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6章（1 / 1）
一小时过去了，在匆匆经历了众多异性目光沐浴的一顿晚饭后，我和默默一起回到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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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还是认了吧，反正早晚还是要做回女孩的，硬撑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许蕊一边乱翻着八卦杂志，一边啃着牛肉.棒，对我说的话倒完全像是附属品，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怎么看？”我把脸转向尹家姐妹。
“先把妆卸了，大晚上的，看着你这张惨白的脸，我心里发毛。”若阑递给我一瓶卸妆水。无奈地，在接过卸妆水后，我就先直奔默默她们的浴室去了。
就在我卸妆洗脸的当口，我的手机响了。
“喂。”
“喂，秦蓝，我邱岳，你今晚几点回来。”
“还不清楚，我和同学商量个事儿，没结果前未必回来。”
“要不要给你留门，我和韩笑他们约好了出去喝酒，本来也要叫你来着。”
“不用了，我有钥匙。”
“那好吧，你先忙，挂了。”
待挂了手机，我又擦了把脸，便跑回寝室，却没想到寝室中的四人正都用一种怪异的神情凝视着我。
“干嘛那么看我，你们怎么都怪怪的。”经历了那么几天的女身生活，我和默默她们说话已经不再那么拘谨了。
“蓝蓝，邱岳知道了么？”若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或者说，邱岳已经知道了，直接问你们进行到哪一阶段了比较省时间。”也许是觉得若阑的问题效率不高，许蕊开始直奔主题。
“胡说什么呢……都别乱想了，我们是室友，说了是室友的。先帮我想想办法吧。”
“哎…害羞，故意掩饰，意图扯开话题。典型的女性行为，你这么拙劣的扮相竟然还没被他看出来。到底是他傻还是你天真啊？”
“我…有那么明显么？”
“千真万确！”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被如此打击了一番的我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真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我的行为模式变得越来越女性化了，也就是说，那个曾经的男秦蓝真的正在逐渐消失，我怕了，很怕很怕。我从精神上开始无助了。
“豁。”的一声，我一下子站起来，跑向阳台。在阳台上找到猫目后，我便一直抱着它，不愿放它离开。我在寻求一种慰藉，一种本应该由家人带来的感觉，讽刺的是，我竟然试图从一只猫的身上获得。我开始不确定当初离开家跑来外地上大学的想法是否正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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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蓝怎么了？”
“正常，情绪失控，小丫头发脾气，不理我们罢了，理解一下吧。”若阑不无肯定地说。
“……”寝室陷入一段短暂的沉默。
“蓝蓝，别担心，我们大家会想出办法的。”默默靠近我，搂着我的头说道。此时的我有些木然，对于将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我已经全无了概念，过一分钟是一分钟吧。
······
“小蕊，大虾是不是喜欢你？”若阑的话把大家一惊，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那么说。
“好像是，怎么了，我对他可没兴趣。”许蕊又抽出一根牛肉.棒。
“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听若阑的语气，似乎有七成的把握。
“不过，还得看小蕊愿不愿意‘牺牲’一下了。”
“我？”许蕊用牛肉.棒指着自己，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
这个被称为大虾的家伙叫向啸天，是若阑她们三个的同班同学，在开学后没多久，就对许蕊展开了攻势，只可惜，一个大侠的名字，却没有大侠的气质，五短身材，还略微有点胖，除了皮肤很白外，在外貌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故，称其为“大虾”。不过，这个家伙有个表舅是U大校医院的药剂师。
若阑的计划是这样的，利用一下大虾的关系，让许蕊帮忙我再开一张假假条。
计划简单而具有可行性，可关键的是许蕊是否愿意为了帮我而委屈自己。以我对这丫头的了解，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已经下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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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这样我的牺牲也太大了点吧，想想那家伙我都直冒冷汗，你们还要我去刻意接近他，那不是要逼我吐么，万一他再趁机揩我油，你们说，叫我以后还怎么嫁！？”虽然不出所料，但许蕊显然把问题严重化了。
“又不是叫你来真的，就当做游戏好了，再说，大虾也还没那么差，至少他……他皮肤很白。”
“说得轻巧，做游戏，你觉得她好，那你为什么不去做游戏。”
“我倒是想，可人家喜欢的是你。”
“OK，我不要，让给你好了。”
“小蕊，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大家只是都想帮蓝蓝的忙，你也出点力呀。你和蓝蓝从高中就是朋友，就算是帮姐妹，付出一下嘛。”
“我看你们说得是什么话，我为她牺牲，那谁为我牺牲啊！怎么这样，吃定我了啊！？”势态逐渐升级，由于许蕊态度坚决，对话的语调变得越来越高，最后许蕊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
“她怎么这样？”若珊也显得气不太顺。
“那个大虾到底长什么样？”默默问。
“……”没有人回答，但若珊怪异的面部表情，其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别委屈小蕊了，我一个人的事，你们都犯不着为我牺牲什么。若珊，你若是处在小蕊的位置，你会怎么样？”毕竟认识许蕊那么久，我是清楚她的择偶标准的。
“……这个么……我……”
“算了，蓝蓝说得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出了馊主意，等小蕊回来了，我道歉。”若阑确实很有大将风度。
“那蓝蓝的事怎么办？”
“再想办法吧，蓝蓝，你也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呵…我没事，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们休息吧。”放下猫目，我站起身来。
“还回去干什么，今晚就住这里吧，你觉得把衣服换上换下很好玩么？”（我还穿着若阑的衣服）
“这……不太方便，我还是回去好了。”
“……你这个态度，怎么像扭捏作态的男生似得，客气得好虚伪。”若阑眼光犀利，果然让我产生了淡淡的畏惧。不由地转头望了望默默，却见她隐隐一笑，有点让我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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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睡哪儿？”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最终还是沦陷了，不知怎地，女生寝室的吸引力居然是这般难以抵挡，我在深深谴责自己的同时，竟然还有点沾沾自喜。“无耻”也许在此时已经不够用来形容我了吧。
许蕊在外面瞎转悠了一圈后，回到了寝室，虽然脸上还挂着明显的不悦，但在若阑的主动道歉后，也显然释怀了很多。双胞胎姐妹主动让出了一张床，彻底打消了我妄图与默默同床的邪恶念头，由于没有坚持不睡她们礼让出来的床，所以，我自我麻醉地相信自己还是善良的。为了缓和气氛，我们没有再讨论先前让我们不愉快的话题，女孩们交换了一些护肤上的知识，八卦了一些明星绯闻，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决定纷纷上chuang睡觉。
在此期间，许蕊变得比较“文静”，这个使我觉得有些介怀，毕竟这整件事的罪魁是我。
夜深人静后，丈着我和许蕊的床事头顶头的优势，我打算彻底消除刚才的误会。
“小蕊，睡了么？”我很小声，但语调清晰。
“……”没有反应。
“小蕊？”适当地放高音量，我又尝试了一次呼唤。
“……”还是没有反应。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挨了什么东西一下，探手一摸，竟然是个毛绒玩具…
“干什么？”头顶的方向传来许蕊轻微但又清醒的声音。
我一个背身翻过身来，“你还没睡？”
“废话，睡了能和你说话么？黑暗中，我依然看清许蕊朝我翻了翻白眼，“叫我干嘛？”
“想和你聊聊。”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好聊的？”
“反正你也睡不着。”
“……”
“你还在生气么？”
“若阑都道歉了，我犯得着么。”
“其实…我想向你道歉，都是因为我，才把事情闹成这样。大家都是朋友，有缘才聚在一起，如果你们为了我的事闹僵，我也会很不安。”
“真心话？”
“当然。”
“恩，那还行，还值。”
“还值？还值什么？”
“其实，我出寝室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招虽然挺损的，但确实能帮得了你。所以……”
“难道你打电话给那个大虾了？”
“恩。”
“你干什么啊，你犯不上为我牺牲什么，若阑自己都说那是馊主意了，你怎么自己头脑发热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我不希望……”
“停，蓝蓝，我没那么傻，我可不是在交换什么。以前在高中，我就想和你交朋友，你总是特立独行，又帅又酷，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生。我们现在依旧是同学，而且是在异地。这样的缘分不多，我想好好珍惜，我也知道了你背负那么多年的秘密，我喜欢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所以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认为值。”
“小蕊……”
“很感动吧？”
“恩。”
“我骗你的，哈哈……”许蕊自顾自地偷乐起来。
“……讨厌，去死。”我翻了个身面向天花板躺下，心里愤愤不平，刚才，我还真被这妮子打动了，在那一个劲地自责呢。
“喂喂，不理人啦？~我可是在帮你呢。”
“你怎么和那家伙说的。”
“我就说帮我个忙，事成后，有好处给你。”
“他没问什么好处？”
“没问，我也没想好呢。我刚才就在想这个。”
“他要是要你做他女朋友呢？”
“做他的大头梦！鬼才看得上他，他要是敢那么说，我就把那矮冬瓜丢海里去。”
“呵呵。”
“对了，蓝蓝，事成之后，你这么谢我啊？”话锋一转，许蕊开始了她的生意经。
“要不把我自己发给你当女朋友吧？”我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那，我能把你卖掉么？”
“……讨厌！”我爬起身来，用枕头招呼着许蕊的脑袋。
······
“恩~”一阵动静从双胞胎姐妹的床上传来，显然是我俩闹得太凶，险些吵醒她们。
“嘘~”我和许蕊同时躺了回去。
“说真的，你住男生那，天时地利啊~，帮我介绍个男朋友吧，事先可说好了哦，我要邱岳那一型的。”
“他是哪一型的？”
“又帅又高又斯文，看着就有素质。”
“那一型好么？”
“装，你就装吧，哎……”
“装个屁，是没觉得怎么样嘛。”
“呵呵，哈哈，真好。”
“你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真好什么？”
“蓝蓝，认识你那么久，我们从没像现在这么聊过，你的性格终于越来越女生了，真好。”
“……”
“不早了，睡吧。”
“恩……”
寝室回归安静，但小蕊最后的那句话，却让我辗转难眠。
一夜的辗转反侧使得我在清晨时分反而睡意盎然起来，就在我欲将昏睡之际，却发现默默起床了。‘天哪，好早。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样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6：00多了，琢磨着要是现在睡着的话，那今天这一天就等于是废了。便翻了个身，特意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和默默打起了招呼。
“嗨，那么早？”
“呵呵~你不也很早么。”
“嗯……”
“今天你去不去上课？”
“当然，已经旷了一天课了，不能不去。”
“照我的想法，你最好再休息一天。”
“为什么？”
“请了一天的假，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地区上课了，这也太假了，还不如再请一天，那样显得真实一点。”
“可假条怎么办？”
“小蕊不是已经有办法了么，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想法应付大虾就行了嘛。”
“……默默。你昨晚没睡？”
“睡了，只是一开始没睡着而已。小蕊人还真不错，其实她就是不那么做，也没人能责怪她什么。”
“恩，我得好好谢谢她，默默，你说我请她吃饭怎么样？”
“意思到了，但感觉好土，弄得像我们父母似得。这样吧，你不如答应满足小蕊一个愿望，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就行了，怎么样，浪漫吧？”
“额……还不错。”虽然心里觉得那样等于就是把自己给卖了，真是愚蠢的想法，但看到默默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说“不好。”看来，我还是挺怜香惜玉的。
······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就算不去上课，也得回自己的寝室睡觉，老在女生寝室待着，怎么都不算个事儿，便和大家一起起了床。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见识到了所谓女生的早晨，还真是开了眼界。
以我以往的经验，起床后无非就是刷牙洗脸吃早餐，但望着许蕊她们那一道道繁复的工序，我只能感叹，看来女生的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药博大精深得多。
“姐，你又用我的洗颜泥，你早就该去买了。”
“得了得了，昨晚你还不是用我的润肤乳来着。”
“一码归一码，我就昨晚用了一次，可我的洗颜泥几乎一半都是你用的。”
“我们是姐妹，算那么清楚干嘛，你的我的不都一样。”若阑摆起了姐姐的架子。
“不带你这么欺负我的。”
“我是欺负你么？我是在帮你，那支洗颜泥还是你半年前买的呢。”
“我用不完也不用你帮忙，你记得还钱，这支算我们一起买的。”
“凭什么啊，一开始不都是你用的。”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真是的，不就是支洗颜泥么，若珊，我上次买错了一支，不过适合你的肤质，给你好了。”默默仅一句话，就打断了姐妹俩的争执。
“哇噻！~默默你太好了，我把我姐OUT了，认你当姐姐吧。”
“啊？我还比你小几个月呢。”
“你德高望重，她可以忽视年龄。”许蕊边抹着粉底液边插话。
“太可耻了，你竟然为一支洗面奶就把自己给卖了，以后出门，不许说你是我们家出来的。”
“别当我不知道，你是羡慕我吧，看看，还是日本买的资生堂呢，就不给你用，气死你。”
······
我坐在一边，以我男生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在我看来，姐妹俩的对话就像是一出肥皂剧，没有一句话是有意义的。我很奇怪为什么若珊依然不依不饶地妄图惹恼自己的姐姐，而若阑那完全把妹妹当空气的本领也让我赞叹不已。也许都是因为是起的太早，还没清醒吧。
“你们，每天早上都这样么？”望着涂涂抹抹的四女生，我问了一句一般女生认为只有白痴才会问的话。
“可怜的小孩，以后再慢慢教你如何当女孩吧。”我果然被她们“鄙视”了。
“如果那么麻烦，我宁愿不当女生，还是男生好，清清爽爽多简单啊。”这句话，我的确发自肺腑。涂脂抹粉这些玩意儿在我看来，全然是在浪费时间，有科学家算过，女人一天起码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是用来化妆，补妆以及卸妆的。去掉睡觉吃饭算十个小时好了，那等于说她剩下的时间中，有七分之一被用来做这件事。如果一个女人能活到70岁，那她岂不是浪费了几乎10年的光阴么。按照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说法，那是多少吨金子啊！~更何况我面前的四位佳人底子本来就够耀眼的了，又何必在这儿上面耗损青春呢，再加上为了化妆而购买化妆品的这笔额外经济付出，还不如换点好吃好喝的呢。不值，太不值了。
“话可不能那么说，女人风光也就那么几年，我们现在可是在为将来打基础。蓝蓝，你不方便化妆，但基础保养还是要做的，不然以后可是会后悔的哦。喏，这个给你。”若阑挤开挡在化妆镜前描眉的许蕊，走到我身边，将两个玻璃瓶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望着瓶子中的液体，我不解地问。
“一瓶是活性育肤水，一瓶是滋润型活肤乳。送你的不是什么好牌子，别介意啊。”
“干什么用？”我举起瓶子，望着若阑。
“……我的天哪，你不会吧，这个都不知道？”显然，我的问题让她感到很诧异。“用洗面奶或洗颜泥把脸洗净后，涂上育肤水，轻拍皮肤，使它能被皮肤充分吸收，这个过程结束后，再在脸上均匀地抹上活肤乳，这样，基础保养就做好了，明白了？真不知道你的皮肤是怎么那么好的。”
“搞半天还是化妆品，我不要。”对化妆与生俱来的抗拒让我义无反顾地拒绝了若阑的好意。
“蓝蓝，这不是化妆品，是护肤品，不只女生用，有的男生也用呢，你就是再男生寝室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默默将两瓶东西放进一个纸袋，并将纸袋塞回我的手中。
原本我不想接，但看默默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便先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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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时间不早了，走吧。”喂过猫目，若珊看了看手机，便匆匆地叫嚷了起来。大家一听，都纷纷收拾起了书本。
见她们要走，我有些急，“诶，我还没裹胸呢，你们一走，我怎么回去啊。”
“你先别回去了，中午回来帮你裹，上午好好待这儿看家，饿了的话柜子里有饼干和零食，我们中午会给你带午饭回来的，拜~”一连串的嘱咐说得跟顺口溜一样，现在看来，若阑倒是很有当妈的潜质。
“那我要鳕鱼汉堡。”我觉得没有必要客气，反正到时候给钱就是了。
“知道啦~”
脚步声渐远，没有了早晨的嘈杂，寝室安静了下来。对着偌大空荡的寝室，我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
先前的困倦不知从何时起被磨灭得不见了踪影，精神尚好的我和寂寥无人的寝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打开门，我带着猫目在女生寝室楼的楼道里转悠了起来，仗着现在是上课时间，楼里没人，我和猫目的行为举止都异常嚣张。晃得无聊了，便再次回到寝室，看看时间，只不过过了二十几分钟而已，巨大的空虚感瞬间扑面而来。
因为没有电脑，女生寝室显得很无聊，甚至连一本我感兴趣的杂志也没有。本想躺上一会儿，可惜四张铺位全在上面，爬上爬下的过程让我觉得很繁复，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好在默默她们不知何时搞来了一张小沙发椅，也算是替我解决了没有舒适座位的困扰。
我坐进沙发椅，将猫目揽入怀中，双手轮流地从它身上抚过。柔软光滑的猫毛带给掌心异样舒适的触感，将脑袋后仰，脖颈放松，我半躺着闭目养神，强迫自己怎么也得睡会儿，不过总是事与愿违，虽然闭着眼，可脑部的神经系统却依然机警地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不知为什么，好没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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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由于早饭一直没吃，不免有些饿了。早就听闻无论哪间女生寝室，都不用担心会找不到吃的，若阑走时也说过，“饿了柜子里有饼干和零食。”光看这点，倒是会觉得在女生这边，“福利”会更好一些。
放下猫目，我直接杀到公共的大柜子前，拉开了柜门。
······
该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我看到的景象不亚于直接看到便利店的货架。我简直诧异于眼前的一切，想象力变得丰富起来。以我寻常的理解力，只能推断出她们也许会在寝室里过冬的荒谬结论，没有一点实感可言。‘好家伙，都够一整个班去郊游吃的了。’
望着琳琅满目的零食，面对如此多的选择，我却有了一种置身于便利超市时的迷惘，反倒没了主意。我总是连自己想要什么都确定不了。
看了看猫目，突然想出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可站在柜门口扫视了良久，却始终难觅其踪。‘怎么就是没有菠萝包呢？’一撮小小的失落慢慢地从心中升腾起来。
少时，将其挥之散去，我拆开了一盒好丽友。
“啪。”无心之间，一小袋好丽友从盒中滑出，掉到了地上，叹了一口气，算是一种自嘲吧，但就在我蹲下捡起它时，我用余光扫见的东西，却让我一时僵在了原地。那是整整一格的女性用品，见了之后，不由地有点紧张，一时间，脑子有紊乱了起来，一种深深的困扰终于随着使用品的出现而引起了我的重视。
‘我现在是女儿身了，那些东西，我总有一天也会用到的吧？’一阵白一阵红，我的脸已经烫得像发烧一般，复杂难鸣的心绪，重重地叩击着心灵深处的保留地。‘难道我只能是女人了么？’想到昨晚小蕊的那番言论，更是一阵颤栗。心脏像瞬间过电了一般地狂跳不止，理性与感性的感情激烈地碰撞着，在我的脑中迸出“短路的火花”。我我无法看清我的将来会是什么样，我甚至无法看清此时的自己。‘我到底算什么？’客观的事实让我已无法再骗自己，我已经不是男人了，确切地说，我已经无法再当男人了。
······
探出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我从那满满一格中，取出了一包。闭着眼，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当不再感觉自己双手的颤抖后，我才慢慢睁开眼，注视起眼前的这包东西。
“日用型，丝薄棉质……”我机械地逐字念着包装上的汉字，很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