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折腾，第四锤（1 / 1）
阔别沈城半年有余，终于又回来这片娇嫩的土地上，啥，娇嫩这词太不和谐？好吧……
阔别沈城半年有余，终于又回来这片深沉的土地上，凌格眼里含着泪水，当然不是因为她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 好……好大的风尘啊 ” 她长袖遮眼，眨眨干涩酸痒的眼，然后安顿好一路找来的那帮厨师，才带着一点近乡情怯奔去沈庄，百里追云把她放到沈城后自己便走了，看样子他也没打算和凌格一起去沈庄。
“ 小封！ ” 她惊喜看着远方走来的小少年，三步合成一步地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张开双臂，姿势文艺且煽情，可惜人家凌封小小年纪已经一副温和淡定的模样，见到归来的亲人，眼露欣喜，但也不会毫无形象的配合凌格，只是站定在那里，微带甜软的笑容，不染纤尘的白色锦衣随风鼓胀着。
凌格扑过去，抱住凌封的身子：“ 有没有想我！”
凌封偏头想了想，反问说 ：“ 你有没有想我呢？”
她点头如捣蒜：“ 当然有啊 ”
小少年露出微笑，漂亮的脸上像是蒙了层融光一样柔和。
凌格贪恋的看着，然后忽觉不对，按着凌封的肩膀，奇异着：“ 小封，你怎么长高了那么多！”
本来才到她腰间的孩子又往上冒了半个头，半年多不见，凌封的身子又健康结实了不少，感觉就跟蜕变的蝴蝶一样，一副生机勃勃的生长趋势，反观她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瘦小又平板，她努力不去悲叹自己毫无进展的胸部，摸摸凌封的脑袋：“ 我要去参拜沈庄的厨子…… 他们到底用什么喂你的 ”
小少年牵住凌格的手，并无意外凌格的惊讶 ：“ 因为我每天都有照你说的那样啊，早睡早起，早上锻炼，多吃水果蔬菜 ”小小弧度的仰头，凌封明亮的眼笑弯了：“ 你也变漂亮了啊 ”
没有女人是不喜欢听别人赞美的，凌格当然不例外，她欢天喜地的摸着脸，自我感觉也马上良好起来：“ 真的吗，哪里哪里？”
她迫不及待的走到人工湖边上，以水代镜，仔细的打量自己，不对啊，还是黑眼圈，偏削瘦的脸，眼睛倒还算英气有神……哪有变漂亮，她有些泄气，没品的拔起湖边一把草，就往湖里扔了进去。
凌封抿嘴笑，也一起蹲在湖边，些许乌发落在细白的颈边：“ 嗯， 是真的 ”
好吧，她也不去拆穿凌封的善意谎言，就当是漂亮了吧，清亮湖水中，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凌格恍惚的想，这真像大头贴的姿势啊……揽过凌封的肩膀，她对着湖水做了个很非主流的POSS，呃……好像更丑了。
得了吧，她是永远和可爱这词没关系的，就算挤出可爱表情也不过是吓人吓己而已。
“ 小封你瞧，我们多像兄弟啊 ” 她叹气：“ 你该慢慢长，按照你现在的速度……” 早就脱离她喜欢的正太行列了 。
游历了许多地方，每个地方特色都不同，手信什么的她也不知道买什么好，于是剑走偏锋，每到一个地方，便挖了一小块土，半年下来她也就收集了各地的土壤，拿个大盆子装在一起，她很是慎重的把这份礼物交给凌封，“ 来，你要好好对它，里面是有东西的哦 ”
早熟的小少年点点头，接过，四下打量几下：“ 里面是有种子？”
“ 是啊，因为我们要一起扎根在这里啊 ” 就算这里不是她的世界，她也是要学着扎根发芽，终有一天她的枝枝蔓蔓都会长齐的。
“ 种子？ ” 面露疑惑，凌封用手指按按还湿润的泥土，“ 什么种子呢？”
“嗯 ，当然是爱的种子啊 ”
经过一年有余的准备，酒楼终于临近开张了，凌格日日神经绷的紧紧的，从早上天没亮就起床一直忙到夜晚月亮高高挂，这种程度的忙碌让低下的人也不禁有‘老板是人吗，其实是狼变的’的可悲错觉，但不可否认经过凌格地狱式训练，那些负责跑堂的少年们的素质已经大大提升了，和那些酒楼里嬉皮笑脸站没站相的小二绝对不是一个水准。
“ 你们要记住，无论什么客人都要一视同仁，管他是美是丑从进到这个门开始你们就要把人侍候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客人的事不该管的你们千万别去理，好奇心什么的别用在刺探人家私隐上，来我们这里吃饭就是来享受的，分内事你们要紧盯，眼观八方，客人需要水啦，你们要主动去倒，客人的盘里渣子满了，你们就要马上去换新的，客人手脏了，你们要去准备毛巾————哎，你把头埋那么低干什么，地上是不是有钱捡？”
整齐排列的队伍中，有人习惯性的低着头，凌格走上前，语气略带烦躁：“ 嗯，以前说的都给忘了？昂首挺胸，拿出朝气活力，笑容呢”
穿着统一服装的少年马上绽放笑容。
凌格眉头更深了，“ 过了过了，这样会有讨好的感觉，温和点淡定点，目光坚定点 ” 扯动少年嘴角肌肉，调整到一个不吭不卑的角度，这才满意了，其实顾客的心里就是这样，过于殷勤其实不好，反倒让人觉得烦，觉得不自在，你要让客人觉得受到你的招待，也是能让他们自我感觉高上一个档次，下次才愿意再次心甘情愿乖乖掏钱。
服务是餐饮业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凌格从小长在餐厅里，其中乾坤自是知道。
“ 老马，下午他们该训练什么了？” 她问身边老实可靠的新管家。
管家翻开随身携带的本子，手指顺着往下数：“ 倒茶和上菜了 ”
打个响指，她拍拍手，鼓励士气：“ 小伙子们，好好干，钱少不了你们的，记住你们是在为自己努力，不是为我，懂不懂？”
“ 懂！ ”多洪亮的声音，多么可攻可受可进可退的气势，凌格满意的咂嘴，欣赏着一帮小南瓜终于长成了规规矩矩挺拔的小萝卜，那成就感就不可言喻啊，如果真要她打个比方，大概就和她当年玩出鬼畜自攻自受的结局一样让人心跳加速。
看着老板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家低声议论。
“ 老板好凶啊，好像会吃人的那种！ ” 刚才被凌格捏下巴的少年心有余悸。
“ 不会啊，我觉得老板挺好的，特别和蔼可亲上次我生病老板还帮我擦过背刮过痧呢！ ”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吃完豆腐的纯真少年感动的要落泪，“ 我不会辜负老板的对我的期望的 ”
管家默默搭耸着眼皮，不予评论，他来凌家有几个月了，主子的事他是好说的……不好说，真不好说……
但作为一个尚有良心的良民，他是不是有义务该提醒一下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年们，尽量……别在老板面前露肉呢？
他好挣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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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在商场混，哪能不买单，买单她不是不愿意，可买这种她根本一点都享受不到的单，真让人郁卒啊……
莲香楼，名字好似风雅，可凌格看来，不过是‘怜香楼’而已，要不你就俗气点取个怡红院不就得了，还要文酸酸的取这个名字，酸的她牙齿痛。
眉头微拢，凌格对着同桌的人笑了几下，见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舞姬热舞，便放心的用黑色长衣袖遮住，假意喝酒，然后偷偷把酒倒在衣服上，惹上酒味，她酒品不太好，就怕惹事。
“ 凌兄，这胡姬的舞蹈可真是一绝啊，哈哈 ”
说话的这人是凌格以后的大客户，管的是官府采购这一块，如果这趟生意谈拢下来，她以后生意不怕不兴隆，凌格带笑为在座的各位斟上酒，附和：“ 是妙，小弟这一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奇妙的舞蹈呢 ”
她很配合的露出向往又愉悦的表情，惹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打开话匣子。
大概是因为油水捞的过多的原因，负责采购的黄大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据凌格目测，她很想上去庆贺一番，兄台恭喜啊，这大概是五胞胎，而且即将临盆的那种。
“ 凌老板谦虚啦 ” 凌格左边位上的男人笑的好暧昧：“ 我可是看过沈庄主的高徒的，他就是你孩子吧，真看不出……原以为是兄弟而已，能有这么英俊的小孩凌夫人一定也是俊美的紧吧，哈哈 ”
老兄，你前面铺垫那么多不就是想说最后一句吗，也假意笑笑，她露出悲伤的神色：“ 不瞒兄台，我夫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 抱歉，小强，又要靠你友情支援了，“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林章兄的眼睛，孩子不像我，就像他早死的母亲，哎哎，不说了，这不是扰了大家的兴致吗，来来，这杯酒咱们干了！ ”
“好！凌兄好酒量啊 ”
“和凌兄弟谈生意就是爽快，哈哈 ”
沈城那么大个地方，衙门里需要采购的酒数量惊人，她是会做人的，这单生意要是成了，分给黄大人这些人的钱也是少不了的，不光如此，还要把人伺候好，毕竟她在沈城的根还不够扎实。
又是一杯酒滚入肚中：“ 那小弟就先干尽了，大哥们可别赖啊 ” 接着气氛她把名字从大人改为大哥，又套近乎了，气氛又热活起来，好几个穿着暴露的婀娜女子款款进来，水蛇腰扭啊扭，跟扭秧歌差不多了，然后一个个分工明确的靠近在座的男人们。
摸摸鼻子，她被她们‘凶’猛的胸度可吓着了，原来这时代大家发育的都不错啊，她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要不……下次转成小倌馆？调戏男人比调戏女人要容易太多……太多了。
“ 凌公子，再喝杯酒嘛 ” 女人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靠，柔弱无骨一样，凌格已经出离郁闷了，凭什么你皮肤又白又滑她的就……算，不忍形容了，她看着自己满是茧子的手，然后眼眶里又映入女人白润滑嫩的手。
好大一股子羡慕就跟神舟五号一样飚出地面，并且华丽的克服理智这个重力问题。
陪着那帮人饮酒作乐，半个时辰后，凌格满意的拿到了订单，男人们也满意的拥着美人进房。
挂在凌格身边的女子也娇滴滴的说：“ 凌公子，我们也……”
把订单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的小木匣中，凌家长终于可惜放下面具了：“ 放手 ”
“ 呃，可是……”
“ 粉擦多了，把耳朵塞住了？” 已经被胭脂味毒害了一晚上的凌大家长终于发挥毒舌本质，挣脱开女人缠绕着的手，放了一甸银子进女人手里，柔声说：“ 听话，去买些好的胭脂水粉，你一笑就把脸上的粉抖在人家客人的酒里，那怎么成呢，吓坏客人就算了，吃坏肚子那多不好啊 ”
女人一愣，哭着跑了。
凌格看着窗外已经开始下雨的天，哀叹两声，然后老牛漫步的步伐踱出莲香院，冷雨连连，寒气扑面而来倒让她觉得很舒服，消淡了满身的胭脂酒气。
灯火辉煌的四层高楼门口，有一个男人傻乎乎的撑着伞，好像在等人，从背影看去，男人一身白衣下摆衣袖处早已湿透，于旁边的热闹红尘相比，这人真是显得清冷的要命，一副要融在冷雨之中的样子。
她脑袋里忽然蹦出‘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句子，笑了几声，凌格准备直接冒雨冲回去好了，反正离的不远。
听见笑声，男人猛的回头，看见凌格，眉宇忽见喜色：“ 小格 ！”
凌格刹住脚步，疑惑的眯起眼，才看清来人，很是惊讶：“ 难亲，你怎么在这？啊……你也是来喝花酒的？ ”
沈岚钦脸隐隐红了，用伞遮住凌格头顶，说：“ 不是，我是来接你 ”
“ 啊？”
“ 本来我是去你酒楼那里，低下的人说你来莲香院 ……” 尴尬的清咳一声，青年有点手脚不知如何放置的解释：“ 我有点不放心，毕竟女孩子来这种地方……” 最后一句他倒是说的很小声，但担忧之心不言而喻。
酒气上窜，脸皮都热了，凌格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 没事啦，我怎么会吃亏 ”
沈岚钦嗯了声，心魂不定的看着雨势变小，才把凌格拉近了点，伞偏着对方，自己一半身子都在外面：“ 走吧 ”
“ 哦 ”
她其实很想问问，沈大少啊，您家那么多豪华马车咋不开出来呢，但这种话，顶多在心里嘀咕，是万万不能开口说的。
两人并行走在雨里，同打着一把油纸伞，雨声叮咚，街上行人很少，余下的行人都是步子匆匆，忙着找地方躲雨。
就他们两个傻子在雨中漫步。
“ 喝了很多酒吗 ” 就算隔着距离，也闻得到浓郁的酒气。
“ 还好，我有分数的，这酒是我洒上去的 ” 她看着沈岚钦一直替她挡斜飞的雨，自己都全身淋湿了，她把伞拨过去一些，“ 别光顾着我啊，你自己也撑着点 ”
青年腼腆的笑了笑，清俊又文雅的脸上还是有些红。
“ 你喜欢百里师弟吗？” 他语调平常的问。
凌格打了个哈欠，缩缩头：“ 挺喜欢的，他这人不错 ”
沈岚钦哦了声，过了半晌，才又问了声：“ 那我呢 ？”
雨声滴答，凌格没有听清，转过头疑惑的看白衣青年，虽然全身湿漉漉，但也不觉得狼狈，“什么？”
青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轻轻牵住凌格的一根小指头，两人皆是男装宽袖，天又黑着，谁也看不到两人袖子下面是牵着的，“ 你喜欢我吗？”
这下子她听清了，长大了嘴，沈岚钦只牵着她左手小指头，但热度就像电流一样哗啦哗啦往上窜，连脑门子都热了，再神经粗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凌格傻傻愣愣地停在雨里，被人生第一次告白给震撼住了。
想她凌格上辈子看过无数GV，男人裸 体不过就是剥完皮的黄瓜，她脸绝对红都不红一下，可怜现在被人牵一根手指都脸红心跳的不行，纯的跟什么似的。
原来老子活了那么多年，都白活了，她昏头昏脑的想。
“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 沈岚钦心也砰砰直跳，耳尖红通通的，再进一步，整个握住对方的带着凉意的手，试探着：“ 我可以当作你答应了吗？”
第一次和男人牵手，感觉非常的……奇妙，很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原来是有人喜欢她的，是有人肯冒雨等她的，就算她不是‘胸’猛的女人也还是有人肯喜欢的啊…… 双手交触的地方像是有火燃过一样，温和的力度，都让人觉得暖洋洋起来。
凌格已经很久没感受到心安的感觉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扛着的，现在有个人肯帮你撑伞，宁愿自己淋湿，说不感动，那怎么可能。
她手抖啊抖的，平时的气势都不知道缩哪里去了，楞了好久才找回神，哑声说：“ 我可……没什么好的 ”
“…………”
“ 我长的不怎么样，还很凶 ” 咬咬牙，她说出最重要一点：“ 我还有个儿子……”
就算她自己清楚的很，凌格本身和那小孩是没什么关系的，她把孩子当弟弟养，对于以前那个男人更是只有恨意没有爱意，可古代人不是很注重什么完璧之类的吗。
加重了手的力道，青年的声音还是很温和，只有握着凌格的手是颤抖着的 ，“ 我是很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我等着你会告诉我，你……喜欢小封的父亲吗？”
恶心到了，凌格睁大眼：“ 当然不喜欢 ”
沈岚钦笑：“ 那不就是了吗，你不是说过，我们要往前看 ”
明明是不长的一段路，两人硬是走了许久，雨气迷蒙，好像看不到尽头一样，凌格原本真对沈岚钦不敢有什么想法的，她可以拍胸保证，可一旦沈岚钦开了口，凌格也不禁遐想偏偏起来，难亲多好啊，先不说样子，光那体贴温和的性格就可以迷死人。
短暂的沉默，沈岚钦还没松手，拉着凌格，他说：“ 我是很闷的人，是吧 ”
“ 还……还好 ” 就是神仙了点，她是不太敢在沈岚钦面前讲荤段子或者调戏别人，造次不得啊。
“ 每次见到百里师弟和你谈的那么开心，我也插不上话，我其实很羡慕他 ” 苦笑淹没在雨声当中，沈岚钦从小性格就内向，比不得百里追云活跃的性子，再加上凌格又是个荤素不忌百无禁忌的主，冷热不惮你一句我一句可以折腾半天，沈岚钦每次夹在里面都有些无处下嘴的感觉。
那种在喜欢人面前一直没法开口的感觉，让他很有挫败感。
雨雾中见到凌家后院，凌格没用另外一只手按着胸口，这心脏还扑哧扑哧跳的快，她脸上还是潮红着，呆立在门口，都送到门口了，要怎么办？
显然对方也有些局促，沈岚钦恋恋不舍的放开手，目光在凌格的脸上打转，半晌才说：“ 回去要喝完弯姜汤，把身子弄暖和点，知道吗？”
“…………” 她现在对难亲秀逸腼腆的笑很没抵抗力了，对于一个从未有拍拖经验的人来说，今天的事已经挺刺激了，于是忙点头。
“ 酒楼的事别太操心，身子忙坏了就不值得，我会帮你的 ” 顿了顿，“ 可以吗？”
“ …………”
被关心着的感觉真的太好，好到凌格都留恋起那得来不易的温情了。
见凌格不说话，沈岚钦抿抿嘴，忽的一低头，就迅速地轻碰了凌格泛红的脸颊，亲完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我先走了 ”
还带着凉气的嘴唇，虽是蜻蜓点雨的一下，足够让她更犯晕了，“ 那……慢走啊，慢走，嗯，慢走 ”
抖抖索索地说完，她就使劲推门躲了进去，留门的管家看见自己老板失魂落魄脸红得要命，不由也担心起来，“ 老板？”
“ 老马，我撞狗屎运了 ” 全身热气泛滥，踏在云里一样飘飘然，“ 有人说喜欢我呢 ”
管家撑着伞，依旧木然：“ 老板，青楼里的人说话不能乱信 ”
“ 胡说，是良家的不能再良家的人！ ”
管家咳了声，慢条斯理地劝道：“ 老板，既然人家是良家人……您就更不能答应了，这不是糟蹋人家吗 ？”
晃悠了几下，凌老板有些受打击，声调微颤：“ 老马，我……我果然在你心里就是禽兽的形象？”
“ 老奴老了眼睛不好使，看不清了，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