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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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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此报签发之时,我部仍有两个团并炮兵营与敌血战,“帐外厮杀搏击爆炸奔突之声不绝于耳”,云云。

那段时间,章林坡的感觉很好,在楚城召开了官亭埠大战祝捷大会,游走于达官贵人绅士名流之间,言必称抗战,话必论官亭埠。

章林坡捷足先登,《江淮日报》和《华东救亡报》等报纸很快就刊登了战场消息,多数都是章林坡手下的御用文人提供的素材,还有章林坡本人的巨幅照片,标题赫然是《章将军运筹帷幄,官亭埠抗战大捷》。这些报纸陈秋石是很久以后才看到的,看见了,也没有什么反应,笑笑,扔了。

不久,上峰发表通报,为表彰官亭埠战役取得重大胜利,授章林坡二等云氅勋章一枚,佩中正剑,并兼淮上州警备司令。

在丰盛的家宴上,章林坡借着三分酒意当着众人的面说,老杨,你知道吗,过去有人说,你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过去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其实是大智若愚。官亭埠一役,剑胆琴心,创造了光荣的战例,足以抵消过去屁股摇摆的过失。只要你不是许庶,就算你是蒋干我也认了,我也不是曹操啊。

没过几天,杨邑的战功也表彰下来,授青天白日勋章一枚,任二一二师第一副参谋长兼作战处长,领上校衔。

好景不长,大年过后,情报处不断送来新的消息,多数言及淮上支队的情况,章林坡又难免担心起来。他算了一笔账,在这个战斗中,淮上支队和其代行指挥的淮上州地方部队,参战的共有五千多兵力,同日军一个加强联队和伪军近一个师的兵力抗衡,居然不相上下,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怕。

杨邑本着就事论事的精神,冒着大雨,带着两个参谋,开着一辆嘎斯吉普车,专门跑到杜家老楼找陈秋石,希望拿到官亭埠战役过程中的作战方案和全部文电。陈秋石虽然有点踌躇,但碍于先生的面子,最后还是同意了。

因为雨下得大,能开汽车的官道泥泞不堪,杨邑在杜家老楼滞留了两天,陈秋石也陪了两天。这两个人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主要内容都是研究战例,检讨战术,就像两个博弈的高手,一盘棋反复推演,主要是研讨官亭埠战役的成败得失。

第三天下午,雨停了,杨邑坚持要走,陈秋石挽留不住,只好送行,一直把杨邑送到紫阳关。过了临淮岗大桥,就是二一二师的防线了。杨邑让司机停车,对陈秋石说,秋石,陪我到大堤上走走吧。

走在淮河大堤上,望着宽阔浩淼的河面,杨邑说,我最近总是有一种感觉,这次官亭埠战役,是我们二一二师同淮上支队配合得最好的一次。如果我们中国的军队都能这样放弃一己私利,以国家民族为重,精诚团结,一致抗日,小日本也不会这么嚣张,他不可能从北边打到南边,从东边打到西边,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陈秋石说,先生所言极是。学生以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里的根本是修身,要从每个人自己做起。国军有些高层将领为什么抗战不力?都是一个私心作怪,只对自己负责,不对他人负责,更不用说对国家民族负责了。

杨邑似乎有点意外,扭头看着陈秋石说,啊,你是这么看国军的?

陈秋石说,老师,这是事实。学生从戎十数年,先是同国军交手,后抵御日寇,特别是在抗战中,每每同国军合作,每每深感力不从心。国军打仗,就像买卖,瞻前顾后,患得患失。部队存有互相观望、保存实力之陋习,互助不立,共信不生,所以让日军各个击破长驱直入,直到半壁河山落入敌手。

杨邑警觉起来了,秋石,你我虽然有师生之谊,但毕竟分属两个阵营。你今天这番话,是你的真实思想,还是受组织指派,对愚师进行赤化?

陈秋石说,我在先生面前,只谈思想,不谈主义。

杨邑沉默了。

杨邑想了想又问,秋石,抗战结束后,你有何打算?

陈秋石说,十年干戈天地老,四海苍生痛苦深。我希望通过这场抗日战争,我们的民族有所觉醒,我们的政府有所觉悟。我希望未来的中国海晏河清,中国的政治以百姓利益为本,建立一个民族自由幸福的国家。到那时候,我这样的一介匹夫,脱下这身征衣,回归乡里,读书品茗,男耕女织,当一个孝子贤夫慈父。

陈秋石讲得真诚,满脸神往。杨邑不禁笑了,说,好啊,一等人功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化剑为犁,立地成佛,可是你能做到吗?

陈秋石说,我已经厌倦了战争。

杨邑说,我也是。但是当战争来临的时候,我们还不得不披挂上阵。

陈秋石说,我厌恶战争,但是我不厌恶战斗。如果抗战再打三年,我还会继续战斗。

第七章

官亭埠战役之后,大别山区的抗日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松冈联队损兵折将,已不足以驻屯淮上州,日军也抽不出更多的兵力,只是从安庆调来一个宪兵中队,另以“皇协军”即汉奸部队两个团加强松冈进行防务。松冈眼看大别山国共两部羽翼日渐丰满,战术日益精深,而且两部日益团结,大皇军的气焰日呈颓势,遂采取筑堡固守的态势,只在丁集、鲁岗、三十铺等要点驻扎少量兵力,其余则龟缩在淮上州闭门不出,被动待援。

淮上支队抓住这个间隙,开展整军定编和技术战术训练,在杜家老楼正经八百地成立了一个教导营,由陈秋石亲自兼任营长,各团团长兼任教导营副营长,监督实施训练计划。

陈九川在官亭埠战役中负伤,出院后继续给陈秋石当马夫。陈九川对老山羊似乎有着莫名其妙的仇恨,天敌一般,他感觉他在陈副司令的眼睛里,还不如那匹丑马值钱。那匹马早晨要吃新鲜的水草,中午要吃加了盐的黄豆饼,晚上要吃胡萝卜,都是陈秋石亲自定量,陈九川只负责备料,喂马的时候,陈秋石随时都可能出现,监督他的行动。有一次中午,陈秋石甚至亲自抓了一把马料放在嘴里咀嚼,嚼着嚼着陈秋石的嘴巴不动了,眼睛盯着陈九川,把陈九川的冷汗都盯出来了。

陈秋石问,这马料里放了多少盐?

陈九川支支吾吾地回答,差不多一两半吧。

话音刚落,陈秋石的马鞭就抽了过来,在陈九川的头顶上响了一个炸雷,虽然没有伤及皮肉,还是把陈九川吓了一跳。陈秋石说,老子喂马喂了十几年,还不知道个咸淡?我敢料定,这里的盐巴不会超过一两。

陈九川的冷汗终于冒出来了,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那么无声地反抗。

陈秋石说,陈九川你给我记住,这匹马是抗日的功臣,它立的功不比你立的功小。你下次再敢克扣我的马料,军棍伺候!

陈九川心里虽然发狠,但是对那匹丑马,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一天晌午,陈九川放马回来,正要往马厩去,陈秋石大老远急匆匆地赶过来,到了身边,二话不说,蹲下来去查看马蹄,看了前腿又看后腿,看着看着脸色就黑了,看着看着牙帮骨就鼓起来了,看着看着拳头就握起来了。

陈九川不知道哪里又惹祸了,却不害怕,迎着陈秋石那双火上浇油的眼睛,视死如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陈秋石逼视着陈九川,严厉问道,说,你把我的马牵到哪里去了?

陈九川胸脯一挺,不卑不亢地回答,到西马堰去了,那里有水草。

陈秋石说,你知道不知道西马堰蚂蟥多,我的马腿被叮上蚂蟥了,那是要得败血病的。

陈九川说,其他首长的马夫也把马牵到那里放,我为什么去不得?

陈秋石用手枪点着陈九川说,你还嘴硬!别人能去,你就是不能去。你要是下河洗澡,随你死活。可是你是我的马夫,你牵着我的马,你就是不能去!

陈九川说,报告陈副司令,老子不稀罕给你当这个鸡巴马夫了,你动手吧,老子宁肯掉脑袋,也不给你当这个鸡巴马夫了。

陈秋石还要发火,被随后而来的刘大楼给劝住了。官亭埠战役后,刘大楼提升为侦察科长,只要陈秋石有行动,他就寸步不离。刘大楼说,陈副司令,大人不计小人过,你跟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鸡巴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

陈秋石说,他妈的,这小子差点儿坏了我的大事。我原来还想练练他的性子,没想到他差点儿把我的马给害了。这个马夫确实不能让他当了!

当天夜晚,陈九川谁也没有打招呼,铺盖一卷,沿着当初的来路,回到了西华山。陈秋石倒是没有追查,只是听说陈九川又被任命为三团七连连长的消息后,苦笑。

陈九川恢复连长职务,是袁春梅的意见。

黄寒梅死后被埋在西华山南麓一个向阳的毛竹林里,相对隐秘。江碧云领着袁春梅给黄寒梅扫墓,是在清明节前两天的下午,西斜的阳光从毛竹的缝隙里筛下来,一地斑驳。一个隆起的土堆前,还有一些纸钱的余烬,估计这是陈九川从杜家老楼返回后,已经来祭奠过他的母亲了。

袁春梅和江碧云按照队伍上的规矩,在黄寒梅的坟墓前燃了几炷高香,并排敬了个礼。袁春梅问江碧云,黄寒梅同志的故乡到底是哪里?

江碧云说,早年在东河口的时候,听郑团长说过,好像是胭脂河一带的人,因为家里上土匪了,逃难来到东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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