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君临天下(二)(1 / 1)
第三日,皇上便将自己的二十万亲军分成了五队人马,同时从麒麟国几个较弱的边城攻进,接着驻守南边的大军便跟上,占领了城池,再慢慢朝麒麟国的都城榕城慢慢聚拢,不过这也是极为冒险的战略,赢了固然是不费兵力,输了的话,龙国必然从此一蹶不振。
第一队亲军是由逸王爷带领,绕道钱塘郡,往南走从麒麟国的南边攻过去;第二队是由魏将军的侄子率领绕过钱塘郡,从麒麟国的西边攻打;第三队绕道随着逸王爷的亲军南下到了麒麟国的东边便直接留在麒麟国的东边,进行强行突破;第四队是经钱塘郡,行过孤山下断魂谷直接由麒麟国的北部靠向龙国的城池急攻过去;第五队亲军则镇守钱塘郡,由子宇这个中郎将做副帅。
几日后,先是在深夜,逸王爷带了第一队和第三队亲军起程,接着第二队的人马也出发,只剩了第四队和第五队亲军,之后整个逸王爷率领的龙国皇帝亲军的大营便拔了营,进驻了钱塘郡。
皇上将钱塘郡城墙外15公里处,由外向内划分为荒芜圈、警戒圈和城防圈。
距城十五公里范围内先是荒芜圈,实行坚壁清野,能撤进城的全部运走,如有必要,还会将带不走的付之一炬,并向水井里投毒。
离城 5公里处,就进入了警戒圈。延警戒圈边缘,每隔一定间隔,在制高点上设 3人侦察哨一座,形成一道警戒线。侦察哨之后,每隔 1.5公里设一联络哨,保持侦察哨与城池间的联络。白天的联络信号便是,发现敌军举一帜,接近警戒线举两帜,进入举三帜,向城市而来举四帜,接近城郊举五帜。晚间则以火代帜。此外,各要道和关卡,还要设置 3人一组的小队,负责盯梢和反间谍。这道三位一体的警戒圈,会在敌军进至城郊,即将围城时撤回。
城上远射兵器射之所及便是城防圈的边缘,在此范围内的城外地物一律铲平,以扫清射角和视线,子宇这个神射手率领的弓剑军便是镇守城墙。
皇上又让子宇下令,让钱塘郡的百姓在距城墙根几丈处外挖了条护城壕。壕内蓄了水就在水面下交错埋插长短不一的竹刺,之后又让聚集了所有的木匠,在城门外的护城壕上架设转关桥,这种桥只有一根梁,梁的两端伸出支于壕沿的横木,当敌人行至桥上时,拉动机关使横木缩回,桥面便会翻转,令敌军坠入壕内。
最后,在距墙一尺以内,是五行高出地面的交错尖木桩,兼有阻碍敌人攀城和刺死坠落之敌的功能,本是同属于龙国和麒麟国的钱塘郡至此已成了龙国的守城,众人都以为逸王爷这个主帅也加入了前沿阵线,却不想真正的主帅正稳坐阵中---钱塘郡,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百姓都以为龙国大军的主营便是第四队和第五队大帅暂住的县衙,却不想他们的皇帝鼎鼎有名的太子旭---当今的皇上此时便居于钱塘郡的菊堂公谨先生的厢房中,他的书房便是皇上读阅用快马从京城送来的奏章的御书房,他的厢房中的外厅便皇上与将领议事的议事厅,他的卧房便是皇上静养休憩的地方。
护城壕修建好后,第四队亲军便匆匆出发,皇上亲自在城墙上看着他们踏上征途,这些亲军都是皇上自己亲自训练,自是有感情在,皇上直到那些军士都不见了背影还站在城墙上,虽是五月里的天,只是在这城墙上风大,皇上连着咳嗽了几声,到最后已是咳得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在一旁的子宇赶紧拍着皇上的背帮他顺了顺气。
另一边的子都这回倒也机灵,吩咐了下人去备轿子,如今的皇上定是骑不了马,几声闷声的咳嗽后,皇上用衣袖捂住了嘴巴,背过身用衣袖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却不想这一幕都落入了子都的眼中,一向笑看人间的子都第一次皱起了那两支好看的眉,此时子都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在乎这个忽然出现的父皇,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扯痛,鼻子一阵阵的酸痛,恨不得为皇上流个几大缸泪,叫他怎能不去心疼一个如此孤独的英雄,一个一心为了统一天下,平定战乱的明君,一个思念亡妻,打算终身不娶的男子,子都别过了身子装做没看见皇上的这个动作,顺便也把眼中的湿气给逼了回去。
子宇扶着皇上上了轿子,其实皇上已将大部分的体重压在了子宇的身上,但是从城墙走下来,这点短短的路程还是让他气喘吁吁,冷汗直流,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的身子再不好好调养,只怕华佗再世也无回天之术了。
回了菊堂后,皇上便被子宇扶回海棠的厢房躺下,睡了过去,看着皇上那疲倦的脸上,了无生气,子宇的泪便这样涌了上来,皇上眼下的那两圈黑黑的疲劳,更让人触目惊心,自从大军进驻南边以来,皇上可曾有一夜好好的合过眼,如此的幸劳,常人只怕很早以前便撑不住。为皇上拉高了被褥后,子宇走出了厢房,才想起平日都是跟在一边的子都怎么不见了踪影,问了管家后,管家只道,也不清楚,之前子都便匆匆牵了匹马出去了。
子宇在心里把子都骂了好几遍,在这种时刻,不想子都居然还有心情出去打混,子宇又回到厢房中,打开皇上善未批阅的奏章,仔细的看了起来,忽而促眉沉思,忽而奋笔疾书,那一抬头,一举笔之间的神态,俨然一副未来君王的气势。
灵寺一处禅房外,一个鲜肤胜粉白,慢脸若桃红的少年跪在地上已两三个时辰,也不见他动弹,在往禅房内一看,一个和这少年长得甚为相象的清秀男子扮相的倾国佳人,手拿念珠,口诵大悲咒,眼角划过一滴泪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口中大悲咒早已走了样。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走出去开了门,扶了那少年起来,轻轻的叹了句,“也罢,你先回了去,我略做梳洗便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