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整个世界的崩塌(1 / 1)
我们依旧住在大蛇丸的基地里,我说过的吧,大蛇丸唯一的好处就是基地多。
然而,我在外面的树林里打瞌睡的时候,收到了一只乌鸦,黑色乌鸦,想想也知道是谁了。
“解!”乌鸦变成了一个卷轴,里面写了鼬要我立刻到那个地方去,原因都没有,他在我的地方静养了也有些日子了,是该回去看看他的病怎么样了。将卷轴放进怀里,回到基地里穿上晓组织的衣服戴上面具,然后跟佐助,重吾,水月,香磷道别。
“这家伙是晓组织的?厉害呐。”水月望着我的背影说道。
“她竟然是晓组织的。”幸好我没惹到她。香磷暗自庆幸。
我来到终焉之谷,巨大的瀑布如同布缎一样垂直挂着,银白色的水流自上而下飞泻,打到下面的光滑的石头上,溅起许多水花。我跳进了瀑布里面,门口是我上次在捕捉七尾的时候收的花,它们张着锯齿嘴巴摇头摆尾。
“嗯,很乖哦。”摸了摸它们的花瓣,然后立刻走了进去。
“咳咳……”鼬猛烈地咳嗽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下子变得浓重了,看到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剧烈地起伏着,捂着嘴的手指缝滴落点点猩红。
“鼬。”我跑过去抱住他,将他扶好,拍着他的背帮他顺顺气,拉过毛毯给他盖好。“病情又加重了。”将面具放下放在桌上。
“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鼬无奈地说着。
“你真是……”泪不经意间落了出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别哭。”他温柔地用手背帮我擦去眼泪,因为手心都是血,只能用手背擦,可是这么一擦,泪水更是控制不住,他只能微微笑着将我搂入怀中。
“鼬,你能不能……别离开。”如果鼬只有一段时间能活,那在他死之前他一定会去见佐助,他一定希望自己能够死在佐助手里。“我希望你能够将你的命交给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而且你的眼睛,我也会想办法的。”
“你以为你是神医吗?即使是神医,这样救我的代价会很大吧。”他笑着如同兄长一般。
“曾经你冒着中毒的危险替我解开咒印,那么现在,也请允许我为你做些事吧。”我抬起头,手抚上了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灰蒙蒙了,那明亮得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已经黯淡了。“我能帮你恢复光明,只不过你将不再拥有写轮眼了。”
“我还有很多事,需要这双眼睛去完成,你要记得在我死后帮我保管好这双眼睛,会有用的。”他拉下我抚着他眼睛的手,将我的手用他的手包裹住,坚定而温暖。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宇智波鼬。”我从他怀里起来,愤怒地看着他。
他还是那样笑着,那样温暖,那样坚决。
宇智波鼬,我拿你没办法。
“过来。”他又一次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整个人覆了上来,他的气息充满在我的周围,柔软的唇瓣舔舐着我紧闭的唇。
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宇智波鼬,你个混蛋。
鼬放开诺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用手轻轻帮她理了理乱发,手慢慢滑到了她的脸庞,轻轻拂过,然后便和衣躺在她身旁,侧看着她,慢慢地进入了睡梦。
原谅我,诺希。
只是睡了一会儿,看到外面的天空快亮了的时候,鼬便起身了。他看了看依旧在沉睡的诺希,微笑,然后将右手无名指上的[朱]戒指拿下,套在了诺希的左手无名指上,然后起身离开了。
诺希,你要活下去。
鼬出了瀑布,找到了在这附近休息的鬼鲛,两人一起前往宇智波的秘密基地。他必须得走了,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在命运的前方等他,他希望能在他的手里得到解脱,背负着[叛徒]的名义将那个秘密永埋地下。
“来吧,佐助,你一个人到宇智波的秘密基地来,我们来做个了结。”
鼬让鬼鲛在外面拦住除了佐助以外的人,就当是搭档最后交给他的任务吧。
头很痛,浑身快散架了,我还是硬撑着起来,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那个家伙,最后还是走了,为了以防我阻止他,竟然给我下了药,鼬当然知道跟我比下毒的手段是比不过的,所以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将药涂在他的嘴唇上。
宇智波鼬,你个大骗子。
我转头,看到放在桌上的卷轴,是鼬留下的,我拿过来。看完后,不由得攥紧了拳,这家伙,果然是去找佐助了。我将被子掀开,起身,然后将卷轴扔在桌子上便匆匆离开了。
鼬,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来救你。
这是一片死寂的天空,深灰的乌云不透一丝光彩,如同一层厚厚的铁幕,延伸到天空的尽头,死死地覆盖着地面,空气中透着浑浊,令人窒息。
我在外面看到了水月,香磷,重吾,还有鬼鲛,几个人在打斗着,我迅速冲了进去。
最后,我还是来晚了,战斗已经结束,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鼬终于能够无所顾忌,发自内心地笑了,虽然只是最后一次。他一直扮演着灭族叛忍的角色,让佐助憎恨自己,让木叶的人痛恨自己,即使他在最后一刻,也没有说出真相,他在最后一刻都还在为佐助着想。他,只是一个仁慈的兄长而已,只是一个深爱着弟弟的哥哥而已,可是却让他一个人累了那么久。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鼬笑着,仿佛以前那样点了点佐助的额头。一切温馨美好就好像在昨天一样,只是此刻,兄弟残杀。
他侧身倒下去,扑在我的怀里。“替我,活下去。”他薄薄的唇如同蜻蜓点水般擦过我的唇,头重重地磕在了我的肩膀上,让我一下子承受不住,双腿跪在了地上,冰凉生硬的石头磕得我膝盖生疼生疼。鼬那样笑着,安详地躺在我的腿上。霎时间,空气似乎都压痛了肩膀,整个人无法呼吸,嘴间忽然有生锈味,是鼬刚刚残留在我嘴角的血吗。一股咸味,是泪淌了下来。我俯下身,抱住鼬的身体痛哭,仿佛要将喉咙哭哑。
人最想得到什么,就会成为什么的囚徒,有些人一辈子执着于感情,一次又一次地受伤,但痴迷不悟,最后就变成了感情的囚徒,往往是你最看重的,一定会把你裹挟进去,让你变成它的囚徒,这时候,“我”就丢了。
没错,我已经把“我”丢了,只是为了得到你的认同。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辛苦,奔波是为了什么?所有这些贪婪与欲望,所有这些对财富,权力和名声的追求,其目的到底何在呢?归根结底,是为了得到他人的爱和认同。
我爱罗和君麻吕那一战,我在场。只是当君麻吕说出他要为了大蛇丸牺牲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我觉得我活下去的意义已经没了。兰丸被大蛇丸杀死,白和再不斩一起死了,君麻吕为了大蛇丸而死。曾经和我一起的孩子们都死了,我根本就找不到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我活下去的信念啊,为什么都一个个背叛了我?”我抓着头发,痛苦地站在离他们不远的树林里。
“他们又没忠诚于你,何来背叛之说?”宇智波鼬从我身后走出来。
“可是,可是……”
“不是吗?你只是比再不斩和大蛇丸早一步认识他们罢了,如果你不出现,他们依旧是会跟着那两个人,现在你出现了,但改变不了结局,又为什么要说他们背叛了你。”
“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就是多余的。”我不想去相信,我现在所做的,全都是多余的。
“你是多余的伤心,你不是救世主,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可是,我找不到存在的理由。”我遏制不住地哭,像是自己的囊泡被一根细小的针刺破。
“那么,就为了我活下去。”他站在蹲着我的面前,我抬起头,他融身在一片光亮中,仿佛神祗。“佐助终会有一天走上那条路,我希望你能帮我看好他。”
这就是亲人间的羁绊吗?即使弟弟要杀你,你也还是处处为他着想。
鼬低下身背起我,慢慢地走着。
“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呢?”
“因为我信任你。”
“从此以后,我们也有羁绊,同伴之间的羁绊。”
因为信任,因为羁绊。
一个人越是感觉到自己要陷入灭顶之灾,软弱无力的自我不堪一击时,他就越需要一个可以肯定他的价值,或者带他逃离心理上的危险之地的人,他越恐惧,这个就越像上帝。
我真庆幸,我遇到的人是你。
中了大蛇丸的咒印的我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总会爆发咒印,在一次突如其来地爆发咒印的时候,鼬打晕了我。
“鼬。”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坐在我床边。我的衣服已经褪到了锁骨处,他盯着那个咒印看了很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帮你解咒印。”他低下头,咬上了我的锁骨。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锁骨处传来,然后就是彻骨的疼痛,像是身体内一部分力量在不断被他抽取。
“不行,我身上……”都是毒。
是的,像我这种研制□□的人,如果自身不是个剧毒物,那就没办法用毒了,况且我有时候会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砷是一种剧毒物质,然而有一种细菌能够利用砷作为促进自己生命的新陈代谢,所以我便利用这种细菌混合入砷去培植细胞,等细胞培植成功后,再将这些细胞进行无菌化处理,成为人体中的一般细胞,然后移植进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带有砷这种剧毒物质,那么自然而然我的血液也就是剧毒了,也就是说,我整个人就是个剧毒物。
鼬直接咬破咒印处抽取大蛇丸的能量,势必要碰到我的血液。
“找到了。”他说得含糊不清,马上起身,牙齿紧咬,拖出一股成形的紫色查克拉,大蛇丸的样子马上显现出来了。
“竟然用这种方法引我出来。”大蛇丸说道。
鼬立刻打开万花筒写轮眼,召出须佐能乎,红色的须佐能乎围绕在鼬身边,握着剑朝大蛇丸去。
“是十拳剑。”很快,大蛇丸的查克拉被十拳剑封印了,我身上的咒印自然是解了。
事后我问鼬,当时他知不知道我的血有毒。
“知道,我曾经看到过你流血,血落到的地方,草木都枯萎了。要这样为你解咒印,也是没办法,因为我无法将你逼到一点能力也没有只剩大蛇丸的能力。”
很庆幸的是,鼬只中了一点点轻微的毒,当时为他检查的时候我太大意没发现,直到后来才发现,那一点点毒虽然不致命,却到达了他的肺部,导致他后来的咳血,虽然我后来将毒帮他清了,但是肺部还是被损伤了。
这是一片绝望的大地,纵横交错的裂痕,诉说着干的伤痛,不再有生机,不再有美丽,只有死亡在黑暗里疯了似的笑。
怕只怕,最后只剩你一个人,与全世界作战。
鼬,你抛下我一个人叫我怎么活下去。你的话是出于什么,是怕我在你死后找不到存在的理由,还是……还是什么呢。
我抱着鼬的尸体,无神地坐着,身旁躺着昏迷的佐助,手不自觉地聚起了查克拉,如同千只鸟的鸣叫,雷光闪耀。
香磷他们带走了佐助,阿飞出现了。
我立刻将鼬带进我的戒指空间,突然看到了鼬的戒指竟然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但来不及多想就离开了,鬼鲛就在外面接应我。
“鼬交代我,要我帮助你。”他就跟在我身后。
“我不想看到那个阿飞。”我已经完全确定了,阿飞不是简单的人。
“你好久都没回组织了,去一趟雨隐吧。”听的出来,鬼鲛的声音也带上了难得的悲伤,毕竟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搭档,难免也有同伴之情。
回到雨隐已经是第二天了。
佩恩和小南就在里面,我走进去,他们竟有些惊讶。
“诺希,怎么这时候来了。”小南问道。
“嗯,我累了。”自顾自坐在了一只凳子上,头靠着椅背,闭上眼,我真的是累了。
“有件事可能你会接受不了。”小南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什么事。”我依旧闭着眼。
“宇智波佐助要加入晓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