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爵士回答说:“不过,大概因为潮气侵蚀得很厉害,文件都沾在瓶上了,拿也拿不出来。”
“把瓶子打破吧。”少校说。
“我倒想不要把瓶子搞破。”爵士反驳说。
“我也希望如此。”少校跟着转了话。
“自然是不打破瓶子好。”海伦夫人说,“但是瓶里的东西比瓶子更重要呀,只好牺牲瓶子了。”
“只要把瓶颈子敲掉就好了,爵士。”船长说。
“就这样做吧!我亲爱的爱德华。”夫人叫道。
事实上也很难有别的办法,所以,哥利纳帆爵士虽然舍不得,但也只好下决心把宝贵的瓶子的颈子敲断。因为外面的一层杂质已经硬得和花岗岩一样,非用铁锤不可。不一会儿,瓶颈子的碎片落到桌子上,人们立即看见几块纸沾在一起。爵士小心地把那些纸头抽出来,一张一张地揭开,摊在桌上。这时海伦夫人、少校和船长都挤在他的身边。
这几块纸头,由于海水的浸蚀,成行的字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不成句子模糊不清的字迹。爵士仔细地观察了几分钟,颠来倒去地看着,又摆在阳光下照照,海水没有浸蚀掉的字迹,最细微的一笔一划都观察到了,然后,他看了看那些用眼光盯住他,并且等得不耐烦的朋友们说∶
“这里有三个不同的文件,很可能就是一个文件,不过是用三种文字写的:一份是英文,一份是法文,还有一份是德文。
从没有蚀掉的那几个字看来,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
“至少,这几个字总有个意思吧?”海伦夫人问。“很难说,我亲爱的海伦,这些文件上的字太不完整了。”
“也许三个文件上的字可以互相补充吧?”少校说。“应该是可以的,”船长回答,“因为海水决不能把三个文件上同一行上的字一个个都浸蚀掉,我们把这些残字断句凑全起来,总可以有一个看得懂的意思。”
“我们正是要这样做,”爵士说,“不过,要一步一步来,先看这英文的。”
62 Bir gow
sink stra
aland
skipp Gr
thatmonit oflong
and ssistance
lost
“这些字没有多大意思,”少校带着失望的表情说。
“不管怎样,”船长回答说,“那些字总是英文呀。”“关于这一点是无可怀疑的,”爵士说,“sink(沉没),aAland(上陆),that(此),and,(及),lost(必死),这些字都是很完整的,skipp很显然就是skiper(船长),这里说的是一位名叫Gr……(格……)什么的,大约是一只遇难的海船的船长。”
“还有,monit和ssisance这两个字的意思也很明显。monit应该是monition(文件),ssistance(援救)。”门格尔船长说。
“这样一看,也就很有点意思了。”海伦夫人说。“只可惜一点,”少校说,有些整行的字都缺了,失事的船叫什么,失事的地点在哪,我们怎么知道呢?”
“我们会找到的,”爵士说。
“不成问题,会找到的,”少校又说,他总是以大家的意见为意见。”但是怎么去找呢?”
“我们把三个文件彼此互相补足就会找到了。”
“我们就这样来找吧!”夫人又叫起来。
第二张纸比第一张损坏得更厉害,只剩下几个这样不相连的字:
7juni GLas
Zneiatrosen
graus
bringt ihnen
“这是德文,”船长一眼看到就说。
“你懂德文吧,门格尔?”爵士问船长。
“爵士,我懂。”
“你懂,请你讲讲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船长仔细看了看那文件,说道:
“首先,出事的日期确定了,7Juni就是6月7日,再把这日期和英文文件上的62凑合起来,我们就知道是‘1862年6月7日’这样一个完整的日期了。”
“好得很!海伦夫人叫道,“再接下去!”
“同一行,还有Glas这个字,把第一个文件上的gow和它凑起来,就是Glasgow(格拉斯哥)一词,显然是格拉斯哥港的一条船。”
“我的意见也是这样。”少校附和着说。
“文件上第二行全没有了。”门格尔又说,“但我看出第三行两个重要的字:zwei的意思就是‘两个’,atrosen应该是matrosen,意思是‘水手’”。
“那就是说一个船长两个水手遇难了。”海伦夫人说。
“很可能就是这样。”爵士回答。
“我要老实向您承认,爵士,下面graus这一字很使我为难,”船长接着说,“我不知道怎样解释。也许第三个文件可以使我们懂这个字。至于最后两个字,不难解释:bringtit、ihnen的意思就是‘乞予’,如果我们把第一个文件第六行上的那个英文字凑上去,我是说把‘援救’这字接上去,就凑成‘乞予援救’,这再明显不过啦。”
“是啊!乞予援救!”爵士说,“但是那几个不幸的人在什么地方呢?直到现在,我们对于地点一点线索还没有呀!出事地点我们丝毫也不知道!”
“我们希望法文文件能说得更明白点。”海伦夫人说。
“我们再看看法文文件吧,我们大家都懂法文,研究也就容易多了。”爵士说。
第三个文件这样写着:
troi ats tannia
gonie autral
abor
corntin prcruel indi
jete ongit
et37°11, lat
“这里有数目字,”海伦夫人大声叫道,“看啊!诸位,你们请看!……”
“我们还是依次序来研究,”哥利纳帆爵士说,“我们从头看起。请你们让我先把这些残缺不全的字一个一个提出来。头几个字我就看出是个‘三桅船’,把英法文两个文件凑起来,船名是完整的,叫做‘不列颠尼亚’。第二行后面的两个字goine和austral,只有后面一个字有意义,大家都晓得这是‘南半球’。”
这已经是一点宝贵的启示了,”门格尔回答,“那只船是在南半球失事的。”
“还很不清楚。”少校说。
爵士说:“让我再接着讲下去,abor这个字应该是aborAder,也就是‘到达’的意思。那几个不幸的人到达一个什么地方了。contin是不是contineht(大陆)呢?这crue!……”
“cruel正好就是德文graus……grausam这个字啊!也就是‘野蛮的’的意思呀!”
“我们再看下去,再看下去!”爵士说,他看见那些残缺不全的字逐渐有了意思,他的兴趣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提高了。“indi是不是就是inde,‘印度’这个字呢?那些海员被风浪打到印度去了吗?还有ongit这个字,一定就是Longitude(经度)下面说的是纬度:37度11分,好了!我们有了正确的揭示了!”
“但是经度还是不晓得呀!”少校说。
“我们不能要求得这样完备呀,我亲爱的少校!”爵士回答说,“有正确的纬度已是很好的了。这张法文文件是三份文件中最完整的一份。而这三份文件又很显然地是彼此的译文,并且是逐字直译出来的,因为三张纸上的行数都是一样,因此,我们现在应当把三件并成一件,用一种文字译出来,然后再研究出它们最可能、最合理、最明白的意思。”
“你是拿法文、英文,还是德文来译呢?”少校问。
“拿法文译,既然有意思的字都是由法文保留下来的。”
“您说得对,法文我们大家都懂。”门格尔说。
“自然啦,我现在来把这文件写出来,把残字断句凑拢起来,字句之间的空白还照样保留着,把没有疑问的字句补充起来,然后我们再来比较,判断。”
爵士立刻拿起一支笔,过了一会儿,他就把一张纸递给大家,纸上这样写着:
7juin1862 trois-matsBritannia Glasgow
1862年6月7日 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 格拉斯哥
sombre gonie austral
沉没 戈尼亚 南半球
àterre deuxmatelots
上陆 两名水手
capitaine Gr abor
船长 格 到达
contin pr cruel indi 大陆 被俘于 野蛮的 印第
jeté ce document delongitude
抛 此 文件 经度
et37°11Bdelatitude portez-leur secours 37度11分纬度 乞予 援救
perdu
必死
这时一个水手来报告船长说:邓肯号已进入克莱德湾,请船长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