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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第五十三回 良缘孽缘(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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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白雅柔,百里长风仿佛不认识她。

不同于往昔,没有神秘的面纱,没有幽寒的眼神,她就如娴静的邻家女子一般,着一身清清淡淡的黄色裙衫,静静向这边看来。

“雅柔?”百里长风试探着喊了一声,伸出双手近前一步。

白雅柔后退一步,转眼去望黄岳郎,一脸懵懂。

“夫人,他便是缁衣教教主百里长风,你的夫君啊!”黄岳郎忙不迭介绍道,接着对百里长风说:“夫人暂时失忆了。兰姑治好了她的疯症,把她记忆也一并消除,这得慢慢恢复。”

“失忆了?”百里长风很是失落,曾经那个爱疯了的女人,竟如审视陌路人一般看待自己。

“我的夫君?”白雅柔将眼前这个男人上下打量一番,终于“扑哧”一笑,坦荡荡露出两颗兔牙。

“你笑什么?”百里长风一愣。

“你挺好看,但不知道人怎么样。”白雅柔笑道,“你这般急燎燎赶来,是来寻我的吗?”

百里长风一时语塞,他为了章无技,曾一度把白雅柔抛诸脑后,如今不期而遇,一面感谢老天开眼,一面由心里生出无限愧意。

“白雅柔,你是长风夫人,我是长风师傅,你作为小辈不该阻止我行事!”孟惊鸿的目光阴狠凌厉。

“长风夫人也是你们讲的,我根本就不记得,怎能随随便便再跟他一起?”白雅柔理直气壮道,“除非我想起来,再或者,除非他重新让我爱上他,否则我不承认是他妻子。”

白雅柔真的失忆了,即没有疯之前的内敛沉郁,也没有疯之后的错乱癫狂。

背后是亡夫沉重的躯体,再生不知何日,章无技不禁羡慕起白雅柔来,她也想彻底失忆,甩开这些累人的回忆,潇洒重生。

“夫人,教主都来了,你好歹先跟我们回缁衣教吧。”黄岳郎急急道。

“缁衣教有山吗,山上有草药吗?我喜欢这里的神农山,有好多药材。兰姑也去吗?我喜欢和她一起切磋岐黄之术。”白雅柔笑问。

显然,她有了新的生活,也有了新的关注,全凭自己喜欢,不再为了讨好任何人。

既是如此,那更能名正言顺再娶章无技为妻了。百里长风这般想着,心却丝毫没有放宽,曾经为自己的痴狂的女子突然间收回了全部感情,这种打击叫人猝不及防。

“她变得好冷淡,以前是那么执着……”百里长风幽幽叹道。

“这种执着,你在乎过吗?”章无技没来由问了句,似是在替白雅柔问百里长风,却从心底期望郑有涯能醒来给她一个答复。

“我想我是在乎的。”百里长风按住心口,惨惨地笑了,掩不住一脸怅然。

心痛了,他才发现,其是她一直都占据着某个角落。

另一边,二夫人已向童自贤和兰姑诉说了孟惊鸿的企图,说到伤心处已是泣不成声,自然略去了自己耍心眼保全亲儿的一段。

“孟教主,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幼子吧。这些年来我们童家一直念你缁衣教的大恩,教主夫人白雅柔被天都派所擒,我也和自贤暗中相救。你们看,虽然我医术不精致她失忆,但确实是治好了她的疯症。”兰姑扑通一声跪倒在孟惊鸿跟前,几乎在哭喊。

“您真是前任教主啊。那么老教主且听我一言,当日我和夫人落难天都派,得蒙我教董小轩前辈相助,出来之后便遇上张二哥与张三哥所驾的马车,张二哥向我俩撒了迷药,当时我只以为又遇着歹人,醒来后才发现竟是遇见救命的贵人了。兰姑确实治好了夫人的疯症,您念着这份情,就不要为难兰姑的孩子了。”黄岳郎心直胆子大,站出来说话响当当的。

“天都派为何要擒拿缁衣教的人?”孟惊鸿不明就里,遂向在一旁半天不吭气儿的丰雪衣发问。

丰雪衣一心要为天都派摆脱干系,便从年初的“莫一悬案”说起,将前因后果润色了一遍,并不提上官莲要借机联合江湖人士对付缁衣教一事,只说是误会了缁衣教,故而错抓了白雅柔。

“也怪不得天都派,后来我被困‘千脚门’,从江师傅与小红的谈话中才得知,是他们去江湖上散布了我杀害莫一的谣言,为的就是要使我还有缁衣教为众人所不齿。”百里长风亦不知天都派的打算,还在一旁帮腔。

“千脚门这么做固然有失公义,但缁衣教的某些人也该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谁挑起了事端,是谁留下了仇恨!”章无技不甘师门被辱,立马反驳道。

“既牵扯到了莫一,我倒不认为你们救缁衣教的人是为了向我报恩。”孟惊鸿冷冷道,“兰姑,你恨莫一,所以你便认为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助杀害莫一的凶手,是不是?”

“孟教主,不要再说了!”兰姑几乎要伏下磕头。

“无技,你说得没错,我们都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孟惊鸿蓦地一挥袖,一股劲风朝兰姑袭去。

劲风一把扯走兰姑的半面黑纱,再也有没还回来的意思。

“啊——”兰姑慌忙抬手去遮,只瞬间的功夫,却已叫众人看清楚她半面坑洼不平的疤痕。

“兰姑,当年的你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清爽可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孟惊鸿冷笑道,“自贤兄,还记得当年我们同去‘无恙门’求亲的情景吗?”

童自贤抹一把汗,没有回话。

“当年的童夫人尚待字闺中,小名唤作兰姑,是‘无恙门’庄老门主最疼爱的孙女。庄氏家族传到兰姑这一代,不论嫡系旁支都没有男丁。这庄老门主自己从不收徒弟徒儿,又坚持一定要男子主外,便只得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长房嫡孙女兰姑的婚事上。于是设擂台比武招亲,希望广纳江湖才俊,以便招个可以帮助兰姑打理‘无恙门’的上门女婿。

“擂台上很热闹,打到最后,只剩下我与童帮主两个。当时童帮主还只是白虎帮少主,而我才当上缁衣教教主。我相信童帮主和我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只是为了‘无恙门’能使人起死回生的医术。”孟惊鸿逼视着童自贤,一脸坏笑。

童自贤叹口气,接着道:“当日童某倒没有想要霸占别家秘笈,只是想着能娶回一个‘无恙门’传人。我先委屈几年在庄家做上门女婿,与兰姑有了感情,一切后事都好说。想那老庄主已活了百来岁,虽然传说他能让人起死回生,可也有个限度,他又不是精怪,总有过去的一天,到时候我便可把兰姑带回白虎帮,她得庄老门主真传,白虎帮有了她一定是如虎添翼。”

“总之我们俩都是别有心思,只是我技高一筹,最终把你打下了擂台。”孟惊鸿道。

“兰姑的心根本就不在擂台上,我们都失败了。”童自贤苦笑道。

“别说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兰姑捂着脸嘶吼道。

“夫人,我自问这些年对你不薄,你莫要把我也骂进去啊。”童自贤拍着胸口道。

兰姑一愣,继而嘤嘤泣道:“我知道你别有用心,可我不嫁给你能嫁给谁呢?这些年来,我根本就离不开你了。自贤,你知道的,知道的……”

话题被打断,百里长风很不高兴,忙道:“孟师傅,接着说吧,我也早就怀疑,你这‘大魔头’的名号是被人栽赃的。当年放火烧了‘无恙门’的人,究竟是谁?”

孟惊鸿接着道:“擂台得胜之后,婚事就算定了下来,虽婚期尚远,但庄老门主也再不把我当外人,时常邀我去府上小聚。我假意将教主事务传给他人,整日与他谈古论今切磋武艺,一副全心归顺的姿态,倒也甚得他心,没几日他老人家干脆邀我住下。通过一些时日的观察,我发现兰姑对我心不在焉,说白了我觉得她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不怕你们笑话,我既然不是老老实实去做上门女婿的,当然要对‘无恙门’做一番探查。那夜我途经后花园,竟然发现一男一女在芭蕉叶下幽会。女子的发式衣着以及声音我都认得,便是兰姑无疑,那男子么……我开始还怀疑过童帮主你。”

“这是为何?哦……”童自贤先是大吃一惊,后又做恍然大悟状。

“想必你也有印象吧。当时我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后来又一次夜探之际,我看见过你一闪而过的身影。当时你的肚子没有这么大,一身夜行劲装,动作倒也不输给我。”孟惊鸿呵呵笑道。

“当时我真不死心,想来夜会兰姑小姐,怎奈‘无恙门’玄机重重,我始终都没有找到楼台的所在。”童自贤自嘲地笑笑。

“我很快就知道那不是你,是庄里一个叫做阿一的花匠。兰姑以为自己不露声色,可每次与阿一交会时的眼神都出卖自己。兰姑,你们幽会不仅仅是互诉衷肠吧,到后来应该是在谋划一个欺师灭祖的阴谋……”孟惊鸿阴笑道。

“那个……我也听到了,我就倒悬在花架的老藤间,那天孟教主也在啊。”童自贤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行事很小心,却不料都被你们看在眼里。那你们为何不禀报我爷爷?那样的话,我会被抓起来,或许被永远囚禁,或许被一掌劈死,但‘无恙门’就不会毁灭了。”兰姑泣不成声。

“你看你看,自己一门心思往十八层地狱下去,还要怨别人没有超度你!”孟惊鸿摇摇头道,“我和童帮主都已承认自己并非真心要投靠‘无恙门’,自然也不会管你们窝里反,只是想乘乱得到些好处罢了。”孟惊鸿说什么都要拉着童自贤,再卑鄙再无耻也找个垫背的。

“夫人呐,那夜我真觉得你好傻,你是个爱痴了的女人呐。那个男人叫阿一是吧,我记得他跟你讲,‘阿兰,我自知与你身份悬殊,绝不愿牵绊你,你放心嫁那个青年才俊去吧。等你嫁了,我就去死,到时候一定要求老门主允许将我葬在这花园里,往后我便化成花泥养护这些花草,日后你来这里赏花,就当看见我一样。’他讲得好动听,你哭得稀里哗啦。可我知道,一个男人若真的爱他的女人,也笃定心意成全她,便不会死在她眼前惹她伤心,还要事先说出来……”童自贤道。

“一个男人若真爱他的女人……便不会死在她眼前惹她伤心……”章无技忽有所感,慢慢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臂弯里“呜呜”哭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百里长风矮身相偎,关切地问道。

章无技只管闷着头,沉浸在汹涌袭来的悲伤里不能自拔。

白雅柔看着二人,心里没来由地发酸,于是问黄岳郎道:“你们教主真的是我相公?那为何还对别的女子好?”

“夫人不理睬教主,教主自然伤心,一伤心就去找别的女子了。”黄岳郎乘机道。

老一辈的讲述还在继续。

那兰姑听童自贤这般说,发火道:“没错,我就是傻,傻到信了那臭男人的话,铁了心要与他私奔。当时他说什么我都信,只有他是最好的。爷爷无视我的幸福,他和庄里上上下下都不曾真正关心我需要什么,我曾试探着要把自己和阿一的事禀明他老人家,可我还没开口,他就拿一堆大道理压我,我真是恨透了他!”

孟惊鸿道:“那男人真爱你的话,带你走就可以了,他偏偏来了这一出,我都十分之惊讶呢。就在你们要走的时候,他捂着小腹作势要跌倒,然后骗你说,他为了让你爷爷看得起他,偷偷习武,已经致使经脉大乱,恐怕命不久矣。”

童自贤哀声道:“既然知道自己命不久长,又为何要拖累你受苦?这阿一是要欺骗你无疑,我觉得你太单纯了,当时真想冲出去揭穿他!”

“童帮主也有年少热血的时候,可惜被我拦住了,我一直在你左右,只是你修为没我高,没有发现而已。”孟惊鸿道,“你不忍看着阿一死,便和他一起去你爷爷的密室盗取绝密的医书。我和童帮主就在外头候着,先出来一个人影,接着便看见屋子里冒出熊熊大火。”

“入了密室,我们便分头寻找。那火是因为我不小心点着了书籍……我浑然不觉继续寻找,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那臭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兰姑浑身瑟瑟发抖。

“我去追那个人影,他脚力不济,却会使诈,我被他蒙了一脸药粉,两眼发黑,痛得晕倒在地。”孟惊鸿道。

“我便冲到了火海里,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一刻我脑海里没有‘无恙门’,没有秘籍,只有一个可怜的傻女人。”童自贤叹道,“那夜的风好大,四面八方乱刮,‘无恙门’便那样烧没了……毁了多少东西,死了几多人,我没工夫管,只是抱着满脸鲜血的兰姑朝墙外翻,跑了一段路便看见昏倒在地的孟教主。”

“当时半边脸火辣辣地疼,我知道自己铸成了大错,再也没脸见人,我对那个救我出来的人说,‘我是无恙门的罪人,就让我去死吧’。”兰姑捶地而泣。

“她已犯了错,而我偏偏又要错上加错。我对那可怜的女人说,‘错不在你,你千万不要轻生’。”

“其实‘死’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过了那一瞬我又怕起来,只是想到今后该如何面对人家的非议,就头痛不已。”

“我让她别多想,说我自有办法。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个逃走的阿一,但好在‘无恙门’方圆十里之内无人敢于比邻,暂时没有惊动别人,我看到昏厥中孟教主,顿时想出一个坏主意。乘着天未亮,我带着兰姑出了‘无恙门’的地界。”

“我不肯看大夫,自贤便先将我安顿在土地庙里,我只能拿些香灰敷在伤口上止血,于是落下了半面烂疤。”

“我装作赶夜路的商人,去城里最热闹的茶馆喝早茶,故意与人谈起庄老门主新招的上门女婿孟惊鸿以及昨夜在‘无恙门’一带看见的火光。那些人之中有些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我想他们对‘无恙门’感兴趣,必定会去查看。”

“自贤如此费心安排,却从不多问我一句。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我身边,我也缄口不问。权当是老天安排的吧。”

童自贤与兰姑一人一段,心平气和地诉说着最荒诞诡异的姻缘。

孟惊鸿接着道:“果然,当我醒来面对‘无恙门’破败的墙垣时,突然冲过来一大帮人向我发难。一运功我就发现自己头很晕。我想除了昨夜挨了一脸药粉,还有人给我了一拳。他怕我过早醒来,目的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别人看到我在这里出现。可这些都是我后来想的,当时昏昏沉沉,光顾着招架逃命,直到回了缁衣教,才听闻江湖上流言四起——缁衣教孟惊鸿恩将仇报,一夜烧毁‘无恙门’。

“早知道我该将那些人杀绝!可是已经晚了,人活下来了,话也传出去了,况且教里也有事务要处理,我暂时也没工夫去管,一方面应付那些主持武林公义的所谓正义人士,一方面派人去查探阿一的下落。如此过了一年多,博闻阁传来蛛人密报,白虎帮帮主和少主吵了一架,几乎闹到要动手,原因是这名少主,也就是童帮主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女人还只露出半边脸。本来我只当这是琐碎的家长里短,仔细一想,还真是蹊跷……”

“孟教主夜访白虎帮,我们夫妇二人果然招架不住,没几个回合便抵赖不住。”童自贤苦笑道,“不过意外的是,教主倒也没有开杀戒,只是提了一个几乎花掉我童家所有家产的条件。你说你要在碧落江底造一个座宫殿,已请到御用的工匠,只是需要我这个地方老大担保工事秘密进行,外加资助些钱财。”

“我喜欢实在的交换,况且我本就并非正义豪侠,脱了虚名,倒更能够恣意地做我想做之事。我替你们担着‘大魔头’的罪名累了一世,也该好好享受一番。童帮主别哭穷,你家在淮州多置田产,纵使今年花光了,明年也照样能回来。我们当年就说好的,我不提你们夫妇的旧事,你们也要替我的新居保密。”孟惊鸿笑道。

“‘无恙门’灭门几年后,莫一的‘贪生药庐’就在江湖上崛起,如此看来,定是那阿一学得了秘笈上的一二,又自以为‘无恙门’再无后人,所以自立门户。童夫人就没有怀疑过?”百里长风问道。

“我也料到是他,可我就是个怯懦的女人,既不想打自己的嘴,也不敢揭旧疮疤。阿一摇身一变成了悬壶济世的名医,我去寻仇岂不是和天下苍生作对?我便暗暗在家里捣拾药材,总想着要在医术上超过莫一,其实不过是在和自己较劲儿。所以不管是谁杀了莫一,都是替我出了口恶气。”兰姑幽幽道,“孟教主,我们失信于你确实不该。可你也在这么多人面前重提了我们夫妇的往事,该扯平了吧,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双幼子。”

“老教主,百里教主,就请宽恕兰姑一家子吧,我们弟兄二人在此给二位叩首了!”张二哥与张三哥忽而齐齐跪下,不带含糊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二位这是……”百里长风不解。

“他俩便是你们教里安插在我们帮里的蛛人啊,你们当教主的都不认得自己的属下?”兰姑冷笑道。

卑贱的蛛人只负责向上级传递消息,教主自然不可能个个都认得。

“他们受了你什么恩惠?”孟惊鸿冷眼瞧着兰姑。

“谈不上恩惠,我只是替他们换了心。”说到医术,兰姑忽而恢复了得意的神采。

“换心?就是你说过的给死人换活心?”章无技忽然来了精神,蹭地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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