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绝武 > 53 几番魂梦与君同

53 几番魂梦与君同(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强上正太老公 遗泪殇 Double Purpose(双重目的) 墓色深沉 [家教委员长]戒指?当然是彭格列! 永恒之誓 阎王牵红线:极品色妃 黑帝的钻石妻爱偷欢 裂土美利坚 武姬

琉熙归赵翌日,宫中竟遣出车马来迎。

赵王迁姬妾如云,但却皆不长情,唯有黛姬夫人,爱之甚笃,宠眷殊厚。赵宫之中,以她为尊,即便王后也要给予三分薄面。

宫中侍者垂首敛眉立于李牧府前,只为恭迎武安君翁主进宫与黛姬夫人相聚。

黛姬幼时随李夫人习舞,与琉熙一处玩闹长大,只是自从琉熙入秦送嫁,两人便再未得以相见。听闻琉熙归来,喜出望外,求了赵王恩许,急急派人来接琉熙入宫饮宴。

一别六载有余,幼时伙伴重逢,悲喜交加。

黛姬屏退左右,独留琉熙。姊妹相倚案边,把酒畅谈。

当年邯郸城中贵戚子弟,多半皆知琉熙嫁于子澶,翩翩雅士,芊芊淑女,佳偶天成。黛姬常侍赵王左右,也尝听闻琉熙后又嫁于蒙骜之孙蒙恬。只这其中曲折,却是无所知晓。好不容易琉熙归来,自然要拉住一一细问明白。

两人边饮边说,不觉已过日暮时分,甜酒芬冽,郁馥芳香,本是不醉人的。饮得多了,却也双颊酽酽,叫人周身暖融软绵。

黛姬搁下玉盏,推杯起身,扯了席上琉熙起来,携手徐步下阶,走入琼庭杏林,“还记得幼时一起练舞吗?”

琉熙微醺眯眼,明眸半睐半阖,婉转低头,嫣然抬眼,“怎么会不记得?”

彼此相扶婷婷缓行,一时风急,点点新杏如雪砌落,掉下枝头,沾染美人长裾。琉熙酡红双颊称得一双珀色深眸流波转瞳,氤氲酒气弥漫眼中,万物皆生了迷蒙的色。

一阵风来,杏雨纷扬泼洒,恍惚见到其间英武人影闪动,似是那年太液池边,杏花开得正好,蒙恬玄衣短衫,持剑而立。

琉熙看得痴了,却被黛姬拽过手去,只见她玉腕一转,蔻丹娇艳指向庭间一处,“那是我练舞之处。”

琉熙循着看去,但见林间空地,一面大鼓平置中央,四周小鼓散落,不禁莞尔。分明是她前世甘露殿后景象,微有不同,却是周遭还竖着六面立鼓。

琉熙推开黛姬,褪了白狐裘衣,只一袭绢白帛裾着身,醉眼看她,“可有编钟磬乐?”

黛姬移步架后,亲自执锤为她奏乐,乐工遥遥见了,忙都聚拢过来,各操乐器,鼓乐齐鸣。

琉熙解了腰间素绢铜铃,展臂飞跃鼓上。

“咚”,素绢扬,铜铃舞,击于立鼓之上。

“咚咚”,美人折腰绢轻舞,铜铃堪堪打在鼓上。

“咚咚咚咚……”只听鼓声咚咚,被铜铃砸出清脆回响,鼓上佳人翩翩引袖,痴了众生,醉了天地。

廊下久站两人,一人凭栏远眺,玄袍金镶纹,斜眉入鬓,目如画,生就俊雅无畴容貌,痴痴望着琉熙起舞,竟觉这艳色,万物羞对,百般难描。

情不自禁走下玉阶,步入庭中。

鼓上舞娘于旋身飞舞中停转,醉眼惺忪,恰见林中一人徐徐走近,月华如洗,沐他衣冠,枝叶疏落间离相隔,他似笼在氤氲青纱之中。

“蒙恬,”语声细碎,轻如蚊蝇。

赵迁双眸牢牢定在她身上,昏黄月色晕落,照见她绮颜玉貌,美目转辉。双手分开杏枝,走上前去,将她拽落鼓面。

琉熙霎时清明,睁了眼,将来人看清,“拜见王上。”

赵迁惊愕松了掌上力道,一不留神被她挣脱,方要抬手去扶跪拜的琉熙,她却已退开半步,将黛姬让到跟前。

“爱姬,这是何人?为何她认得寡人,寡人却不认得她?”赵迁笑看黛姬,眼角却犹睨着琉熙。

“王上,这便是武安君的翁主。”黛姬笑颜相答,随在赵迁身侧半步之遥。

“玉娘?”赵迁悠悠开口吐出二字,却是令身侧两人不由一惊。

玉娘乃是琉熙幼时爱称,旁人并不知晓,赵迁悠然唤来,竟似久别重逢。

“颜如玉,鬓如云。好一个武安君翁主!”不及二人回过神来,赵迁已不疾不徐踱步上去,自近处细细打量琉熙,“寡人还以为那金戈铁马,仗剑直行的,定是个金铁般的人儿,不料想却是这水一样的美人。”

琉熙自是知道赵迁喜好美色,七分醉意已醒了五分,连忙又退开一步,欠一欠身借故告退。

步子极快,却觉脚下一滑,险些跌倒。抬脚细看,才借着莹莹月光看清泥地里一枚籽玉如脂。她敛袖捡起地下白玉配饰,转头向随着赵王那人抿唇微笑,“郭大人,你的玉佩。”

话音方落,一阵怔忡,她竟确实将那物件的主人顷刻辨出。

指尖挂落青白玉色,被月色一照,似有水波漾于眼前。再细想时,琉熙一瞬认出,那玉,竟是在秦宫廊道见过。

她眸色冷冷,转向郭开,当日蒙恬曾是说过,这玉乃是秦王使人买通六国重臣所用。既是这玉能在郭开手上,那他,难道早已受贿于秦王。

琉熙不由深想,那日在秦宫廊道不慎打翻宦者手中锦盒,初见此玉时,却已似曾相识。反而观之,前一世,她便应已见过郭开佩戴此物了。

她愈发沉了神色,眼底锋芒夺人,悄然背过身去。

在秦地时,也尝听暗卫间风言风语,暗指郭开受了魏国重金,谗言诬陷廉颇老将军,使得赵王于攻魏大军中解除廉颇兵权,终使老将军背赵投魏。事后赵王怀念廉颇,曾又派郭开去大梁探望,老将军明明龙筋虎骨,却又是郭开,受了楚人贿赂,谎称廉颇已老。

前次琉熙在咸阳,冒万死传回消息,报知邯郸,秦国即将攻赵,还是这郭开,向赵王进言,诬陷父亲欲夺兵权。置强秦军报不顾,使得赵国痛失边城。

她凝了神,回转身时却已是淡淡而笑,“郭大人,你的玉。”芊芊素手已勾着锦绳送上玉去。

郭开温文尔雅笑接,“多谢翁主。”

琉熙侧首婉转一笑,狐裘轻轻搭于肩头,婷婷走远。出了宫门才想起方才甜酒甘冽,不及讨要一壶,留给木子。

想到木子,她心神一松,缓了方才恨意,嘴角不由微掀。

登了軿车,阖目养神,却竟真真听得车后有人唤她,“师姐,师姐。”

微微睁眼,嘲弄自己,先是醉眼见了蒙恬,现又醉后听到木子。

莞尔而笑,复又闭了双眸。

“师姐。”清朗语声未远却近。

琉熙惊呼出来,“停车。”

軿车骤停处,一道极快极深的影掀帘而入,“师姐。”

“真的是你?”琉熙几乎喜极而泣。

咸阳一别,一别已是一载。

“师姐,我从云梦来。”木子惶急掏出襟内帛书。

碎帛书血,缕缕散了边际。

琉熙亟亟取过,借着车壁微光看清,却是鲜血写成的四字——真心不变。

“蒙恬,”她深深蹙眉,将碎帛贴于心间。

“蒙大哥现在东郡驻军,我是与他一起出的咸阳,到了东郡连夜赶去云梦。可到时,你却已经走了。”木子抢着说出隐情。

琉熙紧蹙眉间愈发拧成一簇,只两日,却是无缘得见。

她暮然抓了木子的手,央求道,“木子,你再为我送一回信可好?告诉蒙恬,季春月末,到云梦与我相聚。”

木子不假思索应承下来,“好。”

琉熙浓浓笑意透出,想到天外天上的一双儿女,喜极中拉了木子臂膀,想要他转告蒙恬。念头只是一闪,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是夜,木子草草歇在李牧府中。

第二日,天方擦亮,木子便亟亟上路,驰马往东郡而去。

蒙恬得知消息,狂喜跃起,张臂抱住木子,重重拥入怀中,重拳如捶,咚咚砸向木子背脊。

木子一刻不敢耽误,即日折返,顺道又将蒙恬书信带回。

数着日子,早早预备,只等相见。

风卷黄沙,刀兵无情,二月刚过,秦国两路大军出三川郡,奇袭赵国,一路直扑邺地,一路奔向太原。

云梦相距邺地不过数十里,初为魏国之地,后被魏国献给赵国,秦国攻赵,复又夺取,成为秦地。

秦赵一起干戈,邺地烽烟必然四起。无论是由邯郸前往云梦,还是东郡前往,便即路途艰险,不能前行。

邯郸上下一片哗然,惊惧声中,秦军已是攻克狼孟、番吾。

李牧急往宫中见驾,商议御敌良策。

出门登车,却已见琉熙男装束冠,坐于车中。

“父亲,熙儿愿同父亲并肩杀敌,卫我赵国。”琉熙深深拜下。

李牧只刹那的迟疑,暖色颔首笑应,“果然是我李氏女子。”

赵迁乍见男装琉熙,眸中一亮,旋即不动声色,只听李牧慷慨陈词,讲演战事。廷议罢了,众人尽皆退出殿外。

忽见一员皂衣侍者趋赶跟随,垂头立于琉熙身侧,谦卑低语,“太后请翁主留步。”

赵王迁的生母,原本乃是邯郸乐伎,深得先王宠爱,先王爱屋及乌,废弃长公子赵嘉,将王位传于赵迁。如此的太后,想来便是当年送芸姜公主出嫁的柳夫人。

回想送嫁之前柳夫人百般刁难,琉熙沉眸一怔,然而太后有请,又不得不往。踌躇再三,却也只能转身跟随宦者往后殿里去。

殿内弥漫郁郁沉香,缭绕纷纭幻影。宦者撤去屏风,柳夫人笑坐台上。

琉熙垂眸上前,跪拜台下,忽听吱呀一声侧门轻开,一道淡淡影子投入,落在她眼前。抬眸处,赵迁玄袍玉冠已到近前。

“琉熙拜见王上。”她恭顺低下头去,伏跪叩拜。

柳夫人笑睨赵迁,挑一丝戏谑的笑,“多年不见翁主,依旧男装丽人。”侧眸眉峰一挑,调笑赵迁,“母后竟不知道,迁儿喜欢飒爽女儿,若是知道,当年必定就留下她了。”

柳夫人素来溺爱赵迁,凡他所爱,必定双手奉上。琉熙自是知道,听到此处,心头凛然一紧。

“太后莫要调笑,琉熙已有夫君。”

“当日你也说你已嫁,入秦却又嫁于蒙恬。”柳夫人嗓音极柔,如琴鸣一般,语声却是冷了半截。

琉熙喉头一紧,惴惴答道,“琉熙确有夫君,并已生养,太后不信,可唤宫人查验。”

目 录
新书推荐: 掠吻尔尔 逍遥无敌天尊 偷偷结了婚,疯批前任他又争又抢 七零,我的目标是气死绿茶养女 江北往事录 权狱无间 都市奇异录之人狐传奇 娇娇一胎多宝,五个大佬争当爹 火红年代:女知青送上门,我靠种田养家 浪子生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