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杨过(1 / 1)
杨过滑溜的目光从郭语的面上掠过,又从李莫愁,郭芙的面上转了一圈,贼忒嘻嘻的道:“啧啧,大美人儿好美貌,小美人儿也挺秀气,几位姑娘是来找我的吗?姓杨的可没有这般美人儿朋友啊。”说话油腔滑调。
郭芙小嘴一扁,怒道:“小叫化,谁来找你了?”那少年笑道:“你不来找我,怎么到
我家来?”说着向窑洞一指,郭芙道:“哼,这样脏的地方,谁爱来了?”
郭语在旁一直仔细的看着他,心想这就是杨过了么,果然长的不错,面容俊美,眉眼清俊,神情惫懒,嘴角挂着嬉笑,吊儿郎当间又有种倜傥的感觉,虽然他现在衣衫褴褛,处处补丁,头发乱糟糟,左手提着一只公鸡,丝毫谈不上什么形象。郭语点头,暗下评语,果然是个小白脸,丝毫看不出将来神雕大侠的英武形象,唉!偶像果然是用来破灭的。
杨过发现郭语的目光总在自己的身上流连,不禁凑到她的面前,漆黑的双眸嘻笑的看着她:“哎,小美人儿,你这么看着杨大爷做什么?难道真看上我了?”
郭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郭芙便首先跳起来,指着杨过道:“少胡说八道,语儿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小叫花。”
杨过斜看了一眼郭芙,也不理她,贼溜的目光只盯着郭语,继续逗她道:“哦,原来小美人儿叫语儿啊,人美名字也好听。”
郭语这时额头上已经冒出三条黑线,臭小子,果然是个风流种,蓝颜祸水,十三四岁就到处调戏女孩,居然调戏到她的头上了。她的眼睑微垂,目光黯了黯,再抬起时,冲杨过微微一笑,说不出的纯真甜美,“大哥哥,你说那就是你家么?”她伸出白玉小手一指杨过的窑洞,笑容灿烂的连杨过都看得直晃眼。
杨过一点头,“没错啦,小美人儿是不是要进去坐坐?”
郭语却状似怀疑的道:“可是这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怎么证明这是大哥哥的家呢?娘说每个人的家门前都会有他的名字的?”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
杨过有些呆愣,一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郭语继续道,眼中灵光闪现,慧黠的一笑,“不过,语儿却可以证明那里是属于我的。”
杨过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我家是属于你的?”
郭语笑道:“没错,你随我来,让我证明给你看。”说完她带着杨过走回窑洞前,用手一指窑洞外边的一处石壁道:“你看,这里有我的名字,这里如今就是属于我的了。”
杨过凑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郭语到此一游。”笔法娟秀又透出一种飘逸随性。
他气的一指郭语,看到她微微扬起的笑容,便知道自己被这个九岁大的小姑娘捉弄了,那个不甘心呐,本以为她是个可爱的天使,没想到居然是个小恶魔。
还没等杨过进行反击,就传来李莫愁的声音,嗯……,好像将她完全忘记,无视了好久。
“两个小娃娃,闹够了没有,要玩回家去。那两个小女娃是不是在里面?”李莫愁刚才被箫曲伤的不轻,已经受了颇重的内伤,刚才趁机尽量让翻腾的血气压下,但这两个娃娃也太目中无人,想她李莫愁是什么人,谁不是见了闻风丧胆,这几个孩子居然当她完全不存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郭语回头看她,惊讶的瞪大眼,“啊,阿姨原来你还在啊,你说我都不理你了,你怎么还不跑啊,我爹娘很快就要到了,到时你可就跑不掉了。”那一副好心放她走的样子,差点让李莫愁气的再吐口血出来。
郭语自言自语道:“小白雕去找爹娘,也应该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一声清亮悦耳的鸣啼声传来,郭芙叫道:“啊,是清鸣!爹娘来了!”郭语也是心里一喜,芙儿说得好。她偷偷看一眼李莫愁,果然看到她脸色大变。
郭语心说,再唬你一下,“阿姨,你要找两位姐姐吗,她们确实在里面啦,只是,那里面……嗯,只怕有点危险。”
李莫愁看见白雕飞来,心道郭黄夫妻一来,自己只怕讨不了好去,而且,现下受伤不轻,还是先养伤要紧,去意已动,只是仍有所不甘,又听窑洞凶险,虽然难辨真假,但想到白衣小丫头刚才神鬼莫测的迷阵和箫曲,就对她多了几分忌惮,难保洞里真布置了什么凶险的机关。忽听雕声渐急,只见又有两个大白雕从远处飞回,李莫愁再不敢停留,展开轻功提纵术,犹如疾风掠地,转瞬间奔了个无影无踪。
看到李莫愁消失不见,郭语才真正放下心,轻舒口气。走回洞口,却又听到一阵女孩儿的啼哭声阵阵传来,与杨过等奔进去一看,程英陆无双姐妹正扑在陆氏夫妇身上大哭,郭语上前一检查,不禁黯然,果然还是死了。
便是娇蛮的郭芙,见此场面也不禁有些黯淡,只站一旁默默无语。
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不论前世今生,郭语都不曾经历过,比起她们来她果真是幸运的,前世自己先父母而去,今世父母俱在,自己总是被呵护的很好,前世的父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该是怎样的痛苦呢,郭语一直不敢细想。
程英她们这么小便没了父母,飘零于世该是多么无助凄凉。还好惊走了李莫愁,陆无双应该不会被她掳去了,但愿这两姐妹将来能过得好点,还有杨过,这小子也是害得她们最后孤独终老的祸首。一想到此,郭语忍不住狠狠一瞪杨过,却发现这小子,目光黯然,甚至眼角有眼泪流过,再无丝毫吊儿郎当的神态,整个人透出一种深深的忧郁悲伤的感觉。
郭语心里叹了口气,他必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穆念慈死时他可能也是这般无助难过吧,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狡猾,不信任他人何尝不是为了生存的保护色,将来若知道杨康的作为,对他这般自傲的人该是怎样的打击,哎,杨过的一生实在太过坎坷。
郭语递给杨过一条白色的锦帕,“呐,擦擦吧。”
杨过莫名的看着她,“擦什么?”
郭语指指眼下,杨过立刻意识到,背过身胡乱的用衣袖擦掉,肮脏的衣袖只擦得脸上更脏,一道一道的如花猫一般,滑稽的很。但郭语看着却笑不出来,心里更觉酸酸的涩然。
郭语默默道:“难过就难过,想哭就哭吧,又不会有人笑话你。”
杨过冷哼一声,别扭的死不承认,“谁哭了,你看错了。”
郭语哭笑不得,真是别扭倔强,她把帕子硬塞给杨过的手里,“是,是,是我看错了,某人眼里进沙子了,疼的整张脸都成大花猫了。”说完不再看他。
杨过拿着雪白的手帕呆了呆,才将脸上的黑污擦干净。心里却不可制的掠过一丝暖流,缓缓的直透入他渐渐冰冷的心里。
“呐,还给你,有些脏了,不过,我可不会陪的。”一条乌黑的帕子递到了郭语的面前,郭语无所谓的接过来,又塞进怀里。笑着看他,“没关系,我知道是沙子嘛,还真是多得很呐。”目光温柔和掬如春风一般,又带点调皮戏谑。
杨过挑眉说道:“本大爷姓杨名过,字改之,你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