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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青花瓷瓶(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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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杰看着左前方变换着画面的悬挂式电视,把自己陷在一张舒适的红色沙发里,琥珀色的酒水在光线的衬托下颜色愈加深沉。

白天没有多少人,也没有了各式各样的异味,因此酒精在体内的挥发也降到了最低点,背景音乐里某位爵士大师的沙哑嗓音配合着钢琴声不遗余力地将香烟、酒精、欲望杂糅在一起,营造出纸醉金迷的氛围。

这个酒吧属于蓝宇产业,二层空间专为喝烈酒的男女们准备,让他们惯于从这里打量前来烧钱买乐的红男绿女。

他顶着高家的头衔从这里俯视下方。这个时候下面很空荡,并且亮着如同办公室一样的白炽灯光,甚至有两个穿着很不入时的中年人握着笤帚分别打扫着。

高杰也没有觉得哪里别扭,他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眼睛。

是他假装腐化堕落?还是已经腐化堕落?如果没有适合的答案,那就换个说法吧,可能是已到某种境界,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谁。是曾今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是警察还是罪犯,或者,只是一具被人操纵的木偶?

昨天公司开会的时候他一直盯着高磊看,看他的样子以及他说每句话时的神态。他自来比他聪明,在感情上懂得克制,事业上拥有野心。遇事不乱处事不惊,他的本质就等同于冷静和理智。

也许从小时候开始他或许就已经在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了。

小学时代的一次经历让高杰印象尤为深刻,高磊不仅充当了长兄的角色,更有着父亲的做派,可以让人信服并且最终妥协。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在高杰不断“惹是生非”的童年甚至是少年时代,可谓小巫见大巫。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的局面,他也想不到那么多。

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上学期,他在放学路上遇见正在向低年级学生索要零用钱的“鼻涕虫”。他平时就挺看不惯那个长着斗鸡眼、流着鼻涕的总是用□□和昆虫一类吓唬女孩子的小坏蛋。那一顿打得很扎实,“鼻涕虫”居然被打断了近节指骨。现在想想也奇怪,那家伙不仅没有嚎啕大哭,也没和同伙反攻他,而是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高杰以为事情就此罢了,结果第二天家长就带着打着石膏的儿子上学校兴师问罪来了,幸运的是在路上被高磊拦了个正着,这也是后来连学校都不知道此事的原因。

那家长挺凶的样子,眼看着上来就要给不到十岁的男孩子一巴掌,幸而高杰反应快让他给躲了过去,也是这个时候高磊赶到了,一把将弟弟拉在到身后,问是怎么回事。

那家长长了一脸的赘肉,凶神恶煞。高磊也就十二三岁,正值初中一年级。基于他的身高,鼻涕虫家长没有继续动粗,见高磊像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也就把事情跟他说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半大孩子同一个大人间的辩论。高磊的原话他记不清了,总之他的样子很镇静。说事情私了,要对方不准伸张出去,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他叫弟弟在一边等着,又和人商议了十来分钟。高杰远远看着,恶煞般的表情到最后成了思考和疑虑,最终以笑脸结束。

高杰的思想很懵懂,毕竟才十岁,也没有联想到跟父亲以及整个家族背景在这场事件里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甚至觉得那根被他打断的指骨不算件什么天大的事。可后来还是被父亲知道了,他跪在大厅里整整一个上午。而那时高磊只是静静地坐在父亲身边,一言不发,猜他是想要两面都当好人。看着对面的父子,头一次觉得他们是如此相似。

后来他一直为了此事耿耿于怀,更不觉得高磊是帮了自己,但还是少不了对他的敬畏。再后来,他从“鼻涕虫”那里才解到,第二天高磊就带着一张有父亲签名的支票去了他家,事情就此结束,“鼻涕虫”也从此甘愿做高杰的跟班。

事情就是这样,很明了,也很很简单。一张支票可以瞒住老师,同时瞒住家长。被父亲知道居然是后来“鼻涕虫”的父亲欲要高攀有钱人而捅了篓子。不得不承认高磊想得不算周全,可是他的潜力也在无形之中渐渐显露。

高杰揉了揉眼睛,把桌上剩余的酒都倒进肚子。酒是越喝越让人清醒,就连记忆中的印象也格外鲜明。酒是怪物,想醉醉不了,不想醉却又如同步入沼泽在记忆里越陷越深。

“2005年8月于北京郊区失窃的这对青花瓷大瓶产于元代官窑景德镇,属宫中器物。在元代,青花瓷大多出口到伊斯兰国家,并不是宫廷和市井社会的生活必需品。而这对梅瓶做工异常精致,其上饰有牡丹和龙纹。据史料记载,成宗皇帝非常喜欢这对瓶子于是留作自用,后在朝代的更迭中流失民间。据专家估计这对瓶子要是放在拍卖会上至少也是一个亿!”

“飞七的确在黑帮火拼案中将这两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子收入私囊,然而因为欧阳江和周子峰两大集团的追杀让他根本没法出手,于是在死前和把宝贝交给了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的狱友——贾小波。而两年后,贾小波试图将其变现,放话说要在黑市上卖掉瓶子,谁知话刚一出人就失踪了。”

一只鸽子在天空里盘旋,扇着翅膀很快滑出了望远镜的视野。夏琪欣悬着两只脚坐在办公室桌上,开始搜索着其它动景。

“目前警方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我们也请各派出所的同志帮忙查,大家有什么看法没有?”邱秦继续他的话,看了看另一边正在玩手铐的光头,“亚飞?”

后者摇摇头。他的目光又移到杨帆的身上。

“想要那瓶子的人太多了,更何况线索不明,根本无法排查。要我说呵,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们的线人呢?”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琪欣?”

夏琪欣终于放下望远镜,邱秦以为她没有听见他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她也摇头,然后又开始她的远程搜索。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他开始注意起某些细节来,他想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么,那种警惕性的回答没有透露任何他想要获得的信息,他只是凭借敏锐的嗅觉觉察到些异常。

夏琪欣说家里有点事要耽搁一会儿,就给邱秦象征性地请了个假。

少强问过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可她什么也没有说,笑地很勉强,像在和全世界的人、物保持距离。

两个月以前,她要一个朋友帮忙打听消息。有人告诉她两年前那场事故的肇事者如今回又到了北座并且在北座江附近的棚户区时而露脸。

半个小时以后她到达了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地点,朋友站在另一个路口给她个手势。那是在告诉她,人就住在他身后的屋里。

白球冲过来,各色球四散,定格在绿色背景下。

球杆顶端轻轻一击,一球轻松入袋,接着又是一球。

娱乐室的灯光很暗,阿彪正在同击球的人讲话,看上去按捺不住焦急埋怨的神态。大概因为对方水平太高,让他开局以后没得上一分。

高杰没有理会他的坐立不安,直到打完绿球才坐到回到椅子上。

目光越过粉球投向握着啤酒瓶的人,阿彪很不甘:“难道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白球冲过来,和黑色球擦边而过直接滚进了洞里。高杰呵呵地笑出声,阿彪则一脸无趣,将球杆扔到一边,端起酒瓶子。

“华瑞垮台以后老大是风光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呢也没落得多少好处,血汗流了一大把倒头来还没那些马屁精更讨人欢心,妈的,什么世道!”

酒水在喉咙咕咚咕咚作响,大半瓶眼看着下肚,用手抹去嘴上的泡沫星子,阿彪继续说道。

“你看看我这帮兄弟,哪一个不是跟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我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过好一点,如今混到这份儿上还真是可悲!瞧,老子这一身都是伤!货真价实的!”

说着便撩开衣服。伤疤纵横交错,新旧不一。

今天晚饭时他们喝了不少酒,又是一场庆功宴。据说是吞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欧阳江犒赏了这帮兄弟。给了阿彪市中心新开盘的一处房产,又给他疾病缠身的老妈交清了两年疗养院的护理费。可这个从了欧阳家十几年的人还是闷闷不乐,原因在于本属于他的风头被普桑抢去了,现在立了头功的不是他阿彪,而是那个投靠老大两年仅凭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救了欧阳江一命的普桑!那家伙本低他几个头衔,这么一来猛然成为头号贴身保镖,并且事事不把他放在眼里。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次行动明明由他的人得到一手情报,却被那家伙抢在前面将欲将出逃的帮派首领擒获。所以他不止是不满,此次事件更促成了今晚的局面——给自己灌更多酒,闷闷不乐拉了高杰泄愤。

阿彪不是不够聪明,只是最近以来牢骚比以往多起来,也许是刺杀周子峰拉近了和高杰的距离,他开始口无遮拦地透露些高杰没有资格知晓的事,也或许是见识了那场庆功宴的规格和欧阳江来之不易的赞词,于是放低了防备,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你在他手下混了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老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不知道?做人嘛,投其所好,要想讨老大开心那就放聪明点,在我这儿抱怨有什么用!”

“你说得倒轻松,这摊浑水可不好淌,我他妈十几年就没睡过一天安生觉,步步都叫如履薄冰。不是为了我妈我早去庙里做和尚了!”

高杰一个响亮的碰撞,黑色球蹿入洞里。

“shit!”

阿彪气得似乎要跟高杰急了,这时却听见楼梯口有层层叠叠的脚步声,五六个人跟在王刚的身后上了楼。高杰预感不祥,自从飞七狱友贾小波失踪后,这帮人并没有急于寻找这个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人物,反而异常平静。最近以来出入王刚别墅的人频率异常,他猜测最有可能绑架贾小波的不是别人,更或许人质就藏在这座别墅里。

“你先玩着,我去趟卫生间。”

他走出娱乐室,见一楼大厅里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站了两个小弟,一面闲聊一面抽着烟。沿着旋梯去二楼,那里有间大的会议室、一间书房和几间客房,以及带花园的露台;三楼是禁区,他从没去过。

经过书房时里面传来些细微的谈话声。他又在另外两间门口倾听片刻确定里面没人。四周很安静,走廊呈暖黄色,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

接着顺着梯子上了三楼。整层楼空无一人,房间寂静无声,玻璃门外是同样寂静的天台。

高杰感到一丝疑惑,是他的判断出了问题?还是说贾小波被他们藏在了别的地方?可这些天来经过吴国英小组的监视,确认这帮人有重大嫌疑。

“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转过身。王刚在身后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他像个幽灵一般,出现时竟毫无声响。

“我在找卫生间。”

“到天台找卫生间?”

“我……”高杰左右环视,“觉得这儿挺不错,就出来看看。”

狐疑的目光仍旧锁定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个犯了错又不承认的孩子。

“是吗?不过这儿肯定没有你母亲的大花园漂亮吧?我可听说她常坐在院子里看书哦。”

“这你都知道。”

“当然啦,你阿杰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好了,站这儿久了可是会着凉的!你不是在和阿彪打球吗,听说你斯洛克打得不错,我也去较量较量!”

王刚搂着他的脖子下了楼。阿彪酒喝多了,椅子上的他还晕着半瓶,见王刚便顺手丢给他一支球杆。

“你怎么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去了。”

“里面有人,我等了会儿。”

阿彪没再多问。三人开始切磋起来。

没过多久,玻璃瓶子摔碎的声音隐约从什么地方传来。高杰不动神色,却察觉到王刚脸上一丝抽搐,没过一会儿一人进来对他耳语,他们就出去了。阿彪醉醺醺地看着王刚离去的地方,说没意思。

“还有酒么?”

高杰环视屋内,发现瓶子都空了。阿彪摇头,完了又像是想起什么,大声笑起来。

“你傻呀。在,在王刚的别墅里问有没有……酒……”

“这儿有酒窖?”

“有啊!”

“在哪儿?”

酒鬼打个嗝,食指朝下。

高杰心中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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