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凤君扶凉出没，请注意（1 / 1）
“你是说我是只鸡？”
三微猛地起身，又立马被栈方拉了回去：“你听我说了那么多，关注的只有这个吗？还有，是雉鸡，不是鸡。”
“差不多嘛。”她嘟囔。
哪里差不多？栈方轻笑，幸好门外的清祀已经走了，否则这话要是让她听到，一定会炸毛，说不准就直接冲进来了。听说雉鸡一族最讨厌别人把他们和普通家鸡混为一谈。
“对了，那个，我跟扶凉关系很好？为什么要拼了命帮他？”三微小心翼翼地问。话是这么问出口了，其实多少已经心中有数。果然，话音刚落便见栈方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说道：“据说，你很喜欢他。”
栈方的话证实了她心中猜想，莫名觉得心虚，低头不敢看他。沉默片刻，又闻他道：“其实都没敢告诉你，你做梦的时候，常会喊他的名字。”
“栈方，我……”她说了一半，却不知怎么往下说，只好就此打住。
“我本来想一直瞒着你，直到你自己想起来，实在瞒不住了再做打算。可是后来又想，不如直接说给你听，照你的性子，多少会对我心生愧疚，反而胜算比较大。”
三微窘然：“这种阴暗的目的你就不要说出来了。”
栈方嗤嗤笑起来，脸埋进她的颈窝：“我不会把你还给……”呃，这么说好像她本来就是扶凉的人一样，想了想，又改口：“我不会把你让给他的。”
三微不禁抬手搂了搂他的肩，心中矛盾得很。一个是失忆前喜欢的人，一个是失忆后喜欢的人，若有一天自己恢复记忆了，到时候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栈方，我想去彩羽山见我的家人。”
“嗯，好。”
“还有…还有凤君……”
“你想见扶凉？”栈方皱着眉抬头。原本就算三微不提起，他也有在考虑要不要带着她一起去见一次扶凉，可是现在她主动提出来，那种感觉就变了味了。
三微意识到他不高兴，想要解释：“因为我…唔…”谁想话都没说完，就被栈方以行动直接打断。两唇相抵，从轻吻到吮咬，他没有给她丝毫闪避的空间。栈方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缓缓从背部滑至腰间，毫不犹豫地扯开腰带，顺着散开的衣襟滑入里衣。那只手如同长了眼睛般，沿着她光洁的背脊向上，顺利寻到兜衣的绳结，却也不去解开，只在附近逡巡。
许久，他略略退开一些，轻声道：“我不答应。”
三微被吻得发懵，连他伸进来作祟的手都没察觉到，更别说去理解一句话的意思，只是茫然地望着他。
栈方手指一动，将那结解开，起身抱着怀里的人往床榻走去。
直到被栈方压制在身下，三微才略微回魂，惊诧的叫道：“栈方？”
栈方低头看她，笑了笑：“我现在也觉得还是吃到肚子里比较放心。”说罢，又低头吻上去，双手自然不会闲着，繁琐的衣裳本就已经被扯落了大半，他只稍稍动作，三微身上就只剩了件兜衣。
三微彻底慌了，宁死不从地护住那唯一的衣物，急急往床角里缩。栈方也不去阻拦，只是一点点逼近过去，任她自己跑到角落里自寻死路。
发觉已然无处可躲，三微忙伸手用力将他抵开：“我不见了，不去见扶凉了，你不许再过来！”
“迟了。”栈方暂时停下，却不紧不慢地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三微伸腿勾了被子过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急道：“我不过是有事想问问凤君，你何必发那么大脾气。”
栈方挑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发脾气？”
“我才不跟你扯这个，”三微气闷，“因为最近凤血晶越来越小，我才会想着问问凤君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那么不讲理！”
栈方手里的动作顿住，神情突然凝重起来：“你说凤血晶越来越小？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已经小到比原先的一半还不如了。”三微回道。
“给我看看。”
三微看了栈方一眼，扭扭捏捏地指向地上白色的里衣：“里面有个暗袋，我放在那里了。”
栈方一怔，赶忙下床将衣裳捡回来，顺手摸上她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三微摇头，脸红到耳朵根：“也没离得太远，应该没事的。况且，只离开那么一会儿。”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看着手中只余普通珍珠那么大小的凤血晶，立即又感到不安起来。他将凤血晶塞回三微手里，迅速穿好衣裳下床：“你先在屋里呆着，我去找扶凉。”
三微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又没了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自己还几近裸着身子，哪里还坐得住，手忙脚乱地将衣裳一件件都给穿了回去。
彩羽山，丹穴宫。
扶凉蹲在一片灵草田边，那些灵草十年前种下，如今已经长成了嫩绿的小苗，迎着风微微晃动着，煞是可爱。他伸手轻抚过叶芽，笑着自言自语：“你种的灵草都发芽了呢。”
“凤君大人，有客来访。”一个影子倏地出现在身后。
扶凉故作不满地回头：“君焰，我说过很多次，出现的时候一定要用走的，尤其是来这灵草田。你想把这些小苗给吓死吗？”
“属下知错。”君焰答得干脆。
“知错却从来不改。”扶凉拍拍手，站起来，“谁来了？”
君焰顿了顿，回道：“贪狼星君。”
扶凉只觉奇怪：“这倒是稀客。”说着，一晃身已从灵草田消失。君焰在原地撇撇嘴，暗道，他自己不也一样不用走的。
栈方已经说不上有几千年没来过这彩羽山了，一想到自己正踩在扶凉的地盘上，就看哪里都不顺眼。看看这丹穴宫低俗的布置，一看就是扶凉他自己弄的，啧啧，那些茶具，也不知道洗干净没有，还有那盆景，歪得完全没有美感，也好意思摆在正殿……
“你不是说过，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挑刺挑的正高兴，远远飘来一个声音，栈方便知是扶凉到了。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现在不是还没死么。”
扶凉缓缓现身，径自找了位置坐下，似笑非笑地看向栈方：“星君大人有何贵干？”
栈方有样学样地看回去：“自然是有问题要请教凤君大人。”
两人说的话倒是客客气气的，可那语气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请教不敢说，”扶凉移开视线，“被星君大人请教，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本就不喜欢他惺惺作态的样子，跟他装两句还行，再这么说下去，栈方也有些绷不住了。“我不是过来跟你说废话的。凤血晶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扶凉也不是非要和他较劲，难得见他放下身段，一脸严肃地跟自己说话，便当真不再罗嗦，说道：“那就要看你问哪方面了。”
“若以凤血晶救人，它会变小以至消失？”
“不会。”停顿少许，又道，“除非是起死回生。”
栈方心下一沉，盯着他道：“若是本该魂飞魄散的呢？”
扶凉蹙眉，一个“魂飞魄散”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三微，心中有些惆怅：“那自然是属于后者。”
“待凤血晶消失，那个人又会怎样？”栈方不自觉攥紧双拳。按扶凉的说法，凤血晶一旦消失，那三微很可能……
“会死。”扶凉轻轻吐出两个字。
栈方霍然起身，沉声道：“那要你凤血晶何用？！你当初救她是为了什么？让她多活些时日，再眼睁睁等死？”
扶凉怔住，半晌，缓缓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小微？”他试探着问，“她还活着是不是？”
栈方一万个不情愿，此时也不得不点头，继而又道：“你这个人向来不做多余的事，既然用凤血晶救她，就一定想过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办法。若再说一次‘会死’，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扶凉尚沉浸在三微还活着的惊喜之中，身子都有些颤抖，伸手扶住栈方的肩膀：“带我去见她。”
栈方不满地挡开他的手：“你若救不了她，也不必见她了。”
他转身便走，却又被扶凉拦住。面色黑沉，一字一顿道：“我要见她。”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栈方紧抿双唇，旋即冷笑起来：“你非要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想见她，就告诉我怎么救人，否则休想。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怎么也好过在此与我纠缠。”
扶凉看了他一阵，终是叹了口气，垂下眼帘：“我没办法。当时真的只想先保住她的命，没有想那么多。”
闻言，栈方半个字都不再多说，狠狠撞开他的肩膀大跨步离去。既然扶凉没有办法，那他也没必要多费口舌，不如回去自己想办法。扶凉被撞到一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紧跟着说道：“我去找我爷爷。”
栈方停住脚步，转头：“羽元天尊？”
扶凉略一犹豫，仍是点了头：“凤血晶是我凤族心头血凝聚而成，千万年来传承下来的，他知道的或许会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