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新的沧浪阁(1 / 1)
九歌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君雪逝好看的眉眼。依旧如以前,她眨了眨眼,再眨,然后将手伸了过去,狠狠的在君雪逝脸上捏了一下,确定不是在做梦。
君雪逝疼的大叫了起来,一把拍开了九歌的手,委屈的喊道“你干嘛捏我?”
“我确定是不是在做梦啊?”
“不是要捏自己看疼不疼吗?”
“捏你,你疼了效果也是一样的嘛!”
君雪逝不满的哼了一声,本来很久没见想给她一个满满的拥抱的,如今这份心已经没有了。
“我又回来了?”九歌看了看屋内的摆设,确定是自己以前的房间。
“你再看看。”君雪逝眨眨眼。
九歌听话的又看了一遍,发现就是嘛!可是不对啊,沧琅阁不是被人攻占了吗?
九歌迅速起床,推开窗,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整个房间竟然是在万丈悬崖之上,九歌看着窗外上风呼啸,立刻关上了窗户。
她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场景,一般在万般无奈之下,总会有人,推开窗户,然后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然后看了看这个高度,还是觉得算了吧。
或者,遇到危险逃生,推开窗户,准备施展轻功逃之夭夭的时候,想了一下,还是不逃吧,不逃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这逃了等于是自残让自己粉身碎骨。
“可是我的房间怎么一点没变呢?”九歌疑惑的问。
“当然是你爹吩咐的。”君雪逝回答,随即笑着凑过来“丫头,让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
九歌听话的将手伸了过去,君雪逝一本正经给他把了把脉,确定了九歌不在沧琅阁的这一段日子,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当下也放下心来。
“君雪逝,我竟然不晕血了。”九歌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对着君雪逝问道,不知是不是她身体发生了什么异常的变化。
“哦,额……”君雪逝表现的很淡定,这让九歌更加放心不下“君雪逝,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所以,才会,是不是?”
“啊?不是不是。”君雪逝慌忙摇头“其实是我治好了你。”
“咦,什么时候的事?”九歌记得她好像奋力抵抗了吃君雪逝端过来的任何药汁啊。
“我把药都融入了你每次啃的猪肘子里了。”君雪逝得意的挑挑眉,一副自以为很聪明的架子。
“君雪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下推出去。”九歌也没想到,这个窗户竟然成了君雪逝的第一案发现场。
“你……你,你真是白眼狼,过河拆桥,我治好了你,你还恩将仇报,你……”君雪逝气得说话已经结巴起来,好看的脸上涨成了红色。
“君雪逝,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推开窗户看看祖国之大好河山,风景之秀丽壮观,没事可以陶冶情操,壮阔胸襟,都是为你好,完全没有别的意思。”九歌改口安慰。
“这还差不多。”君雪逝立刻恢复常态,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君雪逝,我爹伤势怎么样了?”九歌突然想起幽皇好像是受了伤的,立刻问道。
“没什么大碍,你爹武功好着呢。”
“爹怎么会受伤,他不是武功很高?”
“你忘了那天是什么日子?”
“啊!”九歌恍然大悟,那天不就是十八吗?
“君雪逝,你知道爹到底是什么病吗?为什么他十八都要和,和苍妩……”九歌说到此不愿再说下去。
“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爹练的什么功?”
九歌回忆了一下,突然将很多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妖风的故事,怡红院幽皇施展的武功。她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幽皇是迫不得已才和苍妩那样的。心下觉得有些歉疚,当初那么任性的就跑出去了。
“所以爹是练了风焱九玄印?可是祖师奶奶说寒玉草可以缓解的。”
“这是一种极阳刚极烈的武功,妖风是练到了第九重,勉强用寒玉草可以缓解每月的发作。但你爹不同,他已经练到了更高的境界,光靠寒玉草根本不足以缓解痛楚。”
“只有那种方法吗?”九歌小声的问。
“《天阑剑谱》,连城家的独门武功,虽然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却是一种极阴极柔的功夫,正好与风焱九玄印相契合。只可惜,连城家被灭门,《天阑剑谱》不知所踪。”
九歌点点头,终于将这一切都弄明白。
“说来奇怪,那晚,本来要是你爹照往常一样和苍妩那啥,兴许沧琅阁也不会败成那样,但是你爹说什么也不愿意。”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和苍妩那样,我的心好痛好痛的。九歌回忆起,幽皇曾答应过她的。一想到此,九歌不由得泛起了笑意。
“丫头,你思春了。”
“讨厌。”九歌柔声语带娇羞。
“哎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冷死我了。”君雪逝强烈表示受不了。
“苍妩呢?”九歌突然想到,回来后,她还没听到有关这个女人的消息。
“她在养伤,这一次她抵御外敌可是拼了命了,替你爹挡了一刀,不然以你爹发作时候的微弱功力肯定活不了。你知道的男人很容易被感动的,所以你要当心了。”君雪逝提醒道。
“她死了吗?君雪逝,你下点药,弄死她吧。”九歌张口道。
“最毒妇人心啊,啧啧……”君雪逝说着,退离开九歌几步。兴许她一时兴起,真的会把他从窗户下推出去也不一定。
“我爹呢?”
“在山顶呢。”
“这里不是山顶吗?”
“额……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哦,那我去找他。”
“哎呀……”九歌歪着头感到一阵晕眩,就要往下倒去。此时,清风拂面而来,一道影子快捷如电,迅速将九歌揽入怀中。
“丫头,我刚刚给你把过脉,你身体没问题啊,怎么又晕了!”君雪逝一脸茫然,难不成自己医术出了问题?
幽皇也看向九歌,等着她的答复。
九歌想了半天,回答道“恐高……”
幽皇,君雪逝“……”
“爹,你何时将沧琅阁搬到这里来的?”安心的靠在幽皇的怀里,九歌问道。虽然一直知道幽皇的本事,但九歌还是忍不住问,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从初建到落实竣工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幽皇笑笑,不答。
“爹,你为啥把沧琅阁搬到这高山上来?”
“我想着要是下次还有人来犯,至少他们要爬几个时辰的山路,到时我已经烹好茶等他们了。”幽皇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九歌点头,觉得还是幽皇考虑事情很周全。但九歌转念一想也不对。“爹,到沧琅阁必须过翠微湖,还有紫竹林,也够几个时辰了,不是照样被攻进来了吗,连喝茶的器具都没准备好呢。”
“那是因为这次不仅有江湖人参与,还有皇宫里的大内侍卫。”
“皇宫?那就是为了青玉双龙杯来的喽?可是杯子并不在爹手里啊!”
“杯子不在我手里不假,但是我手上却还有比杯子更有的宝贝。”
“爹,那是什么宝贝,拿来我看看。”
“这宝贝可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等到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看到。”
“哦!”九歌乖巧的点点头,既然他不说定是有他的道理,这些事就不由自己烦神了。
“爹,这件事肯定是内奸,不然他们怎么知道在十八过来攻打沧琅阁,苍雪她……”九歌显然是和幽皇想到了一起,这件事没有内应是绝不可能的。
“苍雪?不是她。”幽皇否定。
“为什么?”
幽皇笑而不答,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君雪逝。
九歌这才注意到,君雪逝的脸色好像变得不太好看。
“君雪逝,你知道原因?”九歌转而问君雪逝。
“嗯,今天的月亮不错,我趁着好天去练练药。”君雪逝说完赶紧跑开,临走时不忘看了一眼幽皇。心想,这小子平时少言寡语的,即使对九歌说些什么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
九歌看着君雪逝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更加迷茫,明明现在还是正午时分哪里来的月亮?
君雪逝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却完全低估了幽皇的能力。幽皇不仅将事发时他和苍雪的事细致入微的说了一遍以外,竟然还不忘浓墨重彩,添油加醋了一番,甚至某些情节还被描写的活色生香。导致,九歌一见到君雪逝就嚷着什么时候让苍雪生个娃娃。
君雪逝汗颜,感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幽皇也难以幸免。
据说当时一群人攻入沧琅阁的时候,苍雪第一个护的不是幽皇,而是首先跑去了母医堂。患难见真情,估计就是这么一回事。那时候正是深夜,君雪逝一般都会在药缸中跑着。苍雪跑过去的时候,拉着君雪逝就要跑。岂料,君雪逝这次偏生没有穿衣服,于是乎就被苍雪看完了。
苍雪面红耳赤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依旧保持淡定,拉着君雪逝离开。一路披荆斩棘,杀了不少人,连眼睛都杀红了。期间为了救君雪逝自己还被人砍了几刀,君雪逝感动的一塌糊涂,简直就要以身相许。
后来为她医治伤口,难免有了肌肤之亲,这事明里暗里也就这么定了。
事后君雪逝很是懊悔,其实当初若是苍雪不拉着他,凭他的毒医之名,随便摆个阵,弄点□□,任谁也闯不进来。
可事情就是那么发生了,不管谁先以身相许,都已成定局。九歌乐呵呵的等着喝喜酒。
可是君雪逝好像并没有这个打算,嘟囔着,苍雪被看了,他也被看了,两个人都没讨好,也都不算很吃亏,何必要拿婚姻来当儿戏。
这件事后来闹得苍雪很久没有和君雪逝说话。九歌也明确认为这件事是君雪逝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