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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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
作者:【美】亚历克斯·哈利AlexHaley
内容简介:
涉及美国种族问题的文学作品里,有三部称得上是鼎鼎大名:《汤姆大叔的小屋》《飘》和《根》。
和前两部作品不同的是,《根》是由黑人作家写成的小说。
《作者在经历十余年考证、翻遍大英帝国一百多年前的海事记录之后,他在非洲找到了祖先的痕迹:一个叫昆塔·肯特的黑人去村庄外寻找木头做一面鼓,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他被白人虏走,到美国当了奴隶,经过6代人的繁衍,传到了哈利这一辈。
因为小说的缘故,哈利考证的真实性每每被人质疑,而他在书中写道:“《根》里所谈到的祖谱都是我家族世代小心翼翼地口述传下来的,而且我也从史料中证实到许多。因此《根》内的灵与肉是我多年来在三大洲上走遍五十多个图书馆及档案资料室、不断地精密查询研究后所凝聚而成的。”
如果不将历史和文学混为一谈的话,《根》确实是一部有力量的小说。
因它衍生出来的“寻根”一词,也成为20世纪末的流行语之一。
当《根》风靡美国的时候,它是被列在“非小说类畅销书”中的。
1977年4月,美国国家书籍奖金委员会把历史特等奖授予了《根》,以表彰这部“非虚构的历史作品”。
但是它二十年来在全世界的流传表明,读者们通常并不是把《根》当作一般意义的历史来阅读,他们更多的是沉浸在对《根》所描述的家族命运的关切之中,为它深刻的主题、活生生的形象和丰富的情感所打动。
《根》更应该是一部文学作品,是一部优秀的历史小说。
虽然作者信誓旦旦地说他怎样在尘封的故纸堆中寻找历史的线索、书中的人物怎样是他的爷娘祖奶奶,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历史真实性是融合在它的艺术价值之中的。
因此《根》应该进入世界文学名著的行列。
回顾美国文学,以最敏感的黑人问题为题材的作品已形成了一个专门的类别,据说其中是《汤姆大伯的小屋》、《飘》和《根》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
其实,前两部作品还不能和《根》相比,完全以黑人的生活为主要情节且以黑人为主人公的作品,《根》是有开创意义的。
尤其它的独特的叙述方式,“从头道来”,从“根”挖起,以一代一代黑人的命运,以他们的苦难和追求,雄辩地展示了主题,赋予了《根》以史诗的光辉。
第一章
一七五0年的早春,沿西非冈比亚河岸向上行需四天行程之处,有个叫做嘉福村的村落,村民欧玛若·金特的妻子嫔塔·金特刚临盆生下一个男孩。
小家伙奋力从嫔塔硕健的体内挣脱出来便嚎啕大哭,皮肤和母亲一样黝黑,带着斑点的小身躯滑溜溜的,还有片片的血块。
两位面容满布皱纹的接生婆,尼欧婆婆和婴儿的祖母爱莎,一看到是个男娃娃都开心地笑了。
依据先祖的习俗说法,家中头胎男孩的到来预言阿拉神不仅会把特别的恩宠赐给父母,还会泽及父母亲的家族。
因此,她们喜孜孜地知晓“金特”这个姓氏将会大放光彩,而且永垂后世。
鸡鸣破晓之前,屋内夹杂着这两位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聊天声,此娃儿所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屋外村妇用木杆舂谷所发出此起彼落的“嘭噗!嘭噗!”声。
她们把瓦甑搭架在三块石头上,正在准备传统的早粥。
炊烟袅袅升起,飘过了村中的圆形茅草泥屋,弥漫空中,气味虽是呛鼻但仍令人感到愉悦。
此时,村中的祭师——卡扬里·丹巴开始用他惯有的鼻音号叫,唤醒睡梦中的村民起来进行每日对阿拉神五次朝拜祈祷中的第一次早祷。
村民于是仓促地跳离他们的竹床和兽皮棉被,并以最快的速度套上粗棉长袍,然后神采奕奕地奔向祈祷场。
在那儿祭师会率领大家膜拜,口中念着:“伟大的神啊,我确证世上只有一位真神!”
祈祷完毕,当村民正准备回家吃早餐时,欧玛若冲到人群里,眼中闪露出光芒,兴奋地向大家宣布喜获麟儿的大好消息。
顿时,所有的村民都纷纷回应以各种大吉大利的贺喜话。
每个男人一回自己的茅屋后都会从妻子手中接过一碗粥,妻子会再回到厨房去喂小孩,然后才轮到自己吃。
早饭后,男人们拎起木制把柄上已由村中铁匠嵌上铁路的弯柄短锄,然后动身前往田地工作,准备种植落花生、粗麦和棉花。
那是男人的主要农作物,就如同在这热带,草木苍翠滋荣的国家冈比亚,种稻米是女人的主要工作一样。
依循古例,往后的七天,欧玛若必须很慎重其事地只专注于一件职务——为孩子命名。
这个名字必须富有历史意义而且带有预言性,因为他的族人——曼丁喀族——深信孩子会从他所取名的人或事中承袭七种特性。
在七天的思索当中,欧玛若代表他自己和嫔塔拜访了嘉福村的家家户户,并邀请每个家庭前来参加此新生儿的命名典礼——传统上是在出生后的第八天。
当天,这位新生儿会和父亲、祖父一样正式成为曼丁喀族的一分子。
第八天来临时,村民清早就聚集在欧玛若和嫔塔的茅屋前,双方家族的妇女头上都会顶着葫芦瓢,内盛庆典用的酸奶和揭米加蜂蜜做成的甜糕。
村长卡拉莫·希拉背着咚咚鼓在那儿;祭师和小孩子将来的教师布里玛·西赛也在场。
此外,欧玛若的两个兄弟——约尼和索罗——听到鼓声传来侄儿出生的消息也从老远赶来参加此典礼。
当嫔塔骄傲地抱着婴儿时,依惯例今天要剪去婴儿头上的一小撮头发。
所有的妇女都惊叹他五官长得正。
当村长开始击鼓时,大家就静肃无声,祭师对着酸奶和甜糕说了一段祷告词。
在他祈祷时,每位客人都用右手触摸葫芦瓢的边缘,以示对食物的尊敬。
然后祭师转身对婴儿祈祷,恳求阿拉神赐予长命百岁,将来能光宗耀祖,且为他的家、他的村及他的族带来子子孙孙,最后,并赐给他力量和精神,为他将要领受的名字带来荣誉。
欧玛若走到群聚的村民面前,从妻子手中接过小孩,并把他高举;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对着婴儿的耳朵喃喃轻喊三次他为他挑选的名字。
这是婴儿的名字第一次被说出来,因为欧玛若的族人认为每个人都有权利第一个知道自己是谁。
此时咚咚鼓再度响起。
欧玛若接着在嫔塔耳边轻喊了婴儿的名字,嫔塔骄傲且愉快地笑了;然后他对站在村民面前的教师布里玛·西赛轻喊了这个名字。
于是布里玛·西赛便大声呼喊:“欧玛若和嫔塔·金特的长子名叫做‘康达’!”
大家都知晓,那是婴儿已逝祖父卡拉巴·康达·金特的中间名宇。
他祖父当初从祖国毛里塔尼亚来到冈比亚;在此,他拯救了嘉福村村民免受饥饿,娶了祖母爱莎,然后一生奉献给嘉福村直到他逝世。
他被尊奉为圣人。
布里玛·西赛接着开始唱念婴儿的祖父——卡拉巴·康达·金特,以及那些毛里塔尼亚祖先的名字。
这些既伟大且众多的名字,可追溯至两百多年前。
此时村长敲击着他的咚咚鼓,所有的村民均对此卓越列祖列宗高喊出他们的赞赏和崇敬。
当晚,在皎月耀星之下,欧玛若单独陪伴他的儿子,完成了命名的仪式硕壮的手臂里抱着纤小的康达,他走到村落的边缘高举婴儿,使其面向上苍,柔和地说道:“看呀!这是唯一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第二章
耕耘的季节到了,第一个雨季随时都会来到。
在所有的农耕地上,嘉福村的男人早已垒起一堆堆的干草,准备放火烧掉,让微风把灰烬飘吹至田上,以滋养土壤。
女人们也已经在自己稻田的泥巴里种起青色的幼苗。
嫔塔在产后复原期,稻米田的工作就由爱莎祖母来代劳。
但她现在已准备恢复自己的分内事,于是她用背布把康达缠在身后,加入妇女群——其中有些人,包括她自己的好友珍姬·桃瑞,也带着自己的初生儿,头顶着包袱——走向泊在村中隆沟岸边的中空独木船。
此隆沟是冈比亚河自内陆婉蜒分歧而至的支流之一,是家喻户晓的肯必·波隆河。
每艘独木船载着五六个妇女,大家合力摇着桨轻快地擦掠河水而过。
每次嫔塔弯腰摇橹时就可感到康达温暖的身子轻压在自己的背后。
空气中弥漫着红树林的浓郁麝香味,混着河两旁畅茂滋长的草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