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1 / 1）
而……
那人，会不会早将他忘了呢？
落寞地垂了垂眸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书籍和剑术，还有这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给少年熏陶出了股气韵。似乎面对什么事情都能够这般平静的气韵。
同样，想着以往苏是的一切，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知识的增加，那个少年也渐渐了解到了苏是的作法。
也渐渐了解到了，那日自己的行为……
刷！一剑，没了老师的教导，这少年的剑术进步的却快。
可是越是这般，他却越觉得空虚，也越来越发觉自己心心念念想超过那人，甚至想了解到是否超越了最强战斗番队的队长便是超越了那人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第五年，在少年原以为自己已经什么也都无所谓的第五年，当那新年即将来临之际，在整个山崎家都在欢欣鼓舞地引接，呆在静延庭长达半年的那人回归时。
听着远远传来的热闹景象，少年抱着早已磨损的极厉害的木剑，忽而难受的想要落泪。
那是种怎样的心情啊……
狠狠地用剑击打着木桩，少年抿唇，可却怎么也忍不住那股涩意。
明明剑术已经极好极好，在此时他却是噼里啪啦地一阵乱挥，啪！早已破损的木剑在那一刻折断，就像是压垮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少年终究是忍不住，在已经隐忍了五年之后。
听着那院中传来的喧嚣，他缓缓低下了头。褐发低垂，遮住了少年的表情，在他原以为已经什么也无所谓的第五年……
“混蛋，”狠狠地丢开手中的断剑，他望着外面的院子低声恨恨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终有一天会成为端坐霜天的男人的！”
“才不会是一个可以随便淡忘的存在的！！！”
“切。”跟随苏是走进院子的少女，不屑地看了少年一眼，不过此时的少年却只是淡淡地垂了垂眸子，对这个明显小上些孩子的讽刺，没有任何反应。仅仅是在看到苏是的时候，眸子却不可控制地亮了亮。
而那四枫院家夜一，却冲着少年却没有任何顾忌地开口：“好大的口气！”
但蓝染呢？苏是望见蓝染表情的那刻，她颇意外地发现，原先那沉不住气的孩子在此时不过是压了压眸子，在夜一半讽半讥的话下，眸子平静的就像是那无波的井水。
“夜一，”那时，苏是的眸子在说到这里时，顿了顿。随之，她压了压眸子，冲夜一笑道：“你苍纯叔叔今天也会来，不要去院子里等他么？”
是的，一提到朽木苍纯的名字，少女时期的夜一，就好像是受了惊般向外抛弃，她原本便偏黑的皮肤在那刻竟能看出些粉，说来朽木苍纯在静延庭女性中的人气倒真是十分的旺，至少面前这个明显年纪还小的女孩便受不住。
毕竟这时的夜一，也并非是日后继任二番队，能和另个少年制作出崩玉那种另静延庭都不由顾忌上几分，最终叛出尸魂界，帅气的不得了的存在。
看着夜一一阵风似跑出去的身影，苏是的嘴角流露出半分……
说来她的笑意，真的真的是种挺复杂的存在。至少在少年的蓝染看来，那并非是高兴的表示，只是那时的他并不懂，这般光彩耀人的存在为什么还会不开心。
“蓝染，”回过神，苏是微笑着望着那个少年，并微微低下身子和他平视，她问：“你恨我把你丢在这么？”
那时，她的话语还算是温和，至少对于很久没有这般温和笑过的她来说，这般的笑和温和的语音，都已经很难得一见了。
蓝染便是在这般的情况下和苏是对视，说来也奇怪，和她站的这么近，所有的恨，反而失去了踪迹，剩下的却大多是委屈。可是，他却并不想在她的面前低头，于是那少年抿着唇望着苏是，不发一声。
而苏是也没有继续追问，在这新年即将到来之际，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脑袋。走入院中，那时，没有人打理的院子，除了少年时常活动的区域，荒草已经长过了人高。
苏是望着这一幕，拾起了墙角生锈的镰刀。
“你想做什么？！”望着少年瞪大的眸子，苏是笑笑。
说实在的，望着那人穿着尊贵至极的衣料，却手持镰刀，低头割草……少年惊得几乎是想抢下苏是手上的东西。
不过呢，却又……
极其矛盾的，少年举措不安地站在苏是身边，直到整个院子被清理了出来。而那人又回复了平时那般，披着光环的样子，好像先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并不存在的错觉。
即便是割了满院的草，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将手上的灵子散开，苏是在身旁男子端着的水盆里洗了洗手。
那时，她低垂着眉眼，将视线落在了那半袋装满混杂着砂石的米上。
“你做饭吧。”她淡淡的话音让蓝染的眸子颤了颤，他抬眼不大确定地看向苏是，却见那人的表情，依旧变也未变，她冲阴影里的人缓缓唤了句：“响河。”
“传令下去，今天山崎家的晚宴，都在这里过。”
顿了一顿，她又道：“若是朽木家的少爷和四枫院家的小姐愿意的话，也可以留下来。”
说完这句话啊，就仿佛疲倦至极了一般，苏是走入书房，挑了本书，便慢慢地看了起来。
说来，那已经是一本破旧到缺了页的书，可是呢，慢慢地看着，苏是竟然能够执笔缓缓将缺了字迹一个个补充了起来，虽然不定是原原本本，但大概的意思却是八九不离十。
少年怔怔地望着这幕，缓缓地退了出去。
那一瞬间，也不知为什么，他已不再嫌弃这里的简陋，望着烧开了的水，少年将洗好的米倒入。
虽然他已经尽力挑拣了，但是里面的砂石，却还是多的让他别开了眼。
没有任何的配菜，甚至也没有水酒，少年望着已经煮熟了劣质的米。那时，忽而变得分外安静。
说实话，他不明白那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用这样的一切去招待客人，甚至是给那个近乎严厉的家主食用。
他倚着门栏，望着屋子里的人，也不知怎么的，他头一次望见了那人眼底的淡淡疲倦。在那有些晦暗的屋内，从那只即便是年中，也会飞来飞去的地狱蝶。也不知怎么的，他忽而觉得那个人，远比他了解到的辛苦。
“不用担心。”兴许是望见了他，他见那人抬眼，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人会吃不下的。”
“等等要注意观察，知道么？”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来的那个孩子，是四枫院家的小姐，比你还小上不少，是静延庭的四大贵族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