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帮我抹止痒的碱水(3)(1 / 1)
“现如今这后宫真的很让朕头疼,静儿……咳,贵妃在朕身边时,朕还是太子,她那时是多么温柔体贴。自从随着朕登基入宫为贵妃后,她性子越来越嚣张,让朕觉得像陌生人似的。”他自说自话,忽然扭过头来看着我说,“你可不要太任意妄为了,贵妃的背后是丞相和禁军统领的二驸马吴世豪。现在朕的兵权有不小一部分在吴世豪手里,吴丞相也是权倾朝野的老臣了。还有丽妃她们的父亲也都是大官,朕惩罚贵妃她们都要三思而后行。所以说,朕这天子当得也很无奈。”
“唔,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呢嘛,前头说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后面又说不能得罪那么多人,跟没说一样嘛。”我赌气的崛起嘴,这个奸诈的司珉崇,我讨厌你,讨厌你。
“怎么能说是跟没说一样,朕说出来,难道不是向你表明朕跟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吗?”他戳戳我的脑门,我“嘶”了一声,想要打掉他指指点点的手。
无奈我一动,伤处也跟着疼起来。这一疼不要紧,觉得后背有些痒了。
我抬眼望了望桌子上放着的碗和碱盒,郁闷透顶,清荷走前忘了叫她给我涂碱水了。
我无力的趴在枕头上,哀哀自语:“哎,为了给她们点教训,奴家要从此静卧参禅想绝招了,好不凄凉,可怜啊。”
“嗤。”他嗤笑出声,对我说道,“你还是先养病吧,朕那日见到你昏过去,吓了一大跳。这样病病歪歪的,显着也没精神。”
“哦,你说那天啊,恩。”我沉吟了下,想起那天的情况来了,于是向他发问,“你那天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这次应该没人向你报信的。”
“唔,是贤妃提醒朕的。”他似乎不太愿意说。
“贤妃娘娘?”我更加迷惑了,她怎么会想到提醒皇上。
“嗯,那日朕忙完正事去看安宁,贤妃说想起来你走的时候像是不太舒服,所以在你走后就忙派小太监想追上你询问一下,却看见那几个抬轿子的小太监神色各异且行的飞快,也不是向典月宫方向,倒像是贵妃的正华宫。只是也不敢私自猜,是以将疑惑向朕说了。朕想,你跟贵妃又没什么交情,有些不放心,赶过来看看,可还是来晚了。”
“还行,不算太晚,要是再晚些,还得麻烦你安排人动土把我埋了。”我云淡风轻的说着,其实不怪他来晚了,他来了便给我带来莫大的惊喜了。
我只是讨厌那些女人,总是因为他而让我难堪和受伤。贤妃真是有心了,要不是她,我可能就死在贵妃那里了。
他沉默了一下,上前一些握起我的左手,诚恳的对我说:“说到底是朕害了你,朕以为你这性子不适合在宫中生存,刻意疏远你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可是朕错了,朕总是忍不住偷偷来找你,即使再疏远,也总会有人寻着间隙生事。朕再不会叫你受伤,这次他们拿皇后之位来寻你错处,别人有这想头或许还可怀疑一二,她们是不知道朕与你的情况,简直是满口胡言。所以母后说许你皇后之位,朕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索性就让你坐实了皇后的身份,这样你有了至高无上的位份,在她们面前也可自保了。”
“可是……”他不犹豫就答应了?我其实有些汗颜,我以前也考虑过跟他要个皇后当当的,但却是如他所说,我不是图他什么,而是为了自保。我停了下,继续问道,“听说你的皇后位置是留给心爱之人的,不是傅新然吗?就这样给了我,不怕……”
“你听谁说的?”还没等我说完,他放下我的手,扬手就冲我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倒是没怎么使劲,可是我也痛啊,我还是重号病患呢好不好。
“疼死啦!”我疼的叫出声来,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要是手里有把枪,真想突突的枪毙他十分钟。
他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下手重了,不自然的看我一眼,撇嘴说:“朕跟你一起久了,也学得不自觉的出手打人了,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你这能怪我么?能怪我么?谁让你不捡好的学。
额,这话好像不太对,我怎么像是在损自己呢。
“咳,朕对然儿,只是倾慕她才艺双全的美人,并没有到心爱之人的地步。朕从没说过皇后之位是留给她的,你不要乱猜,也不要听人乱讲。”他像是解释着什么似的,正色的说道。
“哦。”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是属于你的女人了。忽然感觉心头闷闷的不太想在傅新然的话题上说什么。
“你今日可吃得下东西了?还要多少日才能好?”他似乎也不愿意继续傅新然的话题,开始问我最近的起居。
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身上越来越痒,而他还没有走的意思。
于是我开始试着赶人:“那个,皇上,你不要这样来看我了,被传染了我罪过就大了。天已经太晚了,你赶紧走吧,以后也不要翻墙来我这里了。”
“你在轰朕走?”他不悦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都不怕安宁传染你去日日看望她,朕岂会怕你传染我?说句公平话,若是其他妃子定没有这样的好性儿去照顾她。朕爱来就来,等你病好了,搬到离朕近些的凤栖宫,那是历代皇后住的宫殿,朕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你。现在深夜前来,一是白日里确实没空,二是那些太医和奴才们也总是怕朕被传染。”
“……”现在不是让你夸我的时候,而是我痒啊,痒!非要我说出来吗?我硬着头皮跟他说,“那我要叫我的宫女来,被她们看到你在这里,岂不是又要给我抹黑了?”
“为什么要叫人过来?”他不乐意了,黑着脸说,“都看了这些天了,她们烦不烦?”
“病人本来就需要有人看着的啊,再说平时我只是不习惯晚上有人看守罢了,要不我寝室的外间也是应该有人守着的。”
我开始琢磨着我是不是改改习惯晚上让人看守,这样晚上不必有人翻墙来找我了。这都四月初了,司珉崧去南方三个月是不是就快回来了?万一哪天他们俩人要是碰对头打起来了,我的天哪,那还不把我这本来就破旧不堪的典月宫给弄塌了吗?光想象着我头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