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人的生活（1 / 1）

空荡荡地房子里，每天就住着她一个人，她常常会对着她父亲的相片发呆，那是她最为宁静地时刻。

她正在长身体，她妈妈每个月寄的钱，根本不够花，而且物价也都涨了好几番了，但她从来不会主动找她妈妈要钱，有钱就吃，没有就饿着，同年的人早都长得比她高、比她壮了，只有她还是那样，苍白的脸，瘦小的个子，长长得却很黄的头发，她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她也从不计较，安逸得过着。

每天上下学来回路上，她都看见村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或是嘲笑，或是同情……各种各样的眼神，但那些她都不需要，她和任何一个正常人是一样的，她可以让人嘲笑，却不要让人同情！

她，长得越来越清秀了，越来越和她妈妈相似了，但这张脸却是她极为讨厌的，她不愿意照镜子，即使梳头也不对着镜子。

那年她初一，一个人去上学，看见几个男孩子嬉笑着打闹而过，其中一个男孩的笑容吸引了她的视线，她的眼光紧紧追随着他，那是怎样的一种笑容，充满了一切美好。时间久了，她也渐渐忘却她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个人。

初二那年，他们老师带来一个人，说是留级生，她抬头看到了，是他，那个她可以忘记这么的个人，却不会忘记的那种笑容。

她听见他向大家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黎昕，很高兴见到你们。”那个时候的他已经颇为老成了，却依旧带着那种炫目的笑容。

她低下了头，他的眼睛深邃得如同潭底让人看了越陷越深，名字也很好听。

初二下学期，老师安排座位，将他们安排坐到了前后位置，她的心有点乱乱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开始欺负她，让她帮他写作业，做笔记，带吃的东西等等，她都没有计较，只因为看见他那笑容她就会被吸入一个无底洞，久久地都爬不上来。

初三那年，很多女生都已经开始恋爱了，她还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只能看着她们热烈地讨论着谁和谁又在一起了，谁和谁又接吻了。

直到有一天，她看见他的单车后载了一个女孩，那女孩高高的，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看起来很是可爱，她撇过头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可心里却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她终于明白，原来她喜欢上了他，初三的她已经开始了上网，每天泡在网吧，打游戏，看电视，聊天……

她明白他也是这样的，他开始了吸烟、喝酒、打架、泡妞等等。

她终是没有忍住，在网上和他告了白，“我喜欢你。”

他那边没有回，而她也没有指望他回，因为她知道他刚和那个女生分手，听他们说那个女生是他很喜欢的，却因为别的男孩和他分手了。

她下了线，心里突然觉得很轻松，原来说出来的感觉这么好。

他好几天没有和她说话了，她的心里很着急，但她不会说出来，终于有一天下午她收拾书包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拦住了她，对她说，“明天跟我去溜冰！”

霸道的口吻，毫无商量的余地，但他一直都对她是这样的，所以她也没有计较，只是点头说，“好。”

她如约而至的来到约定的地点，他带她去了溜冰场，那里灯光闪烁，颜色迷离，吵闹，而又激情。

在那里他吻了她，那是她的初吻，而她却知道那并不是他的初吻。

自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就非常的微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她总是刻意地保持着一些距离，因为她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因为她知道他不爱她。

他一如既往地霸道，折腾她，她从不吭声，他想要的，只要她能给，她都会去做，她习惯了为他做作业，抄笔记，买东西，拿东西……

她知道他私底下和一些小混混在玩，她知道他开始变坏了，而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并且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他的笑容，所以她开始频繁和他一起去接触那些小混混，她开始学打扮，不断逃课，不断地玩，不回家。

初三下学期，他突然不再和那些人玩了，他开始认真看书，认真听课，他的成绩上升很快，没有多久就冲到前五名，而她的成绩却一落千丈，她上课看小说，听音乐、睡觉、考试抄袭各种不良行为层出不穷。

他开始随意奚落她，开始远离她，肆意侮辱她。

她都回之一笑，她的心被他已经踩过千回万回了，不会痛了，她没有想过初中毕业的她要去做什么，她没有任何目标，考试前一天她还在网吧上着网，一直到半夜。

中考成绩下来了，她考得很差，却是勉强能够去一家根本排不上名次的高中，而他去了市里的重点。

那个时候的他们已经撕破了脸，她后来听说他又和之前他喜欢的那个女的好上了，她扯起一抹笑容，她知道，她在他的生活中她只是路过。她没有再联系过他，而他也没有再联系过她，彼此很默契，去了各自该去的地方。

她本以为上了高中换了个地方，那些曾经在社会混迹的人就不会找到她，但是那些人不断地打电话给她，不断地骚扰着她，她无法安心上学，便向学校休了学，离开了那个她生活多年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