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你们该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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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阳光明媚,清风送爽,白墨衣站在竹林里听着沙沙的竹叶声,呼吸着蕴含着竹子清香的空气,舒服地眯起星眸,白皙红润的脸上,樱花般的红唇微微扬起,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青丝飘散,随风轻扬,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露出纤细迷人的颈部,欺雪赛霜的肌肤,晶莹白嫩,如丝般润滑,浓密长卷的睫毛遮住了如水般明亮的瞳眸,也遮住了她眼里清冷的寒光。
好的天气,幽美的环境,白墨衣的心情随着阳光的灿烂明媚,也绚亮了起来。有了龙涎草,她这几日身体恢复的很好,天玑老人的药她也没那么大的排斥了,她曾试着打了一套拳法,虽然体内还会疼,但是已没先前那么厉害了。她感觉得到身体里好像有一小股温水般的暖流在四肢游动,给她带了一种轻松舒畅般的感受。
天玑老人说她的身体正在慢慢改变,照这样调理下去,两个月后,打通全身经脉,移穴换位成功的率很高,当然最主要的是看她个人的忍耐和承受能力。
白墨衣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心里有追求,有要守护的人,再大的苦和痛她都能承受。
细碎的脚步传来,白墨衣回过头看着红菱,淡淡道:“去白家!”有些东西,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红菱一愣,随即道:“奴婢去准备马车!”
“娘,我也要去!”白无伤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急促的跑步声,一阵风似地扑进白墨衣怀里,小脸还不忘蹭了两下,娘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他越来越喜欢抱娘亲了!
白墨衣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拧了一下,道:“好!”抬头看了一下又问:“老爷子呢?”自从白无伤的毒玩得越来越厉害后,整个水墨居里除了白无伤之外的人,都对天玑老人感恩戴德,好吃好喝地供着,愈发地尊敬起来。称呼也从怪老头升级到老爷子了,这让天玑老人大大受宠若惊了一把。
“老爷子一早就去了法罗寺,说是天黑前就回来!”春儿回道,顺便看了一下白无伤有点不开心的脸,心里还要想着老爷子要快点回来,不然,小少爷肯定会拿她们试毒了,到时哭都没处哭!
“嗯,走吧!”看到红菱由外面进来,白墨衣拉着白无伤往外走去。
因为白无伤无止境的折腾毒物,暗处保护水墨居的人早已退出十丈之外,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坚守着,忐忑着,因为那小鬼没人玩,就会拿他们这些人开涮,吃过几次暗亏的暗星隐卫们,一看到白无伤出现,有多远就退多远,就怕不知不觉中沾上一星半点的毒气,那难受的可是自己,而且还没处报仇,就连个诉苦的地方也没!
马车行到正街,速度便慢了下来,街上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隔着车帘,喧闹的人声不停地钻进车内。白墨衣也不急,吩咐红绡小心驾车,别撞着路人,便拿起天玑老人塞给她的经书看了起来,倒是白无伤,一直兴奋地撩着车帘往外看。
喧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人声也越来越乱,本来速度就慢的马车忽地停下不走了,白墨及微微皱了下眉,道:“怎么回事?”
“小姐,前面是云锦坊,很多马车堵住了去路!”红绡往前面看了看,轻声回道。
后天就是宫宴,云锦坊的衣服一直是楚国最好的,无论做功,布料,款式方面,可以说是引领着古代衣裳的潮流,不止今日,这一个月来,云锦坊的门槛都快被人蹋塌了。京城中参加宴会的官家之人不少,当然衣服也不能含糊,特别是有女儿的家庭,哪个不想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期望着能一举得宠,从此荣耀富贵。皇子可就那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可是很多,人多了,自然就有了攀比,有了争胜之心,那就自然而然地有了现在的局面。她们不是没钱,就怕得不到最好的衣服!
云锦坊做的衣服绝不重复,只此一件,单这一点就更加吸引那些富商官太小姐们来此了,而且每件衣服都价值千两以上。白墨衣听着外面的声音,淡淡道:“绕路!”前面这么多人,等她们散去只怕要到天黑了,她可没那么多耐心。
红绡应了一声,调转车头,准备从偏僻的小巷中穿过去。却不想,还未调过头,马车就和突然出现在后面的车碰在了一起。“碰”的一声,车身震动了一下,红绡赶紧勒住马,挑来车帘往里看,因为她好像听到小少爷的痛呼声了。
白无伤一个不防,脑袋磕在了车横木上,反射性地往后一仰,又从座位上摔了下来,见红绡看进来,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恨恨道:“哪个不长眼的碰小爷的马车?”他并不怪红绡,因为红绡的赶车水平很高,直觉就是别人撞上他们了,而且他也很护短,红绡平时对他又好,就是她的不小心,他也不会怪她,顶多小整一下她,自己人,只能自己欺负,别人欺负不得!
白墨衣扶着白无伤,示意红菱出去看看情况,人太多,有所碰撞难免的,她倒不担心什么,只要对方别是蛮不讲理之人就行了!
“喂,你们怎么赶车的?怎么在这里掉头?”一个清脆的声音气势凶凶地在车个响起。
红绡本来还想给对方道个歉啥的,一听这话,火辣的脾气也来了,跳下车,瞪着眼道:“路本为就是给人行车的,只有那些不长眼的才往别人车上撞,看清楚,我们可是在前面,你们在后面,要撞也是你们撞得我们!”若论吵架,谁还能吵过红绡,没理的事她都能硬扯出几分理来!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大府里面的小丫头,能有多少见识!
“你……,分明就是你们不对,怎么能在这里掉头?”小丫头被红绡气得满脸通红,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讲理,气势比她还要凶。
“我们怎么不对了?谁规定这里不能掉头,你们跟在后面,看我们掉头不会让让啊?长着眼睛干什么吃的?活该被撞!”红绡瞪着她伸直指着她的手,眼里划过一抹狠厉,她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了,若不是自己原就有点理亏,她早上去把她的手卡嚓了。
似是被红绡的话呛到了,也似是被她眼里的狠厉吓到了,小丫头嘴唇哆嗦了两下,竟然说不出话了。
“兰儿,我们往一边让让,让她们先过!”马车里传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温声软语,声音不大,却让人觉得如夏夜里的凉风拂动,柔软清雅,还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在里面,只是听声音,便能知道车内坐着人是个上等的佳人淑媛。
“小姐,明明是她们不对!”叫兰儿的丫头不情愿地道。
白墨衣透过车帘的缝隙往外瞄了一眼,前面是人潮涌动的云锦坊,这马车的主人必定是哪个官家小姐,目的不言而喻。人家落落大方,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清伶的声音飘出车外,“红绡,把车往一边赶赶,给那位小姐先行!”
一阵风吹过,两边的车帘都掀开少许,白墨衣只看到对面马车里坐着一位身着藕色衣服的女子,在看到她旁边坐着的男子时,愣了一下,唇角不由轻轻抿了起来,随着车帘的飘下,也隔住了双方的视线,也隔住了车内那人略带幽暗的目光。
至于那名女子的脸,白墨衣没看清楚,眼前晃动的都是车内那男子的手揽在那女子的肩上,瞪着眼前摆动的垂缨,冷冷开口道:“红绡,赶车!”
红绡在外面,自然也看到了车内坐着的人,听到白墨衣的话,又往那车内瞪了一眼,带着火气地跳上车,掉转马头,擦着后面的车身而过。
擦肩而过时,还能听到对方马车里那名女子温柔的声音,“前面人太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下可好?”
男子应道:“好!”声音很低,有着刻意减轻的嫌疑,在白墨衣的马车过去后,眼光一直落在车帘上。
“小姐,听说落日轩很有名,我们就去那里好不好?反正离这也不远!”兰儿兴奋的声音随着马车的越驶越远,消觅在车外。
白墨衣一直没有说话,微垂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半分心思。忽尔抬起头道:“红菱,去查查那马车上何人?”
车帘晃动,红菱的身影便消失在车内。
白无伤撇着嘴不高兴地道:“娘,等一下我们也去落日轩吧?我想吃那里的酥油鸡了。”
白墨衣看了他一眼,额头上碰出一块红肿,脸上写满了算计的神色,他想去落日轩肯定不止是为了吃,自己儿子的心思做娘的哪有看不出的,没有理他,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车子驶离正街,穿着小巷往前行着,外面的环境也越趋安静,隐隐地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传来,随着越往前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
杀气越来越重,白墨衣忽地拉过坐在一旁的白无伤,将他扯进怀里,而就在白无伤刚离开座位的同时,一把利剑穿透车壁飞进,钉在白无伤刚刚坐着的位置上。
白墨衣的脸色很难看,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身上的气息寒意渗人,一股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的杀气自她身上发出,不管是谁,敢碰无伤,都该死!
明晃晃的剑身还在晃动着,闪着刺眼的光,白墨衣抬手拨出,上面还带有一丝血迹,看来这剑不是要来杀她的,倒像是被人打飞的,虽然是这样,还是不可原谅!
“小姐,你们没事吧!”红绡停下马车,手里的剑拨了出来,戒备地瞪着前方不远处对打着的一群人,心里懊悔后怕不已,刚才那剑太快了,又是从侧面过来的,她发现时也来不及阻止,还好没伤到人!
白墨衣挑开车帘,望着前方十几个黑衣人围攻着一名年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蓝色的衣袍上被剑划出了几个伤口,身边有四五个侍卫在拼命格挡着对方的攻击,尽管力不均敌,还是舍命地护着蓝衣男子。在看到有马车出现在巷口里,他们的眼睛亮了一下,当看清车内坐着一名女子和一个小孩时,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白无伤虽然刚刚被突然飞进来的剑惊了一下,看到这么多人打架,他并不害怕,灵活的眼珠一直转动着,若不是娘亲的手一直攥着他的手,他早用宝贝招呼那些人了。
白墨衣一扬手把车帘撩至车顶,坐在车内,目光冰凉地盯着那十几个人,伸手在那把剑上弹了一下,发出清吟之声,淡淡开口道:“这把剑是谁的?”对场内情况危险的几个人视而不见,她又不认识他们,管别人是死是活呢!再说,她从来都不是行侠仗之人!
围着蓝衣人的黑衣蒙面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看清白墨衣后,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这么美的清冷,绝色倾城的女子,竟然不怕这血腥的场面,还坐在那里闲闲地问他们剑是谁的?要么是一个傻子,要么就有过人之处。可是当他们感觉到从白墨衣身上发出的杀气时,心里震了一下,盯着她不语。
他们看不白墨衣的不同,蓝衣人的侍卫率先发话了,道:“姑娘,请你救救我家主子!”虽然她带着一个小孩,但是直觉认为她能救他们!
“我再问一遍,这把剑是谁的?”白墨衣没有理他,他们的死活干她何事?她为什么要救他们!
“是……是我的!”地上躺着的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吃力地说道,看着白墨衣的眼光同样有着恳求,如果她不出手相助,主子这次就凶多吉少了。
白墨衣眼神一冷,手中的剑一抖,飞快地射向地上躺着的侍卫,一剑击中后心,那人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就那么瞪着眼死去了。
“姑娘为何出手伤人?”另一名侍卫恨恨地看着白墨衣道,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深厚如亲兄弟一般,这女人竟然说杀就杀。心里更是涌起一股悲痛和无奈,这些黑衣人他们就对付不了,他们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主子,如果他出事了,他们的不敢想像后果有多严重。眼前的这个女子敌我不明,身上散发着一种冷心绝情之气,那种狠辣根本不下于一个男人。
“姑娘,那剑虽然是我侍卫的,但却是那些人打飞的!”蓝衣男子虽然狼狈,头脑还在,脸上也没有一丝惊慌,自白墨衣出现后就一直盯着她,见她拿着那把剑,就知道是自己侍卫的剑飞进了人家车内,所以她才出手的。目前唯一的希望也在她身上了,如果她肯帮忙,今日之事才有转机。
“你们都该死!”白墨衣眼光冷冷地扫过那些人,蓝衣男子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恩怨她不管,她只想为自己出气,就算对方是无意,危及无伤,都该死!
被白墨衣的眼神盯着一个激灵,让他们有种她在看死尸的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想不到几时京城来了这么一位高深莫测的女子。
“红绡,赶车!”白墨衣坐着不动吩咐道,车帘也一直未放下。随着马车的走动,白墨衣慢慢闭上眼。
黑衣人只觉得一丝凌厉无比的寒风迎面而来,在他们还未有所反应时,倒接连倒下,眼中盛满不可置信,眉心处溢出一滴鲜红,他们根本没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
黑衣人有十二个,白墨衣的手抖了两次,发了十六根银针,银针细如牛毛,防不胜防,她手法诡异,加上近一个月来天玑老人的指点和训练,又出其不意,这些人根本躲不过去。
针无虚发,在白墨衣接近时,蓝衣人的侍卫早已形成一道人墙挡在他面前,虽然没有看清白墨衣的动作,几乎是凭着本能地,在针出手之时,几个侍卫扑在了蓝衣人身上,也帮他挡过了这一劫。
五个侍卫无一幸免全都中了银针,当场毙命。中年蓝衣男子推开压在身上的侍卫尸体,眼里闪过一丝痛意,瞪着白墨衣道:“姑娘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吗?”侍卫的剑飞进了车内,是他们无能,也可非他们本意,她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伤人?
“我说过你们都该死!”白墨衣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讥诮,素手轻抬,指尖闪着银光。
“小姐,等等,这个人不能杀!”红绡瞄了一下男子腰间挂着的玉佩,神色一变,忙出声阻止。
白墨衣顿住手,看了一眼红绡,等她的解释。
“小姐,他是离国人,杀了他,天下就大乱了!”红绡忙小声道,脸上有着紧张。
白墨衣也看到了他腰上的玉佩,冷冷勾了下唇,道:“你说,我杀了他,楚君灏会怎么样?”
呃?红绡愣住,不解地盯着她,说不出话来,小姐不是认真的吧?
蓝衣人似乎也没料到对方在知道他身份后,还要坚持杀他,眼光沉沉地看着白墨衣,道:“姑娘,今日之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侍卫之死他不追究,并承诺他欠她人情,虽然只有片刻,但是他知道对方是聪明人!
“我不稀罕你的人情,不过,看在我丫环的面上,今日之事做罢!”白墨衣说完便放下车帘,挡住了对方探视的视线。
蓝衣人苦笑,原来他竟然还没有一个小丫头的面子大,不过,今日之危是他大意,看来他的身边也不安全,对于白墨衣,虽然她出手杀了他的侍卫,他心里还是有一份感激的,因为若不是她,只怕他今天也难以活命!
目视着马车离去,蓝衣人也转身离开。在他离开后的不久,这里出现了几个身形很快的人,挟起地上的尸体快速离去。若不是地上还有片片血迹,谁也想不到,这僻静的巷子里曾发生了一场恶战!
离国国主竟然来了?白墨衣挑眉,她有一瞬的冲动想要杀了那人,就想扰乱这一层平静的表面,想毁了这楚家的天下,当然,前提是赔进她和无伤的命。她还没傻到那程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赔上无伤!
白墨衣露的那一手震慑了暗中跟踪的几路人马,不说他们,就是杀手子夜都不由地挑起了眉,玩味地摸着下巴,想不到一月不见,她进步的这么快,那一手,可能连他都难以躲过,看来以后要小心她的暗器了!
马车行到白府门口,不出意外地被人拦住了,在白府的家丁看清车上下来的人是谁后,脸色惊恐地往后躲了躲,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昨天去水墨回来的人,一个个像兔子一般地蹦跳着,一直跳到今天快天亮的时候,才累晕过去,若不然,可能现在还在院里跳呢!太恐怖了!而且只他们说下毒的可能就是这个看似可爱无比的小恶魔。
“躲什么躲,小爷又不会吃了你们!”白无伤刚想试试自己新发明的毒,就发现这两个家丁拼命地往门后跑去,随不悦地瞪着他们,他有那么可怕吗?又毒不死他们!
“大小姐,您稍后,小的们去通报!”家丁快速说完,以从未有过的迅速往里跑去。
“走吧!”白墨衣对自己的儿子很无奈,不过又开心,至少小小的他有了自保的能力。
“无伤,你对那人下的毒有什么药性?”白墨衣想起刚才那个蓝衣人,离国国主,随即很头疼地看着白无伤,他竟然给人家下毒?唉!真拿他没办法!
“娘,没什么很强的毒性,顶多让他几天不能睡觉罢了!”不止不能睡觉,还会不停地走动,他给那毒起了个名字叫“不眠不休”!嘿嘿。
“真的只是这样吗?”如果只是不能睡觉那还好办,若是还有其他,麻烦就大了。白墨衣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儿子,只是这小东西一说慌,眼珠就不停地转动,眸光闪烁。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白无伤怕她不相信,还要问,忙拉着她走进白府大门。
一路上无人阻挡,也无人敢挡,很快地便走进白府大厅,而白家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出来,瞪着坐在厅内悠闲的一大一小,强压怒火。
“孽女,你还知道回来?”白丞相走到主位上,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想想他这一个月来,手骨脚骨尽断,恨不得这一掌是拍在她身上。
“白丞相,我来拿回我娘的东西!”白墨衣环视了一圈,厅内只怕除了那个十四岁的白雨星外,个个看着她的眼都是怒火熊熊,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一般。
“什么东西?”白丞相一怔,随即问道,他可记得白墨衣的娘风云清什么也没留下。
白墨衣眼晴闪了一下,看着白展鹏有些惘然的脸,心思飞快地转动,她脑子里只残存一些模糊的记忆,前身的娘是留了东西给她,但是竟然连白丞相也不知道?
“没什么,只是娘生前的一些遗物!”白墨衣也不打算实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只是记忆只有这么一段。
白展鹏刚想发火,想说她已经跟白家无关系了,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属于她,可是又想到刚才出来时那人的传话,要他务必和这个女儿搞好关系。咽下心里的火气,白展鹏轻咳了一声,和颜道:“既然是你娘的遗物,那就是你的东西,放在哪里?”
白墨衣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库房!”既然他不知道,那今天就不能有他们眼皮底下拿回东西了。
“爹,不可以让她去库房!”白星悦率先叫起来,忍了她这么久,今天她送上门来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老爷,既然衣衣回了白府,那就算是白家的人,有些事,也该好好地说道说道,给一个公道!”白夫人也开口了,本来她昨天听女儿白霜华的话,特意送了衣服首饰去示好,却不想又被她下毒,那几个下人到现在还要床上躺着昏迷不醒呢!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叫我娘的名字?”白无伤坐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听到这个白夫人不善的话语,起身对着她骂道,他娘好听的名字,别没得被她叫脏了!
“你是哪来的小野种,敢对我娘无礼!”白欣怡指着白无伤骂道,眼睛看的却是白墨衣,看着她冷冷清清,一身高贵优雅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划花她的脸,看她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啪”这次没等白墨衣出手,红绡上前便给了白欣怡一巴掌,这一掌可是用了狠劲的,当场打得白欣怡在原子转了两圈,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
“你个没有规矩的东西,来人哪,给我往死里打!”白欣怡吐出一口血水,白墨衣她治不了,她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吗?
“我看谁敢?”白墨衣轻轻的吐了几个字,话音不得,却如闷锤一般地敲在众人心上,厅内的空气也蓦地沉闷了下来,下人们止住脚步,犹豫不前。
大厅里静悄悄地,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白展鹏的手忽地攥了起来,看着白墨衣道:“衣衣呀,你三妹有口无心,教训过就算了!”这帮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夫人等人俱是一愣,没想到白丞相是这个态度,倒是陆姨娘的脸变得最快,走到白墨衣面前道:“大小姐,既然你是拿夫人的遗物,不如我陪你去吧?”说到夫人二字时加重了声音,特意看了看白夫人。
“姐姐,昨天娘送了东西过去,不想被姐姐退了回来,今日却又上门索取,安的是什么心思哪?”白霜华艳丽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恨意和嫉妒。现在不但三王爷对她态度有所不同,连爹都护着她,那该死的杀手又退了她的钱,更可恨的是,现在竟然没有一个杀手敢接这笔生意。若说这是白墨衣干的,她可不信!一定是哪个男人在背后帮她!
白墨衣走到哭泣的白欣怡面前,袖时滑出一片薄薄的刀片贴在她脸上,寒意渗人,白欣怡觉得刀上的那股冷气透过皮肤传进体内,冷得能冻伤骨头。第一次感觉恐惧,看着白墨衣阴狠的眼颤声说:“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在你脸上划上几刀你才会长记性?要不干脆割了你的舌头算了。”敢骂她儿子是野种,简直是找死,不,死都是便宜她,她最喜欢让人生不如死!她爱美,那她就划花她的脸!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后天还要参加宴会呢!”白欣怡尖叫道,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却一不小心,手背碰上锋利的刀刃,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流出,染湿了她的青色衣袖。
“爹,救我!娘,娘,救我!”白欣怡慌乱地叫道,一直往后退去,却怎么也躲不开那如影随形的利刃,眼中的惊恐更盛。
“不,你不能伤她!”回过神的白夫人一把抱住白墨衣的手,哀求的眼光看着白丞相。
“衣衣,够了,她毕竟是你妹妹!”白展鹏皱着眉道,眼光阴沉。
“我没有妹妹!”白墨衣的话很冷,眸光不屑地瞥过白展鹏。她没有妹妹,更没有他这个爹,她和白家的关系早就断了!
“衣衣,以前是爹不好,爹对不住你,现在让爹被偿你好吗?”白展鹏走到白墨衣身边,以异常真诚的眼光看着她,里面有着后悔和痛心。
# “哼,真是好笑!白丞相,别忘记了,写下切结书的可是你!”白墨衣是什么人,是真是假还看不出来?刚刚这白丞相还一副恨她入骨的样子,现在竟然同她示好,当她是三岁小儿吗?
“那还是你逼得!”白丞相瞪着她,现在很是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忍一忍,若是没写那文书,现在这情势就由不得她了!
“陆姨娘,请吧!”白墨衣懒得再理会他,转过身看着陆姨娘道,这白家她一会都不想呆!
“娘,她们嘴巴好臭,我讨厌听到她们说话!”白无伤拍了拍手,嘟着嘴道,眼里却有一抹得逞的光芒。
白墨衣手时的刀沿着白欣怡的脸慢慢滑下,道:“今天就先饶过你一次,下次我绝对割了你的舌头!”宴会在即,她还不能和白展鹏撕开脸,无伤的毒也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白墨衣去了库房,凭着记忆,把属于她娘的东西都带了出来,又走到她原来住的地方,打发了陆姨娘离开,由红绡守着,进了房间,打开床头的一个暗阁,里面放着一个檀木盒子,外面衣袂飘动,暗处隐了不少人,纵然她想看,也不能在白府打开。随便找了个布包着,便和白无伤离开了。
这次白家人再没为难她,奇怪的是竟然没看到白雨辰。
“奴婢打听了,白大公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外,要到明天才回!”红绡轻声道。
白墨衣三人离开后,白府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一个声音都无,明明上百人的府邸,人人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主子们气愤地乱摔着东西,下人们倒是庆幸着这次那小恶魔没有给他们下太难受的毒,哑就哑吧,总比受罪强!
回程的路上,白无伤忍不住了,开口道:“娘,我们去落日轩吧?”眼神切切地看着白墨衣,娘还以为他没看到那车里人是谁,其实他早看到了,这会一定要去看个明白!
“不去,回家!”白墨衣瞄了他一眼,打消他心里的念头,她心里想着那盒子里的东西,前身的娘到底留了什么东西?
“娘,去嘛!”白无伤又开始了无敌的缠功。
白墨衣听而不闻。
“娘不爱我了!”小嘴一嘟,鼻子一吸,两眼立刻就红了,水莹莹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盯着白墨衣,这招可是百试百灵,他就不信娘不心软。
白墨衣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神情有些恍惚,无伤的这个样子,让她经常以为是看到了她前世的儿子天天,她不在了,天天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哭?有没有人哄他?晚上睡觉还踢被子吗?想着想着,她的心都缩成一团,眼睛涌上酸涩,她无法再加去以前的世界,也无法再去爱天天,她只有把全部的爱给了无伤,想让他快乐,他快乐了,她就会想着,天天在另一个世界也快乐着!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看到白无伤的这个表情就妥协的原因,她想天天,想得心疼,想得连梦里都是天天在哭着找妈妈,那么孤单,那么无助!她现在只有祈望,祈望那个负心的人能对天天好,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娘,你在想什么?”小小的白无伤觉得娘亲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却又不似是在看他,这让他心里有一种恐慌,害怕哪一天娘亲会突然离他而去,他和娘亲一直相依为命,如果哪天没有了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光是想想,就让他害怕无比。忽地紧紧抱着白墨衣,喃喃道:“娘,无伤听话,娘不要离开无伤!”只要不离开娘,要他做什么都行,不去了,哪都不去了,他就陪着娘!
从怀里那个小小人儿的身上传来深深的恐惧,白墨衣憋回眼里的酸涩,摸着白无伤的头道:“娘不会离开无伤的!”前世如梦,她已不可能再回去了,她已经对不起一个儿子了,她不能再对不起无伤!
秦枫,你对我如此无情,我可以不恨你,不怨你,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白墨衣闭上眼,在心里默默道。
------题外话------
那啥,女主前世的铺垫都做好了,咱不能便宜了前世那渣男,是吧?嘿嘿
其实墨一直纠结的是不知怎么安排女主前世的儿子,亲们给点意见吧!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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