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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痛并快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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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酒,从早晨喝过了晌午。

吟落纠缠着紫矅问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烦不胜烦之后他干脆声称身体还未恢复,率先离了席。

凤林抱着酒坛,醉趴在桌下,枕着玉石台子睡得香沉。流玉也说头晕,步伐凌乱回房歇着去了。只剩下吟落和霏砚两人还在继续。

霏砚仍是异常清醒,仿佛喝的是水而不是酒,不过吟落已经完全不知东南西北。

到最后,连吟落也喝不动了,歪在桌上,口中不知胡言乱语些什么。

霏砚看着醉倒的人,有些艳羡。

千杯不醉的情况发生在想要买醉的人身上那是苦上的苦。

能这样逍遥欢乐地喝,痛痛快快地醉……真让人羡慕。

霏砚小心抱起吟落,送回房间休息。

她的头靠在他身上,呼吸间有幽幽的香气。

春日的午后,天气不凉也不太热,十分适合用来午睡。霏砚轻轻将怀中的人儿放在榻上。

她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脸色陀红,目光迷离,吃吃地笑着,黑色的发像蛇一样盘绕卷动,铺了满床。

“别……走,陪、姐姐……说说、话……”

她的声音奇异的低哑,带着魅惑,灼热的气息喷在手背上,象软软的羽毛在皮肤上扫过,让他全身战栗。霏砚站直了身子,喘了几口气,才道:“好。落姐姐,你先放开手,我打水来给你醒把脸。”

“不、要……呃!你走了……就不会……呃!回来了。我不要、你走……”她用力摇头,手胡乱挥动。

霏砚脊背猛地一僵,叹了口气,在床头坐了下来,“好、好,我不走,在这儿陪着你。”

他抄过旁边的锦被给她盖上,拍拍她的背,轻声哄着她。

吟落身体放松了下来,低声道:“霏砚,嘻,霏砚……今天不、高兴呢……呃!”

“不是,我没有……”

“嘻,骗人!想、骗我……呃!没那么、容易……你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才……呃!会不开心……”她的声音轻而软,打着酒嗝,含糊不清,低低在耳边呢喃。

他靠在床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眉眼。

她的眉似新月,新月却不及这般飞扬,若远山,远山却不及这般秀丽。

她的眼似星辰,星辰却不及这般灵动,若春水,春水却不及这般幽深。

她若皎皎明珠,沾着离离水光;似灼灼花朵,笼着旖旎香雾;亦真亦幻,让他心乱如麻,上下起伏,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落……姐姐,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爱啊……”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那酒的后劲着实强大,最终还是放弃,阖上薄雾水眸,慢慢地吐字,声音像是夜晚温柔低沉的海浪:“会让人……觉得甜蜜……快乐、幸福……会情不自禁地、微笑,会……朝思、暮想……想要见到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会变得、奋不顾身,想给他一切,想要让、他幸福……想要、呃……永不分离。也会因为、他……不懂得、不理会……而心痛,会、辗转反侧……会落泪、哭泣……会绝望,会伤心……可还是舍不得、丢不下、忘不了……牵绊纠葛……痛并快乐着……”

仿佛是从时光的另一端传过来,还合着似有若无的叹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淹没在绵长的呼吸里。

她,沉沉地睡去。

他,枯坐在那里。

会幸福甜蜜。会辗转伤心。

是么?这就是爱么?

爱上一个人,痛并快乐着。

“叩叩”,窗上传来两声轻响。

不知呆坐了多久的霏砚抬起头来,看见紫矅笑着立在窗前:“坐在这儿干吗?为何不去休息?”

“嘘——”霏砚竖起食指,然后指了指睡着的吟落,示意他声音不要那么大。

“放心吧。她醉成这样,响雷都醒不来的。”紫矅看一眼吟落,然后道:“让她睡吧,我们出去走走。”

霏砚看看吟落,将锦被又盖了盖好,轻轻起身,走出去。

“霏砚,你来轻濛山有多久了?”

“三年多快四年了吧。”

“唔,时间过得挺快啊。”紫矅略侧首回忆道:“我记得她送你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伤,瘦瘦小小,一个病秧子。没想到,一转眼,就长大了。”

“是啊,当初多亏了师父照顾调理,帮我易筋洗髓,又辅助我修炼,霏砚才能有今天。”

“呵,你不必记着我这么多好。拿人的手短,我不过是答应了她要照顾你而已。”

“师父对落姐姐的确与对旁人不同。答应别人的事情不一定办到,但只要是落姐姐开口,师父则会尽十二分心思办妥。”

紫矅一愣,既而笑道:“哦?原来我是个不大讲信誉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霏砚慌忙摆手道:“我是说……”

“没关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紫矅打断他的话,语调轻松道:“人这一世,谨小慎微是种活法,恣意妄为也是种活法,无论想怎么活,那都是自己的事,跟旁人无关,懂么?”

“师父教诲的是。”

“呵呵,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紫矅拍拍他肩膀道:“你若想知道我和那丫头的故事,直接问好了,不必要拐弯抹角。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人长大了,心思曲折,想说点什么都无法坦荡了么?”

霏砚脸一红,羞愧地低下头去。

到底定力还是差了很多。紫矅一声轻笑,信步走了开去。

“霏砚,你要离开了,是么?”走了一段,紫矅随意地在凉亭里坐下来,轻轻问道。

闻得此言,霏砚脸色微微一变,半晌才问道:“师父怎知……”

紫矅似笑非笑道:“千万不要小看了九尾的直觉。”

“我……”霏砚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喉咙处似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轻濛山虽然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但龙泽水而生,只有在水中,才能修得大道。你不用觉得为难,这些道理大家都懂。”

霏砚心头一热,无言地点点头。

“那你是准备回五色海去?”紫矅目光深幽地看着他。

霏砚眼中变幻万千,许久,轻轻吐出几个字:“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紫矅斜靠在亭栏上,风吹衣袂飘飞,嘴角浮上一丝苦笑:“我果然没猜错,你还是记起了从前的事。”

“其实,在泉隐那里我就隐约忆起了一些,这些日修炼,那旧时的记忆一日比一日清明,终是都想了起来。”

“难怪你越来越沉默,满腹心事的样子,偶尔还会盯着我的琴发呆。你……怨我们么?”

霏砚摇摇头,道:“不,我应该感激。没有落姐姐,这世上早就没有霏砚;而师父的再造之恩,霏砚也绝不会忘记。”

“你当真不怨我们杀了……你父亲?”

“他作恶多时,理应有那样的下场,怨不得谁。”

“唉……”紫矅悠然而叹,“其实,那丫头一直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不要再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霏砚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师父,请你别告诉她我丢失的记忆又回来了。”

“她那么聪明,迟早能猜到。”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你倒是……不枉她对你呵护有加。呵,好吧。我不说就是。”紫矅看着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想起要离开她,心中又纠结起来,“再过几日吧。”

再过几日,他就要离开她,回到五色海的深处。那里烟泽浩淼,宽纳包容,那是他生长的地方,他的根脉,他的故乡。

他将在那里潜心修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赶上她,超越她。只有这样,他才能与她比肩,才能永远追随她、保护她。

紫矅看到他眼底的隐忍和沉郁,心中了然,不由低声叹道:“霏砚,你遇见她,幸,也不幸。”

霏砚没听清:“师父你说什么?”

“没什么。”迎着风,紫矅微微一笑,看不出悲喜。

早早遇上了她,那嬉笑怒骂,纵情风华,一点一滴都渗进了骨髓里刻在了心头上。

这从此以后,还有谁能再入你眼中?

爱上一个人,舍不得,丢不下,忘不了,牵绊纠葛,痛并快乐着。

×××

又一日午后,阳光懒洋洋地照在窗台上,暖融融迷迷糊糊的微熏。一众人酒足饭饱甚是无聊。

吟落不知从哪儿弄来个五颜六色的棋盘,棋盘的凹槽上摆着红、黄、白、绿、黑、蓝六色棋子,吆喝着说要下棋。

“这是什么棋?”流玉捏着那圆滚滚半透明的棋子问。

“跳棋。”吟落笑容得意,“反正大家都闲着无事,这玩意儿最多可六人同时玩。我们有五个人,全线上阵都没问题。”

紫矅也拣了一颗在手中把玩,那棋子通体清凉宝光闪烁,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凤林抚了抚眉角,颇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把这古董都翻了出来?”

流玉侧目:“很有来历的么?”

“嘿嘿,”吟落笑得有点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有一段时间,我爹爹们常用。”

“哦~~?”一个上升音九转十八弯,紫矅笑意盈盈,俨然一副随时洗耳恭听请尽管八卦的模样。

吟落摆弄着棋盘,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说:“有阵儿我爹他们晚饭后就下这个,谁先赢了谁陪我娘……呃……”

她抬起头,发现众人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那样诡异的眼神,让她的寒毛顺着背泛滥了起来。于是她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嘴没把严实话说得太快,这种家庭内部消息似乎不宜昭示于大庭广众之下。

吟落扭头看看凤林。他递给她的目光让她更肯定了一分。

“咳咳。那个,来来,你们先挑自己喜欢的颜色。”她只好干笑。

“怎么个规矩?”霏砚第一个凑了脑袋上来,兴趣很浓的样子。

“很简单,隔空就能跳,谁的棋先到达指定位置谁就赢。边玩儿边学,很快就上手的。来吧来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全作饭后运动好了。”紫矅挑了黑色的棋子道。

流玉选了绿色,凤林要了红色,霏砚挑了白色的棋子过去,吟落看了看,把蓝色的棋子哗啦哗啦放回了棋盒里,于是棋盘上五色棋子各踞一方。

紫矅闲闲道:“既然要玩儿,总得有个输赢吧?”

吟落耸耸肩:“没问题。赌什么?”

“金银宝贝?珍异药品?”凤林提议。

“没劲!”几人异口同声。

“那赌什么?”

“不如……”吟落目光流转,哈喇道:“赌脱衣服?每落后一步就脱一件,如何?”

啊,很想看美男脱衣服呀……

霏砚目瞪口呆。

流玉神情诡异。

紫矅眼神唾弃。

“不行!”凤林一声吼。

“干嘛那么凶,我不过是建议一下而已。”她很无辜地把手一摊,“又不是没脱过。”

霏砚头上一滴冷汗。

流玉神色变了又变。

紫矅由唾弃变为两眼放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大概意思是:什么时候脱的?我怎么不知道?

凤林额上青筋直跳:“那时候你才三岁!三岁!现在你多大了,还玩儿这个!”

“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脱的又不会是我!”她瞄一眼众美男,撇撇嘴小声道。

难不成光他们脱就没关系了么?霏砚一个哆嗦,冷汗密集。

“莫、吟、落!”

“哎呀,好啦好啦,当我没说过。”她摆摆手,“随你们赌什么好了。”

众人默。

良久,吟落再次提议:“不如这样,谁先赢,就问输得最多的那个人一个问题,而输家必须诚实作答。如何?”

凤林支着下巴:“咦?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么?有点像真心话大冒险哦。”

“万一涉及到个人隐私怎么办?没得选择么?可不可以不回答?”紫矅问道。

“可以!不回答就脱衣服。”吟落很自然地接口。

凤林终于怒了:“你怎么又扯到那上面去了?!”

“呃……”她的耳朵呀,实在经不住这样折磨。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禁忌和秘密,不能说不能言,即便是自己,都不能探究不愿触及。紫矅兄的顾忌情有可原,这提议似乎确有些强人所难。”

“这样啊……”吟落看他一眼,平时这二人属于表面和睦底下暗流汹涌不大对盘的那种,现在倒是想法一致。她心中一动,目光轻转,甜甜笑道:“那你说我们赌什么才好?”

她轻倚在桌上,凑得很近,几乎挨靠到他身上。

流玉眸中闪过一道玩味的色彩,目光飘忽从紫矅身上滑过,然后极其配合地与吟落四目相对,扮演眉眼传情,缓缓道:“穿衣服。”

“啊?!”吟落险些被口水呛到:“穿、穿衣服?”

“怎么了?” 他看着她快要脱眶的眼睛,稍稍勾了下唇,连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在笑:“虽然没有‘脱衣服’那么构思新颖,但这样温暖的天气,多穿几件特制棉衣也不失为一种特别的乐趣。”

流玉把‘特别’二字咬得特别重,那样清冷的声音,这时听起来竟有几分惑人的味道。

二人保持暧昧的深情互望姿势许久,吟落像是忽然缓过味儿来,抚掌大笑:“特别,确实特别。”

流玉眼神深邃,也跟着淡笑了起来。

紫矅将一幕幕看在眼里,眉目郁结,心中气闷,忍不住一拂棋盘道:“简直无聊之极!你们玩吧,我不奉陪了。”说完转身便走,干脆而不带任何回旋余地。

凤林呆呆地看着被拂乱的棋盘,疑惑道:“咦?狐狸今天怎么啦?阴阳怪气的!”

“唔——他那是在生气么?”流玉不动声色。

“难道是因为你的提议?”霏砚抓了抓头皮,颇为不解。

“不就是个提议么,再无聊也没必要这样吧?” 凤林咂咂嘴。

流玉优雅安闲地捡起了散落在桌上的棋子,目送着那远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狐狸这几天情绪波动可真大,难道说更年期要到了?” 吟落目光复杂,要笑不笑。

更年期?那是什么?霏砚看着吟落,有些莫名其妙。

“管他呢,来来来,我们玩儿。”她阻止自己再去深究那只狐狸古怪的行为,将棋盘重新摆好。

“不然,我去看看师父,你们先玩吧。”霏砚有些不放心。他跟随紫矅多时,极少见他有情绪失控。

“嗯,也好,那你去瞧瞧。”

“剩下我们三个了!”凤林搓搓手道,“好久没碰过这玩意儿,还真有些手痒。咱们到底赌什么?”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经过一系列争论,最后决定谁输的最多谁爬在地上蛙跳一百次。

第一局,流玉因为不熟悉规则,输了。他的脸色不太好。

“可不可以……”

“不可以!”两人异口同声,“跳!”

俗话说,人要有人品,下棋要有棋品,赌更要有赌品,而流玉殿下号称是最有品的人,所以二比一的情况下,他只好任命地脱掉长衫,爬在了地下……

“一、二、三、四……”凤林在一旁勤劳地监督。

啦啦啦,高傲冷漠风度翩翩的流玉殿下此刻竟然像青蛙似的跳来跳去!凤林心里高兴死了,恨不得召集全天下的人都来观摩。狐狸那个笨蛋,白白错过了这么精彩的表演。

吟落忍笑忍到肚子痛。其实只想随便玩玩的,谁知道他会这么倒霉。一百下蛙跳不难,难的是大美人会跳……话说眼下这状况也算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了,真该留个念才对……

她还在胡思乱想,流玉已经跳完了,凤林显然意犹未尽,嘟囔道:“这么快就完了啊……”

第二局,吟落大胜,凤林依然愉快地做监工。

第三局,吟落赢,流玉竟跟凤林下成平手。

所以,吟落一声令下,大厅里出现了两只青蛙。

一只绿,一只红。

第四局,还是吟落胜,其余两人打成平局。

两只青蛙互瞪。

一边瞪,一边跳。

第五局,仍旧是吟落赢,可凤林却比流玉慢了一步。

一步之差,房间里就只剩下红青蛙了。

第六局,吟落赢,红青蛙继续跳。

而绿青蛙从此脱离苦海。

第七局,流玉一步险胜,红青蛙跳。

第八局,吟落胜,红青蛙跳。

第九局,流玉胜,红青蛙跳。

第十局,还是红色那只跳。

第十一局,红色那只……

……

最后,棋局以红青蛙累积七千五百九十四下终于累瘫在地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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