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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共生之痛(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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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其他:

高磊:蓝宇集团董事长。高杰哥哥。

范泽凯:范氏家族掌门人,老大。

范泽安:范氏家族二公子,性情温和,爱慕马歌。

范泽贤:范氏家族三公子(私生子)。高杰曾经最好的朋友。

彩儿:范泽凯女儿。

高磊停下车,等着行人通过。

汽车站台上的广告牌被换过了,都是一片喜庆的颜色。2007年年初,2006年没有结束的冬天。一年又过去了,时间悄然无声地送走了又一圈春秋冬夏,仿佛冉指之间,某某,等等,芸芸又跨入了崭新的轮回里。

某一年的冬天,好像也是这个时候吧。从波恩前往科隆,铁轨曲折进黝黝的黑森林,再蜿蜒着伴莱茵河而下。一路上,他始终望着车窗外,雪花一片片地斜擦过玻璃窗,外面漆黑一片,偶尔有亮着灯火的农舍一闪而过,而后便是茫茫的泛着幽蓝色的旷野。他想象着强壮的猎人抗着□□喘着粗气,带着他的德国牧羊犬走在森林边缘雪地里的模样,他们的身影会渐渐消失在深蓝色的世界里。可那一路,他并没有邂逅如此场景。那仅是他在脑海里为自己构建的一个不真实的梦境。后来他睡着了,果然梦见了那个猎人和他那位忠实的朋友。

醒来时,火车在一个偏僻的小站停下。他挣开朦胧的双眼,看见温暖灯光里,一个上了年纪的道班员生着大白胡子,将整个脑袋都陷进大衣领子,提着灯从枕木上走过。远处站台上有匆匆来往的旅人,这样的小站想必有着数不清的着悲欢离合的故事,他这么想着,突然羡慕起这些人来,那个道班工人应该有怎样的生活呢?是恬淡不惊的吧,这种生活延伸进平淡和幸福里。当他走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时肯定不会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来自异乡的旅客竟会因他的生活而湿润了眼眶。

火车缓缓驶动,小站的踪影像电影推轨一般消失在了高磊的视野。

他回过头,过道正被一对普通夫妇和三个孩子占据着。他们刚上火车,头顶肩膀铺着未化的雪花。孩子们脸上写满了兴奋,吵着找位子坐,母亲则要求他们小声点以免打扰已入睡的乘客。父亲走在后面,有一张红红的慈祥的脸,提着大堆行李。高磊看着他们,不自觉露出微笑。

几年来,他会在无意间想象着别人的生活,想象着在某种生活里的某种心情。他常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醒来,看见五光十色的花朵,看见母亲宁静的笑容,看见少年时代某个午后仰望天空时的场景。他常把自己假定成某个角色,那时,他是把自己想成其中一个孩子了。他想,那个孩子应该充分享受这一路只属于他的快乐。而他呢?又望向窗外,他应该做的,毫无疑问应该做的,是遵循本属于他的生活轨迹,抛开任何杂念去继续这种模式。

当列车抵达科隆时,教堂的尖顶直插入云霄,这让他顿时清醒起来,于是收起思绪下车,涌入人群。前往又一个未知的目的地。

后面的车辆鸣响了喇叭。高磊启动了汽车。

开进熙熙攘攘的酒吧一条街。一入夜,人声鼎沸起来,和白天的冷清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这里是时下时尚男女的膜拜圣地,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霓虹灯下放纵着青春。车速放慢下来,以防撞上随时可能出现的醉鬼。这不,现在就有几个,正摇摇晃晃地在车前对他作怪相。

前方一群人沸腾着,都是些不上年纪的男孩女孩,挤在一家酒吧门口。他远远看见上面的广告,一个不认识的乐队,摆出张牙舞爪的造型,吸引着红男绿女的光临。

不远处,高杰正偏偏倒倒朝前走着。范泽贤刚才开着他的车走了,两个红腥腥的尾灯如同一张邪恶诡异的脸,嘲笑着身后的人消失于暮色之中。

他继续给他留下一个悬念,让他费了心机去揣测,也许他该想到了,也许他再怎么猜仍是未知。

高磊的车跟上了东倒西歪的人。

马歌对范泽安笑笑,以回应他帮自己开门的动作。夜晚的风很凉,吹得她的脸发疼。范泽安跟在身后,很体贴地把提包交到她手上。

“谢谢。”

“跟我还用那么客气吗?”

马歌没说话,还是用平淡不惊的笑容回答他。但这种笑容于对方来说,已经感到无比满足。范泽安问她冷不冷,要她在这儿等他,他把车开过来。马歌说好。

来“火柴棒”为的是意外碰上高杰,却失望地看见了其他人。还好喝了些酒,不至于太冷。站在街边上,一对情侣从身边走过,目光跟他们走了好远一截。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

高杰迟钝了一下,显然是酒精的作用,盯着面前矮他一个头的人,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是谁似的,说了声嗨!

一看就是喝醉了,不过醉得还算轻,还能站着说话。

马歌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受,拉着他问为什么喝得这么醉?高杰就像没听见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

这一段时间她没见他一面,没接到一个电话,个展也没见人来。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想说是为找他来的,又怕是自作多情。

“和一个朋友来的。”

“哦,那你去玩吧,我没事儿,要回家了。”

这时范泽安过来了,大概是看见这么个醉鬼怕马歌吃亏,一把拉开的她扶着高杰的手,转眼一看人,不仅意外,甚至是震惊。

“你认识他?”

马歌见他的表情有点奇怪,“是呵,怎么了?”

高杰迷迷糊糊的,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范泽安的身上,气势汹汹地推开他。

“我警告你别碰她!”

“你凭什么这么讲话,你是她什么人?”

“你又是她什么人?”

范泽安要马歌跟他走。可马歌怎么可能同意丢下她喜欢的人。

“你先走吧,我要送他回家。”

范泽安有点生气,不过还是叫马歌去开车门,说开车送他们。

“谁要你送啊?我认识你吗?”

高杰大声问,毫不客气地丢开对方的手。说着就自己招手打车。马歌怕他出事,急着上前扶着。范泽安觉得再呆下去也是自讨没趣,而马歌顾着高杰没工夫和他多说什么。直到车开走,范泽安才不舍地离开。

高磊启动汽车。看见有马歌在他也就放心了。

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他常常目睹这样的场景却不知道怎样去帮他。让他从往事里醒来,改变那种倔强的态度。他改变不了他,任何人也不能。如今高杰已经快三十了,他有自己的人生目标,有自己的信仰,这些东西很早以前就在他的内心里生根发芽,都是些希望的种子。他每天都在盼望它们能开花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愿望始终没有改变,他还在希望着,希望有一天美好的愿望能最终达成。

马歌把高杰从车上扶下来。她猜他并没有醉得像他看上去的那个样,刚才他说范泽安小白脸的时候肯定还足够清醒,现在从路途上的睡梦里醒来,神智模糊。

电梯在十五层停下,手臂沉沉地搭在肩上,她努力假装成一个健壮的男人,将这个庞然大物连拖带拽地往外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到门口。

她试图揣测他内心的痛苦,揣测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失声痛哭的缘由。

一路上听着车里时有时无的音乐,大概是某场歌剧里空旷、凄冷的背景和声。

马歌看着夜色中靠在她肩膀上的人,莫名地悲伤起来,一种没有由来的情绪将她湮没。在她小的时候就有想要做英雄的愿望,无论这个答案正确与否,她都认定高杰就是她心中的那个英雄。有时候他那种让人叫不出名的忧伤常常也把她牵进某个地方,从他的眼睛里,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从未涉足却又渴望抵达的地方。

曾经也有人牵她的手,吻她的脸,深情的拥抱,炽热的眼神,但那些感觉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他给的一个笑容。也许她期盼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同她并肩走下去,无论多长多累,不要什么激情,不要什么浪漫,踏踏实实地一辈子,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好,只要有他陪着就能安心。

坐在床边,马歌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黑夜,听见床上的人在梦境中的抽泣声,眼泪第一次没有理由地流下来。

澄澈高远的女声和这个冬天的夜参拌纠结在一起,给人一种走到世界尽头的错觉。

天空黑压压的,即将吞噬北座的冬天。

大清早范泽贤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外边的空气清冷,游泳池边的桌椅上凝着水珠,雾气淡淡地飘荡在空气里。

屋内异常暖和,他上身一件单薄的针织衫,下边还是那条破了洞的牛仔裤。翘起一只腿搭在茶几上,手指在遥控器上乱跳,过了一会儿又大声唤着佣人,要她弄些吃的来。佣人从厨房里跑出来,范泽贤说他饿了,要吃爆米花。佣人说没有爆米花了,要不吃点别的,厨房里还有蛋糕比萨。

“是你吃还是我吃?”

范泽贤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要人马上去给她买。

“一大早的谁在闹?”

范泽凯牵着彩儿从楼上下来,带着长辈的口吻问。说是问其实不然,谁的心里都清楚,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会闹。彩儿手里抱了个洋娃娃一蹦一跳地看着旁边的大人,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事。

范泽贤不再说话,他转向电视机,佣人也不敢开腔。

“把你的脚放下来。”

一看他那德行就不舒服。范泽贤就跟没听见他话似的,继续玩他的遥控器。范泽凯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后者才勉强把脚放下,像没骨头似的摊在沙发上。范泽凯极其看不惯这种作风,他自小一副痞子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什么在他眼睛里都无足轻重。这次回来更是变本加厉,不把这个家搞地鸡飞狗跳他永远也停不下来。

范泽凯不满,“去把衣服换了。”

他昨天就跟他说过今天要去拜访一个亲戚。

沙发上的人眼睛锁定了电视动也不动一下。彩儿跑过去拉他,“小叔,我们吃饭了。”

范泽贤根本不打算理她。

“等我们吃完早饭,我必须看见换了衣服的人。明白?”

范泽贤瞟他大哥一眼,一点反应也没有。彩儿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佣人把她招呼了过去。

泽安也下来了,见气氛不对,一看他弟弟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冲老三

眨了眨眼睛要他听话,然后和父女俩进了餐厅。

彩儿三下五除二地喝完牛奶跑到大厅,站在范泽贤跟前问他要礼物。

“小叔你说过要给彩儿礼物的,在哪里?”

她拉着他不放,不达目的不罢休。

范泽贤笑着问她,“你真的想要?”

小孩使劲点头。范泽贤抬起身子,从屁股后的裤包里掏出一个礼盒,彩儿看着就要抢,范泽贤把那礼盒举得老高,小孩够不着。

“是你说想要的?”

彩儿说是,范泽贤就递给她。彩儿一把抓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

“给你爸说我上楼换衣服去了。”

他拍拍屁股朝楼上走。身后紧跟着穿来一声尖叫,接着,嚎啕大哭。

餐厅里的人闻讯赶来。范泽凯见女儿哭地厉害,问她出了是什么事。彩儿指着地上,只顾着哭,范泽凯拾起那东西。是一只仿真的黑乎乎的蟑螂,从范泽贤给的礼盒里掉出来。

范泽贤站在楼梯中间,脸上溢出得意的笑容,他并没有打算逃掉,仍站在那儿转身面向下面的人。他看见他的大哥丢掉手里的虫,顾不得哭泣的孩子,试图冲上来狠狠给他几拳头,中途却被二哥拦住。

“你还是不是人?范泽贤,你这个畜生!连彩儿也不放过,别说我今天没有警告过你,你要再做这种事我饶不了你!”

“是她自己要看的。”

范泽贤回答得很平静,和下面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给我滚下来……”

他的记忆一下跳到了很久以前。男孩从楼上冲下来,被后面的人抓住就是一顿暴打。男孩拼命挣扎,那男人粗虐地叫道: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男孩最终挣脱了那双大手,连滚带爬地奔向大门,一点点接近那个通向光亮的出口。他推开那扇门,跑了出去。

可是,他真的跑出去的了吗?没有,从来没有……

范泽安抱着咆哮的人,努力让他平静下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换衣服!”

他听了二哥的话,一头冲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外面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可思绪还在两个时空穿梭,一头倒在床上,闭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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