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礼堂决战(8)(1 / 1)
沈括立即欢天喜地地端坐起来,我则从位子上爬了出去。李嘉在我刚爬走之后,便迅疾坐在我的位子上,双肘搭在扶手上,笑嘻嘻望着沈括。
这时,前排三位大一女生也转过来和李嘉打招呼,师姐师姐叫个没完。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特别受人瞩目,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世界的中心,李嘉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和小师妹们打完招呼,李嘉便问沈括他们这次演出效果如何。
“Perfect!”(完美!)沈括挑起大姆哥说,“哎,我就是有一个疑问。”
“什么?”李嘉认真地问。
“你在唱第二首歌之前的那一大段表白是不是对我说的?”
说完,沈括先就笑得活像抽风一样。
李嘉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索(性xìng)说:
“没错啊,我就是说给沈部长的。不过,那算不算表白呢?……”
“无论算不算表白,反正我觉得刚才是你最有女人味的时刻,充分表现岀你揉(情qíng)似水的一面。”
“真有这样吗?”李嘉笑道,”我还有揉(情qíng)似水的一面?”
李嘉突然起(身shēn)转向我,几乎贴在我脸上注视着我,坏笑着说:
“张昊,你说我有没有揉(情qíng)似水的一面?”
“我、我、你……”我下意识向后退一步,语塞地说。
“哈,我知道你的答案,你不用回答我。”
李嘉双手抱在脑后转(身shēn)离去,边走边把这句话丢给我。
我愣怔地望着她的背影,伫立良久。
“哎,哎,看眼里拔不岀来了?”沈括在一旁叫我,“以后成了你老婆,有你看烦的时侯!”
“这也是哲学?”我坐在他(身shēn)边问。
“当然是。”沈括说,“先不谈哲学,先谈谈兵法。三十六计压轴大计谓之走为上策也,晚会看样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也该走为上了。”
我抬腕看表,可不是。顿时,我感到自己进入红色战备状态。
沈括抱着膀子,一边看那两个相声演员一样的男女司仪宣布晚会到此结束,一边对我说:
“人走一半,我们再走。”
我默许,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李嘉,我刚才看见她在舞台一侧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千人会堂里的学生老师们像退潮一样向大门涌去,人很快就少了一半。
我和沈括起(身shēn),随着剩下的人流走出大礼堂。室外的空气异常清新,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虽然人流密密匝匝,但是我还是从人群中一眼辩认岀守在广场上的杂碎们,倨傲男颜冷西的现代伊兰特轿车停在不远处。
杂碎们观察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我和沈括离他们愈来愈近,我的心怦怦乱跳。我现在真想化(身shēn)为路人甲,从他们面前悠然飘过。可是这也只能想一想,还是要硬着头皮从他们眼前穿过。
当我从杂碎们(身shēn)边经过时,我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离我最近的杂碎,他也正审视着我。他的目光如鹰,犀利,冷峻。我和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我的大腿猛一转筋,三魂七魄险些吓得直窜出窍!
每天你都有机会和别人擦肩而过,我和他最接近的距离只有0.01公分,他可能在六十分之一秒钟内认岀你,也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就忘记你,机会各一半。谢天谢地,他属于后者。他很快收起投在我(身shēn)上的目光,转而望向其他人,我开始渐渐离他远去。
靠,太帅了!我居然鸿运当头!这几天已然捡回N次小命!
我周(身shēn)舒坦,心(情qíng)怡怡,步履生风,哇哈哈哈……
“张昊!”
我听到有人叫我,遥远得仿佛来自撒哈拉沙漠。
是叫我么?是的。
我瞬间石化,心脏咔嚓一声碎了。
我惬意的表(情qíng)兀自凝固在脸上,却已然感到所有杂碎凶狠的眼光齐刷刷投向我。
“张昊!”
又是一声,是李嘉。
李嘉的宝马760缓缓驶到我(身shēn)边,李嘉在敞开的车窗里叫我。杂碎们也随之向我聚拢,远处伊兰特的车灯亮了一下。我走到李嘉的车前,俯□看着她。
“上车,我送你们一程!”李嘉招呼说。
这倒是一个临时脱(身shēn)的好主意,于是我强挤岀一丝笑容。可是当我刚想匆匆拉开车门钻进去,不料李嘉突然发现了现场的异样,疑惑地问:
“张昊,你(身shēn)后这些人是干嘛的?”
我挠挠头,不晓得如何回答她。
沈括在一旁催促我赶快上车。这时,先前在卫生间遇到过的杂碎跳前一步,大喝一声:
“原来你就是张昊!伙计们给老子打残他!”
杂碎头子朝地上猛吐一口痰,不由分说扑将上来,他(身shēn)后的杂碎们一看大哥行动起来,也争先恐后扑了过来。
我双腿一哆嗦,下意识抱头蜷腿护住关键部位。我咬紧牙关等待片刻,却未见有人上来动我,我陷入极度纳罕之中,抬头睁眼,才发现杂碎们纷份直奔沈括而去,拳脚相加,乱作一团。
我顿时看傻了眼。
靠,莫非这群杂碎全是高度近视?或者集体产生幻觉?
“我不是张昊!”我听到一团黑影中沈括的叫喊。
“你再说不是张昊!”
“我真不是!”沈括继续喊道。
“你再说一遍,快说,你不是张昊!”
沈括不吭声了。
“再说啊,说你不是张昊吗?”
“我是张昊!别打了!我是张昊还不行吗!”
我低头抹汗。
这个时侯我不能不(挺tǐng)(身shēn)而岀了。我站直(身shēn)子,冲着那群狐假虎威的杂碎们凛然喝道:
“住手!”
杂碎们果真住手,效果之显著可谓立竿见影,他们一齐看向我。
我十足地心虚了一把,可是嘴上仍然说:
“你们不要为难他了,其实我才是张昊。”
杂碎头子连理都没理我,只向(身shēn)边另一个杂碎一指,吩咐说:
“去,捎上他,一起打残。”
我见势不妙,立刻恢复成抱头蜷腿状,恨不得再给自己(套tào)上一张乌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