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尴尬进行时(1 / 1)
妈妈在忙着做茄盒子,小渺也不能闲着是不是,她抓了一些干槐叶和柳叶用温水泡开,这槐叶和柳叶是初春的时候,采下的嫩芽晒干了,平时要吃的时候要泡开。
当然,这种叶子不能直接食用,它们会带着一点儿苦涩的味道,必须稍后再用开水烫一下。
春天地里没菜,大家也舍不得去买,于是就采些柳叶、槐叶做菜饭,小渺这会儿不是做菜饭,而是做窝窝头。把弄好的叶子拌进玉米粉里,做成窝窝头,蒸熟以后就可以吃了,叶子很嫩的,会在窝窝头里头散发出一种草木的清新的问道。
不光这些叶子可以这样吃,野菜、榆钱、槐花下来后也可以这样吃,相信只要在农村生活过的,一定都会记得春天槐花开时的那个味道。
成串的白白的花朵在绿叶里藏着,可是那香味儿骗不了人,小孩子拿着带钩的竹竿结队去钩槐花,一钩一大枝,槐花连着绿叶,可是这时候的叶子已经老了,不能吃了,只能扔在路边。槐花很白,只在花蕊的地方有些黄黄的,它不光诱惑了蜜蜂,更诱惑了小孩子。
小渺小的时候也钩过槐花,刚钩下来的也不怕脏,全都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她觉得跟后来的甘蔗有得一拼。
相较于槐花,榆钱的味道就差了很多,糖分不够,而且绿绿的不好看,嚼在嘴里感觉涩味中有淡淡的甜味。恩,这也跟她关系,毕竟喜欢吃榆钱的人也不少。
小渺把菜窝窝从茄盒子一起放进蒸锅,便进屋暖手去了,刚踏进门孜连撒手扔过来一些红色的纸条条,“你干什么,疯丫头真是疯了!”小渺赶紧拂去身上的纸条,一些小点儿的甚至在头发里定居了,要慢慢的一条一条的去揪。
孜连很开心,洋洋得意的进了孟寒野的屋子,没一会儿就见一个头发上沾着红纸条的孟寒野被孜连拉了出来,他低着头,满脸的无奈加迷茫。他今天已经被捉弄的皮了,刚才孜连捧来一些豆豆说让他吃,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孟寒野把一颗豆豆放进了嘴里,结果……苦,入口他就吐了出来,可到现在舌苔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儿。孜连奸计得逞了,才大笑着告诉他这是黄连豆。
这事儿……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总不能对着她发飙吧?何况这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他只能自认倒霉。
不知道这会儿她又让做什么,反正只要是她端来的东西,孟寒野打死都不吃了,吃一堑长一智,谁给过苦的不好吃的东西,孟寒野就坚决不再吃她给的东西!
“来,姐夫拉住姐姐的手。”孜连嘱咐道。
孟寒野拉住小渺的手,就像机器人一样执行命令。
刚刚孜连手里是没有红纸条的,可她不知道又从哪儿变出了一把,往天上猛一撒,“各位乡亲们,各位父老们,下面见证幸福的时刻到了,有请我们的新娘小渺,新郎姐夫入场。”她还不知道孟寒野的名字,于是简称为“新郎姐夫”。
孜连在前头撒花,孟寒野和小渺就得在后头跟着,起先小渺是很顺从,可是走了几步后她越来越觉得荒唐,就算是哄孜连开心的,可这也太荒唐了!小渺拉着孟寒野往火炉边一坐,罢工,他们要罢工。
“喂喂喂,你们怎么坐下来了,快起来,新郎和新娘现在是不能做的!”孜连嚷嚷道,再撒一把红色的纸条。
纸条纷纷落下,小渺觉得脑袋比这些纸条还要乱。
“这……这是怎么了?”妈妈进屋被这满地的纸条吓了一跳。
小渺无力的指指孜连,她正在吐舌头,亲昵的拉住妈妈的胳膊,“嘻嘻,我一会儿就扫了,一会儿,就一会儿,保证会做到的。”
妈妈狐疑的把糖放到桌子上,小渺此刻觉得自己头顶上的纸片子也是无力的,算了,端吃的去吧……一个鸟汤?……还有两盘主食,一盘白的,是茄盒子,另一盆黄色的则是小渺亲手做的菜窝窝。此刻天已经微黑,这就当是下午饭了。
麻雀做的汤很鲜,孟寒野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去喝第二口,小渺先吃了个茄盒子,如自己记忆中的味道,真的让她是吃了还想吃。
“好吃不?”妈妈问道。
“恩恩……”孜连嘴里塞着麻雀的腿,只能单音做为答复。
妈妈给孜连舀了一碗汤后,又往她手里塞了个菜窝窝,唯恐她不喜欢吃,或者吃不饱,自己却没吃几口。
四个人在一起吃得开开心心,不知不觉间忘了时间,天完全黑了下来,孜连的妈妈也就是小渺讨厌的小姨冯丽找上了门,“有好吃的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呦,你看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家子,我是外来人呢?!”
她出口就带着刺儿,小渺听的心里不舒服,“你要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对不起,真的差点儿忘了你是孜连的妈妈,小姨别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反正小渺讨厌自己这个小姨,气气她自己心里会爽一些。
“你……死丫头还在那儿坐着干什么,吃了也不怕毒死你,赶紧起来,走!”冯丽沉着一张脸,有些难看,把气全部撒在了孜连身上。
“我……你可以等我……”
“你叫我什么,看来是真的忘了谁才是你妈!”
“孜连来,把这些吃完再走。”把孜连放下的半个菜窝窝递给她,她倒不是故意跟冯丽对着做的,这路上风大,冯丽回去也不知道给她做不做饭,多吃点儿东西路上暖和了,回到家也不用挨饿了。
“还吃,毒死你得了,省的我整天担心!”冯丽上前一步把孜连手里的窝窝打掉,拉着她就要走。
妈妈平常不跟冯丽计较那么多,姐妹,除了父母,有谁比姐姐更能容忍妹妹的?这次一向心软的妈妈强硬了起来,她拉过孜连的另一只手,“坐下,我倒要看看谁要毒死她,晚上那么冷,你不让她吃饱了能顶的过去么,非得把她冻着了!”
这次孜连没有去拿窝窝,从她妈妈进来的那一刻,她的笑脸就沉默了,低着头一言不发,手指的微微颤动表示她现在很害怕。平常妈妈也没有这么吓人,她每天就是出去玩儿,对于自己基本就是给了生活费,然后无视,她现在害怕……妈妈要是真的不要自己了,或者回家大骂自己怎么办?孜连身体有残疾,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依仗别人过活,十年后还是一辈子?
PS: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对不起……现在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