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开(2)(1 / 1)
近日来,比我年长一岁的姐姐们要‘梳拢’了,这芙蕖楼便也开始忙得不可开交,蓉大娘是芙蕖楼的‘妈妈’,今年姐姐们出楼去挑选一些饰物,她竟大发慈悲,同意我们这一年纪的姐妹们也可以同她们一起出楼。
这消息一出,乐的舞鹤差点没高兴的摔了我的琵琶。“舞鹤,这琵琶你可别给我摔坏了,你要高兴摔自己的不行啊。”
她笑着向我吐了吐舌头,轻轻的放下那被她高举着的琵琶。“我这不是高兴嘛~话说,你也别呆坐在这了,快回屋去,好好地装扮装扮。”
“可不是…明天才去吗?”舞鹤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转着圈子就乐出了琴阁。舞鹤,人如其名,她的舞姿非常优美,跳起舞来,身子就像是条绸缎那般轻柔、华丽。皮肤白而细腻,双眉微挑,傲气十足。额间的一颗朱砂痣,更使她在姐妹中突显出那脱凡的气质。
但无论是我的名字‘花梨’还是‘舞鹤’这都是蓉妈妈给我们的花名。至于,我们的真名,想是也没几个人能记起来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可心又沉了下来,不是出楼游玩不乐意。只是,自从上次阿严问我要了银子后,便好几天都没看着他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他虽有点无赖,但对我可是极好,且不说小时候,他故意同我一道犯错陪着我,就说他不时时的送我糕点,我就觉得他待我好。想是万一他有个不测,那我以后的糕点不就落了空。
但其实,我还真的挺担心阿严。记得年前,他欠债不还,挨了打,浑身上下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是我替他上的药。当然,最后他欠的债,也是我代他还的,我并不在乎钱财,只是不希望他再赌了,怕是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赌坊里。
夜过三更,待芙蕖楼打烊后,我去后院找过阿严,却听他的狐朋狗友,迟禄说:“你说阿严?我也好几天没见着他了,要不是这些个日子,忙翻了天,再加上我处处替他掩护,怕是蓉大娘和淑大娘早就发现了。”
我见他打着哈气,也不好多问,笑着说道:“那真是辛苦你了,早点歇息吧。”他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你也别急,阿严这小子,几天不见人那正常,我啊~只要一有他消息,就马上告诉你。”我向迟禄道谢过后,便也回屋休息,心里满是想着,只要一见着阿严人,定是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回到屋里,姐妹们仍在准备明日所穿戴之物,我无心出游,卸了妆容,整理好自己的床铺正打算要睡,见身旁一向安静的华若,正坐在床头苦思些什么,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华若?”
她侧头望了望我,半响才出声说:“我明个儿,不想出去,你说,要和蓉妈妈说吗?”
没等我开口,一旁在试衣的舞鹤走到了华若面前,拉起了她的双手:“傻丫头,不用害怕,等明儿你跟着我,就不会有事的。”
“是啊~只要有舞鹤在,华若你还担心什么呢~”说话的是琥珀,她正照着梳妆镜,艰难的摘着一只金花耳坠子。
我们还未梳拢的丫头,一屋四人,而这一屋也就住了我,舞鹤,华若,还有便就是那滔滔不绝的琥珀。
“你啊~就是胆小,怕什么呢!我们又没偷又没抢,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你难不成害怕那些粗腰老妇的指指点点?呵呵~”
“总之啊~就这么说定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的机会,你若就要这样放过了,那不好说,就得再等一年。”舞鹤拍了拍她的手,琥珀又接着找话茬,我可没那心情去听她们谈天说地,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四周的声音变得模糊,合了合眼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