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1）
隔天一大早，小陈就被尹彻叫进了书房，“小陈，这几天你亲自盯着羽熙，她知道了我去找吴铮的事，我怕她会轻举妄动。”
“好的，我知道了！”
尹彻上午8点多出了门，羽熙送尹彻出门之后，随即也出去了，小陈看见羽熙有所行动，立马开车跟了过去，地检署门口，羽熙下车后故意玩起了失踪，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作为一个检察官，想甩掉一个跟踪者还是比较轻松滴，不过这一次羽熙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甩掉小陈。
突然跟丢了羽熙，小陈虽然装的不慌不忙，却还是四处寻找了起来，快到柱子的时候被羽熙一把拦了下来，拉到了柱子后面，
“少奶奶！？”
“嘘！小点声啦！昨天尹彻答应告诉我有关吴铮的事我就猜到他会派人24小时跟着我，只不过我没想到居然会让你亲自出马，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办多了！”
“你早就猜到干吗还要故意让我找到你？”的确，如果刚刚羽熙想逃，她早就成功了。
“因为我需要你帮忙啊！”这句话羽熙说的坦坦荡荡，而且还是一脸让人不能拒绝的笑容。
“少奶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有，当然有！而且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不过你答应我绝对不会告诉彻！”
虽然羽熙的请求很难让人拒绝，可是对方毕竟是小陈的boss，所以在答应之前还是问清了的好啊！
“这个…”
看到小陈一脸为难的样子，羽熙决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小陈说清楚，“好啦！我把事情全部告诉你。首先，我已经恢复全部记忆了，所以之前你帮我逃离尹家过来地检署的事情我也都记起来咯！”
“谢天谢地，您终于记起来了，虽然少爷嘴上说不在意，其实每一天都盼着你能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啦！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彻要去找吴铮联手对付他爸爸的事情？”
“这个…”
见小陈又吱吱呜呜了起来，羽熙拿出了杀手锏，“你再这么吞吞吐吐地我就真的消失，看你怎么回去跟你的少爷交代！”小陈可是一脸的为难，羽熙继续做起了思想工作，“你放心，怕彻知道咱俩见面，我不是故意把你引到地检署门口来了吗？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彻知道今天的对话。”
说实话，小陈跟在尹彻身边，虽然也受尹彻影响看不惯尹天豪的做派，可他毕竟是一个局外人，而往往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更加能看得清许多事。这么多年来，其实小陈一直希望父子俩可以和好，也省得搞得尹家内忧外患一大堆，只不过作为一个手下，小陈也只能爱莫能助。羽熙的出现一度让他看到了希望，现在既然羽熙主动提出帮忙，他何不顺水推舟把这事儿了了。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小陈还是决定配合羽熙，“少爷和吴老爷子见面的时候我在书房外面候命，所以他们具体说些什么我跟你一样被蒙在鼓里，不过，少爷想要利用吴铮对付老爷的事确是板上钉钉的事。”
小陈的这一番话给了羽熙不少希望，“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阻止尹家这两父子互相残杀？”
“嗯！”小陈这次坚定地点了点头，“如果真的能如预想那样化解老爷和少爷之间的隔阂，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万死不辞。”
“不用死那么严重啦！你死了谁来帮我？！既然咱们现在已经在同一阵线上了，那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啊！”
“少奶奶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少爷！”
“其实昨天你跟彻在和吴铮谈判的时候，尹天豪有来过家里。”
听到羽熙说尹天豪来过尹彻的别墅，小陈的脸色都变了，“老爷来过？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看到小陈一副不安的样子，羽熙赶忙安慰了起来，“哎呀！没事儿啦！我们聊了几句，在我看来，或许一直以来彻都误会他爸了！”
“少奶奶，您不能因为老爷的几句话就不相信少爷啊！之前少爷之所以用莫凡来掩人耳目掩护你后来甚至还把你藏在巴黎的别墅，就是因为老爷用您来威胁少爷！”
“你先别急嘛！这些我都知道，昨天他都亲口承认了。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他连我怀孕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他会不知道我呆在巴黎的别墅里吗？”
“您是说少爷做的这些事老爷其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拿我来威胁彻，这一点我并不怀疑，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却有待推敲。如果他真的要杀我，他有过太多次的机会了，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把我留在了彻身边，所有的这些你仔细想想，难道还不明白尹天豪的用意吗？”
“可如果真像您说的，那老爷为什么要让少爷一直误会他？”
“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昨天相同的问题我也问了他一次，可是他选择了沉默。而且，昨天下午我原本打算赶去吴铮那边阻止彻跟他联手，可是尹天豪却抢先一步把我弄的昏睡了过去，说明他其实是知道彻的计划的，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知道尹彻想要对付自己还让任由他那么做，甚至要阻止我？”
“听你这么分析，事情好像真的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中，羽熙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了，还有件事，彻的妈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为当年的一次毒品交易，老夫人为了掩护老爷，自己被警察打死了。”
简单几十个字的阐述，羽熙却似乎已经窥见了尹天豪背后隐藏着的忧伤从何而来，“所以说，彻妈妈的死是因为毒品？！”
“应该是这样的。”
羽熙开始用检察官的一套分析起了这整个的案子，“你想啊！既然彻的妈妈是因为毒品丢了性命，而尹天豪明显又是到现在都还在因为妻子的死耿耿于怀，那他为什么还会宁可背负着儿子对他的恨，还要坚持经营毒品交易？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
“可是我们现在说的这些也只不过是推测…”
“所以，我们现在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收集到最完整的资料。毒品的事情暂时还可以缓一缓，可是吴铮那边的事必须最短时间内解决。我一定要查出来吴铮和尹天豪之间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什么事情可以让吴铮忍气吞声20几年只为报仇？”
“这些事情连少爷都不知道，不过听说吴家和尹家早年走的很近，少爷小时候和吴絮小姐还经常一起玩儿，只不过后来好像一夜之间两家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而老爷从此也再没有提起过有关吴家半个字。”
“所以我一定要查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这件事当年跟毒品交易有关，那地检署里就一定有卷宗的存档，我现在进不去，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进去。”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偷看地检署案宗可是犯法的，万一发生什么事势必会惊动少爷！”
“你觉得现在还有比这个更快更直接的方法吗？安啦！万一被抓到我好歹是前任检察官，我有办法脱身的。”
小陈说不过羽熙，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一番折腾之后，羽熙终于进到了曾经那个自己畅通无阻的档案室。当了三四年的检察官，快速检索档案这点小事对于羽熙来说简直是得心应手。不过毕竟是20几年前的案子，而且她没有一个可靠的检索凭据，还是花费了羽熙20几分钟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了几卷和当年的毒品案有关的卷宗，卷宗配上地检署里对于人口户籍的管理系统，羽熙终于理出了头绪。抱着此地不宜久留的心态，羽熙以最快速度背下了所有有用信息，留出了地检署。
等在门口的小陈看到羽熙出来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找到你要的东西了没？”
羽熙满脸得意地跑到小陈面前，“那还用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你！”
“走吧！”
羽熙上了小陈的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包间里，两人就着咖啡进入了正题。
“吴铮的儿子吴震启当年和尹天豪是再好不过的兄弟，尹天豪很相信他，所以应该什么事情都会跟他商量。当年尹天豪应该是想靠着那桩毒品交易赚够了收手，可是，吴震启都到外人挑拨，出卖了尹天豪，警察赶到的时候尹天豪带着彻的妈妈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彻的妈妈为了让尹天豪脱身，当了肉墙，而吴震启那时可能也是因为良心发现，出来引开了警察，尹天豪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才得以脱身。”说完，羽熙轻抿了一口杯里的咖啡，“不过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我根据资料拼凑出来的情节，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而眼下，存活下来的只剩尹天豪了。”
“也就是说，吴铮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老爷身上。”
“我想，是这样的。彻一直以为是他爸爸害死了妈妈，可他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害死彻妈妈的是吴震启，如果他真的跟吴铮联手对付尹天豪，那可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那你说，如果我们把这些都告诉少爷，他会改变主意吗？”
“我也不是很肯定…这么多年都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彻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放下仇恨，原谅他爸。”
小陈重重地叹了口气，“少奶奶，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只有靠你自己抉择了。如果连你都说服不了少爷的话，恐怕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回到尹家的羽熙坐立难安，盼着尹彻回来又不希望他回来，下人们布置好餐桌，尹彻也准时回到了家。尹彻刚进门换好鞋子就被羽熙拽了过去。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尹彻一脸的莫名其妙。
“到房间里再说啦！”
进了房间，羽熙赶紧把门关了起来，推着尹彻坐在了床边，“你先让小陈把这间房间的监控视频关掉。”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说着，尹彻就朝羽熙凑了过去，想一亲芳泽，“哎呀！你正经点啦！我是真的有要紧事跟你说！”
看到羽熙恼了，尹彻只好投降，谁让她现在是孕妇呢！
拿出手机拨通了小陈的手机，“小陈啊！把主卧室的监控视频关掉。”
“知道了少爷！”
挂断电话，“好了，关掉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的？！”
“首先呢我要跟你坦白，我今天去了趟地检署。”
“就这个？！”
“不是啦！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去了档案室，然后…”
“然后怎么了？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答应我一定冷静地听完。”
“好好好，我答应你！”
“其实，当年你妈的死并不是你爸的错。那天晚上的毒品交易本应该一帆风顺，可是你爸当年的好兄弟吴震启却出卖了他，报了警，你妈也是因为这样为了掩护你爸爸死在了警察的枪下。所以严格说来，吴铮才是你要报复的对象。”
虽然答应了羽熙会冷静，可是听完的尹彻完全冷静不下来，倏地从床边站了起来，“怎么可能？震启叔叔从小看着我长大，他不可能出卖我爸！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这么多年，爸都没有告诉我，他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提到过震启叔叔。”
“当年的真相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而现在活在世上的只有你爸…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一探究竟，可是，我相信你爸选择欺骗你一定有他的理由。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可能是为了维护吴震启在你心目中的长腿叔叔的形象，他不希望让你接触到人性黑暗的一面，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
“不可能！不可能！”尹彻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墙上，羽熙心疼地走到了他身边牵起了他的手，“不管你有多恨他，他毕竟是你父亲，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叔叔，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
被羽熙握在手里的手依然紧握着拳头，她能感受到尹彻心里此时的翻腾。
“就算当年真的是震启叔叔报了警，如果尹天豪他不曾沾手毒品交易的话，我妈也就不会死！”谈到妈妈的死，尹彻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连羽熙都会感到陌生的人，在他的眼里，除了仇恨再也看不到其他感情。
羽熙答应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抛下尹彻，她知道，这时候，他其实是需要温暖的，掰过尹彻转过去了的身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彻！现在的你真的让我觉得好陌生！我能感受到你心里的痛，我知道从小失去妈妈的滋味是什么，可他终究是你爸，是不管你怎么对他都始终爱着你的爸爸。可是现在的你让我觉得，你口中的那个男人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爱我？哼哼…他爱我？！”尹彻冷哼着，自嘲着，“如果他爱我就不会把我当敌人一样的防着，如果他爱我，就不会不顾我的感受继续着他的毒品交易，不会拿你威胁我！”尹彻已经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也吓到了羽熙，可是她并没有选择离开。
“彻！我求你，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聪明如你，怎么可能看不清现实？！他的势力，你再了解不过，如果他真的想要杀我，我现在又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如果他真的想要防着你，说不定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毒品交易的事。这些难道还用我来告诉你吗？”
“你想说，我恨了这么多年，其实是恨错了人？仇恨已经像一颗种子一样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你现在想要把它连根拔起，就等于把我凌迟处死！”尹彻的眼里因为仇恨不满了血丝，却因为那份未泯的亲情蒙着一层秘密的眼泪。
不想面对羽熙的尹彻干脆选择离开，可是羽熙冲上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眼泪，此时已经从羽熙的眼里夺眶而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这样，她的心里的煎熬不会比尹彻少一丝一毫，“不是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的吗？现在的你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让我陪着你好不好？让我陪着你！”
尹彻在心里剧烈的挣扎着，他知道，只要继续呆在羽熙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放弃对尹天豪的仇恨，她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毫无退路，所以，他别无选择……
硬生生掰开了羽熙紧抱着他的双手，“对不起…”说完，尹彻跑出了房间，羽熙并没有追出去，只是哭坐在了床边，听着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彻！我到底怎么做才能化解你心里的仇恨？！”
这样的夜晚是平静的，羽熙躺在床上等着尹彻回来，可是，她终究没有等到，眼泪干在了枕边，她知道，这片刻的安宁竟会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果然，一大清早，小陈就带来了十万火急的坏消息，尹彻被吴铮绑架了！
听到消息的羽熙恍了神，也痛了心，“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报仇！”
“少奶奶，你的意思是，这次的绑架全部都是设计好的？！”
“看来，这次他连你都防着了！”
“我们现在应该通知老爷吗？”
“我想现在尹天豪应该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吧！”羽熙说着下了床，“小陈，准备车子，我换好衣服咱们马上出发！”
可是一切并没有羽熙想的那么顺利，来到家门口的羽熙竟然被一队陌生人拦住了去路，“等一下！少爷吩咐下来，今天您和陈总管都不得离开尹家半步！”
羽熙可不是好惹的主，情急之下，羽熙一把抢过了小陈身上的配枪，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全部给我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看你们到时候怎么跟尹彻交代！”
这少奶奶公然用自己的生命作为威胁，一队人马全部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还不让开是吗？”当下，羽熙就给枪上了膛，“我数到3，你们再不让开我就真的开枪了！”
“1…”
“2…”
眼看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后退的准备，羽熙干脆做出了扣动扳机的动作，她在用她的生命做赌注。
看大这情景，带头老大下达了命令，“全部给我退下！快啊！”
羽熙并没有放下枪，“小陈，去把车开过来！”
很快，车已经停在了羽熙面前，羽熙拿着枪坐进了车里，关上车门确保可以安全离开，羽熙终于放下了枪，不过随即一列车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小陈，开快点！”
一辆辆高级轿车就跟赛车电影里面一样在公路上狂飙着，小陈的车终于停在了吴家门口，毫不意外地被保镖拦在了门口。
“麻烦你们通报一下，就说他一直想要的洛羽熙自己送上门来了！”羽熙的推理逻辑没有错，果然，一分钟过后，羽熙和小陈被一群人‘请’进了吴家。
打开大门，出现在羽熙眼前的景象完全是悲剧的前奏。尹彻和尹天豪正相对站着，中间隔开了5米的距离，显然，这次谈判的条件是，尹天豪必须孤身一人前来，而对面站着的尹彻正拿着枪指着自己的父亲。
“彻！看在孩子的份上，求你，收手吧！如果你真的开了枪，你会后悔一辈子！”羽熙的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而看到羽熙的尹彻开始有点乱了阵脚。原本，昨晚的话已经让尹彻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他之所以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只是为了试探尹天豪，看他会不会为了儿子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他赌赢了，那一枪将会结结实实地打在吴铮胸口，可是羽熙的出现暴露了他所有的弱点。
“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尹彻在想尽一切办法逼羽熙离开，可是已经太晚了。
吴铮怎么会错过这么一场好戏，“等一下！既然来了，又怎么能错过父子相残这么一出好戏呢？好了，这观众也到齐了，你可以动手了吧？！”
别无选择，尹彻瞬间掉转了枪口的方向，直接按在了吴铮的太阳穴。没等尹彻说话，吴铮阴险地笑了出来，“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一点防备也没有吧？！”
说话间，零拿着枪出现在了吴铮身后，而枪口指着的方向正是尹天豪。
吴铮继续着他的得意，“既然你始终下不了手，那我一点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虽然已经知道季旭现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可是真的看到他拿着枪指着一个无辜的人，羽熙的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看来这一次她真的失去了那个她生命力最重要的朋友。
尹天豪黑白两道通吃，这种场面怎么可能就这么让自己等着被宰割，不远处，数十个狙击手正监视着屋里的一举一动，而他自己也穿着防弹背心，可这些，羽熙不知道…
眼看着季旭扣动了扳机，羽熙再一次行动快过了思想，“不要！”喊出声音的同时，羽熙挡在了尹天豪面前，随着子弹出膛的声音，羽熙倒在了尹天豪怀里。此时正拿抢指着吴铮的尹彻完全顾不及任何事情，飞奔到了羽熙面前，几个月前，她为了救他，挡下了弦子的一枪，现在，还是为了救他，挡下了季旭的子弹。跪倒在羽熙身边的尹彻，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小羽，你怎么这么傻？”
她的意识已经接近涣散，可是她的脸上却挂着笑容，“彻！答应我，原谅你爸！仇恨只会让你越来越看不清自己…”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羽熙可能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转头看向了抱着自己的尹天豪，“爸！我求你，放过季旭！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孩子！什么都别说了，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尹天豪完全没有想到，羽熙会是一个这么刚烈的女孩子，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你挡下子弹，那她对你的爱一定超过了她所有的生命。
在没有确保季旭的安全之前，羽熙不敢就这么沉睡过去，呼吸已经变得困难的羽熙还是抓紧着尹天豪的衣领，“答应我…”
子弹正好射在了左胸，这种情况下多耽误一秒都可能失去救活的机会，尹天豪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时间，“好，爸答应你！”
说完，尹天豪抱起羽熙，交到了尹彻的手里，“你赶快送她去医院，这里交给我处理！”
抱着羽熙的尹彻刚想出门却被拦了下来，尹天豪看着满脸得意的吴铮，“现在几十个狙击手全部瞄准了这间房间，况且，你的宝贝孙女现在正在我的手里，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清楚了！”狙击手埋伏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尹天豪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除非到了最后关头，否则他不想惹上官非，所以在他过来这边之前早就派人绑架了吴絮。
“不可能，絮儿现在正和萧靖在国外旅游，怎么可能在你手上？”
“你不相信是吗？”说着，尹天豪掏出了手机，亮到了吴铮面前，“你不会真以为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没有防备吧？！”手机显示的照片里，吴絮正被五花大绑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放他们走，否则，我现在就下令毙了她。”
吴铮现在根本没有退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他还没看着孙女结婚，他还没有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所以，他只好让步，一个手势麾下，尹彻成功带着羽熙上了车，小陈自然也跟了过去，充当了驾驶员。
车里，尹彻的心里简直就乱成了一团浆糊，他一直不想让羽熙参与到这些事里来就是害怕有一天会旧事重演，可现在，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这一次的情况比之前更糟糕。看着尹彻哭的像个小孩子，羽熙心疼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擦去他的眼泪，她知道，这一次，可能她没有办法再履行承诺陪在他身边，“别哭！我现在真的很开心，保住孩子…如果可以…让他，让他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没等尹彻点头，羽熙就再也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羽熙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尹彻总有一种永别的不祥感，“不！小羽！小羽！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的，你答应过我的…小羽！”
尹彻困兽般最后的挣扎刺穿了所有人的心，包括驾驶座上的小陈，此时也是泪眼婆娑。
看着羽熙进了手术室，尹彻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一样，瘫坐在了墙边，小陈见尹彻这般模样，跪在了尹彻面前，“少爷！少奶奶现在最需要您的鼓励，手术还在进行中，您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昨晚我听了小羽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是我害了她，是我亲手毁掉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是我，是我…”
这里尹彻正颓丧着，护士拿着一份文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请问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吗？”
听见护士的声音，尹彻立刻站了起来，“我是她丈夫！”
“您现在必须签署手术同意书，必要时候是保住孩子还是大人？”
短短的24小时之内，尹彻就被逼着做了无数个两难的抉择，而眼前这个却是最难的一个，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羽熙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对他的叮嘱，一定要保住孩子，可是，如果失去了她，他又拿什么来面对他们的孩子？
尹彻拿着笔的手颤抖着，看出了尹彻的犹豫，护士催了起来，“先生，您必须立刻做出决定，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保住大人，不管怎么做，请一定保住我妻子！”尹彻用颤抖着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护士也拿着同意书急忙跑回了手术室。
看着墙上玻璃里映出的自己的模样，尹彻愤恨地握起拳头就朝着玻璃猛砸了过去，“少爷！少爷！”
小陈在一旁竭力阻止着尹彻，可是，对自己的愤怒已经让尹彻失去了理智，“你别拉着我，你放开！”
医院这边正焦灼着，吴家的气氛此时也已经升到了爆炸的临界温度。
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尹天豪和吴铮两人现在正‘心平气和’地并排坐着…
“今天我念在当年和震启的兄弟情谊，不会动你和你的孙女。当年我的妻子因为震启背叛我报警被警察乱枪射死，今天我的儿媳妇又因为你中了一枪，性命堪忧，再加上她肚子里我尹家的孙子。几乎是3条性命，我想，当年震启救我的恩情我尹天豪已经还清了。我敬您是前辈，礼让三分，否则，就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吴铮死一千次都不够我解气。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您以后再在我背后搞些小动作，我一定会让你们吴家死的很难看！”
说完，尹天豪起身离开，完全没有征求吴铮的同意，在他心里，十足的把握，这种时候，吴铮决计不敢对他做些什么。走出吴家的尹天豪拨通了小陈的电话，“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综合医院！”
挂断电话的尹天豪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立刻把全台北所有报的上名字的医生全部请到综合医院，20分钟里要是来不齐的话，连你在内，全部给我提头来见。”
“是，老爷！”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看见台北市的街道上出现了数量警车开道的场景，最终目的地均是综合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候，手术还在进行中，谁都不敢进去打扰，只好一个个站在手术室门口干等着。
看到尹彻手上全是鲜血，尹天豪对着小陈下达了指令，“离手术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赶快带他去包扎。”
“是，老爷！”小陈刚打算搀起坐在地上的尹彻，就被尹彻推了开去，“滚！”
“少爷！您的伤口再不包扎会感染的！”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看到尹彻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尹天豪几步向前，抓住尹彻的领子，一把把她拽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羽熙正在里面跟死神做斗争，你呢？却在这里跟个活死人没两样！你现在这个样子，拿什么来照顾她？”说完，狠狠地把尹彻摔到了墙上。
边上的医生见这状况，为了保命，一个个的还不得机灵点，见尹天豪教训完自己的儿子，其中2个医生就拿着各种包扎伤口的药品工具走到了尹彻面前。
这一次，尹彻并没有反抗。却也没抬头看着尹天豪，只是乖乖地坐在那儿，任由医生折腾着他的手。手术时间比预想中还要漫长的多，突然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病人手术大出血，现在急需输血，医院B型血储备不足，短时间内来不及从其他医院调过来，现场有谁是B型血的。”
“我是B型血，我来吧！”现场谁也没有想到，尹天豪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要求给羽熙输血。
“那赶快跟我来吧！”护士可搞不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没那兴趣，她现在要做的是在最短时间内拿到血液拯救手术台的母子。
输完血的尹天豪被要求到病房休息，却被他一口拒绝。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紧接着也坐回到了手术室门口，除了亮着的手术灯，走道里安静极了，静的似乎可以听到不用频率呼吸的声音。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手术已经进行了4个多小时。终于，手术室的等暗了下来，主刀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出了手术室，尹彻父子两几乎是同时凑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光是看医生的表情，父子两其实就已经知道情况不是很乐观，“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子弹虽然没有直接打到心脏，却伤害了心脏周围的重要组织器官，现在病人的免疫系统非常脆弱，如果48小时之内烧能退下来的话，应该就能存活下来。”
听到孩子没了，准爸爸和准爷爷的心里都是如雷轰顶啊！在这段简短的陈述中，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羽熙还有存活的机会。
“病人随后会转到重症监护病房…”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尹天豪一个颜色一使，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就一左一右站到了医生旁边，这阵仗，对于一个柔弱医生来说，吓也吓死了。
“你给我听好了，我尹天豪从来就不喜欢‘如果’这两个字，我已经帮你把全台北市说得上名的医生全部请来了，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救不活我儿媳的话，你们就全部跟着陪葬！”
这话怎么听都一种无理取闹的感觉，这生老病死，也不是医生能够控制的，子弹差几毫米就正正好打在了心脏上，这种情况下一定保证病人能活命，任谁去评理，他尹天豪都得理亏。可是他尹天豪偏偏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话音落下，一群医生就踏上了一条生死未卜的大道，不过，没走几步，又被尹天豪喝停了下来，“等一下！你们这里的护士我一个都不相信，在她醒过来之前，你们，给我轮流看守！”
“是！”一个个声音稀稀疏疏地落下，紧接着，他们来到了一间类似会议室的地方，开始商讨起了治疗方案。要知道，现在他们的境况不必羽熙强到哪里去，一个弄不好他们就会小命不保。
从羽熙中枪倒下开始到现在，尹天豪的一言一行说实话，无不感动着尹彻，可是，一时间让他开口说声谢谢，比登天还难，医生们被请走之后，羽熙被小心翼翼地护送到了综合医院最高端的重症监护病房，尹家父子两一起走了进去，虽然羽熙还昏迷不醒，可是听着心跳仪上那有规律的心跳声，尹彻还是找到了一丝安慰。
尽管此时的尹彻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病床上的羽熙，可是，他的头脑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终于回复到了以往的冷静，“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小羽怀孕的？”
“比你们晚了几个小时吧！”
“所以说，我们在巴黎别墅的事情你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尹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他想亲耳听到尹天豪说出答案。
“你是我儿子，你的一举一动我当然得了解的一清二楚！”
“既然知道我和吴铮联手准备对付你，知道今天的一切只是设好的圈套，为什么还要跳进去？”
“我在赌，赌你不会对你的亲身父亲开枪。如果说还有其他原因的话…这么多年，我跟吴家的恩恩怨怨也应该算算清了。”
“小羽昨天晚上告诉我，当年妈的死是因为震启叔叔背叛了你，报了警。我要你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一直执着着过去，只会浪费你的生命。”
“你这么说，也就是承认了是吧？！”停顿了片刻，尹彻继续着他的话，“刚刚在吴家，我答应小羽原谅你。但那并不代表我同意你经营毒品交易，只要你一天不洗手，我就一天不会承认你是我尹彻的爸爸。”
尹天豪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唯独他的眼里还可以窥见一丝孤军奋战的落寞，转身，尹天豪准备离开，
“等一下！”尹彻终于撇过头看向了尹天豪，“我希望这次你可以遵守诺言，你答应过小羽不会伤害季旭。”尹彻虽然不认他这个爸爸，可是，对他的了解绝对不少于任何一对和睦相处的父子，季旭刚刚的行为，以尹天豪一惯的行事作风，他一定会想上次那样把季旭抓起来，判个死刑，“我不希望小羽醒过来后再受到任何打击。”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羽熙，我就一定不会杀了他。不过，他害的我失去了孙子，这笔账，总得好好算算。”说完，尹天豪大步离开了病房。
尹彻并没有阻止，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想杀了季旭，两次，羽熙两次都伤在了他的手里，可即便是这样，羽熙在昏迷之前还想着替他求情，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眼里都容不下这样一个男人的存在吧！
尹天豪走了没多久，季旭就出现在了病房外面，而他之所以可以在窗外静静地看着羽熙还得感谢小陈，作为见证这一切的小陈来说，季旭走到这一步也着实令人同情，不管他刚刚做了些什么，他毕竟是羽熙最重要的朋友，他在羽熙心目中的地位是特殊的，没有人可以替代，几遍是尹彻。
站在窗外这么静静地看着羽熙，零的心隐隐地疼着。刚刚吴家，羽熙替尹天豪挡下那一枪的时候，他的心其实就已经狠狠地痛了一下，可是，他不知道原因，之后羽熙在昏迷之际还挣扎着确保他的安全，刹那间，许多幅模糊地图像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模模糊糊的照片上记录着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他的心还是牵引着他找到了病房门口。
就从刚刚吴铮和尹天豪的谈判看来，他现在已经成了一枚毫无用处的棋子，现在的他迷茫到了极点，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他的人生早就已经变的残缺不全。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零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差点就被眼前飞奔而来的汽车撞死，幸亏吴絮眼疾手快把他拉到了路边，“你不要命啦？！”
原来，吴絮被尹天豪放出来之后也就了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羽熙无辜中枪，生死未卜，吴絮想代替爷爷过来看望下羽熙当做赎罪，却没想到在大厅里看见了零，于是一路跟着他到现在。
听到吴絮的声音，零这才缓过了神来，“能陪我喝两杯吗？”
吴絮大概猜出了零现在的困扰，于是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两人买了好几沓啤酒回到了零的小公寓楼。阳台上，两人就这么席地而坐，吹着冷风，喝着冰啤酒。
“本来以为我已经把过去彻彻底底地丢掉了，不过，今天看着她中枪，我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奔出了好多模模糊糊的影像…”一边说，零一遍玩弄着手里的啤酒瓶，“原来，记忆可以丢掉，可是，感情，却是抹不掉的…”说完一口气喝光了一罐啤酒，喀嚓一声捏扁扔到了地上，伴随着的还有零自嘲的笑声。
吴絮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微微地笑了笑，这是属于他的过去，所以她不想逃避些什么，“刚刚在医院看到她，你心痛了，是吗？”
零并没有直接回答吴絮的问题，“在我还是季旭的时候，我应该曾经很爱很爱她吧？！”
吴絮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很爽朗地给了他答案，“是啊！在你还是季旭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是鼎鼎有名的检察官，两个人郎才女貌，曾经羡煞多少女孩子啊！”
“哼！是吗？”又是一个自嘲的笑容划过零的嘴角。
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零，吴絮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憋在她心里的问题，“如果有一天你记起了所有过去的事情，你会选择把她抢回来吗？”
“她愿意为了尹彻替尹天豪挡下那一枪，就算我还是当初那个季旭，我想，她和尹彻之间也早已经没有我介入的余地了吧？！”
“你还爱她吗？”
“我对她所有的记忆不过是一些支零破碎模模糊糊的影像，过去的那个季旭也许真的很爱她，可是，现在的零对她，除了一些难以言述的心痛感觉，不可能有爱。”
“羽熙挨下了这一枪，也化解了两家的仇恨，爷爷已经答应不会再向尹叔叔复仇，那你呢？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买醉了！”说着，又是咕咚一口，解决了一罐啤酒。
“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做回季旭，反正除了内部的几个人，其他所有人都还是认为你就是之前的那个季旭季检察官。”
“我？检察官？”零大声地笑了出来，却笑出了多少辛酸，“你见过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知法犯法的人可以当检察官的吗？”
“你可以！至少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当检察官的资格！虽然你被爷爷逼着做了很做坏事，可在你心里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人的一生谁没有做过几件错事，但只要你心如明镜，再回头总不晚。”
“但愿吧！”两人相视尴尬地笑了笑，零开始转移话题，“对了，听你爷爷说你和萧靖出国旅游了，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很多？”
“当然！”吴絮站了起来，装起了洒脱，“萧靖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这次回台北，我们就打算跟爷爷说准备订婚。”说完，吴絮看向了任然坐在地上的零，她希望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挽留，却再一次失望，零也跟着站了起来，“恭喜你！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吴絮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是啊！不早了，走了，拜！”
零的心里多么想挽留下她，他明白，这一次的离别，或许之后他们之间都不会再有交集，可是，他不能那么做，现在的他给不了她未来。
吴絮犹豫着走开了两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转身，飞奔进了零的怀里，愣在原地的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眼泪凝在了吴絮的眼眶里，“我就要订婚了，我们之间，从此以后就只会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一次，哪怕一次也好，能不能请你勇敢地面对你的感情？”说着，吴絮向后退了一点距离，让他可以直接看进她的眼睛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看着眼泪一颗颗滑落她的脸颊，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温柔地想要擦干她的眼泪，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一点点凑近的唇瓣却已经让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个人终于第一次面对了自己的真心，但那个吻却夹杂着太多的苦涩，因为这个吻代表着的，是离别。
这一次，吴絮主动推开了零，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再继续下去，她知道自己一定没有办法抽身，所以，暮然转身，消失在了零的视线。
“零，这一次，真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