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凤血晶出没，请注意（1 / 1）
“回我该回的地方。”三微默念，语气中带着几分疑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我是谁？”
栈方摇头：“不知道，但我认得你身上的珠子，是由凤君心头血凝聚而成的凤血晶。”
三微眼睛微亮：“凤君？可是书上那个很厉害的凤君扶凉？”
“他厉害个……咳，”见到三微略带崇拜的眼神，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栈方黑着脸，用咳嗽掩饰过去，“你跟他或许是有些关联，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待确认。等以后随我回了仙界，自然会知晓。”
他才不要告诉三微，她连做梦都在亲亲密密地喊着那只鸟的名字呢。那种一天到晚纸上谈兵，躲在后面指派别人去冲锋陷阵的公鸟有什么好的？！咳，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纸上谈兵”往往都很有效。
三微并不知道栈方此时复杂的心思，闻言只是点点头，忍不住把凤血晶拿出来看，郁闷道：“心头血竟会是黑色的？”
“因为他心黑。”栈方不自觉地低声嘀咕。
“嗯？”没有听清楚，三微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栈方本来就是新仇加旧恨看扶凉不顺眼，故才会有那么一说，至于凤血晶为何会变成黑色，其实他也不知道。遂摆摆手说：“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了。”
三微不甘心，瞪眼道：“要么干脆别说，既然说了，何必再藏着掖着。”
这种带了些许撒娇意味的抱怨，着实让栈方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带笑地凑过去：“师妹这下倒是不怕我了？”
三微一时哑然，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又把他当成好欺负的玉均师兄了？其实要说怕，还真的算不上，只是师兄突然变成这样，她多少有点反应不过来。果然还是喜欢以前那个稍一逗弄就会脸红的师兄，内敛又可靠。现在这个……总觉得抓不住，让人安心不下呢。
越想心里头越不舒服，她看了眼已然毫无生气的小绿，默默起身，颓然道：“掌门师伯和……星君聊正事吧，玉铭有点困，想回房休息。”
栈方的眸色瞬间黯淡下去，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有出声阻拦，任由她心事重重地离开了。等到人没了影，一双眼睛还直愣愣地盯着外头看。
虚坤咳了几声，将栈方的视线拉回来。他是不想打扰小年轻打情骂俏，故而方才一句话都没插嘴，不过现在人家姑娘都走了，你那视线黏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栈方回魂，勉强冲着虚坤笑了笑。
虚坤只当看不到他的尴尬，将话题扯回正事：“说起穷奇，你与它相斗之后，可知它的去向？”
“说实话，记不太清了，当时只是凭着本能在厮杀而已。”栈方摇摇头，皱眉回忆，“师父可以暂时封谷，别让其他师弟师妹进去，我会尽快将它找出来。”
虚坤放心下来，穷奇这种凶兽，他和另外几位长老联手，要收拾也不难，但能得贪狼星君襄助那就最好了。说的自私些，那就是省时又省力。
“此外，还有件事我觉得师父有必要知道。”迟疑片刻，栈方又道，“我的杀性……我是说小绿，因为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故而觉醒，当时在屠杀蛊雕的，师父一定猜不到是谁。”
见他还跟自己卖关子，虚坤想要严肃的脸反倒展露了些许笑容，破天荒地打趣道：“说吧，话都说了一半了，何必再藏着掖着。”
栈方嘴角一抽，又想起三微离去时的神情，无奈笑道：“师父竟也会跟人开玩笑了。”停顿一阵，正色道：“是白麓峰虚钟师叔门下的玉钗。”
虚坤愕然，这个还真的是猜不到啊。
“怎会是玉钗？这个丫头我还是知道的，虽然娇纵了一些，不过本性并不坏。”
栈方道：“这点我也想不通。记得她照顾玉铭师妹的时候，虽然口中抱怨个不停，做起事来却一直很细心，确实不像狠戾之人。只是，昨日小绿到达冰泉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她杀得满目疮痍了，直至小绿控制不住发了狂，玉钗才被惊走。”
“好，此事我会好好调查。”虚坤沉吟道。
事谈至此，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山洞外天刚破晓。
栈方扶着虚坤一道站起来：“为免打草惊蛇，我的事师父能不能暂且对大家保密？”
“这个自不必你说。”虚坤望向洞外，初升的朝阳几乎染红了半边天，柔和地从云间透出缕缕光束。即使心中压着好几件大事，他的心情还是没由来的好，抿唇笑道：“玉铭虽说喜欢傻小子玉均，不过说到底，你就是玉均，没什么可失望的，没道理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多给她些时间，自然就能适应过来。”
栈方沉默着，不可置信地看向虚坤，怎么想都觉得这种话不可能出自师父之口。
“师父你……好像很懂？”
虚坤郝然，竟有些失态：“问那么多做什么，为师说什么你听着便是了。”
原来师父才是个中高手啊。栈方扑哧一笑，连连点头：“师父教训的是。”
话虽如此，心中同时又有了点憋闷。要是师妹也跟师父一样，能像过去般与自己自然相处就好了。想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到小绿身上，于是顺手解去那些禁咒，往它身体里灌入一丝生气。
片刻，小绿逐渐苏醒过来，呜咽一声，睁开了那双绿色的眼睛。只是眼神带着懵懂，再没有了先前的聪慧。
栈方在怀里掏了掏，取出一块手绢给它嗅：“去找她吧。”
小绿迟疑一下，低头在地上搜寻起来，很快便顺着吊桥一路往远处跑去。
“这只狼……”虚坤在后头看着，不由回头询问。
“杀性化回原形三百余年，已修得肉身，既然师妹喜欢小绿，那就给她一直养着吧。”栈方回道，脚底下已然有些按捺不住，“师父，小绿刚刚复苏，尚不安定，我跟着去看看。”
想去看玉铭就直说呗，还能拦着不成？虚坤挥挥手：“晚些我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