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小说家(5)(1 / 1)
回到公寓,上至自己房间,轻轻打开房门。房门开启的一瞬间,一股(阴yīn)凉之气扑面而来,和空调里吹出来的冷气不同,这是自然的凉爽。不过这种自然的凉爽还是让我混(身shēn)一哆嗦,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凉子。上小学的时侯,最看不起的就是课本里描写的叛徒,现在想来,原来叛徒也有苦衷。
树(欲yù)静,而风不止。悲剧啊……
进屋时,我本想咬一下嘴唇,靠,居然咬到了舌头,疼得我嘴一咧,眼泪险些流下来。抹掉噙着的泪花,向屋里定睛一瞧——凉子正躺在(床chuáng)上小憩,一本打开的书正盖在她脸上。我愕然,竟然就是我藏着掖着不让她看的《揭秘黑龙会——(日rì)本军国主义的起源和发展》!
我低头抹汗,发觉自己又干了一件一厢(情qíng)愿的蠢事。
就在我愣怔的片刻,打开的书本下面突然传来两声哧哧的笑。
诈尸?我大骇。(不好意思,又用错词了,我太紧张了……)
那本盖在凉子脸上的书被她拉下一半,露出一双儿童般狡黠的眼睛,蓄满了笑意,乜斜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瘆得慌,于是问: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张君,真是有同学来找你?”凉子笑问。
虽然她是笑着问,可我还是起了一(身shēn)鸡皮疙瘩。
“怎么?你认为不是?”
凉子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反问:
“你在替妖仙派监视我?”
我感到全(身shēn)一抖,活像被冲锋枪扫(射shè)了五分钟。凉子怎么会知道我和妖仙派的过往?我暗想。靠,她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不是白痴都猜得到。当然,我也不是白痴……
“你觉得呢?”我也学着她的口气反问。
凉子把书以从脸上拿开,盘腿坐直(身shēn)子,紧盯着我,半晌才说:
“我觉得是。”
空气一瞬间凝固下来,滞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时间消失,空间消失,我和凉子(身shēn)处茫茫虚空中对视。
一声哈欠从窗台传来,我和凉子骤然又回到充满了时间和空间感的真实世界。我们一齐向窗台望去。
小菊又打了一个哈欠。
凉子突然笑起来,笑的几乎绝倒,她边笑边指着小菊说:
“不是妖仙派的探子,它怎么会说人话?”
小菊不乐意了,它反驳说:
“我可从不说人话!”
“你给我闭嘴!”我冲小菊吼道。
“喂,张昊,你今天还没给我浇水呢!”小菊不卑不亢地说。
“你等着。”我撂下这句话,去楼下拎着绿色塑料水壶灌水去了。
灌了半壶水,正要上楼,却见黄小民的房门大开,黄小民把他的贼脑袋探岀房间叫我,我顿时警觉起来。我站定看着他,他却冲我招手。
“昊哥,你进来。”黄小民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出来!我管你什么事,你(爱ài)说不说!”我悻悻道。
“昊哥。你进来,我真有事跟你说!”
我迟疑了一下。黄小民这小子平时贼头贼脑,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街头巷尾的飞短流长他都能如数家珍,保不准这小子真有什么事向我汇报?
我拎着水壶走到他房门口,却没进去。“说吧。”我说。
“昊哥,你屋又来了一位美女?”黄小民挑着眉说。
我一听此言,转(身shēn)(欲yù)走,却被眼疾手快的黄小民一把拽住。
“别走,昊哥。”黄小民忙说,“还没给你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我转(身shēn)问。
“其实也没什么正事……”黄小民见状,卖关子的臭毛病又犯了。
我二话没说,转(身shēn)又要走。
“哎,哎,昊哥,你听我说噻!”黄小民再次拽住我,“上午有个美女来找你,你不在……”
我迅速回头审慎地看着他。黄小民松开手,放缓语气说:
“准确地讲,她不是来找你,而是找和你在一块的那个女孩。哎,昊哥,我看那个女孩像外国人?”
“少打岔,先捡重要的讲!”我冲他狂躁地大吼。
黄小民抹了一把脸,甩出半斤口水,继而理了理被刮成一顺的头发,深呼一口气方说:
“知道了,昊哥。当时你们不在,恰好我正要岀门吃饭,我见她在门口徘徊,于是上前搭话问她是谁,她同时也问我是谁,我亮明(身shēn)份后,她就把一个木盒子交给我,交待要我转交给你,再让你转交给那个女孩……”
一个盒子?
“什么盒子?”我打断他说。
“木盒子。”
“拿来我看。”
“那是自然,本来就是要我转交给你。”说完,黄小民踅(身shēn)回房,捧岀一个木匣子来。
“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接过盒子,上下打量问。
“这是一个密码盒,我也不晓得。”黄小民无奈道。
我将那个木匣子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果然是一个密码匣。我觉得奇怪:这样一个神秘兮兮的物件,转手的人应该越少越好,现在已然转了三回手还未转到它真正该转到的人手中,这明摆着不是很蹊跷吗?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我问。
“可漂亮了,跟仙女一样,就是有点傲。”黄小民掩饰不住兴奋说,“不过我黄小民就是喜欢傲慢的女人,她越傲慢,我越是有征服的快感!拿破仑的名言不就是——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我看见了”——我低头抹汗了。现在这些新新人类真是了不得,估计十年后第一批火星移民就是他们……
一个念头此刻突然从我脑际掠过,我忙问:
“她让你转交给我,再让我转交给和我一块的女孩?”
“是啊。”黄小民说。
“她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了吗?”我问。
“对了,她说她是Y女士,联系方式我也问了,可是她没说。”
Y女士?
猛地,我想到了轻熟女兼冷美人艳秋。会不会是她?于是我向黄小民大致描述了一番艳秋的模样,黄小民听了直摇头,直截了当地说:
“完全不是一个人。”
我稍稍松口气,又端详起这个匣子。
突然,一个念头又从我脑际掠过,宛如一道白光穿透我的心脏。黄小民不会是深水公司安插在我(身shēn)边的卧底吧?莫非他们串通好来(套tà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