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谁说我一定要原谅你(1 / 1)
Markus让西楠猝不及防地再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再一次,悲伤凝结成血痂散发着新鲜的腥气,在西楠心头四处流窜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被紧紧地拉进怀里,西楠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她的心头。那天她看到了,他为她担心得七情上面的样子,如冬日一道脆弱的阳光,令她心头泛起短暂的暖意。
他爱她。
这个事实这并不妨碍他冷静地操作商业,伤及无辜的她,然后某天若无其事地回来向她道歉。
浪子忽然回头,或许等一下还要上演破镜重圆,覆水回收,失而复得的戏码,独独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欣喜若狂的态度迎接你。
他一脸笃定的样子,更是激起西楠的怒气。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伤害谁就伤害谁,谁说我一定要原谅你。
看着她沉默不语,他没有再装酷,而是采取怀柔策略撒娇地在她耳边说:“你也不开机,我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我好冷。你摸摸。”拉着西楠的手果然如冰雕似的冷。
她硬着心肠挥开他冷得微颤的手,一声不响地用激烈的姿态推开他。刚要逃脱他的怀抱,却被他反手压在墙边,长臂一捞,又拥了上来。西楠用头顶着他的胸膛,不依不挠地推他,掐他,他就是不放手,两人在进行一场力量悬殊的肉搏。她心里燃烧着一团夹杂着悲伤的怒火,想起那天她紧紧拥抱着从小镇匆匆赶来奔丧的Markus的父母,她的心裂开似的痛。Markus死了,但是没有凶手能让她去寄托愤怒和痛苦。
推推搡搡,怀抱分分合合间,两人的身体都开始变得疲惫不堪。元泽感受到怀里的人慢慢变得柔软,有液体的气息穿过层层叠叠的冬衣,攻陷他不设防的心。元泽对于哭着的她没有太多的经验,束手无策了良久,才轻轻地说:“不哭了,不哭了。”
西楠抽泣着,歇斯底里地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元泽缓慢地拍着她的被,抚慰地低语:“好好好,我不知道。你说,你说我就会知。”
Markus的笑脸一晃而过,西楠眼睛一热,泪簌簌往下掉:“Markus他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吗?他本来可以不死的,都是我害的,你知道吗?”
元泽记得这个叫Markus的小伙子,对他的守身如玉特别印象深刻。他手指划过她的脸,帮她擦泪,哄着她:“他怎么了,你慢慢说。”
“他死了,他空难死了!呜呜呜。”她趴在他怀里声嘶力竭地哭泣,将这么多天压抑着的悲伤一并发泄出来。
看她似乎哭得有点虚脱的样子,元泽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细细地帮她檫泪,俯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轻轻地倚着他抽泣着,透过哭红的眼睛,看到他的耳钉不甘寂寞地闪烁着。
西楠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赌气地抽回自己的手:“你的亲□□人莫歆绮看到你现在这样,不知作何感想?”
元泽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西楠居然知道莫歆绮的存在。
“我们分手了。”元泽淡淡地说,将她的手重新握在手里。
西楠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冷笑:“明白了,你一向喜欢玩始乱终弃的游戏。”
元泽仰仰头舒展着筋骨,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她不要我,我才是那个应该被同情的那位。”
西楠最看不得他一副怡然的样子,继续尖锐地说:“她不要你就来找我,我果然是价廉物美。”
元泽丝毫不以为忤,似乎看到她没死,决定什么都不跟她计较,一派和气地说:“我承认,你确实是美轮美奂的皇家标准,平民消费。还有什么别的广告词需要我诠释一下吗?”
西楠像以前那一千零一次吵架那样,被气得很想过去掐他。
他躺在沙发上故伎重演:“我饿了。”
西楠气呼呼地坐着不动,元泽站起来,在她厨房冰箱里翻出一些西红柿和肉,打算自己煮面吃。
西楠见到,也不理他,自己打开电视。
不久,厨房传出切菜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凄惨的‘啊’。西楠听到,跑去厨房,看到元泽捧着一只手指,鲜血直流。
西楠冲过去,拿起厨房纸巾缠住他流血的手指止血。伤口有点深,血还是不停涌出。情急之下,西楠学着她妈,将他的手指放嘴里吸吮。
西楠看到他眼神不知怎么又涌起嘲笑的意味,一把放下他的手指,找出止血贴帮他将伤口裹起来,气愤地说:“笑什么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笑了。”
他伸出受伤的手掠过她的短发,脸上呈现一种她从没看过的柔情:“如果我说,我每这样对你笑一次,就在心里向你说一句‘我爱你’,你会不会就不那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