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母亲(1 / 1)
()江亦欣在医院观察了几天,跟公司请假,只推说事假,并没有说自己受伤住院的事情博西一到,温其九起身告辞博西送他到门口,两个人在走廊嘀咕了很久,声音很鞋外面又很嘈杂,听不清谈话内容点滴打了很久,她憋得慌挣扎着起身,双脚踩到地上,双腿微微打颤,发软,根本使不上力紧要牙关,才没让身体重新倒回病床上,但也撑不起来,就那样不上不下的坐着博西进来,神色很平静,没有表现关心,也没有生气迹象,见她眼睛盯着厕所,想要扶她,却被淡淡的躲了一下他不勉强,出去请了护士帮忙值班的护士刚还在讨论A523病房的病人的那个家属长得真妖孽,不想来了个更招摇的这个比之前那个气质更好,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博部长的身份毕竟是地方台新闻上常见的面孔,本市人没有不熟悉的道理她发不出声音,咽喉部被掐伤,只能吃流质食物是医院配送的,寡淡无味吃了一点,喉咙疼的要命,摇了摇头,又睡下了一天一夜的休整,翌日早晨,醒的特别早丝丝曙光通过百叶窗的缝道透了进来博西还在睡,整个身体占据了小小的陪护床他额前的碎发遮住额头,因着发短,没有遮住眼睛和眉毛他的五官很精致,带着淡淡的细腻,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给人温和舒服的感觉其实江亦欣看到他的刹那,心就柔软了不管白静英怎么样,跟她过一辈子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不是婆婆他睡得很沉,应该是非常累她也很累累到不愿猜测白静英为什么接连两天请年轻的未婚女性来家里做客,雷到不愿计较王依甜给博西的那个拥抱不知道是不是中央空调的温度打低了,吹了一夜的冷气,此刻盖着薄被都感觉有些冷钵窗上雾蒙蒙的,结了一层水汽,显然是内外温差有些大了在床上躺了超过十三个小时,躺的骨头疼上加疼刚扭动了一下身体,博西就
“唰”得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想要喝水还是上厕所?”博西已经跃起,掀了被子,套上鞋子一步跨到江亦欣的病床前
“不……”她能发出一点声音了,只是那音质想劣质又年久失修的坏音响,听着叫人撕心裂肺
“回家……去换衣服……上班”江亦欣说的艰难昨夜和衣睡在宽不过就是公分长不到两米的陪护床上,对身高一八三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困难江亦欣看着他蜷着身体侧身而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催他回家,再过几个小时,又到了上班时间,她知道博西近段时间很忙,很忙!
博西看着她头上缠着的纱布,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两人结婚后,他努力让她衣食无忧,生活快乐可是事实上呢,江亦欣眼底有青影,下班明显尖了很多这是因为他母亲来家里小住所致一个不小心,她又被折腾进了医院其实,未见面前,他对她的一切就已经了如指掌她出事的地方正好是第三精神病院附近,博西不难想到她去那里做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他这个老公似乎做的并不好,妻子有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他分享,不论是喜悦还是悲伤的江亦欣有些羞窘,病容上浮现了一丝粉红,拿出能动的那只手,推了推他:“去洗漱……”
“欣欣,”他把手搭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抚摸,
“今后过日子的是我们,不要多想,好吗?我会尽力处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跟我说,好不好?”江亦欣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没有立即回答他,考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他说的对,过日子的是他和她去纠结婆媳问题而忽略了孰轻孰重,因此就后悔怀疑他们的婚姻,确实不对她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父亲说,婚姻和经商一样,必须努力经验,努力维护但是一个人的付出,一个人认真,就好比倾斜的天平,两端失衡,这是畸形的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其实他和她的问题不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婆婆对她的不满意,这个虽然是影响她灰心丧气的重要因素,但也不是跨不过去的砍,逾越不了的鸿沟
“我们婚礼后,换一套房子吧”博西不经意间提起了这个话题,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江亦欣不懂他的意思,眼神中露出疑问:现在这套住的不好吗?
“房间有点多了”博西回答江亦欣瞬间红了脸这话值得琢磨,是指她的房间多余呢,还是客房和保姆房多余?
其实博西想得是,母亲单方面对江亦欣针锋相对,江亦欣不舒服,他的心里也不舒服家庭和睦很重要,房间少了,可以避免闲杂人等的入住而且江亦欣也不用那么辛苦没结婚之前,博西是请了钟点工的,后来被江亦欣回绝了,她认为自己动手打扫,更有家的感觉江亦欣似乎懂了他的体贴,不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也许,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在乎她江亦欣一直是独立惯了的人,什么问题都是自己思考如今,突然变成了娇养在蚌壳里的珍珠,一切都不用思考,没有后顾之忧的感觉甚是反而对今后的日子有些迷茫,迷茫中又多了一些期待两个人无声的达成了共识博西去上班,江亦欣就在病床上看着杂志看到一篇文章叫《现代女生,应该嫁什么男人》读大学的时候,有天晚上寝室卧谈,不知怎么说起了以后理想老公的构想?
朱安安同学的话很精辟,说,不管对方人模狗样还是狗模人样,宁嫁老,不嫁小比自已小的男生,太幼稚,没有责任感长得太好的,不靠谱有钱有势的,喜欢二奶,三奶,四奶……很多奶等着排队分享你的丈夫!
江亦欣笑着说,那就嫁个公务员,多好,还有纪律束缚,外面不管如何吃喝玩乐,至少对于抛弃结发妻这一项,就得三思而后行朱安安瞪了她一眼,有权的那都是强强联合,不是政治联姻就是父母之命……朱安安转念一想,说,你倒是有可能的当时只是说笑,江亦欣认为那是和自已永远扯不上边的事,没想到,一语成缄对她来说,博西的家世优良,前程似锦,国家公务员配她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确实是委屈了他,便宜了她她该偷笑了,何况,他待她,是真好!
江亦欣用杂志遮着半张脸,不知不觉扬起了笑容再往下看是一则小故事讲的是古代有个小官吏惧内,有一天被老婆抓破面皮,第二天公堂之上县令问他怎么会这个涅小官吏好面子,不敢明说,权衡着道:“晚上乘凉,葡萄架突然倒塌,故此刮破了”县令不信,道:“这一定是你老婆撕破地,天下竟有如此悍妇,快遣皂隶将她拿来”不料县令的夫人在后堂偷听,闻言立即大喝一声:“你说什么?”县令大惊,连忙对那小吏说:“你先回去我家地葡萄架子也倒了”江亦欣嘴角咧得都到了耳根子后病房的门传来两声叩响门被推开,顾玫宜穿着得体,站在医院的病房门口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她就站在哪里,一眼捕捉到了半躺在床上还拿着杂志咯咯直笑的江亦欣在见到神情愉悦的女儿后,顾玫宜的脸色就跟调色板一样,又惶恐不安变得阴郁
“江亦欣,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除了额头上的伤显而易见之外,其他的都包裹在病服下,其实是看不到的但是女儿头顶缠着那么明显的一圈纱布,想忽视都难江亦欣没想到母亲过回来,张了张嘴,又把头低了下去
“若不是我打电话给博西,还不知道你会进了医院”顾玫宜走到病床边,探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仔细的看了看额上的情况,
“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留下痕迹?”江亦欣摇头她们母女思考问题的方式就是不一样,她想的是多久能出院,而母亲则关系容貌问题要说这两母女怎么会不对盘呢,就算是关心,可方式真是叫人不敢苟同
“你这些年在外跟人结仇了?”江母皱眉,
“警察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不行,我去给你舅舅打个电话”顾玫宜没有说太多,而是直接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江亦欣隐约听到了那头再说:“谁……有眉目了……”
“昨天下午……”顾玫宜突然提高的音量,语带愠怒:“……这话得有证据……犯罪嫌疑人也不能断定是罪犯……”
“……”声音渐远,江亦欣听不到零星的几句已经够她猜测难受的闭上眼,狠狠的吸了几口空气想了半天,有一个人的面貌浮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