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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蒙冤被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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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屠杀,血痕,狼藉,灭顶之灾,都已不见,只剩下倾天大火,翻腾着,漫卷着,满山遍野,将一切付诸一炬,化为片片灰烬。

黑暗的天幕下,烈烈火焰映照中的几道人影,愈发突出。

为首那人身材高大,一张脸棱角分明,金褐色眼瞳闪着耀眼的光芒。长发高高束起,额上缀着一枚硕大的金珠,整个人再无一样装饰,却有着逼人的威势与尊贵,就那么随意地站着,神态却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者,傲然霸气俯视着脚下的万里疆域及万万子民。他身边,立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华丽的银色衣裳包裹着水蛇般妖娆的身姿,年龄看起来有些暧昧,皮肤若少女般洁白细腻,风情却似少妇般丰韵诱人,眼睛通红,脸上还挂着未及擦干的泪痕。而他们身后闲闲站着的,正是麝钦。

吟落当先一步上前,恭敬大方地行了个礼道:“莫吟落见过麝香王、白羽后。”身后几人也跟着行了礼数。

那妖后见着吟落却仿佛是见了仇人,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她,连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声音似隐忍又似扭曲:“莫吟落,你……”一句话没说完,竟然剧烈地呛咳起来。

一双手及时伸出来扶住她,“爱姬,你累了,让钦儿先送你回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羽后摆摆手,随即站直了身子:“大王,臣妾不要走,臣妾倒是要看看,今日他们怎么离开这里!”

“知道,知道,本王这次决不姑息!”妖王一脸疼爱,轻抚她的脊背:“你身子不好,千万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来,先歇一会儿。”

手一招,身后凭空出现一张宽大精致的柔软靠椅,他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这样一个威猛的王者,面对自己至爱的人,竟是如此柔情似水。情之至,果真能令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吟落正在感慨万千,妖王麝香却忽然转身,面色沉寂,冷冷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身上划过,凌厉生寒。

他站在那里如雕像般,不说话,也不动,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却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不安和窒息。

过了很久,也许并不太久,每个人头上都布了密密的汗珠,觉得已过了一个世纪,妖王陡然开口:“莫吟落,本王以为,你虽然娇纵顽皮,任性妄为,但本性并不坏,所以多年以来一直对你的行为睁眼闭眼,并没有认真计较;可没想到,你竟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本王真是看错你了!”

吟落愣住,看着麝香王那凌厉而光亮如闪电的眼神,随即明白过来他指得是什么,忍不住脱口道:“不是我们干得!”

“哈!”一旁妖后扬头大笑了一声,那样的笑声宛如夜枭般刺耳,划破寂静的长夜,惊得人一颤,摄人的妖气也紧跟着扑面而来:“莫吟落,我羽族上下几千条人命,凭你一句‘不是’,就什么都不是了么?!”

妖王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问道:“莫吟落,羽族同你有何过结,你竟然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羽族同我没有任何冲突,麝香王,请你相信,他们从来都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我没有作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妖后冷笑道:“狡辩!杀人放火之后,巧舌如簧你以为就可以掩盖一切了么?!”

“我们没有杀人!更不曾放火!”

“还想抵赖!七界之内,除了他,还有几人能施得出这独门的炎尾烈舞!”妖后白皙的手直指凤林。

“不是我!”凤林急切地辩解道,“这火绝对不是我放的!”

妖王麝香手一挥,道:“不是你,那又是谁,你倒是给本王说说看!”

“这……”凤林语噎。

“羽族中人,莺莺,文雨,夜叶……个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手伤害他们?族长大人多年之前曾对家母施以援手,我们全家都将这份恩情牢记在心不敢或忘,我莫吟落又岂会做那恩将仇报之人?”吟落紧握住凤林的手腕,眼里忽然浮出了晶亮的光点,“麝香王,你慧眼炯炯,怎地就凭这一面之象妄加断言呢?”

“你说本王冤枉了你,那这又是什么??”

一道极细的光芒骤然从妖王手中飞出。吟落反手一卷,光芒隐入掌心。

“怎么会……?”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静静躺着的耳丁,下意识摸了摸右耳。

“莫吟落,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不小心’遗落在这觞山草丛中的!”

吟落脸色一变,沉默下去。这耳丁,是娘亲在她三岁那年亲手为她带上的。耳扣是死的,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摘下,如今怎么会遗落在这里……

“你再看看这个!”

妖王手一扬,一道极细的冰丝自袖中飞了出来。那冰丝通体透明,此刻若不是有淡如薄纱般的白烟缭绕在它周围的话,仍你目力再好,也是根本瞧不见的!

冰影丝!吟落垂目看着那跌落在自己脚下的曾经从不离身的秘密兵器之一,彻底无语。

幽绝剑、冰影丝,从她出生到现在,经过无数淬炼锻造,灵气凝集,已然与她心意相通融为一体,如同身体的一部分,若她不想用,是断然不会出现的。

可眼下……这情形叫人如何相信……

“莫吟落,任你狡言善辩舌灿莲花,现在还能说什么?!”麝香王声音冷定如铁。

凤林忽然上前一步,朗声道:“麝香王可否听我几句?”

麝香王皱了皱眉,冷然道:“你想说什么?说人不是你们杀的,火也不是你放的?”

“麝香王请先息怒,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寻人,经过觞山时,发现羽族遇害!我家主人不忍见尸首横野,于是出手料理这些人的后事,那么她身上之物落于此地也不奇怪。何况整理妥当之后我们便直奔紫矅兄的住所,前后大半天的时间,这里又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并不清楚,更未曾想到觞山竟然会起火……退一万步,杀人放火都要有动机,我们同羽族素来没有任何怨结,又怎会毫无缘故去杀害整族的人?”

妖王默了一下,转瞬又冷笑起来:“里面的人,现在连尸体都见不到了,是红是白自然由你们随便说!你说羽族之人不是你们所害,又有谁能够证明?”

“呵呵,当真是关己则乱呀!这么明显的事情大家都想不到,”一旁与麝钦“眉来眼去”很久的紫矅忽然笑起来,俊美邪魅的笑容令人觉得眼前发晕:“虐杀一族之人,行凶者一旦被抓,可是千刀完剐也不够赎罪的!人若真是他们杀的,我王以为他们会笨到不懂遮掩,反而生怕旁人认不出来,所以轰轰烈烈点上一把炎尾烈舞好让大家轻而易举对号入座?而且,羽族人真正的实力如何,羽后应该非常清楚。您觉得,就凭他们两个,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光整整一族的人么?”

此刻紫矅的声音里带着不可否认的置疑和鉴定力,听起来有种金石相撞的质感。

白羽后漂亮的瞳孔猛地凝聚,脸上露出惊愕,迷茫,挫败,愤恨,思考……种种复杂的神情闪烁不定,但是过了片刻,她终于镇静下来,冷冷道:“你说的对,以他们的实力,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得手……”

众人刚松一口气,她却又道:“但是,如果他们找了帮手,可就不一定了!”

×××

月光似流动的银砂,在手心中平平铺满。

可握起手来,手心之中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月光,没有银砂,没有那幻影一样的过往。

才不过短短几日,吟落却觉得已经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

她抱着腿,没无声息地坐在床角,白皙的脸,在夜色深处,越发苍白。

“主人……”凤林心疼地唤一声,挨着她坐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那双柔软纤秀的手冰冷得如同天边飘落的雪花,他的心软软一痛,很想就这样将那个在黑暗中愈发显得娇小的身躯抱紧。

其实,他们可以不理会那妄加的评判,转身走掉甚至是跑脱,可是,她却选择被扣留下来,禁桎在这小小隅室中,她应该非常难过吧——

亲近的伙伴惨死,自己却被怀疑成为凶手,不被理解和信任;这样一个骄傲倔强的、桀骜不服输的、从来不曾低头更不会对任何人显示出一丝懦弱的人,如今内心深处那种无能为力的心痛感一定非常强烈吧。

他的眼前,还清晰地浮现着当时她迎着妖王,迎着漫天的大火,大声说道:“我没有说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印出宛如开放的花朵般艳丽的火光。

那样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厚重而沉郁的悲哀,深沉的、愤怒的、绝望的、不被理解的悲哀。

这么多年,她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做了便是做了,一力承担;没做就是没做,决不退缩;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她的世界,永远是率直任性黑白分明,那些人,不会明白。

尽管妖王最后貌似客气地说,要他们暂时留在妖界,等一切查明之后再行定夺,可那其中的意思明显不过,他始终不相信,他们与这场是非无关。

于是他们被“送”到了这间青石屋子里,由妖王亲自下了结印,就这样被封在里头,或者说,心甘情愿地被困在里面。

画地为牢,也不过如此吧。

凤林想着,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一阵琴音,在陋室里响了起来。

浅浅的,缓缓的,洒脱温柔,不尖锐,不悲怆。

恰到好处,动人衷肠。

慢慢随夜色弥散开来,然后,仿佛融进了心里。

音越高,曲越急,反而越是大气柔和,似在云端来去自如。带着淡淡的回忆,也含着对于生命的热爱与希翼,满怀安慰。

凤林看过去,石室一角,紫矅半低着头坐着,柔顺的紫色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的轮廓,膝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架古琴。

通常古琴皆有七弦,可这张却只有五弦,根根色泽滑润,流光暗溢,光华随着手指的拨弄盘旋飞舞,如龙穿雪海,耀得人甚至看不清弹琴人的模样。

这样一首曲调,听起来特别耳熟。仿佛记忆中曾听过无数遍一样。

很显然,这曲子也勾动了吟落的心。她侧着头,静静倾听着。

只那么一个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往日,回到了临界岛。

那飘雪的黄昏,那冽风和红梅的香气,娘亲的手仿佛穿过了光阴,拨弄着琴弦,奏出她熟悉的旋律;仿佛儿时如花爹爹慢慢拍打着她的背,哼着歌谣哄她入睡;仿佛离爹爹手把手,耐心地教她临摹出第一个字;仿佛每次临行时羽爹爹抱着她舍不得放手,含泪微笑着反复叮咛。

那样的笑靥,那样的往日……一点一点回来,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她的心门。

吟落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念家,想念自己的亲人。

家,亲人,多么温暖的字眼。

在你意气风发的时候,你或许不会在意,甚至无暇顾及;可当你疲惫无助的时候,最能让你想起的,正是那久违的温暖的地方——家。

她的头轻轻抵在凤林肩上,低声喃喃:“凤林,我想回家了……”

“那就回去。说实在的,我可是在这里呆烦了。”紫矅见效果已经达到,便停止拨弦,微微一笑,眉目间满是荡人心魂的妩媚妖娆。他温柔地抚摸着琴身,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的身体,“我这把‘多情’,还差了两根弦要补,大好的时光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在这破屋子里。你这臭丫头,平日里鬼主意最多,偏偏在这件事上却是死心眼一个。你以为我们乖乖留在这里就能洗脱罪名了么?哼哼,麝香、白羽根本不愿听解释,一意孤行将我们关在这里,私心可见一斑。你即使再顺他们的意,明显也于事无补的嘛!还不如早些出去,寻到了线索替你那些小朋友报仇,也好洗刷这不白之冤!”

吟落眼中亮光一闪而过,默了很久,才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该束手待毙。其实我愿意被关在这里,并不单纯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清白,我需要时间想清楚一些问题。”

紫矅也不多问她想的什么,只是笑道:“想好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不问我在想什么?”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说。”紫矅站了起来,妖异的手指一划,空间顿时扭曲,裂开一道缝,古琴光芒一闪隐入,消失在空中。

“漂亮!”凤林赞道。这石室被下了封咒,法术无法施展。他曾经试着催动灵力,可均被一股软绵绵的力量给吸了去,一点作用都没有,置身其中,自己就如同废人一般。可狐狸竟然能自如应用法术开辟空间袋,真让人吃惊。

“天天只喝清水,便是神仙也受不了的,我可不想再折磨自己的肚肠了。咱们走吧。”

“可是,我们就这样出去,妖王岂非很容易就发现这屋里已经没人?”

紫矅不以为然地笑笑,从怀中掏出一片薄薄的白纸,以手为剪,几下功夫便削了四个小小的纸人,分别递给吟落、凤林和霏砚,自己手里还捏了一个,“麻烦借你们每人一滴血肉来用用。”

说着便划破手指,将自己的血肉注入纸人。

取别人血肉,这在妖界可是大忌,可吟落他们几人连想都没想,就纷纷学着咬破手指,将沾了血的一小块肉滴到纸人上,又将纸人交还给紫矅——他们交出去的,不止是血肉,还有信任。

“你就不怕我害了你。”紫矅似笑非笑。

吟落白他一眼:“罗嗦。”

紫矅眨眨眼,将纸人捏在手中,双唇轻轻嚅动,淡淡的紫气从他指尖盈出,逐渐幻起一蓬紫色的光芒,星星点点闪烁间,紫芒越聚越盛,最后他手一挥,轻呵道:“起!”

四个小小的纸人腾空而起,紫芒炸开处分明已变成了四具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身躯!

“啊!”凤林还是第一次见紫矅施展这样的法术,忍不住上前,仔细端详着那个跟自己分毫不差的“人”,怎么瞧怎么觉得像是在照镜子一般,不由伸手去摸了摸。触到时,指尖感到肌肤的细腻,却如霜一样冷,震撼道:“竟是如此逼真。”

紫矅唇角挑出一个淡淡弧度:“我这借形幻影术,不仅能让纸人变得同你我一模一样,还可以让它们做些简单的动作,乍一看与真人无异。如若我全神贯注操作,更可以让这些人随我心意行动。不过这般操作,极其耗费精气体力,所以不常用。”

“听起来几乎没什么缺点了……”凤林依旧在纸人身上捏揉摩挲,好奇心一点都未减:“怎么样才能让它们变回纸人啊?”

“除非我撤消法术或者是死了,否则这些‘形’断然不会变回去。”紫矅顿了顿又说:“这世上,再完美的法术都会有缺点,它们的缺点就是不能说话。‘形’以纸造就,以血气心意相控,或许能迷惑住常人,但不能言语这个缺点在某些时候会让它们极易被识破。其次,若是打斗起来,它们自是不大结实的,并且,‘形’一旦死去,本体也会受伤害,轻则伤,重则毙。”

“这么严重?”凤林跳了起来。

“怎么,怕了?”紫矅斜他一眼。

“嘿嘿,怕什么,有你这老狐狸的‘形’陪着它们,有什么怕的。”

紫矅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

“可是落姐姐,”霏砚忽然问道:“我们都走了,谁来照看这些‘形’啊?万一妖王那边派人问话,不是很快就被看穿了吗?”

“呃……是啊,是该有个留守的才对。”

“留霏砚不就好了。”凤林提议。

“不可,我不放心霏砚一个人留在这儿!不如你留下来。”

“那不行,我答应过飞飞,一定要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

“狐狸?”吟落和凤林同时看向紫矅。

“别打我的主意!”

“那怎么办?”

“真罗嗦,快去快回不就得了!再这样磨蹭,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紫矅双手在空中捏成一个式,凉凉道,“赶快走了!”

“哦。”

说话间,空间扭曲,四人的身影在一道白光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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