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七回 柳巷深深(1 / 1)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章好像都太沉重了,来一章轻松点的吧w
距离女主回到原本的两年后世界,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我被丢到了一个陌生的街道上。
其实这里,巴勒莫的每一条街道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这次开车的换了别人,大概是草壁大叔不同意这么做吧。这么说起来,对他还蛮感激的,感觉他是那一群飞机头和飞机头的首领里,最明智的一个人了。
只可惜这么明智的一个人,也盲目崇拜。
到底那一个男人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为之付出的东西呢?
我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里面无非是一点换洗衣服和少量的钱,漫无目的地走在偏僻的道路上。一辆卡车从我身边经过,我也没怎么注意,只不过五分钟之后,那辆卡车又倒退回了我的身边。
驾驶副座上的外国男人,和我搭讪。但我根本听不懂他讲的鸟语,而且他轻浮的搭讪模样,只让我觉得十分猥琐。
我漠不关心,也不搭理他,继续朝前走着。
卡车就这么突然停了下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们捂住了嘴,并迅速地被捆绑了起来,直接扔到了卡车后面,像装载牲口似的方式。
我倒在冰凉的车板上,只能抬头望向逐渐变暗的天空。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仅能侧头看到他们数钱的样子,并且他们笑得更加猥琐了。
等等,你们究竟把我带到什么鬼地方来了?不过是想要【哔—】【哔—】了我吧,别这样,做人不能这么肮脏?!你们也要挑挑长相啊——!!啊不,我忘了唯一肮脏的,可能也只是我的脑子。
这么多天,我被迫变得严肃了,都有点不像自己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好像也不是我能够HAPPY的状态。
我被几个彪形大汉转手,然后被带到了一个有着一个个房间的地方去了。看样子像是旅馆,但看那靡靡的装潢,还有偶尔有□□着上身以及只用浴巾包裹着下身的男子出没,大脑里存有的信息都不自觉地往某个词上靠去了。
偶尔有一间房门敞开一条缝,接着从房门前走过的我很快便听到一声,短而促的女性□□。于是我的整个脑袋上都挂满了黑线,卧槽,真的是我想到的那个词啊!
直到被大汉们带到某个装潢有点格调的房间内时,看到一个妈妈桑打扮的中年女人,我才晓得自己是真的是被人卖到了女支院。我此刻直想对天竖起中指。
妈妈桑一直询问我的基本信息,虽然我听不懂的说。好在他们都还有点英文基础,类似“How old are you”这种问题我还是听得懂的。最后他们统计完了之后,像在洗脑教导似的不停地重复着“Service”的字眼,我很不屑地偷偷瞪了他们一眼,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直对我说“Fu-ck you”。
A man will fu-ck you。
谁敢来,我就先踢爆他的菊花。
这之后我被带到了一个光线昏黄的房间,和我进来时候看到的是同样的。不过这间房子的装潢很一般,空间也不大,想必人家做这门生意的,也是按照小姐们的长相来判断房间星级标准的。像我这种长相的,也只能分到这种档次的房间里啊喂。
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我的双手双脚没有再被束缚住,可以随时隐身逃走。唯一令我头疼的则是,衣服。他们硬要我穿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我趴在一堆衣服里,挑来挑去,抛来抛去,终于选出了一两件,看上去不是那么恶心的衣服。
他们朝我投来鄙视的眼神,不过念在我是初次,他们竟然意外地默许了。不过要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确保我已经换上就是了。
没办法,为了获取短暂的自由时间,我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我穿着节省了不知道多少布料的衣服在身上,难受极了。刚在空房间里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从窗户外面逃走难度系数太大,原因是我的腿刚好,跳下去估计又会废了。没办法,只能从哪里进来再从哪里出去了。
谁知道我刚想出逃跑路线,就进来了一个男人。他一进来就先打量了我一番,我也借此打量了他一番(喂!!),实在是不怎么样,可他嘴里还不停地说着“Beautiful girl”。我无意中扯了扯嘴角,他竟然脱光了衣服就要扑上来,要知道我连一句“Wait!”都没来得及说。
好不容易才推开心急不已的猥琐男,我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秒又要继续。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指着浴室的方向示意他,他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一进浴室,我就立刻在心中快速默念十遍,然后顺利隐身逃出了这个女支院。你问我默念了什么?我怎么能告诉你呢,告诉你了你不也就能隐身了么?!
找了个公用的洗手间换完了衣服,我再次回到街道上,天已经黑了。可是霓虹灯已全都亮起,黑暗的天空又重新被照亮。我刚刚从女支院原路出来的时候,还要尽量保证不碰到旁人,虽然他们看不到我,但我的实体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再次抓到我,我很快离开了这附近。
*
我又在外面游荡了好几天。
有了特殊能力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方便了。我不用再担心食和住的问题,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过于猥琐。偷吃的和潜入民宅什么的,我才不会去做呢、才怪。
我本想回到幸子奶奶和和泉爷爷开的小旅馆,一方面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另一方面也可以看看那条街道的情况。他们收留了来路不明的我,那些开心交谈和一起工作的日子,又成为了相册里的照片。但是我根本不认识路,只得无奈作罢。
我还记得,将蓝莓果酱涂抹在出炉还热乎乎的面包片上的触觉和味感。
亮少年回国后干什么了呢?有好好上大学么?有没有被学姐或者学长倒追和调戏呢?!
一连串无法得到回答的问题。因为不能再在一起生活了,所以才会变得未知。因为未知也将变得陌生。我该怎样才能要回我的手表,能和两年后的他们通过折射出的屏幕对话和见到,是怎么做到的呢?
反正这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也不能我能想的通的。要不回我好苦恼啊……
我再一次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道路上,形形色|色的异族人群,还有风格奇特的建筑。
黄昏即将来临。我立于河上的桥梁,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关于夕阳的描写。
文中的主人公说小时候在夏日黄昏里,见到的太阳格外巨大,颜色好似烂熟的柳橙和苹果缠绕交融一般。虽然也挺像线香烟火燃到最后时的那一球凝火,不过烟火会一边四散着宛如泪滴的火屑,一边逐渐颓缩,但夕阳却越看越觉得巨大。他总害怕,不知道它会不会终于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掉落到街道上。
我会说我从来没玩过线香烟火么……因为没有人会傻到独自去河边或者屋顶之上。那样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唯美或者文艺的气氛,只会让旁人误以为,你要去自杀。
我从不想到要去自杀,我也从不去这种地点。我总是一个人。
我看着远方被染成艳丽红色的云彩,慢慢往浅紫色的方向蔓延。真是不科学的夕阳。
风吹起我身上穿着的斗篷外套,和发梢扬起一致的幅度。我不如索性去理个发吧,兜里还有一笔钱。
可我还没到达任意一个理发店,就又被风纪委员会的人‘抓’去了。重新坐在草壁大叔开着的黑色轿车里,我唯一期盼的就是,早点漏油自燃算了。
他没再提云雀恭弥把我赶出来的事实,只是看上去一脸开心地告知我,我可以回去了。他们找到我,就是让我做准备回到两年后世界的。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真实真实地太过可怕,我没能感到丝毫的真实感。不禁一边感慨着,他们组织的技术部门效率真高,一边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忘却被人扫地出门的耻辱。
但是再说什么都是无益了。因为就将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除了轿车在街道上飞驰的马达声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那颗原本剧烈而鲜活跳动的心,又再一次,归于平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