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说来，这并非是苏是成为小百合以来，第一次见到浮竹。而恰恰相反的是，在每日的落幕后，她都能在山崎家楼阁上，远远地望见那个少年。
望见他要见小百合，想要问一问，苏是的下落。
但，望着面前红了眼睛的孱弱少年，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浓厚而又压抑的灵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悲伤的样子。难以想象的，当初宛若没有棱角的少年，他的眸中竟带着如此深刻的恨意，像是随时可以流出泪来的……恨意。
此刻，他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唇，却依旧忍不住微微颤抖。
锵——被响河架住的斩魄刀，发出一声哀鸣，那个少年……忽而流出了眼泪。啪，落在地面上还能听到如此清晰的声音。
便当眼泪落下的那刻，他像是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感觉冰冷极了。
“阿……是。”他喃喃着抬眼，眸子中竟然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或者说，那一刻，他的世界都是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一个人。
他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喉咙有些哽咽。想唤一唤那个名字，却感到一股子腥甜，竟说不出话来。他好像是拔刀了，但，为什么连原本息息相关的斩魄刀都感受不到存在。
仅仅是恍惚感觉到，喉间的干涩和疼痛，还有心脏传来的压迫和痛苦，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啊，他难受的，只觉得，只觉得……
说来，人人都说，苏是……死了，但是这要他如何能相信呢，又如何敢相信呢？
望着面前的人，他是那般沙哑，语无伦次地问：“你，没有看到她，对不对……”
说来，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有些不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只是在那一刻，他睁大了眼睛望，宛若稚子般地问。可不同于这已经和外界隔绝开了的少年，苏是他们却感受到了一股从少年身上透出的灵压，在不断增加。
那一刻，少年抬眼，居然冲苏是笑了一下，温和如水。
他冲苏是笑，眼神明亮，温和地开口道：“我，你知道么……她叫苏是，虽然总是一副很冷漠的样子，但是……”
他，不正常了。
疯狂肆意压碎了身旁的地面，又疯狂地向四周肆意地压去，卷起一阵阵灵力的风暴。他，不正常了。那一刻，所有人都这么想，独独苏是是那般安静地望着他。
“苏是，苏……苏是，”他笑着说，但，脸上的泪渍的却让他显得越发怪异了：“她，……”
滴答，他宛然记起了一些残破的画面，他笑着对面前的人说，可是瞳孔中分明没有任何的影子。他说：“阿是，她……”
他想说什么呢？没有人听的懂，只见在那少年的周身，灵力飞速的暴涨开来。
双鱼理不知在何时始解了，面对着这一幕，响河的眸子怔了那么一下，随手一刀……
刺目的鲜血在那刻飞溅而起，却远远不及那少年身上给人的压抑，他被击飞了出去。
可便在响河认为一切都结束了的同时，轰！他睁大了眸子挡在苏是的面前，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在那隔了很远的地方，那个少年踉跄着缓缓站起。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灵力汹涌地在他周围凝聚，他提着的斩魄刀，忽而——轰！
望着那形态被暴涨着灵力渐渐压抑地扭曲的斩魄刀，响河的眸子中一丝微微的诧异，终是淡淡地开口道：“耳语吧，村正。”
“没用的。”望着浮竹，响河漠然地开口：“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的，响河是这般告诉他的，他将刀刃再次举起，只不过是一次斩击……锵！双鱼理瞬间断裂！
可是那一刻少年却依旧没有反应，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看着，忽而便笑了。
说来，倒是很难让人明白，明明是斩魄刀断裂，究竟有什么好笑。至少响河不明白，他望着面前的少年，始终没明白他在想什么。
“苏是……苏……是。”少年喃喃着，轰，又是一阵灵力暴起，那灵力掀起的风暴不由让响河都向后退了步。只是，那灵力却似乎还在不断飙升着，却没有任何停下的趋势。
锵，原本断裂的斩魄刀，在那一刻忽而改变了形态，那个少年手中握着斩魄刀，不知何时，身上已经染上了一股肃杀的气息：“阿…是。”
他极为痛苦地呼喊，希望这样便可以填上内心的那一块，痛的，痛的他甚至无法呼吸，难受之极的那种痛苦。
是的，痛苦。他，竟流不出泪来了，只觉得眸子十分干涩。
灵力如同漩涡一般聚集，凝聚在刀刃上，也凝聚在少年的周围，然1他白色的长发随风扬起，又如同风暴般向外卷去……
“是……是我，是我的原因。”那个少年忽而呜咽，早已红了的眸子间，已经不见了任何水迹，显得那般干涸，他喃喃着那一句：“是我，都是我……”
“为什么，”他说道这里的时候，抬起眸子朝着前方看来。他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原本干涸的眼中，忽而闪过点水光。
他喉咙发疼地，喃喃地问：“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我！”
他说道这里，话音有些发恨，眸子中，没有光亮，只余下无边无际没有光明的黑暗。
轰！巨大的灵压炸了开来，从那少年的身后。一向温和的少年，在此时怔怔地望着苏是的方向，像是极其痛苦一般地，呜咽了一句。
滴答，他的血液从衣襟下蔓出，滴在地上地上，也便是这一刻。
锵！这个是……响河愣住了，因为这个场面，分明是卍解的前一步啊！看到这里，他不由也有些迷茫，毕竟他不理解，为什么只是念着一个名字，他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苏是，”那一刻，他握着明显灵力已经超过了卍解界限的斩魄刀，喃喃着：“我已经，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变强了，因为，因为当初我若是再坚持的久一点。”
“是不是就可以等到救援了，或者、或者我若是足够强大的话……”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记忆中，那个少女虽然常常面无表情，但是他依旧是那般清晰地记得，她笑起来的样子。
仅仅是略微的幅度，但是……却是他怎么也忘不了的画面啊！
“怎么办……”他的话语莫名其妙，他的眸子间尽是迷茫。说来，兴许谁也不能理解，山崎小百合，甚至他唯一存下的希望，他其实想听的只有一声不知道。
仅仅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仅是这样，便已经够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
便是在这一刻：“苏是已经死了，你为什么……”
响河带着淡淡疑惑的声音还没有问完，但是……锵！锵！他被在少年突发的攻势下，不由愣住了。望着那少年明明纯黑，却泛起了猩红的眸子，那明明温和，在此时却隐隐流露出隐隐杀意，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一幕，让响河也不由有些发愣。
他的卍解，力量竟是如此大！
锵！居然，居然连他都不由被逼退了，面对这一幕，响河的眸子闪了闪，终究表情淡漠地望了一眼手中的斩魄刀，终究缓缓开口道：“卍解……”
轰！随着他的卍解，空气中蔓延开来一种更加深重的压力，如海啸来临的前夕，连大地都不由颤动起来！
是的，响河认为他有危险，务必要斩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