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大哥,我们回来了。”玉绯月眉间有一丝疲倦,玉无言担心的看了看她,递过一杯茶。
“月儿最近总是疲倦的模样,是夜间休息不好吗?”
“就是有点水土不服,大哥不用担心,南橘北枳嘛。”玉绯月笑,摸样乖巧。
“哪有人自比柑橘的,让莫兄见笑了不是。”玉无言淡淡的,话里有难以察觉的敌意。
玉绯月不觉,笑得灿烂,“大哥,莫言,你们俩年岁差不多,干嘛学那些酸书生莫兄莫兄的来来去去?做朋友哪来的这么多框框条条。”
莫言深深的看了玉绯月一眼,大笑道,“小绯月都这么说了,我哪里有不从命的道理,你说是吧?无言。”
“莫言有理。”
看他们俩妥协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可是她能告诉他们,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只是听不习惯自家大哥“摸胸摸胸”的叫么?玉绯月笑得像得了便宜的孩子,笑声吸引了路过的人,本来因不齿女子大笑而皱起的眉头在看到玉绯月后都不自觉的抚平了,对着这样一个女子,谁能指责她的喜悦?
玉绯月和莫言撞在一处,挖苦的俏皮话不断,凉棚里一片欢乐,蓦地,外面静了下来,三人对视一眼,走出凉棚,就看见皇帝站在一处高地,明黄的衣袍迎风猎猎。
皇帝开口,声音掷地有声,“今日朕观尔等大校场比试,心中快慰。我青瓷王朝有尔等,必将万世恒昌!”
“皇上万岁!”众人山呼。
“吾儿,你胜了比试,有什么想要的?”皇帝问,脸上有身为一个父亲的骄傲和一个帝王的欣赏。
尊王撩着袍子单膝跪下,“启禀父皇,儿臣有一个心愿,望父皇成全。”
“吾儿但说无妨。”
“儿臣请父皇赐婚儿臣与凉州玉家三女,玉绯月!”
尊王此言,再次沸腾了校场。有人惊叹且好奇,尊王府上从无姬妾,这番可以让他向皇上请求赐婚的该是怎样的女子啊!也有人冷笑,玉家?娶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且有的计较呢。也有人艳羡,嫉妒,当然基本上都是女子。
凉棚里,一片死寂。
莫言黑下了一张脸,几乎要用目光把尊王凌迟。
玉绯月在听到尊王如是说的时候困惑了,为什么每个字她都知道,合起来却听不懂了呢?
玉无言看了一眼玉绯月,抬脚就要走,玉绯月叫住他。
“大哥,你要去做什么?”
“你不想嫁给他,我要去阻拦皇上赐婚。”玉无言依旧淡淡的,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他最珍视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勉强!
“不要!”玉绯月下意识的阻拦,心乱如麻,这会儿她才回过神,一张脸顿时苍白了几分。
“为什么?你想嫁给他?”玉无言有些心痛。
“大哥,不是的,”玉绯月急急道,心里千百种念头转过,“不是的,只是尊王已经求了皇上,这件事,这件事我再做打算,大哥别插手了。”玉绯月目光哀伤,玉无言不忍去看,别开了头。
“我说过,你不要顾及太多。”
“大哥,月儿心里有数。”瞥了一眼欲说还休的莫言,心里叹息,正欲说话,两个内侍却走了过来。
“玉少爷,玉小姐,皇上宣二位御前觐见,”
内侍引着她二人走,玉绯月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大哥,只这件事,你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管,好不好?”玉无言没有说话,,玉绯月叹气,觉得心口闷闷的,看来自己真是老了,叹的气是一天比一天多,想罢,又叹了一声。
“草民(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玉绯月和玉无言起身,垂首站着。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吾儿倾心之人是什么摸样。”
玉绯月抬头,目光不卑不亢,皇帝眼里有欣赏之外的内容。
“吾儿好眼光,玉三姿容绝代,风姿翩翩,天人也。”就是这句话,让玉绯月成了继霍芷后的第二个传奇一样的美人。
“皇上谬赞了。”玉绯月谦虚道,神色淡漠。
“玉爱卿,想不到朕与你竟成了亲家。”皇帝笑,意味深长,他称无官无职的玉无言为爱卿,大有倚重之意,“本月二十,吾儿生辰,就在那天让两个孩子结秦晋之好,也算双喜临门了,爱卿以为如何?”
“谢主隆恩!”玉绯月和玉无言一起跪下,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气氛有些诡异了起来。
皇帝摆手,有内侍出来宣旨,校场呼啦啦又跪了一地,这样的时刻,玉绯月只想到了一件事,分分钟的时间,他们怎么准备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凉州玉家三女,贤良贞静,堪为三皇子尊王正妃,赐二人五月二十成婚,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层层的山呼,声浪几乎要将玉绯月击倒,她暗暗使劲掐了自己的手心,勉强保持清醒,心里觉得无力,当初出走,有一半是为了逃避这样不能自主的婚姻,结果兜兜转转还是没逃过,更可笑的是,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她自找的。
皇帝一行浩浩荡荡的走了,玉绯月还跪在地上,玉无言正想扶起她,尊王却将他拦住了,“无言若是不介意,本王想和本王的王妃说几句话,过后本王会送她回去的。”玉无言没说话,双手交握弯腰算是行了礼,转身而去的玉无言,背影落寞。
玉绯月已经站了起来,定定的看尊王,尊王凑到玉绯月的耳边,在外人看来是无比暧昧的姿势。
“本王的王妃,本王有没有说过,本王很喜欢你笑的样子。”
换了别的时候,玉绯月定然恼怒的远离尊王,可她现在丝毫不动,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最终变成了一个绝丽的笑,真的很美,像是要把人的心魄摄去。
尊王皱眉,突然很不喜欢她这么笑,只觉得很不真实,让人抓不住。
“王爷,绯月有一件旧事,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说来”
“旧时在凉州,我极喜欢母亲的一个玉瓶,母亲怕我顽皮损坏,总不许我靠近,后来这玉瓶终究还是让我拿到了,也如母亲所想,我护不住这个玉瓶,不出几日就变成了一堆碎片,我舍不得扔掉,时常把玩,然后,”玉绯月伸出左手,平展在尊王面前,掌心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白色疤痕,“我被割伤了。”
玉绯月定定的看尊王,嘴边依旧是那个绝丽的笑,尊王突然觉得心烦意乱,一把握住玉绯月的左手。
“王妃的故事讲得极好,看来本王日后得吩咐人把府上的瓶瓶罐罐收起来才好。”
“王爷欢喜便好。”
尊王烦乱,一把横抱起玉绯月,周围一片惊呼,尊王熟视无睹,咬着玉绯月的耳朵,“王妃看来是有些累了,让本王送你回去好了。”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校场玉绯月僵硬着身体,表示无声的抗议,渐渐的似乎有些困乏,慢慢的软在了尊王的怀里,尊王看着居然睡着的人,有些无奈,自己的魅力居然这么差么?又有些欢喜,也许,她并不抗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