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俏,冬去春来(1 / 1)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锦儿为什么睡不着,而是在外面整整等待了一夜的光景,纵然是清早起来准备打扫的丫头婆子们,看见锦儿极早的一人站在了悠言的门外也是好奇的。
“锦儿少爷,是不是着急*有什么事情呢?要不然我们叫她?”
“不必了,惊扰她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在这里等着就是了,你们先下去各做各的事情去吧。”
“是。”各自应了,纷纷拿着扫帚簸箕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再说悠言,樱女昨夜徘徊徘徊的还是走了,她自然就醒过来了。
这一觉,悠言睡得着实安稳,此刻美目微睁,朦朦胧胧间
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了一周。床的斜对面依然是那个镶嵌了小玉石,雕刻着清雅茉莉花的梳妆台。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挂着自己从未见过的两幅刺绣丝帛,想必也是樱女喜欢才挂上的,绣的都是樱花,有一株的也有整棵的,洋洋洒洒,绣得倒也真实可爱。
屋子里还平白多出一个翡翠屏风来,悠言本来是不喜欢这样的铺张浪费,想必也是樱女喜欢这明晃晃的东西,看样子也着实的好看,便摇了摇头不予理会。
扶额起来,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亵衣,终觉不妥,急急忙从柜子中拿出一件白色的薄袍子披上,方才走出内室。
“这樱女倒是给我平添了那么多的好东西,我也是占了她的光了。”语气间毫无责怪之意,猛然想到,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锦儿了,自己的魂魄自从被樱女代替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哀叹了一口气,隐约看到一张琴,琴只露出个琴头,看得出是一把新琴。悠言倒是忘记了,自从来了这府中一年了,如今自己也十四岁,都不曾弹过琴,琴艺生疏了些。
家具都没有动过,想必是锦儿咬得紧不然樱女换,随着这些时日,她也知道樱女是个好的妖精,调皮活泼喜爱美好。她暗暗咬了咬微微有些泛白的唇,压下了一些心头的想法。
推开了书桌前那扇大大的窗户,眼前的光线有些刺眼。
悠言只见到园中土润苔青,昨日想必是落了点春雨,今天倒越发明亮起来。树枝上翠叶满布,迎春花儿开的正是娇艳,别致有趣。
猛然间见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人影。居然愣在了那里,连窗户也忘了勾上。
锦儿越发的俊美了。那种万般的神情,都流露在一双褐色眼瞳之中,俊俏的竟然让悠言说不出话来,这还是那个锦儿吗?
想及此,泪珠猛烈的滑落下来,根本遏止不住,就想要回过头去避了开来不让锦儿瞧见,谁让他是个会武功性子又急切的,居然从窗户里跳了进来,脚尖上还沾染了点儿春泥。
“你......我又没叫你,你这会儿来做什么!还......还不快点出去了。”悠言捂着脸不让他看。
锦儿硬是握住了那双柔软纤细的玉一般的手,攒在怀里,让悠言又是羞又是恼,想要将手抽开,却又舍不得了。
锦儿看着眼前的人儿,脸上越发的好看起来,凤目圆睁,瞳孔黑得发亮,像是留着星星一般的闪闪发光,黑色长发松松的绾起,有几缕落了下来,散落在悠言的玉颈上,透白的肤色的好看,一袭白衣,比那天上的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你还不快点儿放开我,这样别人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趁着锦儿出神悠言抽回了手,刚放下,锦儿了逼了过来,又要伸手握住,被她缓缓的挡了回去。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樱女的事情太过的不可思议,起初我根本无法接受,做了很大的挣扎。”
“对于她,我的心情也很复杂,起初是为了你的身体,后来也确实觉得于心不忍。”
“是这样的。我们这么久没见面,虽然你是天天看着我,可是我却不一样。”说完径自倒了一杯茶水,只是冷了,有些苦涩。
“悠言,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三言两语之间都是情感涌涌而来,让悠言面上一红,发烫极了。
“你何必说了这个来糊弄我,三天两头的都能看见,还能说想我吗?”
“我看到的是樱女,不是你。固然样貌相同,但不是你,毕竟不是你,我心里的感觉不一样!”锦儿急切地回答着。
这话让悠言觉得心里安稳了,本来浮躁着悬在喉咙口的心,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锦儿,樱女与我说了很多,像是他们妖精的,神仙的,还有她自己的事情,我本是想多给些时日,但是她不依,终究还是这样走了。”
悠言惆怅着,只是说这些再无其他,对于樱女,她既有愧疚又有怜惜,同样是女子,自己虽然这些磨难但也比她烟消云散好得多。
至少,她还活着。
“她是个可怜的人。”
悠言不答,只是略略点了点头,笑了。
锦儿想着,自己是多久没有见过悠言这样的笑容了,宛若早春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清丽自然,不自觉的靠了近去,挨着坐在一起。
虽然是半年的时间,但是两人心灵就像是一直在交流一般,丝毫不陌生,反倒越加的亲近。这一次,悠言完完整整的回来了,锦儿自然是喜出望外。
这些心里的想法,不能说给府上别的人听,他们还道是悠言一直好好的呢。
“对了,锦儿,樱女在的时候,风婆婆他们有没有怀疑什么?比如......怀疑,我不是我?”
“怎么没有,起初都以为你中了邪,神魂颠倒的倒不像是你,那些人还邀请了法师来做法,幸好我劝了下去,不然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来,现在你回来,可算是好了。”
“我是害怕,他们一直很关心我,花儿就像是我的姐妹一般,风婆婆就好像我的外婆一样,好不亲热,我以前什么事情都会与他们讲,这一次隐瞒着,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一般的人如何能够接受得了这样的骇人听闻!听见了恐怕要吓得病来,瞒着也是好的。”
悠言哀叹了一口气,不想再提起这一件事情,心里总像是有东西堵塞着,满满的,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怪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