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月亮挂上了夜幕，路上的行人变得稀少了，飞蛾不停地扑打着发出微弱灯光的街灯，与昏暗的马路相对应的是商店的灯光，店家都用上了玻璃橱窗来吸引顾客，橙黄色的灯光从商店里泄出，一直延伸到行人道的边沿。
“抱歉，你一来就让你跟我一起在街上巡视。”赛琳娜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维克特无论说什么，脸上的表情都是毫无起伏。
人员的安排是维克特代替马克的位置，马克本来是赛琳娜的搭档，而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市区内巡视。
平时的话是不需要巡视的，但是最近在市内有人发现动物被吸干血液的尸体，还有小孩被咬伤的事件发生，所以教会怀疑有吸血鬼混进了市内。但由于吸血鬼白天是匿藏起来的，晚上才会出来活动，因此晚上找到吸血鬼的机会会大很多。
“弗兰克平时还吹嘘自己消息有多灵通，查了那么多天还确定不了吸血鬼的位置。”赛琳娜好像有点不满。
维克特对弗兰克的印象，大概停留在“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的程度。的确，弗兰克虽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但是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
因为怕张扬，维克特把剑用布套装了起来，走着走着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往旁边的赛琳娜看了一眼。
“赛琳娜，你的武器是什么？”维克特只看到赛琳娜身上挂着一个和昨晚一样的布袋子，手里还提着一盏轻巧的灯。
“我的武器啊……”赛琳娜一副“你终于主动问问题了”的惊讶的表情，“在街上不好拿出来，我平时用的是弩，马克擅长近身战，我平时负责掩护他。”
赛琳娜拍了拍她的袋子，又接着说：“还有一些钢钉，我总不能让马克跟吸血鬼战斗的时候还要顺带保护我吧？所以有吸血鬼接近我的时候能用这个对付它，这个比木桩还要好用呢；还有的就是圣水，虽然要用大量的圣水才能消灭一个吸血鬼，但是少量的圣水是能伤害到它们的。”
“十字架只对本身有宗教信仰的吸血鬼有效。”维克特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也知道啦……不过在这个国家，没宗教信仰的人也很少吧。”
跟欧洲的大多数国家一样，这个国家的人通常从小就在父母的影响下成了教徒。
“教会的吸血鬼猎人都是教徒吗？”维克特继续问道。
“嗯……除了弗兰克不是教徒之外，其他人都是，威廉是神职人员就不用多说了吧？虽然我们属教会管理，但不会强迫你入教；我在教会长大，理所当然的也是教徒。”赛琳娜笑了一下。
“……你的家人呢？”维克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我很小的时候被遗弃在教会门外，我是在教会长大的，我连我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埃德蒙叔叔对我很好，我从小就把他当爸爸；那时候我跟吉尔都跟他学习当一个吸血鬼猎人，吉尔也是孤儿，但是他现在也有家庭了。”
“至于马克，马克本来是民间组织的吸血鬼猎人，后来加入教会的，等他回来了再给你介绍吧；而弗兰克是几年前加入的，因为每次的情报都很准确，所以大家都很相信他；威廉则是教会最年轻的神职人员，很多女教徒都喜欢他呢。”赛琳娜欢快地介绍着。
维克特一直在听，两人就这样在街上一直走着。
“就这样一直在街上走吗？”维克特问道。
“当然不是，吸血鬼不会贸然走到人多的地方的，”赛琳娜摆了摆手，“要去隐蔽的地方找。”
说完赛琳娜指了指黑暗的小巷。
“那些动物的尸体都是在巷子里被发现的，在加上孩子们被袭击的地方都比较隐蔽，所以吸血鬼在这些地方的几率很大。”赛琳娜点着了灯，摸着墙走了进去。
维克特则快步走到了赛琳娜的前面。
“谢谢。”赛琳娜虽然被对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觉得挺高兴。
“这种地方不安全，总不能让女孩子走在前面吧？”虽然表现得冷漠，但是绅士风度维克特还是有的。
“马克平时也会走在我前面，相比起吸血鬼，我更怕遇到坏人，如果有男生跟我一起走我就放心了……那个，你要灯吗？”
“不用了，我能看到。”
巷子里很暗，虽然有光从民居窗户透出来，但也只能照亮一部分地方而已，赛琳娜手中的灯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光。两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发现，此时周围的灯光已经几乎没有了，只剩下月亮的光。
夜深了，周围的空气也慢慢变得越来越冷，赛琳娜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心想今晚应该也会没有收获，手里的灯的光线也变弱了，燃料应该也快没有了。
正想开口跟前面的维克特说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横巷里窜出一个黑影。
“呀啊！”赛琳娜被吓了一大跳。
维克特的反应比她快，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姿势。
“汪！”
原来只是一条体型较大的狗。狗应该是不满前方的两人挡住了它的去路，作出了抗议，不过它只是吠了一声，便悻悻地拐进另一条巷子里了。
“吓死我了……”赛琳娜手拍了拍胸口。
“只是一条狗而已。”虽然看不清维克特的表情，但说话的语气还是跟平常一样。
“糟了，灯没有油了。”此时赛琳娜手中的灯已经熄灭。
“我本来想跟你说回去的了，就突然冒出一条狗，糟了，周围那么黑，怎么走到大街上去啊。”赛琳娜仰起头，月亮已经开始往西边去了，月光被建筑物阻挡，没法照进巷子里。
“我看得到，我带你出去，抓着我的手。”维克特想赛琳娜伸出了手。
赛琳娜虽然有点犹豫，但马上就抓住了维克特伸出的手，而碰到对方的手的一瞬间，就感到自己的脸的温度上升了。赛琳娜使劲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口问道：
“那个……你冷吗？”
“不冷，怎么了？”
“你的手好冷……你该不会是不舒服吧？”
“抱歉，我的手一直都这样。”维克特此时的语气有点闪烁，听到赛琳娜的话的时候反射性的缩了一下手，但是很快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这样吗……”赛琳娜觉得自己问了个不大合适的问题，接着就岔开的话题：“话说……你好厉害，周围这么黑你都能看见。”
“因为经常走夜路，习惯了，吸血鬼们都在晚上出没，看不到的话怎么攻击它们？”维克特一边走一边平静地说道。
赛琳娜一直跟着维克特走着，一直走到了大街上，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商店都已经打烊了，只剩下街灯还在亮着；路上偶尔会跑出一只猫，但都是很快“嗖”的一声又窜进了黑暗的巷子里。
“今天也是没有收获呢，回去吧。”赛琳娜叹了一口气，往维克特的方向看了一眼。
维克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赛琳娜一起走回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