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山（1 / 1）
又到了月末，南宫纤一大早便带上药箱下山为附近村落的病人行医。虽然这事是师父交待的，但时间久了，便养成了习惯。况且山庄里这么忙，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最清闲的。
南宫纤这次来到了离山庄最远的一个村落，这里只有一千多人，大多数老弱妇孺，年轻点的都去外地挣口饭吃了，所以这里也是最需要医者的。
刚走到村口，就能看见每家门口都坐着老人，小孩子都在中间空余的地方玩着。南宫纤来到第一家，这家门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一双眼睛空洞的没有神采，一看便知是一位常年眼疾患者。
南宫纤放下药箱，蹲在老妇人身旁，用手在老妇人的眼前晃悠，却得不到回应。
“她得眼疾已经好几十年了，早就看不见了！”倚着门的是一位年纪稍轻的妇女，也是破破烂烂的衣衫，头发随意盘着，不太干净。
“您是？”南宫纤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的吓了一跳，随即问道。
“我是她孙媳妇！你是谁？”妇女望着地上的药箱，又转头看了看南宫纤。
“我是给你们治病的，我叫血殇！”南宫纤笑着说。
妇女听完后，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大，却猛地停滞。“我们没有钱，你休想骗我们！”
“不不不！”南宫纤连忙摆手，“我不要钱，真的不要钱！你相信我，旁边村落的病人都是我医治的！”
“真的？你就是经常给隔壁村子治病的活菩萨？”妇女不相信的问。
“是的！你喊我血殇就好了！”对于这个称呼，南宫纤显然很是意外。
妇女从门里走出来，跑到门口，对着身后的人大喊：“大家快出来啊！活菩萨来我们村了，大家快出来啊！”经妇女这么一喊，原本坐在门口的人都慢慢站了起来，从屋子里也跑出很多人，都往这边跑过来。
“真的是活菩萨来了？”还有人疑问。
“真的真的！不信你看啊！”那妇女惊叫着。
瞬间，我便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
“大家静一静！”我大喊一声：“我是血殇，来给你们治病的，不收钱！你们有什么病都可以跟我说！不过，我希望大家排队，一个一个来，好吗？”
我说完，那妇女竟自发起来：“各位乡亲，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啊！”
不一会儿，这些乡民便排成了一队。
“你怎么了？”那妇女给我搬来桌子和椅子，就在她家门口，我问起诊来。
“我腰疼，腿疼，身上哪里都疼！”面前也是一位年纪稍大的妇女。
南宫纤把手放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捏，只觉得肌肉变形，没有弹力，应该是长久的劳累至此。
“你是缺乏休息，我开副劳损的药给你，每日晚上喝一次，平日里不要太劳累，好好休息便可！”我写好方子，把草药抓好递给她。
“下一位……”
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了，累的南宫纤差点直不起腰来。这看诊又写方子又抓药，比在药庐里还要辛苦。中午在妇女的家中用的饭。刚吃完午饭，就有人过来看病，接着又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
“常花姐，你们村子好像没这么多人吧！”南宫纤不禁疑惑。
“呵呵……妹子，你有所不知，这里排队的有些是隔壁村的，就在我们村旁边，听说活菩萨来看病了，就一传十、十传百的都来了！我们村子好久都没有热闹了！”常花解释道。
“只怕我带来的草药不够多……”本来若只是一个村子，这草药倒还够用。这回偏来了这么多人，南宫纤有些担忧。
“我来帮你！”村口站着一个男子，一袭黑衣，头戴斗笠，剑鞘系在腰间。
“青秋？”来者正是青秋。南宫纤意外的看着他。
青秋慢慢走到南宫纤身边，把斗笠拿开。面前的人，脸上透露着沧桑，却不显老。剑眉挺鼻，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
“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吗？我是来保护你的，所以你在哪，我便在哪！”青秋望着长长的队伍，又看了看桌子上为数不多的草药，说道：“你先看诊，我去找些草药来！”话毕，他便消失在南宫纤的面前。
“喂……！”南宫纤大叫，无奈人早已离去了。既然他这样说，南宫纤便安下心来，继续看诊。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青秋终于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两个大药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从哪儿得的？”南宫纤惊诧，她知道的，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没药铺，就算有，也不会有这么多草药。
“我自有办法，你先看诊，我帮你抓药！”青秋没有告诉她，他跑回了在永州的“澜麓亭”，那里自是要什么有什么了。说着，他便挽起衣袖，把药箱打开。
“你还懂得草药啊？”这一会儿南宫纤得到的惊喜太多了。
“以前学过，懂些草药。”青秋话不多说，执起桌子上的药方便抓起药来。
在青秋的帮助下，南宫纤很是轻松的解决了这些看诊的人。
夜幕降临，南宫纤坐在常花家的屋顶上，望着满天繁星，独自饮酒。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满身酒气！”青秋坐在旁边，口中喃喃自语。
“呵呵……你管的到还挺多。”南宫纤打趣道，却没有一丝生气。
青秋夺过她手中的酒壶，扔在地上。
“在山庄的时候，就经常看你一个人坐在屋檐上喝酒，那时便想夺过你的酒壶了！”青秋的话中没有太多的情感：“我奉命保护你，当然不能让你醉后出事！”
南宫纤也不恼，问道：“你总说奉命保护我，那你告诉我，你是奉了谁的命？”
青秋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尹陌吩咐的！我早该知道的……”提到这个名字，南宫纤的语气明显的起了变化。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干什么非要保护我？你这样，哪里保护的了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问，南宫纤用着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问着。
“你怎么了？应该没有喝醉啊？”青秋看出她的不正常，便问道。
“你说，我和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可以在一起了，偏又生出这些事来……现在呢，我不再坚持了，可心里却比坚持着的时候还痛！”她的眼神游离在夜空中，嘴角无奈的扬起。“偏有这么多的事情……我都下定决心了，现在却跑出个拉达来。他们要成亲，才能建立更大的力量。好啊，我成全他们啊！可是……谁来成全我呢？”
“你不该放弃！”青秋看着她说道。
“呵呵……我不想争，懒得争。我只想平平淡淡的……”
“你放得下？”难得的，青秋竟会跟她说起这些来。
南宫纤摇摇头，笑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就让她放肆一回，在山庄里，每日都悬着心，生怕遇见尹陌，又怕遇不到，。半点宣泄的自由都没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站在屋顶上，俯视着黑漆漆的周围，“罢了，宣泄出来就好了！我先睡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南宫纤跳下屋顶，进了屋内。
只留下青秋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他轻笑开，刚才她的样子，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位旧识。也不多想，青秋躺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繁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