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武林大会的前夕(1 / 1)
不一会儿,几人就到了山庄事先安排好的住处,护卫先行告辞,剩下夕颜几人慢慢打量住所。说实话像这种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房子修的都一样,大概五、六间房成一个院子,每个院子里也就那么些花,石桌石椅倒是不少,许是方便各地的江湖人士联络感情。
夕颜三个各自一间,赤焰四人分别两人一间。个人都回房休息了一会,便有人通报。原来是山庄准备了午宴。几个随着侍从穿过几个月亮门,眼前便是一处极恢宏的建筑,侍从低声道:“此处便是英雄殿。”
夜点点头,未置一词。
殿中极大,雕栏画栋,乌石铺地,翡翠琉璃彩绘八角宫灯错落悬挂,彩缎的帘幔被镶有珠玉的金钩挂起,金色流苏拖垂在地。
整个殿中布置精致又不失大气,独具匠心的点缀比比皆是,比如,帘幔下那盆极是红艳的花。
夕颜无意瞥见,心中一突,却不动声色,夜转过头来与她对视一眼便又回头,显然他也发现了。
殿中已摆上圆桌,许多人已入座,还有人三五成群地说着什么。当夜几人出现在门口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这边,领路的侍从紧走几步,在引上来的老者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紧忙上前来拱手道:“原来是墨莲公子光临敝庄,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在下是庄里的管家,此番斗胆替庄主赔罪了。”
夜连忙还礼,微笑道:“您言重了,还不知尊驾贵姓?”
“尊驾不敢,鄙下姓陈。”
“原来是陈管家,墨莲失敬,早听闻傲绝山庄有位前辈的一套降风掌法独步武林,整个江湖无人出其右,想必便是陈前辈了。”
陈管家微微一笑,神色丝毫未动:“真想不到还有人记得在下,只是公子实在谬赞,比起公子这等少年英雄,在下也只是望其项背罢了。”
夜仍是微笑着,语气淡淡:“前辈谦虚了,晚辈年少,不免气盛,往后还请前辈多多指教才是。”话头一转,“只是没想到,如前辈这般英雄豪杰在傲绝山庄竟只是个管家,由此可见,贵庄可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了。”
陈管家见他之前的语气还算是温和,到后来却有些严厉,不由有些疑惑地瞧他一眼,却见他目光一闪,看似漫不经心地停在角落那妖娆的盆花上,眉头微微一蹙,随即笑道:“公子还是先入席吧,敝庄虽是未有公子的墨莲山庄那般名满天下,但摆个宴席还是勉强可以入口的,公子请吧!”
夜一笑,微抬手:“前辈谬赞,请。”
殿中众人早已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都已经停下动作,此刻皆看着他们进殿来,。夜微笑着朝他们一拱手:“墨莲见过各位江湖前辈!”
众人忙还了礼,夜几人这才入了座。
就在此时,只听门前有人朗声通报:“南宫少主到!”
夕颜闻言一回头,便见三、四人翩然入殿。
当前一人面色如玉,星眸朗目,裁眉斜飞,一头乌发用玉冠高束,墨色华服随身形微扬,襟袖边金色的花纹随之晃动,闪入人眼,正是南宫越。
只见他唇角微扬,笑容三分礼貌,七分疏离,朝殿中众人一一拱手,视线转到夕颜这边,只一惊诧,随即笑容明显扩大,折扇轻合,便径自往这桌来。
不想刚走了几步,便被一群人挡住,夕颜见他面色虽不变,瞧过来的目光中却颇有不耐的意味,不由朝他宽慰一笑。
倒是秦楠羽神色复杂,原来他就是南宫少主南宫越,当初便是夕颜给他解了毒吧,也难怪他那一晚会那么拼死救她了,只是,最怕他不仅是为了报恩。记得当时他说自己不配,果然是被他说对了呢!
眼瞧着夜与南宫越应付着前来打探结识的江湖中人,夕颜倒是乐得轻松,安安静静地喝着茶,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便要到了午膳的时辰,南宫越这才得以脱身过来,见了夜与夕颜,方瞧见多了一人,不由疑惑:“这位是……”
夕颜还未开口,秦楠羽已道:“在下南栩,久仰南宫少主大名。”
“南栩?”南宫越一怔,低声喃喃,目光微闪,看向夕颜。
夕颜侧头躲开了他的目光,南宫越一窒,随即明了,略带讥讽道:“原来是南公子,盛名在耳,在下才当真是久仰。”
秦楠羽知他何意,也未反驳,只是尴尬一笑:“少主谬赞了。”
南宫越见状还欲再说什么,夕颜抬头定定地瞧了他一眼,南宫越那将要出口的话便生生哽在喉头,上下不得。
桌上的气氛一时沉闷。
所幸午宴将要开始,婢女们将桌上的茶水糕点依次撤了下去,接着又有举着巨大银盘的婢女上来,盘中是一碟碟精美的菜肴。
夕颜微一侧头,目光所见角落中那绽放至极致的花朵仍在,回首便专注于那纷至沓来的菜肴。
及至那雪白的皓腕轻晃,放下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碟,繁复的花纹衬得碟中那呈花朵绽放般的肉质块茎更加莹白,泛出隐隐的光泽,夕颜羽睫轻颤,抬眸与夜对视一眼,暗中从袖中取出瓷瓶,抖出数粒药丸,不动声色地分给桌上数人,自己亦含住一粒。
殿中越发喧闹至极,杯盏交错,酒香四溢,渐渐各桌都放开手脚行起了酒令,更有粗犷者喝至兴起,已半敞了衣襟,站起来一脚踩凳,呼喝着倒酒。
凡聚必先宴,宴必不离酒,还真是个普遍的陋习呢!
只有夕颜一桌静静地用膳,七分饱便放下筷子,与陈管家打了招呼,悄悄地离开了英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