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四节：亡灵（1 / 1）

李淡水让小汤早早的下了班，小汤要留下来陪着他，李淡水没让，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李淡水按照芃醒方丈讲的把木盒放在靠窗的桌子上，打开，又把黄锦缎的布揭开，露出了鼻烟壶。

李淡水就坐在大桌后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鼻烟壶，手里抓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一壶茶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月亮慢慢的爬了上来，发着青色的月光射进了“淡水屋檐”。李淡水坐在店里北墙前面的椅子上，盯着这青月以及鼻烟壶。

这青月的光射到鼻烟壶上，也像是被鼻烟壶的精美吸引了般，月光的青色更加凝重了起来。正当李淡看的出神，突然见一白光轻闪，有一半透明的人就立在了靠窗的小桌前。

李淡水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忍不住的发抖，两只手紧紧抓着坐椅，手心里满是汗。虽然他很紧张也很慌乱，可是那人站在这月光中，景致却是如此的美妙。

“清风明月本无价，近山遥水皆有情。”

那人身着一件民国时常见的男式长布衫，月牙白，短发。他像是没有发现李淡水的存在，而只看得见桌上的鼻烟壶，光亮的双目有一丝忧愁也有一丝深凝。他的手指轻轻略过鼻烟壶，像是在抚摸一样，可是在他的手指穿过鼻烟壶时，又露出一丝苦楚。

此时的李淡水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那人一直是侧身，从他出现时李淡水都不曾眨过眼，因为长时间的没有动只觉得眼睛瞪得累。李淡水忍不住轻吁一口气，也许是太过宁静，除了北墙上的挂钟在响着“嘀嗒嘀嗒……”声，使得李淡水的轻吁听上去格外的响亮。那人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别人，便转过头，对上了一直在看他的李淡水。

那人五官分明，线条柔和，眼睛透着光亮，20多岁的样子，很是清秀文雅。看到那人转过头来，李淡水依旧盯着那人，而紧张感却减少了。

“咳咳咳”，李淡水不由轻咳了几声，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窘迫与紧张。

“嗯，那……那个，我叫李淡水，木子李，淡若清水”。

“程文槿，路程之程，文若木槿”，那人随即答到。

李淡水用手背擦了擦额头因慌乱冒出的汗珠，又挪了一下坐在椅上的屁股，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双腿。

“这是家古董店，是从多爷爷手上接过来的。而我的名字就是源于这店名，这家店的名字叫‘淡水屋檐’”。

“淡水屋檐，好名字”那人清淡淡的答着。

“那你的名字源于什么？”

“哦，我的名字是母亲所起，因母亲喜欢木槿”。

“那个鼻烟壶是你的？”

“嗯”

“是一个女人送你的？”

沉默……

“那也是你喜欢的女人，是吗？”

那人微皱眉头，转过身去，又对着窗，继续无声。

李淡水的步步追问并没有成功，引来的只是那人的更加沉默。他不由地站了起来。

“其实是我感觉这鼻烟壶有幽怨之气，阴寒入骨。而这阴寒之气，不管是对己还是对他人均有损伤。”

那人低下头看着桌上摆在木盒里的鼻烟壶，轻轻皱了皱额头，像是若有所思般。

“这鼻烟壶是她送于我的，而这外面的盒子是我自己做的，自己刻的花，是她喜欢的花。她生在梧桐乡，长大梧桐下，喜之梧桐花。而我，其实我并不留恋这人世，只是仅有一心愿未了，只想知道一件事而已。”

李淡水不作声，继续听着那人的怅然之音与悲丝之情。

“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