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乱的夜晚（1 / 1）
小渺买的菜妈妈没准备全吃完，让小渺给二婶送一些去，平常二婶家照顾她们母女俩挺多的，这些仅仅是些心意。小渺懂得，没有推脱挎着篮子就去了，到了二婶家，二婶和二叔说什么都不肯收，小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
“东西我们收下了，你二叔刚烤了俩红薯，你也进来吃些吧。”二婶说着便推着小渺进门了。
小渺知道这红薯是必须得吃的了，就顺着二婶的意思进了屋。二婶家有一对儿女，可是女儿大了在外地的重点高中上学，现在还没回来，儿子整天玩的找不着人影，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就两口子，屋子里难免有些冷冷清清的。
二婶家境况要比她家好，小渺家用的还是黑白的电视，无缘无故的老是跳台，二婶家的可是刚买的彩电，家具什么的也很整齐，家里打理的规规整整看着很顺眼。
二叔从火炉里巴拉出一个大红薯，“这个烧好了，小渺先吃吧。”
小渺正准备拿，突然隔壁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是那种锅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而隔壁……小渺家跟二叔家只隔着一堵墙！
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小渺跟二叔来不及说话就往外跑，二婶和二叔看情况不对，也跟着去了，只是比小渺慢了一些。
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小渺简直不敢相信，院子里乱糟糟的，墙角养的十来只鸡统一被扭断了脖子扔在地上，厨房里的锅子碗什么的明显故意被人扔在院子中央，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农具，横七竖八的。
他们！！！小渺打量家里的时候没有忘记肇事的人，村长，村里的一些干部，以及邻近几个村的一些混混，十来个人挤在小小的院子里。
“你们干什么的！”小渺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小渺……”妈妈六神无主的看着地上的一些东西，直到看到小渺后才缓过神儿。
那些所谓的领导听到声音全部扭过头，因为都是村里的，所以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不知道谁。村长看到小渺后眼睛里也冒出火花，他就那一个宝贝儿子，平常疼还来不及，昨天早上居然给她家的狗咬伤了，而且听过事情发生的原委后，他就臆断是小渺家是故意放狗咬伤自己儿子的。儿子受伤了，他史国栋要是还能坐得住，他就不是史国栋！
小渺自然看到了中间最凶狠的史国栋，她知道自己得罪史华迟早会受到史国栋的打压，可是没想到的是作为一个村的村长，官不怎么大，可是居然明面上就欺负过来了！
更让小渺没有意料到得是，史国栋来的这么快！
“妈，没事儿，你先到屋子里坐坐。”小渺安慰道，随即怒目看向孟寒野，“还不快点去，愣着做什么！”她恼怒孟寒野没有出手帮助，暗中把他划为了没担当的男人行列中。
“坐什么坐，你们家蓄意伤人，今天在这里都要把话说清楚！”史国栋把史华往前面一推。
“蓄意伤人？笑话，我蓄意伤了谁，让村长您大驾光临兴师动众的问罪！”小渺也不退让，她先提及了村长，就是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问罪也是给他扣下一个大帽子，她没犯错他一个村长这么有声势过来是什么居心！
可是村长是村长，无耻起来也不是平常人能比的，他对着十几号人，外加门口看热闹的，“我今天只是为我家儿子史华讨一个公道来的，不是什么村长，作为一个父亲儿子被人故意放狗咬伤，你说我要是睁着眼不看，怎么说担当着起父亲，做不好父亲怎么做一个村的村长！！！”
史国栋说得振振有词，不知道的人还真的回被他蒙骗了，他们家的狗咬伤村里的乔老汉的时候，也没见他说出什么义愤填膺的话，人家找他要打针的钱，还被威胁再来就打断他的腿！
这就是史国栋的真正面目，现在倒是因为他儿子聚集这么多人来闹事，他也不怕乡里乡亲骂他！
“我们……我们家没有放狗咬人……”小渺的妈妈局促的辩解道，她性子软弱，村里的干部平常也不怎么接触，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是来兴师问罪的，这让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好。
史国栋这次没有说话，那些下头巴结他的小干部开始了，一人打一句官腔，直接把小渺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拿来，手机。”
孟寒野乖乖把手机给了小渺，他现在正在犹豫，要是小渺早就认识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助。可是才三天，他是对她有莫名的感觉，可是在心底他不愿意承认。
“请问是110么，新村东头有人闹事，十几个人围在院子里要上房揭瓦……恩恩，是……一会儿到，恩，好的，谢谢啊。”小渺直接拨打了110。
史国栋他们愣了一愣，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说报警还真报警了。那些小混混跟警局打的交道可不少，倒是他们首先反应过来了，六七个人冲向小渺就要去抢手机。
小渺的电话已经打完，牢牢的攥着手机，他们过来抢那是坚决不能给的。可是毕竟小渺是一个人，而且小渺的妈妈已经完全呆了，四个混混按住小渺的胳膊扭转到后头，两个人去掰小渺的手。
二叔和二婶扒开人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二叔二话不说跟其中一个掰小渺手的混混扭打在了一起，那些官僚终于放下了面子加入到了战斗当中去。
孟寒野实在看不下去了，基层，这就是基层的干部？！
“住手！”
院子里很乱很嘈杂，没有人听他的话。
孟寒野不再废话，几脚把小混混踢开了，因为他心里有气所以下的手有些重，几个混混倒在地上弓着腰站不起来了。他把小渺拉到一边，“二叔，还有二叔！”
“恩。“孟寒野答应她，剩下的一个混混和一些体胖的干部不够他处理，这次下手甚至比刚才还要狠。
刚刚沉得住气的一些干部惊讶了，不知道许家什么时候来了个厉害人，难道他们家也有背景？随即这些人又都想开了，他们家要是有背景的话，当初当家的也不会累死在工地上。那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所有人都冒出了这个想法。
史国栋毫不在意的点了根烟，眯着眼睛，“小伙子，我看你不错不想毁了你，要不跟在我身边吧？”
孟寒野平常很平凡，让小渺欺负了也不怎么生气，可是这时候他终于显示出了富贵人家的不同。孟寒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跟你，你敢么？你们身为干部，一个个无缘无故跑到农户家里做什么，就不怕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上抹一笔？”
那些干部一听政治上抹一笔，都惶恐了片刻，可是史国栋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个小男孩的话不能产生多大的威慑力。
“你说小渺家故意放狗咬你，请问一下，他是在什么地方被咬伤的，又是什么时间，麻烦村长大人当着这么多父老相相亲的面，给大家说清楚！”
史国栋咬牙切齿，“你是哪来的野孩子，你爸妈呢，让他们出来！”
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是昨天天还没亮，在她家被咬伤的吧，不说天没亮史华来这边做什么，只说来这里被咬伤的又不是人家的狗追着他咬的。史国栋说不出这样的话，他虽然胆大长着老丈人是县长，明面上跟小渺家过不去，可也不能真得就把史华做的错事儿说出来。
警察到了，他们看着这恢弘的场面也是稍愣了愣，小混混早就在刚才溜走了，所以几个警察只看见好几个中年男人站在院子，可是他们的样子像干部倒不像是找事儿的人。
“谁是报警人？”一个年级大点儿的警察问道。
“我。”小渺举手回应。刚才也是太乱了所以有些着急，现在局面控制了，小渺也恢复了理智。
老警察惊讶于小渺年轻的同时，把情况了解了，另一个年轻点的找到了史国栋，他眼力不错一眼就看明白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
“小同志，你们局长是不是叫赵恒，呵呵，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没听说过我相信知道西郊乡的乡长李武吧。”这句话是史国栋最后说得，声音很小没人听见，他说完了还暧昧的笑了几声。
年轻点儿的警察把这些报给了老警察，老警察微微思索了下，然后对全部人说道：“一点儿小事情，散了吧，既然他们家的狗咬了你儿子，你做父亲的心情也能理解，可是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让她家赔狂犬疫苗的钱得了。”
平心而论，老警察的话是偏向史国栋的，他给史国栋找了个台阶，可是，奈何史国栋并不愿意下。
“不成，不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了，我们家史华在家躺了一天了，现在才能勉勉强强的下床，怎么能这样！”
好多人哄乱起来，直接有好多人当着史国栋的面说今天还在村里见了史华，他正跟一帮流氓打麻将呢！
老警察皱了皱眉，他明白了他史国栋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希望和平解决，他们出警一般能在现场调解的就在现场调解了，于是就顺着史国栋的话问道：“你先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好了。”
史国栋也不推脱，一甩袖子说道：“这样好了，我也不多给你们多要，我们家史华被你们家狗咬伤了狂犬疫苗肯定是你们拿的，这两天的误工费，以及后遗症、精神损失费什么给三万就得了。”
小渺扑哧笑了起来，她是被气笑的，误工费，他史华也有产生过价值的时候？但随即捂住嘴小声的跟孟寒野说道：“你说他是不是过来搞笑的？你说我们家的锅碗受伤了怎么办，还有那些丢了性命的无辜的可怜的母鸡，它们都应该值多少钱？”
小渺把史华直接比喻成母鸡，纯粹就是恶心史国栋的，再说砸了自己家的东西他还想坐地起价？
反正照片明天就出来了，小渺就让他在蹦跶几天，纯粹是当乐子看了。出来混的，总有要还的一天。孟寒野也很配合的眨眨眼睛。
老警察攥了攥拳头，他有些动气了，他看着李县长的面子给他台阶下，他倒是坐地起价了。他这活了半辈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儿，肯定又是一起仗势欺人案，开口就要三万，三万啊，在农村都能起一幢房子了，他还真能开得了口！
老警察打心底讨厌这样的人，况且一个村长一个县长多大的官，他还真不放在心上，于是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了，“同志，请你务实一些。”
“三万，说是三万就是三万，少了一分我都不会走！”史国栋听到小渺的话被气得不轻，咬着牙坚决不松口。
“那好，麻烦你们这些当事人到局子里一趟，还有目击群众谁想过来做个证明？”老警察也不多废话。
“我！”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道。一个是小渺的二叔，而另一个则是闻声赶来的魏志鹏和丫丫，丫丫胆子小，但是她死死拉着魏志鹏的胳膊，看来也是觉醒想替小渺说话的。
老警察很满意的点点头，小渺这么小一个丫头就受村里干部欺负，多可怜的一个娃娃，自己能帮一把也算帮一把了。直到这个时候史国栋还不死心，依旧嚷嚷着要小渺给三万，不给他就整死她，还说老警察老糊涂了，早该退休了。
史国栋的张狂要怎么说才好，小渺感觉他就是一粒老鼠屎，弄得这个村子臭烘烘的。。
在大家都围绕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一直没人注意的小渺的妈妈突然倒在了地上，站她旁边的几个人惊吓间也没扶住，咚，脑袋磕在台阶上鲜红的血溢出。
“妈！”小渺看着血自己的脑袋也是轰的一声炸响，天塌了，世界旋转了，她感觉自己摸到得鲜血冰凉冰凉的，“史国栋我跟你没完！！！”
孟寒野打了120，但看到警车后又反映过来，他冲老警察吼道：“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送医院！”
警车一路狂奔向县医院，孟寒野想着赶紧到医院先把血止住再说，县医院规模虽不大，可是该有的医疗设施也不差。
在路中孟寒野又先后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薛蒙打的，让他明天务必把照片洗出来，送到县医院，另一个则是给自己妈妈打的，问认识县医院的人不，还好他妈妈认识其中的一个主任，正好那个主任也是外科的，孟寒野就把这里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下，孟寒野的妈妈直接把电话挂了。
隔了一会儿，她回过来电话，说是跟主任已经说好了，主任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孟寒野终于放下了一颗心，现在正是晚上，总不能寄托那些值班的医生恰好是外科的，听到主任亲自上马，他感觉安心了些。
PS：先前答应大家的那章因为一些事儿耽搁了，今天码了四千多做为赔罪啦……因为比较连贯，所以没有分成小章，希望亲亲体谅些哈……那个……手里有推荐PP的亲亲不要吝啬么，给几张呗……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