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1 / 1)
锦儿凭着仅存的几成内力,一直抱着悠言直直的下坠。
山顶之巅,他一直等待着时机,可是那个疯了一样的红衣女人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让他怎么也不敢放手去救悠言。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悠言被疯女人扔下去的时候,锦儿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救她。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他的速度像风一样的快,这般的迅速,这般的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就在那个女人疯狂的,以为自己为柳素臣报了仇的时候,他已经飞跃了过来,将这个小小的身子拥在自己的怀抱里。
那一刻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觉得很好,这样已经足够了。
她说他不值得,她说他好傻,她说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他这样白白的死掉。
可是悠言怎么会知道,如果锦儿生生看着她就这样摔下去粉身碎骨,倒还不如两个人一起去死,也好有一个依靠。
人有的时候执念那么深,感情就那么深。是哪一个圣人说过,感情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累积,可是在他的心里,第一眼,就已经把悠言看的很重很重了。
耳边的山风呼啸而过,那么锋利得刮过他们的身边,可锦儿丝毫不觉得难受,她在他的怀里,她,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锦儿心中的暖流涌了上来,他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这样的奋不顾身,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他们会互相拯救,锦儿觉得满足,自从父母双亡,师傅又去世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觉得温暖,这个女孩,就像是初生的太阳一样。
锦儿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
悠言昏昏沉沉的,在锦儿的怀里。
锦儿抱着悠言凭借自己恢复了的几分力量,蹬在悬崖上长出的一丛丛树枝上,这些长了不知多少年的孤单树木,竟然成为了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锦儿紧紧抱着悠言,缓冲了摔下来的力量。最后跌落在山脚下,一片葱葱郁郁的草地上,幸而现在是草木葱茏的夏季。
他轻轻松松的将昏过去的悠言平放在柔软的草地上。
借着风力下来的时候,悠言身上的香味一直窜入他的鼻息,这不是普通的脂粉味道,而是一种淡淡的植物的香气。回过神来,锦儿发现自己的身上也已经是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掸了掸身上的枯草。
“呃..….好痛。”悠言的*,让锦儿心急如焚,刚才虽然将她抱在怀里,但是双腿露在外面。
“是不是脚上?受伤了吗?快给我看看!”锦儿不顾男女之间的禁忌就将悠言的长裙撩起了一半,这一眼,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整双小腿上,没有一处的完整的,不是被树枝划上了脚,就是一块青一块肿的,看了让人心疼。
“我没有关系的,只有一点点的痛,马上就......啊!”锦儿从身上扯下了一块布,暂时给悠言包裹住。
“你硬撑什么,都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你当我眼睛瞎了吗?”锦儿感到自责,如果知道她会这样,他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她周全。
“我怕你担心啊......”悠言低着头任锦儿包扎着,锦儿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包扎过很多次。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些技术是在我父亲的军营里面必须要学会的,不然行军打仗,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大夫。”锦儿回答着,然后将她的裙子放下。
“行了,暂时只有这样,我们走出去之后,找个医馆。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找到路出去再说。”
“可是锦儿你呢?你这样下来都没有受伤吗?”锦儿退后了一步挣脱了悠言的关心。
“我这么强壮,哪里会有事情啊,呵呵......”假笑了一番,背后他将自己的左手藏到了袖子里面,那些被刮伤的痕迹,怎么可以让悠言看到。
“真的没有事情吗?”
“罗嗦什么,没关系,你给我喂了这么多天的血,已经有一大半恢复了,我们快点走吧。”锦儿赶快转移了话题,右臂搂着悠言,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眉头紧皱了一下没有让她看到,好像这里也受伤了。
“不要吧,你也很累了,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太好,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人都受不了的,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了,现在还不晚,过一会儿再走吧。”悠言握着他的手,轻声道。
“不行,我对这里根本不熟悉。也不知这里是不是有野兽出没,如果一时间出不去就麻烦大了,好不容易摔下悬崖都没死,你难道就想被野兽吃掉吗?”
“不!当然不是啊!”想起那些野兽的血盆大口,腥气扑鼻悠言就很想吐。
“我们快走吧。”锦儿将悠言抱的更紧了。
另一处,萧庄内。
“庄主不好了,柳素臣的手下把悠言抓走了!锦儿也跟了过去。”
“什么!雪儿,那现在他们人呢?”萧旭手下的木椅扶手上居然生生刻出了指印。
“我派了人去,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雪儿不敢抬头,萧旭现在怒气很重,她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抓他们走的人,给我带来。”
“是,庄主。”雪儿急急离开这个房间,身后的怒气已经快要将屋顶掀翻了,萧旭忍耐着,忍耐着不发散出来。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这些蠢货!”手下一用力,扶手已经碎尸万段了。
“庄主,人一带到,进去——”雪儿把红衣女子一脚踢了进去,然后急忙闪的不见人影。
庄主要发怒的时候,手段残忍的连她都不敢看,所以还是尽快的离开,越远越好。
“你是柳素臣的手下?”萧旭捻了捻手中的木屑,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个女子,红衣女子的背后像是被人用冰贴上了一般感到冰凉刺骨。
“是......是......我叫......啊!”萧旭手掌一挥,红衣女子的右臂被齐腕拗断,疼痛难忍倒在地上呼喊叫痛起来。
“我可没有问你的名字,哼,你这个人都不配出现在这里居然敢动我的人,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