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遇险(2)(1 / 1)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不过是缘深缘浅罢了。像你与帝师之缘,便是我历经三生也求不来的。”虞晋声似有颇多感慨,言辞恳切。
此后几日,傅锦画便伴在虞晋声跟前,两人吟读帝师之作,傅锦画时而将帝师伍徽泉其他的著作默写下来,赠予虞晋声,令他好生欣喜。
而安陵城外,一直毫无动静,间或听说耶律楚际一直周旋于安陵城外,因为他们人数较少,又时常乔装易容,所以安陵城官兵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傅锦画有些好奇,传言中虞晋声治军有方,可是未曾见虞晋声出府半步操兵沙场。傅锦画问过甄扇,甄扇一脸的不以为意,说道:“咱们公子驻守边关已有五年,排兵布阵伏延千里,那些将士们有哪个不服气的?公子即便是不去阵前,他们也是惟命是从的。”
这一晚,傅锦画遣退了青碧,独自斜卧在床榻上,睡意全消。
现如今,时局不明,而她身居边关回不得泉城,将来福祸也不可知。而虞晋声不过是因为济阳王才将自己留在虞府,如果济阳王要彻底将自己这枚废棋弃掉,她傅锦画还能掩身何处?
况且,虞红萼业已进宫,虞晋声驻守边关,如果济阳王以虞晋声来挟制虞红萼,岂不是更有效力?论起权谋来,她虞红萼出身大家,也未必输给自己。
这般想着,更是彻夜难眠。
傅锦画深知,要想挽救自己这盘败棋,就要彻底将棋盘打乱,才能险中求胜。或是险棋乱人心,或是奇招破败局……
次日,已是晨曦初上时,傅锦画才小睡过去。
醒来时,但见青碧在一旁来回走动,焦急不已。傅锦画轻笑问道:“青碧,什么事急成这样?难不成你看我晚起,以为我睡死了过去不成?”
青碧蹙眉急道:“姑娘莫再说笑,公子让甄扇来问过几遍了,现在还在门外候着呢。”
傅锦画急忙起身,简单梳洗后,才叫青碧唤甄扇进来。
甄扇一脸的无奈,说道:“边关鼓声雷鸣,公子要带着姑娘前去察看,听说姑娘未起,偏生只叫我在门外候着,不得叫醒姑娘……”
傅锦画见甄扇着急的模样,情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接过青碧递来的墨绿披风,随着甄扇去见虞晋声。
前厅内,虞晋声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仪态,傅锦画匆匆进门后歉意一笑,说道:“来迟了,让你久等了。咱们快些走吧?”
虞晋声神色淡然,不急不缓地说道:“无妨,待你用过早膳后起程不迟。”
傅锦画微怔,在虞晋声的目光示意下,坐在桌前用了几口粥,便不肯再用,面色微红,与虞晋声两相僵持着。
而此时,甄扇在门外不断催促,虞晋声方才带着傅锦画出府。
傅锦画看府外已经备好马匹,虞府下人给傅锦画牵过来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远处,虞晋声看着傅锦画利落地上了马才露出淡淡的笑意。
安陵城处于殇离朝边关重地,来往多是各国行商,所以也有几分混杂的繁华,虞府在安陵城城南,虞晋声一行想要去边城大营,必须穿过北城门。
因怕冲撞路人,所以几人都是勒紧缰绳缓缓而行。路过一处茶楼,傅锦画不经意地往里扫了一眼,仿佛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傅锦画蹙眉再细细看去,已是了无踪影。
出了北城门,距驻扎大营还有二十里之遥,平日里虞晋声多住在虞府,只有军情紧急之时,才住回大帅营帐。
虞晋声策马缓行,傅锦画情知他是因为怕自己跟不上才放缓了速度,见甄扇在一旁焦急地长吁短叹,于是说道:“甄扇,此去大营还有二十里,不如你我比试一番,看到底是谁先到……”
说罢,一抖缰绳急驰而去。甄扇紧跟其后,不停地吆喝着既然要比输赢定要先说出赌注之类的话。
傅锦画是学过骑马的,只不过骑艺不精,也鲜少有机会骑马,所以速度并不快,不多时便被甄扇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傅锦画侧身回转,见虞晋声骑马一直不急不缓地跟在其后,面色淡然,那神情不像是去探查军情,而是去赴山水之会一般。
两人并肩同行,相视一笑,傅锦画却玩心大起,用力一拍马背,顿时已超过虞晋声几丈远,笑道:“比不过甄扇,不见得比不过你……”
正在这时,斜刺里却突然窜出一人,举刀便往马腿上砍去,马受惊奋力一跳将傅锦画摔落在地上,没多久便躺在地上挣扎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