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命运等到了转折(1 / 1)
夜晚篝火通亮的村庄,满载而归的队伍借着火光喝酒吃肉,大有凯旋而归的豪迈之情。本来宁静的村庄因为赫梯士兵的出现变得慌乱,许多巴比伦的村民四散逃离,居无定所。
低矮的石头房子里挤满了醉醺醺的士兵将领,酒臭味漫天飞舞,刺激着人类的清醒头脑。
徐若桃被不协调男人圈在怀里,动不得挣不得,面前已经畅快饮酒数小时的男人时不时瞄一眼表情苦涩的她,顺便扔过来一块烤好的羊腿。
为了逃跑,徐若桃的脑袋转得飞快。她罗列了n种脱险的方法,却都因为被另一个将军模样的男人灌酒的西贝儿告终。如果只有自己,早已经脱身,可是,她不能扔下西贝儿不管。
懊恼地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尿急。她扭捏地瞅着面前的大脸,小声道:“我要去撒尿。”
男人微微一笑假装没有听见:“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撒尿。”徐若桃索性高声喊了出来,在众人的调笑里扬眉吐气了一把。
“我和你一起……”男人站起来,扯住她的胳膊,一阵天旋地转后,便被卷进了酒味浓郁的怀里。
徐若桃本能地挣扎了一下,突然又觉得浪费力气,干脆老老实实地贴着温暖的胸口嘟囔:“我自己又不是不敢去……”
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往前走。短暂的颠簸之后,他们并没有停在厕所附近,而是到了一处铺着驼绒的房间。
徐若桃从臂弯里探出头,观察到面前简陋的木头床上已经铺上了高价的驼绒和毯子,她瞪着眼睛,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她被扔到软软的驼绒上,酸痛的肩膀还没有得到舒展,不协调男人霸道的吻就已经像冰雹一样砸了下来。急促的喘息中还夹着略带慵懒地抱怨:“我们赫梯人才不像你们巴比伦人那样假惺惺。”
徐若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慨。她别扭地转动酸痛的身体,甩着双臂捶打男人的脑袋,疯狂的张牙舞爪。
可是眼前这种忠于欲望的雄性动物在□□的时候没有前戏,也没有任何温柔可言。他懒得解开衣服的带子,干脆用手撕。虽然徐若桃的衣服是巴比伦最善于织布的女工送过来的礼物,可是遇上蛮不讲理一切都只是泡影。不消两分钟,那些该露出来和不该露出来的部位已经全部沦陷。
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运动神经,为什么没有果断地学习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拳击,散打中的任何一项。现如今悔过当初的时候,却连眼泪都挤不出来。
所以,她开始陷入绝望,觉得自己正浸泡在万劫不复的深海里,呼吸变得奢侈,呼喊变得沉重,任何正常人应该拥有的动作都变得格格不入。终于,她垂下双手,闭上了眼睛。
大约察觉到身下没有了活人的气息,男人停下动作。转而用手掌拍拍她的脸蛋,清脆的响动在屋内划出煞风景的冷清。
他有点失望地离开她的身体,靠着墙壁欣赏起窗外的月色。像他这种不给人余地的男人,肯定不会对死人感兴趣。
徐若桃在心里偷笑,就当跳了一场脱衣舞,只要不当真,羞耻心都不会出来作祟。她得意忘形地扬起嘴角,却招来男人的问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若桃自知装昏迷失败,却只能坚持到底,依旧紧闭双眼大气都不敢出。
男人轻轻叹气,拉住她的裙角警告:“如果不回答,我就继续了。”
这句带着调戏成分的话一出口,徐若桃马上睁开了眼睛。
她先打量了一下露在外面的肌肤,然后飞快扯过驼绒盖在身上,顶着春光乍泄的眼神冷冰冰地回答:“不知道,不关心。”
男人马上笑了,姣好的容颜在月光和烛光里亮了一大片,透亮的眼底几乎可以淌出水来。徐若桃诧异地盯紧他的眸子,竟然觉得能够看见眼睛里那个世界的尘埃。
男人被她的大眼睛吸引,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有着常人不一样的思维,脑袋里某个复杂地方正在闪动层出不穷的怪异想法,让他弄不明白她的思维模式。
他收起童叟无欺的笑容,凑过去揽住她的肩膀,酒醒之后,眼前的人有了不一样的价值。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微微扬起,滚烫的微笑近在咫尺。
徐若桃甩开他的手,裹紧驼毛下意识地爬到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伸着手臂嘟囔:“当然知道,我在21世纪的中国叫徐若桃,在巴比伦叫罗德西亚,在你们赫梯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奴隶。”
“你不是巴比伦的?”男人再次靠近,不容抗拒的手臂强力地圈住她的头,徐若桃挣扎了半下,手臂就因为力量悬殊而酸痛不支。她松掉驼毛,腾出另一只手,抵住喷着呼吸的脑袋,嚷道:“你离我远点,现在不是谈判时刻吗?”
男人轻轻低头,望着她一览无余的胸脯嘲笑:“是你在诱惑我!”
徐若桃惊了一下,急忙拉住滑下去的驼绒,遮住自己暴露在视线里的肌肤。
“你应该听说过我是从天而降的吧,我告诉你,天上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在你们的眼中我是来自未知世界的神灵,你怎么能对神灵做这种不要脸的举动。”她警惕地瞪着眼睛,假装自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男人没有接话,只是轻飘飘地瞅着她,眼神所到之处都会惊起鸡皮疙瘩。
“现在换我问你了。”徐若桃害怕长时间的沉默会唤醒男人暂时熄灭的欲望之火,索性抢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夺得说话的先机。
“你是谁?”
“穆尔西里。”
徐若桃的脑袋里闪现出许多书本上的词汇,穆尔西里赫梯古国最伟大的帝王之一,在位期间横扫周边国家,平定叛乱,洗劫巴比伦,焚烧通天塔。个性残暴精明,某些地方还伴随着君主国王的阴险狡诈。知道了对手的身份,徐若桃不禁开始冒冷汗,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危险分子,自己要是处理不好分寸一定会粉身碎骨。
她吞下口水,有点不自信地问:“你现在还不是赫梯的国王吧,你的爷爷准备把王位传给了你的叔叔。”
大约听到带着预见性的言论,穆尔西里来了兴趣。他松开她,饶有兴致地圈起双臂,研判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刮过徐若桃的脸,仿佛下一秒她敢胡说八道定会小命不保。
不过徐若桃深知男人喜欢的两种事物,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权利。他想要的女人,让自己的情况变得尴尬。但是权利,却可以使她得到解放。
她咬紧下嘴唇,放低声音,依旧试探性地问:“你想得到王位吧?”
见对方笑而不语,她顺势继续:“我可以帮你得到王位,你知道我是巴比伦的女神吧,既然是女神到哪里都会是女神,如果你愿意合作我也可以做你们赫梯的女神。”
徐若桃讲完自己的初步构想,抬头瞅着穆尔西里的反应。他居然眯起眼睛,飞速捞起她的胳膊,再次骑在了她的身上。
这些类似□□的动作已经宣布,此次谈判彻底破裂。
徐若桃懊恼地瞪着他,嫌弃地自语:“我最讨厌纵欲的男人,胸无大志没有前途。”
“你说什么?”穆尔西里俯下身,指尖麻酥酥地滑过她的脸,湿滑的舌尖舔上她的眉心。
徐若桃全身发抖,却只能故作淡定地剜他一眼,提高嗓门嚷:“你这个胸无大志迷恋酒色的家伙,肯定成不了大事,别说是王位,甚至是小命都有可能在某个想要和你抢王位的家伙那里丢掉。”
本来是抱着破罐破摔的情绪喊出的话,可是到了穆尔西里那里却没有换来应该有的惩罚。他停下动作,眯起眼睛死盯着身下颤抖的绵羊。明明脆弱不堪,却学人家披着狼皮吓唬别人。他到底还是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她不断地反抗自己。
徐若桃最会察言观色,她发现,穆尔西里的眼底犀利的欲望已经渐渐稀释,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好奇。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都是从好奇开始的。而眼前的人也逃脱不了定式,他对她产生了兴趣,这就说明如果好好经营,这种好奇就会变成爱。一旦有了爱情,所有一切都会成为可能,他能够创造历史那么她也一定能够载入史册。
想到这里,徐若桃心底已经打起了如意算盘。分析穆尔西里的性格,不难看出他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女人,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然而,这种得不到对于徐若桃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比如欲擒故纵,比如若即若离,想让男人迷恋自己的方法多到泛滥,既然要投入使用就一定要选择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徐若桃已经想清楚,她有信心拿下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是未来赫梯的国王,她要为自己的前途选择最有效的依靠。
就在她下定决定的同时,老天爷的协助到来了。
门外传出侍从地汇报:“殿下,在前方5公里处发现了巴比伦逃跑的军队。”
穆尔西里彻底松开徐若桃,低头瞅着她如释重负的脸,调侃道:“不明白你高兴什么,有本事你就逃跑试试?”
她积极回应他的挑衅,瞪着眼睛喊:“你等着吧,我会逃给你看的。”
穆尔西里淡然一笑,算是战斗开始的信号。
待他走出石头房子,徐若桃利用杠杆原理卸下窗子,将窗框丢到外面的地上,自己则躲进屋内的水缸里。这样一来,就会上演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不出所料,穆尔西里回到屋内看不见她,第一件事就是带人沿着窗子的方向去找。潜伏在屋内的徐若桃只需要披一块麻布,到马棚里找到那匹只属于穆尔西里的坐骑。还好她学过马术,对于骑马相当熟练。跳上马背驰骋了数里,累了就趴在马背上睡一觉。
其实,徐若桃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弱点就是每天午夜12点准时入睡,无论当时在干什么,都会雷打不动地执行这个睡觉指令。曾经因为好奇自己这种癖好,她特意查看了相关医书,最终结果显示这是一种和精神有关系的疾病,无药可医。
不过,也正是她的弱点,成就了她的计谋。
当她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时,视线里是整齐的六块腹肌。她仰脸向上,刚好对上穆尔西里不协调的俊脸。
他说:“你输了。”
她翻了个身,骄傲地坐起来。胸前传来闷闷的疼痛,她挂着笑低头,发现两块过分清晰的吻痕。
“你不是不会对没有知觉的人下手的吗?”她瞪圆眼睛,眼眶里滚动着委屈。
穆尔西里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解释:“我只是做了个记号而已,总觉得下次你再逃跑会改变模样,到时候只要扒光了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你了。”
“真是恶趣味!”徐若桃嫌弃地拉上毯子,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是:你只是以此为借口想要扒光人家姑娘的衣服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就昨天的情况来看,应该算是我赢了。”穆尔西里直起身,抓起身边的衣服穿好,冲徐若桃亮出光洁的牙齿。
缩在毛毯里的人则一脸不屑地辩解:“你以为我为什么专挑你的马?你以为我不认识?比起外面未知的世界我到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是我赢了。”
穆尔西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赞许道:“有道理,但是,只要在我面前你就是失败者。”
“所以,我要和你订立盟约。”徐若桃裹着毯子站起来,尽量踮起脚使视线与他持平。
“什么盟约?”
“我会帮你夺得王位,也可以让你在这场逃跑游戏里获胜。但是,作为交换,你不可以随便对我动手动脚,除非本人自愿。这个盟约里,你的利益比我大,所以,优势全部在你那儿,你根本没有理由不接受。”
“你逃不掉,就是我的。我动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受限制?这个盟约不合理。”
“我不是逃不掉,而是不想逃。老实说,即使是忠于欲望的占有,也可以说明你对我感兴趣。
既然感兴趣,那么我留在你身边对于你来说百无一害。虽然有盟约限制,但是你想得到我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我真心爱上你就好。还是说,你不同意盟约的原因是没有信心得到我的心?”
徐若桃尖锐的笑刺进穆尔西里的皮肤,从未有过的威胁感像千万根针一样扎进骨肉。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是一种武器,不论她最后属于谁,都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所以,他没有理由拒绝。
“盟约成立,无论事态怎样发展,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所以,我永远是赢家。”穆尔西里甩下不留余地的话,决绝地转身。
徐若桃望着他的背影,终于松懈下来。
至少,她还可以做一段时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