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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暴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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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禾站在卧室里,哭笑不得地看着一片狼籍的衣柜,昨天晚上收拾进箱子里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全都被塞回了衣柜。但是动手的人显然缺乏做家务的经验,只是一拿一放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居然能把衣柜弄得活像被飓风席卷而过似的。

不问可知,这是解欢的杰作。不管他表现得有多洒脱,还是偷偷摸摸地半夜溜进常禾的卧室来捣乱,用这种孩子气的表达不舍,这让常禾在笑过之后又不禁感到难过。

这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为他的淘气而头疼,也为他的孤单而心疼;为他不懂事的蛮横而生气,也为他不擅表达的依恋而心软;因为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也因为他提前体会到了做父亲的心情……这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绵连的蛛网,常禾站在衣柜前心酸地叹了口气。

“常禾,你现在有时间吗?”江暇敲了敲门。

常禾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如果方便的话……呃?”江暇看到敞开的衣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有些好笑地问:“解欢干的?”看来解欢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无情啊。

常禾点点头:“嗯。你找我有事?”

“哦,我是想,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陪我去个地方。”江暇严肃起来。

常禾有点惊讶地看看江暇,这孩子一向都很谨慎地有所选择地接受别人的帮助,这样主动要求别人帮忙的事简直从来就没有过。“当然可以。”常禾随手关上了衣柜,反正他也不是很着急离开。

一个小时以后,常禾停下了车,外面传来起重机推倒房屋发出的轰隆声,呛起的尘土模糊了视线。江暇坐在车上没有动,扭头看着外面,过了半晌才轻声说:“我家原来就住在这里,他们失踪以后,表舅作主把房子卖了,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常禾也知道江暇的身世,听他这么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只能沉默。

江暇轻笑:“其实,房子卖了以后,我就没再来过。前两天听说这里要拆迁,我犹豫了好久,还是不敢一个人过来。真是丢人哪。”手指无意识地按在车窗上,微微用力,指甲发白。

常禾摇摇头:“我看你是独立过头了,谁都有软弱的时候,况且我真不认为这种事有什么丢人的,你想太多了。”

江暇喃喃道:“是我想太多了?”

常禾嗯了一声,想了想又笑了:“不过,我很高兴,你能让我陪你过来。”这至少是说明江暇把自己当朋友了吧。

江暇淡定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马上就要走了。”换而言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两个人的生活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所以,常禾此时的功能等同于树洞。

常禾嘴角抽了抽,这小孩和自家少爷一样别扭不可爱!正想拍拍江暇的脑袋,叫他不要这么心口不一,眼角突然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车后飞了过来,常禾刚落在江暇头上的手向下一按,同时自己也趴了下去。一阵猛烈的撞击过后,常禾发现自己被安全气囊和座位卡得动弹不得,他勉强扭头,看到一截水泥板已经穿过后车窗撞进了车内,长长短短的钢筋从水泥板的边缘伸出来,如果不是刚才把江暇按倒,那现在他应该已经被钢筋给扎透了。

来不及去想水泥板怎么会从几十米外的拆迁工地飞过来,常禾先用手摇了江暇两下:“江暇!你怎么样?”

江暇轻轻哼了一声:“没事。”

常禾这才松了口气,同江暇两个人姿势极为别扭地、艰难地下了车。看看后半截已完全报废的汽车,常禾后知后觉地冒了一身冷汗。

骄阳似火,特别是刚从开着空调的车里出来,愈发能感觉到炽热的空气将汗液从毛孔里蒸发出来,又将汗液从皮肤上蒸发掉,皮肤略略收紧,十分不舒服。沥青路面上方的空气扭曲着,连远处的人影仿佛都虚幻起来。

常禾看到江暇后背上有一道被钢筋刮出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衣服都被血浸湿了,心中一惊,急忙从车头前绕过去,手忙脚乱地要检查伤口严不严重。江暇却捉住了常禾的手不让他动,常禾正想开口,却看到江暇的神情格外凝重,江暇看了看水泥板飞过来的方向,又向四周张望着。

毕竟是在解欢身边见过了许多危险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常禾意识到了眼前这状况的异常,一时间也不敢乱动。常禾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忍不住分神去想,江暇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也会遇到这种事?

因为拆迁的缘故,这里到处都是各种建筑垃圾,不过因为楼房都被推倒得差不多了,所以相对来说倒也算得上是一览无余、视野开阔。好端端停在路边的汽车被砸扁,这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工人,有几个人好奇地向这边张望,并准备走过来查看。

拆迁工地上机器轰鸣,稍远一点儿,两个人说话就得用喊的,但常禾却突然发觉这机械的噪音之中似乎多了一些别的声音。嘁嘁喳喳的好似一群人在低语,说些什么又听不清楚,极是热闹。这声音渐渐清楚起来,不管不顾地往人耳膜里头扎,常禾下意识地想捂耳朵,可两只手却被江暇握得很紧。

常禾看了江暇一眼,发现江暇也是眉头紧皱,显然也听到了这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带有一种气场,将二人包围在中间,越来越是紧缩压迫,刺激得耳膜生疼,连脑神经都跟着抽痛起来。

那几个工人已经越走越近,看两个人站着不动,其中一个便大声招呼:“喂,兄弟,怎么回事?伤着没有?”

那人的声音在嘁嘁喳喳的怪音中仍显得很清晰,常禾想叫他们不要过来,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痛苦地看着江暇。

江暇犹豫了一下,松开常禾的手,常禾立刻捂住耳朵,但却发现捂耳朵这个动作对阻隔怪音根本就没用,那声音仿佛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来的。常禾觉得自己要疯了,这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也不是那种用指甲刮黑板的让人牙瘆的感觉,但就像有一万个人同时在你脑中讲话,让你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分辨出每句话都在说什么。

在这种声音的影响下,常禾眼中那个走近的工人每个动作都要比正常速度慢上两倍,他慢慢地走到常禾身边,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按住常禾的肩膀,慢慢地张开口,脸上关切的表情也因为慢速而显得古怪起来,“你——怎——么——了——”

脑海里的声音挤迫着脑神经,常禾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球都在向外凸出,他现在是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但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颤,就要支持不住跪下去了。

江暇看起来也不比他好过,嘴唇都咬出了血,但神情却很冷静。常禾觉得江暇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但他现在没有余力去分析那眼神所表达出的涵意,只能用尽力气做出一个“跑”的口型。也说不清为什么,常禾觉得江暇和自己不一样,他还有力气能逃离这个古怪的地方。

既然能跑,那就逃命啊,还呆站着干什么?要是还有力气,常禾都想踹这傻孩子一脚。

读懂了常禾眼神中的催促和焦急,江暇眼中那复杂的神情突然消失了,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再次捉住了常禾的手。

常禾的手还捂在耳朵上,江暇捉住他的手,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他捧住了常禾的脸一样。

像是有温暖的微风拂过脸颊,常禾蓦地感觉到那怪音正在减弱,一分一毫地撤离他的大脑。就像千斤重担被从身上移开,常禾顿时感到无比轻松,他长长出了口气……气出到一半突然又憋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就像是用PS给一幅照片加上岁月沉积的暗黄色泽,又像是用3D MAX制作了一个场景模型后采用倒放的效果,又像是风将脆弱的沙堡吹散……

总而言之,以两个人所站之处为圆心,时间像是被加速运转,半塌的房屋像经历了几十年风雨一样沧桑,地上的红砖上长出了青苔。最可怖的是,除了正将手放在常禾肩上的那个工人,附近其它人瞬息之间竟然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人。他们骇然对视,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脸,连惊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又老得停止呼吸,缓缓倒在地上的身体在空气中逐渐腐烂、白骨化。

常禾感觉到肩上的那只手在不停地颤抖,他能感觉得到那人的情绪,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想尖叫,而是这一幕已经超乎了想像,那人完全惊呆了,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不管是谁扔来的水泥板,也不管是谁用怪音困住了他们,只要那些人还在附近,就会和这些工人一样瞬息之间死亡。

常禾呆滞地看着江暇,江暇冷静地放开了手,常禾突然明白过来,如果江暇没有触碰到自己,那自己或许也已经变成了骨头架子。而身旁正在像插了电一样抖个不停的工人,显然是因为把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才间接地得到江暇的保护而逃过一劫。

江暇的手指在那工人的手背上敲了敲,那工人抖着抖着,终于回过神来,一边发出尖叫一边逃跑。

江暇没有追,可那工人才跑出几步就蜷缩着身体倒下去,转眼之间工装下年轻精壮的身体就只剩下一副白骨。

沧海桑田只是一眨眼,这样强大到几乎无人可以抵挡的异能,令人恐惧。

身体稍稍前倾,江暇在常禾耳边说了一句话,抬手抹了抹嘴角不停流出的鲜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步履有些踉跄。

看着少年高瘦而单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断壁残垣间,常禾迟缓地意识到,江暇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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