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Vampire 04（1 / 1）
林凡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走回了二楼的大厅，只有德古拉一个人坐在长桌的一端。
“您是不是在监视我？”她没管住自己的嘴巴，她习惯一个人生活，最讨厌别人干涉她，更别说监视她了。她知道德古拉是不能得罪的，但是这一路走过来，她恐惧的太多慢慢就麻木了，死很可怕吗？她记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站在长桌另一端离德古拉最远的地方，直视着他。
德古拉闻言也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过来，亲爱的。”语气依旧是甜的腻死人。
“我不。”林凡腿有些发软，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空盘子，摆的整整齐齐的餐刀叉子。真正可以用来裹腹的也只有高脚杯里一杯粘稠的血液。
德古拉噙着一抹无奈的笑，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而已，而且城堡里很暗，我为你照明不好吗？”
林凡被这话一堵，虽然一时间无法判定该不该相信，但是她无法反驳了。
德古拉优雅的向林凡举杯，林凡定了定神，想着死就死吧，不喝死的更快，她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却被呛到了。
不是血液……
“红酒。”林凡一阵尴尬，德古拉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她的对面，一只握着餐巾的手擦过她的嘴角，德古拉已经到了她的身侧，并且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红酒可以让我们的身体变得温暖，”德古拉笑着说。
林凡依旧沉默着。
“你很怕我？你怎么突然怕我了……哦，我太伤心了。”德古拉抬起一只手擦向自己的眼角，动作夸张的就像舞台上的歌剧表演者。
见林凡没有反应，德古拉眼中有难以掩饰的失落，只是林凡低着头没有看见，“我知道，你一定是饿了，饿了就会心情不好。”
他说着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送到了林凡的嘴边。林凡一怔，这么明显的讨好行为，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父亲，如果喝血的话，我可以活多久呢？如果不喝血……”
“可以活到世界毁灭，”德古拉回答，说到毁灭时尾音突然低沉下去，仿佛要沉到绝望的谷底，他却又突然轻笑起来，“你不可以有不喝血的想法哦，你是天生的血族。”
“活到世界毁灭吗？”她重复着他的话，心里突然一动，原本是想着自己到底要受着这样的心理折磨到哪一天，现在她突然忍不住激动起来，血液都冲到了头脑，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可以一直活到现代，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林棠，有没有另一个自己，看看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她握住德古拉的手臂张开嘴巴，鲜血的诱惑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是巨大的，尤其这血还是德古拉的血，可是林凡看着他的手腕，突然就想起了伏在他臂弯里的那个紫眸女孩，这甚至让她有些想吐。
“怎么了？”德古拉问，鲜血已经沿着他的手腕滑落到了地面上，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眼中已经有明显的不满。
红发紫眸的女孩却被血液的味道吸引到了大厅里，她趴在墙壁边舔着殷红的嘴唇，眼中又露出了那种纯粹的填不满的饥渴。
林凡看到她了，德古拉显然不用看也可以感受到她。
德古拉注意到在红发女孩出现后林凡眼中不断加深的不舒适甚至嫌恶感，“她是我的新娘。”他说。
林凡看了一眼德古拉，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多想就扑上去咬住了德古拉的脖子，即使要沉沦也要优雅高调的沉沦，手腕？不，她不是附属品。
她尖利的牙齿直接刺进了德古拉颈部皮肤里，毫无阻碍。很神奇的，她竟然能感觉到脉搏跳动的节奏，但是她直觉告诉她那是错觉，只是血液流经血管，涌进她喉咙时她的幻觉而已。
德古拉侧着头，让林凡可以更加舒适的咬住他的脖子，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并没有推开她，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她想要的，他能给的他都愿意给。
“主人……”红发的女孩因为鲜血的刺激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亮紫色，她小心翼翼甚至是充满敬畏地托起着德古拉不断流血的手，想舔又不敢舔，只能看着她最爱的血液一滴一滴低落在地板上，“哦，主人……”
“不要说话，蜜西卡。”德古拉说。
林凡已经放缓了速度，他听到德古拉叫女孩蜜西卡，可是蜜西卡是她的母亲之一，已经死了。
“主人，我不是蜜西卡，我是玛丽安。”女孩撅着嘴巴撒娇。
德古拉依旧抚摸着林凡的头发，手腕的伤口自动愈合了，“我说你是蜜西卡你就是蜜西卡！滚！” 他突然就吼出了声，脖子也动了一下。
林凡嘴下一松，咬到舌头了，舌头也只是一麻，伤口迅速就愈合了，如果她还是个人类的话，这一咬，小则流点血，大则变成溃疡，两个星期不能好好吃饭。
“主人！不要生气，可是，可是我不是蜜西卡，我是玛丽安，我是玛丽安啊……”她捂着脸倒退着爬上了屋顶，倒吊在屋梁上依旧一脸悲伤的祈求原谅。
她应该就此退出去的，只是她没有摸清德古拉的脾气。
林凡只一闪神，甚至没发现德古拉什么时候从她身边消失，又是什么时候出现，不愿意做蜜西卡的玛丽安的脑袋就已经与身体分家了。
头和身体几乎同时落地，但是变成吸血鬼之后林凡的听觉明显有所增进，她还是听出了几乎不可分辨的一前一后的顺序。
她冷静微扬着脑袋，睥睨着地上的头颅，女孩的眼睛也正看着她，死灰一般。
德古拉将她搂进了怀里，“不怕，不怕。”
“我不怕，父亲，只是……为什么杀她？”林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害怕再怜悯了，她必须活下去，这就意味着她必须成为德古拉的女儿，她必须与他是平等的。
“我不需要玛丽安，也不需要凯瑟琳，萝丝，莉莉，我不需要她们有自己的名字……她们只是玩偶而已。”德古拉轻描淡写的说，“而且你不喜欢她。”
听完解释，林凡心中五味杂陈，唯一让她感觉未来还有希望的就是，她似乎占据了德古拉心中最高的地位，这让她惊慌的心又安定下来。
“伊果！”德古拉高喊。
忠诚的仆人立刻就从门后小跑了进来，“主人，”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眼中只有嫌恶，“主人，需要我处理掉尸体吗？”
“像以往一样。”德古拉说。
林凡疑惑地看向他，伊果却代替德古拉回答了这个问题，“主人，安娜•魏洛利的尸体也扔到后山喂狼人吗？”
德古拉不耐烦的点点头，手一扬肩上就多了一条黑色的斗篷，“我要出去寻找我的蜜西卡，我的新娘了！”
林凡没等他亲吻她的额头就主动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德古拉大笑着，如风一样消失在大厅。
伊果把把玛丽安扛到肩头，空闲的手抓起了她的头颅，还不忘向林凡行了弯腰礼才一步三摇地出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