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1)
和落沙聊完,落尘已经有了决定。她给落沙做饭,然后带着他打扫卫生。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大扫除了,父母的房间还是没有动,只是除去灰尘。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洗完,已经是下午了。简单的下了点面条,和落沙吃完饭,落尘就自己出来了。
她想,既然自己已经想好,就应该马上告诉徐蔓之。
一时间,落尘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只有去商厦碰碰运气。
到了商厦,直接到董事长办公室。秘书室里面,童秘书没在。敲敲门,运气很好,听到有人说:“进来。”
落尘推开门,里面,徐蔓之坐在办公桌那,意外的是,林绪坐在她对面。桌子上又是很多的文件。
徐蔓之一看到是她,便朝她招招手,说:“过来坐。”
落尘走过去,朝他们点点头,说:“你们好。”坐在林绪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绪只是她进来时回头看了她一下,没有更多的关注,也没有回应她的问候。
“是找我有事么?和林绪交待完公司的事,我马上要去机场,让林绪送你回去,”说着,她拿包起身,“过几天我回来再找你。”
落尘感觉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徐蔓之已经走了。唉,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她怎么就不给自己机会开口呢,拖久了,让他们误会就更不好了。
落尘坐在那,想着自己的心事。
林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名字?”
“嗯?”
“你的名字。”
上次尤他的出现,使得凌落尘在林绪面前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
“凌落尘。”虽然不知道他现在问的用意,也感觉他不是很礼貌,但是,林绪就是有一种让人服从的气势,让人毫无理由的顺从。
落尘看他翻看一个记事本,“近几个月,我就下个月第三周的周末抽得出时间。仪式定在那天,你没问题吧。”他的语气根本不是询问,只是告知,或者还让人感觉有点命令的语气。落尘被他一句话就绕得有点晕,下个月第三周的周末是哪天呢?
“呃,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落尘好不容易转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林绪打断,“还有什么问题,我送你,路上说。”竟然就收拾了下桌上的文件,拿起来就走。
落尘真的觉得很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不论从步调上或是思路上。
“快点,我还有事。”
落尘不知道哪来的孤勇,跑过去拦在门口。“给我一分钟,不,一句话就行。”
林绪注视着她,挑了下眉毛,“说。”
“我觉得我不能答应你们。”
“上次你说你清楚,你自愿,没错吧。”
“哦,是我说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条件的事情,你们去谈。”话音未落,林绪已经推开她,开门出去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落尘犹自站在那,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却自己也有点糊涂了,那些话是自己说的,但好像和此时的事情不是一回事啊。
冲进电梯,追上林绪,落尘有点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您听我说啊,”林绪换了个手拿文件,然后抽出胳膊,看了看时间,并不理她。
落尘觉得自己变得特别不理直气壮,在他面前,显得有点无理取闹似的。是啊,他根本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或者根本当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看着他面无表情,只是神色中流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落尘忽然间恶向胆边生,“好!下个月第三个周末,我有时间,到时见,不劳驾您送我了。”这时,电梯门正好开了,落尘冲了出去。
凌落尘觉得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否则更加控制不住自己,违背本意。
可是,她还没有完全冲出电梯,就被一股力量拉住了。
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林绪,用那种挑剔的眼神看着她,大手紧紧的握着落尘的胳膊。他猛一用力,把她拖进电梯里,放开她,按下顶层的按键。落尘跌坐在电梯里,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人的僵硬的背影,脑子里却什么都想不出,一片空白。
电梯到了,林绪又把她拖进办公室,甩到沙发上,自己去倒了杯酒,一口灌进去。
落尘看着他一举一动,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想逃出门去。林绪大步跨了过来,揪住她的领子,摁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他的眼睛深深的直视着她。落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成年的男人,两个人的脸要贴到一起。这个有点狂乱的人,散发着极度的热力,带给落尘的感受,更多的是惊吓。
“你和谁耍小孩子脾气,和谁大喊大叫,和谁装腔作势!”他越说越激动,浓烈但并不难闻的酒气和强烈的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落尘喘不过气来。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头低低的,用头顶顶着林绪的下巴,试图寻找挣脱的机会。
林绪伸出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轻松的就把她放倒在沙发上,毫不在意她乱舞的双手和乱踢的双脚给他制造的麻烦。他说得并不快,每说一句,就好像要更加控制住她,才能平息她给他带来的恼意。
“你要怎么样,吃了我啊!你这个自以为是的野蛮人,最没有礼貌的家伙!”落尘本也不是伶牙俐齿的人,此时,慌不择路,口不择言,除了言语,似乎没有什么能和这个山一样的人对抗。
落尘喊的歇斯底里,林绪反而不出声了,只是制住她,就那么定定的望住她,看着她气极败坏,看着她徒劳无功,看着她出尽洋相,就像猎人盯住垂死挣扎的猎物,用沉默逗弄你,让你挣扎,让你自己尽情折腾,一样是死。
落尘也不出声了,她气极了,也狠狠的盯着林绪,大口大口的喘着,两个人僵持着。落尘觉得氧气似乎都被抽走了,自己完全无法呼吸。林绪一点点,一点点的靠近,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脖子,重重的揉在落尘的唇上,顿时,那淡淡的桃红变成浓重的殷红,双唇肿胀起来。
尽管林绪此时并没有用力限制她手脚的自由,落尘却想不起什么有效的抵抗手段,只想到转过头,把脸藏起来。她只觉得嘴麻麻的,没有了知觉,却又涨涨的,似乎感觉更加敏锐,林绪的手指粗糙的感觉,都顺着双唇,传到心里。躲是躲不掉的,他的手那么大,那么硬,却又那么热,那么暖,时轻时重,如影随形,刺激着落尘所有的知觉。
落尘大窘,气得原本白皙的脸涨的通红,不知如何是好,把心一横,嘴张开,狠狠的咬下去。未经人事的只是她一个而已,林绪怎么会让她咬到。手一翻,握住了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还是带点戏弄,带点挑逗的碰触着她的脸,她的唇。
此时的落尘,可以说是动人的,充满生气。林绪审视着她,观察她的反应,对于她的生涩,他很满意,却又并不希望。干净纯真是好,完全属于自己也好,但是过于拘谨呆板,就无趣得紧,只是被动的承受,哭哭啼啼的装娇弱,装纯情,只会让林绪觉得很倒胃口。他喜欢什么都自然的展现,享受就是享受,你请我愿才有乐趣。
林绪的手在落尘的脸侧轻轻摩挲,像是安抚,又似挑逗,慢慢的渲染一种暧昧至极的气氛。落尘渐渐安静了,有些迷惑,这个林绪好像有种魔力,让你慢慢沉溺其中而不自知。
落尘试图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思考已经不能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眼前这个人。林绪这个那么远的陌生人,此刻,这么的近,同她互相交换着体温,呼吸彼此。
“老实了啊。”林绪轻轻拨弄她的耳垂,头也俯了下来,脸贴住她的,在耳边嘲弄。
这几个字使得落尘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力量,不能对他示弱。她拼尽全力要推开他,“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她是想大喊,但紧张和害怕让她的声音就紧缩在她的喉间,像是挤出来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威摄力,在林绪看来,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林绪是不喜欢这个调调的,在他看来,做作比无知还不可救药。但落尘手上的力气是不可轻忽的,她以往的劳动锻炼而来的力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在林绪放松压制的情况下,一举把他掀下沙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没爬起来,落尘从沙发上弹起来,想踩着沙发逃走。
忽然,脚上一紧,自己就被放倒,头重重的砸在沙发上,钝痛让落尘有片刻的眩晕。是林绪,他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半倚着沙发,伸长胳膊抓住了她,之前的狼狈并没有让他气极败坏,好像更有兴味,眼睛闪亮。
他拎起她的脚,把她的鞋拽下去,扔到一边,然后实实在在的覆到落尘身上,“小东西,你闹得有点过啊,我喜欢坦诚些的,直来直去就好。”
全身都被制住,还要对着他可恶的表情,落尘只能选择紧闭双眼,让他消失吧。同他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白费力气。
“放弃了?”看着落尘认命的表情,林绪又觉得索然无味,好像她生气的时候更顺眼些。
落尘的唇红艳艳的,睫毛黑黑长长的,鼻子和嘴都小小的,本来扎起来的头发散乱着,显得她的脸愈加的小,脸色愈加苍白。但就是这个小小的,苍白孱弱的样子,不知怎么,触动了林绪的欲望。他想让手下的这个小人和着他的节奏,热起来,动起来,让这个冷清的小人变得热情诱惑。林绪觉得只是这么想,就已经让自己血脉贲张,不能自已。
林绪顺从着身体需要的支配,迫切的渴望碰触她,感染她,带着她一起堕入那种只属于两个人的非凡快感。他伸手轻抚她光洁的脸,用拇指抚摸她的眼睑,用唇温暖她小巧的耳垂,轻轻亲吻她的锁骨,另一只手覆上她正在发育的胸,轻轻的慢慢的抚弄。
落尘感觉到身上这个人态度的转变,并不再是恶意的逗弄,而是认真的轻薄。这种带着灼热体温的贴近求索,奇异的并没有引起落尘的反感。长久以来的孤独,独自一人的等待,所有的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无助,好像都在他的包裹中,在他热切的、带着渴望的索求中,得到释放。
虽然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懵懵懂懂,并非一无所知,但落尘没有拒绝的欲望,她需要这个强有力的生命的靠近,需要这种力量的支撑,需要感受这人世间所有最激烈的感受,仿佛唯有通过如此,她才能确定自己的存在,确定自己应该存在,确定自己被需要、被渴望,并不是一颗尘埃,起码不只是一颗尘埃。
她睁开眼睛,直视林绪已经被情欲熏染的双眸,里面的激情点亮了他,这个人,同之前的、同刚刚的林绪好像都不是一个人,他只是很渴望自己的一个人,一个只被标记为可以拥有、分享体温、此刻彼此属于的人。
属于,是落尘非常渴望的感受,她独立,她坚强,都是因为她只有她自己。如果依从自己心的指引,能有属于的感觉,哪怕片刻,落尘也觉得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