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琐碎的生活也是爱情的一部分(1 / 1)
安静的夜晚,月光皎洁。透亮的月色在薄云后若隐若现,凉爽的夜风更像是加了二氧化碳的汽水,带着辣辣的刺激感。
徐若桃偎在陌生的床头,努力阻隔上下眼皮的幽会。身边的西贝儿有些担心地帮她盖上毯子,小声道:“王后,还是回宫吧。今天本来就有很多急诊,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徐若桃摇头,侧脸瞅着窗外的月光。今天晚上比非的妈妈要给他生小妹妹了,从来没有见过生孩子的徐若桃决定要向生育祭司学习一下接生的技巧,以备不时之需。
她锤锤酸痛的肩膀,问:“现在是几点?”
“11点左右。”西贝儿将最后的蜡烛点亮,尽量让屋子亮堂起来。
徐若桃趴在床铺上,鼻尖却吸进了很多尘土。她无奈地嘟囔:“如果过了12点,我睡着了,你记得把我叫醒。无论如何,我都要学会接生。”
西贝儿点点头,为她端来一盘新鲜的水果。
“您吃一点吧,有事情干就不会太困了。”
“你家马赫向穆尔西里说明我的夜不归宿了吧,他有没有生气之类?”徐若桃捏起葡萄,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侍女急匆匆地推开石门,嚷道:“王后殿下,要生了……”
徐若桃猛地站起来,吐掉残留在嘴里的葡萄皮,飞快抓起身边的披风,跑出了门。
身后尾随的西贝儿有些担心地望着她那张激动的脸,一时也不好扫兴。
“刚开始?”徐若桃推开石门,掀开白色的帷幔,停在床边,望着床上已经大汗淋漓的女子。
生育祭司刚要行礼,就被她伸手拦住:“你继续,不要管我。”她挑了一个可以正确观察祭司动作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瞪着眼睛。
因为生孩子是一项艰难而痛苦的任务,在场几个围观的女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在遥远的3000年前,生孩子就等于在死神面前跳舞,绝对有危险。
徐若桃屏住呼吸,关注着祭司的动作和手势,甚至是对产妇的引导。在各种尖叫,加油鼓劲儿的吵闹声里,婴孩的啼哭终于划破了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长长的呼吸,向几近虚脱的产妇竖起了骄傲的大拇指。
徐若桃也伸手擦一把额上的冷汗,跑到产妇身边拉起她的手:“辛苦了,我会派人为你开几副补药,顺便帮你照顾比非。”
产妇虚弱地点头,泪眼婆娑地回握她的手。此时此刻有王后陪伴,多少也算一种幸福。
终于,紧张的接生现场告一段落。徐若桃合上石门,华丽丽地把自己扔上床,咕哝:“孩子明明就是两个人的,为什么只有女人痛苦?不公平呢……”
西贝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拉起她的胳膊,紧张兮兮地说:“其实,马赫之前有派人来告诉我,貌似陛下因为您长时间不回宫生气了,说是……说是要来……捉您回去……”
“哈?”徐若桃坐起来,瞪着眼睛。
“难道最近表现得太明显了?”她暗自嘀咕,手臂却拉起身边的毯子,裹上自己的身体。她从毯子里露出头,小声说:“我先逃跑,如果他来,就说我去急诊的人家送药了。”
她走向石门,然后又果断地转身,攀上了窗子。
西贝儿都来不及叫住她,她已经夺窗而逃了。
夜晚的哈图萨斯真的很冷,徐若桃缩了缩身上的毯子,抱怨:“快到十二点了,不会要露宿街头吧。”
她靠上身边的墙壁,判断离这里最近的熟悉人家。翻过街倒是可以到达雷洁普的兵营,但是,大晚上的,有些不太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往那边走再说。
翻过人行道,兵营里的火光渐渐明显。她垂下头,望着地上的石子,顺便伸出脚踢了一下。飞旋的石头越过栅栏,飞进军营,正好落在了马厩中战马的屁股上,一声凄惨的悲鸣,这匹受惊的马突然挣脱缰绳向门外的徐若桃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将即将变成马下鬼的徐若桃轻轻抱起,简单的一个凌空跳跃,稳稳地停在了安全区域内。她刚想抬头致谢,模糊的眼皮却不听话地闭紧。她的夜晚就此来临。
雷洁普俯下头,望着怀里呼呼大睡的侧脸,不禁无奈地耸耸肩。他抱着她,停在兵营门口。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向陛下汇报王后的情况,如果在兵营里,难免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他调转身,向自家巷子走去。
他把徐若桃放在自己的床上,小心帮她盖好被子,并且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是否正常。在一切安顿好之后,徐若桃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坐起来嚷道:“穆尔西里,我错了……”
被她的叫嚷惊到的雷洁普呆在原地,望着她倒回被子,再次闭上了眼睛。
“原来是梦话啊!”他放心地长舒一口气,攥紧了她的手。
这个距离,有些暧昧。屋内没有烛光,只有微弱的月色在他们身边徘徊。隔着朦胧的空气,她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遥远而脆弱。
细腻的夜晚,屋内只有心跳和呼吸。沉沉地陷入梦乡的她,以及只能远望的他。他们之间虽然咫尺却也天涯,时间在这种悲哀的隔阂中流淌,有些隐隐发作的心痛。
雷洁普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他不晓得自己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在离开屋子之前,他帮她再次掖好被子,自言自语地呢喃:“晚安!做个好梦!”
雷洁普刚要转身,就觉察到背后灼热的眼神。他警惕地拔出长剑,却在回头的刹那失手将剑砸到了地面上。尖锐的声音吵醒了徐若桃浅浅的梦,她皱起眉,从被子里爬起来。
眼前,穆尔西里的铁剑正抵在雷洁普的脖子上,残酷的银光立刻驱散了徐若桃意犹未尽的睡意。她跳下床,挡在雷洁普面前,嚷道:“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要干嘛?”
穆尔西里将犀利的眼神从雷洁普身上移开,随即冷冷地刮过徐若桃的脸。他收起剑,拉起她的胳膊,二话不说连拖带拽地往外走。
徐若桃被他的力气伤到,有些痛苦地嚷:“疼,你轻点。”
穆尔西里却无动于衷,他回头瞅着身后别扭的臭脸,直接调转身将她横抱进怀里。
她慢慢抬头,撞上的依旧是冷冰冰的脸。
雷洁普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自家门口。这种时候,他多想冲出去拦住他们,可是,自己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又是沉默的路途,徐若桃知道穆尔西里在生气,自知理亏的她只好消停地窝在他的怀里,时不时抬起沉重的眼皮偷窥他一眼。
暖暖的颠簸了很长时间,她的眼皮终于沉不住气地合在了一起。呼吸隔着衣服均匀地传进他的心里,他低下头望着已经进入梦乡的睡脸。
“究竟要我怎样,你才能老老实实的留在我的身边?”
他自言自语,心情却是杂草丛生的混乱。刚才看见的一幕还在眼前翻滚,雷洁普从来没有露出过的温和笑容以及那个时候停在她脸上的手,同样作为男人,自己怎会不知那种得不到的痛苦?
她没有防备,是因为她会以自己的理解看待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她太善良,所以认为身边的人也会像她一样。
穆尔西里停在寝室的阳台上,望着窗外更加干净的月光。他转过身,瞅着床上熟睡的身影。再怎么生气,他也不想把她弄醒。毕竟,这些天她的辛苦,自己仅仅一个拥抱就可以轻易知道,她又瘦了。
他走过去,拾起她的手,牢牢地攥紧。卑微的温暖,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希望在她的梦里,自己会出现。
这一觉,徐若桃醒来的有些早。因为,她的手臂发麻,睁开眼睛一探究竟时,却发现穆尔西里蜷缩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
她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脸,疲惫和担心就像两条恶心的虫子在他那张俊朗的面容上来回游走。她不禁伸出手,想要抚平他额前局促的不安。手指触到皮肤后,他醒了。
穆尔西里夺下她的手,有些抱怨地嚷:“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向我坦白?”
徐若桃思考半秒,然后假装重新笼上了睡意,打着哈欠转身:“好困,帮我把被子盖好,后背可以随你使用。”
他刚刚点亮的眼神,马上暗淡了下去。这种不明智的逃避,让他心寒。
他伸出手,粗鲁地把她压在身下,嚷道:“我知道你醒了,如果你再装,我就要抱你了?”
她的脸埋在枕头里,毛茸茸的驼毛挑逗着脸上的皮肤,痒痒的触感让她不禁感到痛苦。
“这种姿势,好难受。”她挣扎着想要翻身,却被穆尔西里挡了下来。他的呼吸掠过她的脖颈,流淌于双肩之间。
温热的呼吸,将她的神经绷紧。只感觉麻酥酥的无力,她吃力地用手臂撑起脸,小声道:“我知错还不行吗?”
他没有松手,反而钳住她的双臂,把她的身体禁锢在自己的身下。他知道,她就是这样,总会在危机的时候选择嘴软服输,然后乘机逃跑。已经习惯了她的行为模式,他又怎能轻易放手?
徐若桃保持趴在穆尔西里身下的姿势,艰难地呼吸着。
她稍微侧过脸,将眼角的余光投向上方的脑袋,“我真的知错了,放开我好吧,这样很难呼吸。”
可能真的因为呼吸困难,她的脸有些红,连眼睛里都是湿湿的伤痛。
他突然有些不忍,下意识地放松了力道。
徐若桃瞅准时机,飞身滚出他的身下,奔向石门。
手指刚接触到厚重的冰冷,穆尔西里再度燃起的愤怒之脸就闯进了视线。
她蓦然凄凉地笑了笑,委屈地瞪大眼睛,撒娇:“伦家去个厕所……”
后面的话已经被穆尔西里的呼吸吞并,他的舌挑起她的狡辩滑进长长的口腔。浓烈的男性味道让她一阵晕眩,依旧是长驱直入毫不含糊的深吻。他吮吸着她的舌头,像挑衅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以至于,她的舌尖已经开始发麻,传来阵阵细微的疼痛。
呼吸开始急促,她闭着眼,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疼……”她咕哝了一句,整个人却已经跌进了他的怀里。他挑着她的下巴,带着命令的声音说道:“为我生个孩子。”
“什么?”她眨眨眼,伸手挡开他正在解缎带的手。
“如果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往外面跑了……”他把她扔到床上,残暴地咬上她的花房。
她轻轻□□了一下,整个人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