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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伊温之战 碧儿之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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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跟月儿一路骑马追着那辆可疑的马车,他们远远地跟着,老是离着一段距离,以防止车上的人生疑。

前面的车子在一处崖壁上停了下来。

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他们头上都罩着黑纱。

王子、月儿来到了他们近前。

“终于来了!”说着两人顺手摘下了面纱。

月儿一看,正是李暮,还有一人就是月儿跟雪儿千里来寻的雪儿的心上人——安居尔。

“碧儿!”王子叫向安居尔。

安居尔没有应答。

“看来你是认错人了,王子殿下!”另一人说话道。

“李暮!”王子痛恨地喊道。

“哈哈哈,我不是什么李暮,我是温布尔,不是你现在认错人了,而是你一开始就认错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人撕下戴着的假面皮张狂地大笑着。

“怎么回事,怎么跟碧儿一个模样?”伊贝尔王子大惊道。

“真正的李暮还囚在黑沙城呢,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温布尔狡邪地说道,接着他指向安居尔,“要说我跟她像,倒不如确切得说,是她跟我像罢了。一个一生都不能以真实性别示人的人,一个唯我命令是从的人,一个一生下来就被赋予了当我替身使命的人,这样的人本就没有了自我,所以确切地说是她像我才对,哈哈哈……”温布尔又大笑起来。

“黑沙城是哪儿?”月儿问向伊贝尔王子。

“突厥之城,可汗牙帐的所在地。”伊贝尔王子回答着。

突厥,难道跟突厥毗伽可汗默棘连有关?月儿心中盘算着。

“雪儿在哪儿?”月儿问向温布尔。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别人吗?她在一个很安全很隐秘的地方。这几****正迷恋着摄魂香呢。”温布尔说着。

“摄魂香是什么东西?”月儿大惑。

“摄魂香是一种能抓摄住人的灵魂的迷香,闻到其香味的人会瞬间失去理智,被奇香所摆布。”王子答道,他以前听说过这种香料。

“伊贝尔王子果然见多识广啊,连我一开始都不认识的东西,王子竟认识啊。看来用这个骗不了你啊。”温布尔说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已失传多年的东西?”伊贝尔王子问道。

“说来讽刺啊,不瞒你说,我是受之于人啊,并被他狠狠摆了一道!那日突厥突来献宝,那人献上此香,还夸赞道此香醒神醒脑之妙用。谁成想它竟在我跟如雪公主前挥发掉了,还害我失了身。嘿嘿,不过那女孩身子也挺棒的,我多少没吃亏,相反也受用得很,哈哈哈……”温布尔倒不避讳。

“你说你把雪儿怎么了?”月儿怒火中烧,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撕个粉碎。

“我不是说过我也是被人摆了一道吗,我完全是无意的啊,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是情非得已才把雪儿弄去的,谁想被人下药,事情搞成这样子,还害得雪儿她跑掉失踪了。”温布尔突然转而情绪低落下来,这一情绪低落不要紧,倒把雪儿失踪的事抖出来了。

“你说雪儿不在你那儿?”月儿惊问道。

“两日前确实跟我在一起,昨天就突然不见了。或许我做得真的过分了。因为那件不堪之事,以前为她做的所有一切算白费了,咳!永远付诸东流啦……”温布尔见无法继续遮掩下去便实话实说了,边说着边悲伤着。

“不过现下引你们来这儿,确是我故意摆的局。”温布尔呲着牙并恶狠狠地瞪着眼看向伊贝尔,他显然要把气撒到别人身上。

温布尔说完,拔出腰间的剑,直逼伊贝尔王子这儿冲过来。

伊贝尔王子背对着月儿,胳膊向后一护说道:“月儿,退后!”

月儿很听话地向后退了几步。

王子摆好迎击的架势。

就在距温布尔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时,王子拔出宝剑,如猛虎扑食般冲将上去。

只听“哐当”一下金属碰击的声音,两支剑儿锋刃切着锋刃交撞在一起。

两人都眼里冒着火光,怒视着对方。

在呆持了约莫半刻钟后,两人手中的剑“唰”的一声,刀刃间摩擦出火光。

剑分开来了,两人同时向后一跃。

待稍作停歇,两人咬咬牙又再度冲撞上去。

一阵拼打,刀刃接触处火星四溅。

温布尔向前用力一砍,王子侧身一闪。

王子一脚点地,腾空一跃,将剑从空中劈将下来。

温布尔用剑横扫头顶,两人刀锋逼向身旁一侧。

再而只听“咣咣咣……”的声音,两支剑又激烈地交打碰撞在一起。

他们不断地变换着战术。

一会儿弓步直刺,一会儿回身横挑,一人平劈冲扑,一人提膝轮旋……

几番回合下来,难分胜负。

月儿屏息凝视着。

王子跟温布尔龙争虎斗不几时,两人各站于一边,大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温布尔忽然用眼瞄向月儿这儿。

王子看出他的意图,忙侧向一边想护起月儿。

就在这时温布尔却一个闪身将剑刺向王子这儿,王子急忙甩臂横扫,用剑腰横挑来剑。

只听“哐啷”一声,温布尔的剑被王子巨大的蛮力打飞出去,温布尔也掀飞在地上。

王子轻蔑地一笑,说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鹰的眼睛,呵呵呵……”

王子显然很得意,他举剑迈向温布尔。

温布尔向后挪动着,这时他眼睛看向安居尔。

“你还在愣着干什么?”温布尔大声呵斥着安居尔。

月儿正掐着手指干紧张着呢。

这时月儿只觉脖颈下一凉。

“别动!”安居尔不知何时站在了月儿身后,他用笛柄抵住月儿的下颚道。

“你很让我嫉妒啊!”安居尔用怀恨的眼神望着月儿。

月儿茫茫然不知所措。

王子回头看向后方。

碧儿?

“碧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王子愣愣地看向他。

“不用废话!把温布尔放了!”安居尔大声喊道。

王子直起身转过面来。

“把剑扔了!”安居尔继续大喝着。

王子把剑扔向一边。

就这样,王子跟安居尔两人相互对视了许久。

月儿却感到安居尔拿着长笛的手在颤抖。

这时王子身后的人站了起来。

“伊贝尔,小心……”月儿话还没出,只见那人拔出插在腰际的五彩扇,一甩手将扇打开了。

就在那人又一甩手要将扇子合起时,扇齿之间透出几缕闪光。

“伊贝尔……”月儿想喊却发不出声。

那是一招含沙射影之术,温布尔最强最致命的一招,只见那扇中射出数缕银亮的针。

就在这时,忽见一人影像一阵风似的,旋停在王子身后。

月儿一看,那不是安居尔吗?刚才还在身边的他,一瞬间就挪动到王子身后了。

但就在人影落定的一霎那之间,听到一声尖叫。

王子回转身,安居尔已摇摇欲倒,嘴角流着鲜血。

王子上前一把扶住他。

王子拿过扶在安居尔背后的手,手上满是鲜血。

“碧儿,碧儿!”王子唤着他,眼中有东西在闪着。

“王……子,我!”安居尔费力地说着,“我不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你别说话,我会带你去治好的!”王子声音颤抖,呜咽着。

“没用的,治……不好的,这是……毒针!”安居尔费力地说着,“我曾经欺骗了……你,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是我情愿被你骗的,我从来就没怪过你,我早就知道你来我身边当侍女是来打探我的底细的。”王子打断安居尔的话说道。

安居尔听闻此言,先是一怔,接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她笑了。

“知道‘安居尔’又称……什么吗?”安居尔停顿了下看向王子。

王子摇摇头。

“安居尔又叫……无花果。无花果,哼,真的是没有……花的果吗?不是的,无花果的花……开在心里,开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安居尔说着,用手摸向身旁掉落的长笛。

“好想再给你吹一支……笛曲啊。”安居尔顿了顿说道,“好想继续呆在你身边做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碧儿啊。”

王子眼睛湿润,他将长笛递给她。

月儿泪眼朦胧,她明白了,原来她曾经听到的笛声,是安居尔为王子所吹的啊,她听得出曾经的那幽幽咽咽的笛声里带着忧伤,带着思念,但却不知那笛声里面竟还带着一份难言的悲情啊。

这时的温布尔也瘫软在地,眼神恍惚。

王子捡起他先前被迫丢掉的剑就欲要给安居尔报仇,却不料衣角被安居尔牢牢抓住了。

“放了……他吧!”安居尔无力的说道。

“碧儿!为什么?”王子愤恨又不解地问道,“是他伤害得你啊。”

“是我自己跑过来挡毒针的,不要杀他,他可是……可是我的……亲哥哥啊!”

一瞬间,王子、月儿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安居尔在吹响了一声笛后,脸一侧,静静地卧在王子怀里睡去了。

这时,温布尔神情呆痴,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是因为亲手害了自己的妹妹,受打击过大呢,还是没了武器不能反抗,只等听天由命了,还是受到与双胞胎妹妹之间的感应,他感到了死亡的气息呢。只见他跌跌绊绊连滚带爬地下山去了。

月儿终于明白了,安居尔也就是碧儿,她的内心深处的无助与痛苦,她当初在选择离开伊贝尔王子时的绝望和无奈。她背负着哥哥的命令潜伏在王子身边,却因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而两处为难。一方是自己的哥哥,一方是善待她善待所有人的王子,而且她已无法克制地爱上了他,并甘愿为他而死。或许王子心中也早已有她吧。她还是难以猜出王子的心意。月儿想试着去揣测王子的心事,却仍旧无果,或许这是一个她想知道又怕知道的心事吧。

跟安居尔相比,月儿自觉不及其人。

月儿跟王子安葬好安居尔后,两人静静地坐在田埂上。

他们望向远方,耳边似乎又想起了曾经那优美的笛声。

是的,你就像那无花果一样,用一身男装包裹起自己,其实你却想做个自由自在的女孩儿。你内心的花开得很灿烂很绚丽,你从不展示你内在的美,但那美一旦绽放却是刻骨铭心的,你将甜蜜留给了心爱的人,自己情愿默默地付出,你是你心爱的人的守护神,你是这世间最美的花,一朵永远开在他们心中的不朽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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