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36]接触彭格列（1 / 1）
空气流通不如地上，怎么呆着都觉得不舒服。我翻来覆去地躺在榻榻米上，处于睡与醒之间，意识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了几点。
昨晚的事仿佛是一场电影，最后阿深说的那句话不含任何感情，没有气愤，没有讽刺，没有嘲笑，只是很平淡的，很平淡的语气。
说什么“最后一次机会”，也不知道云雀本人想不想要呢。
没有人在的时候我睡觉尤其不老实，更别说现在浑身上下都别扭。在这地下，被子盖上太热，不盖太冷，只有盖上一点点才够舒服。于是被子就像现在这样很复杂地以一种奇特的形态裹在我身上。
大概快天亮的时候，我总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不一会就听到门外有走动的声音。
我皱着眉头闭着眼把枕头按到耳朵上，声音总算小了点。谁知道下一秒就有人拽着我身上像麻花一样的被子连带着我的人和枕头一起提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一时起的太猛头有点晕眩，再加上睡眠不足，眼前的人都在晃。
“闭上嘴。”
“……”我勉强恢复了点清醒，晃晃头，脚尖用力点住地，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一身西装领带装扮的云雀，“早上好，云雀先生。您今天起得真早……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吗？”
云雀很平淡地放下我，“啊，有个草食动物要去□□一下，”说完他还笑了一下，含着不明意味，“会很有意思。”
……是哪个倒霉鬼。那个所谓的“□□”其实约等于甚至直等于“咬杀”吧。
我点点头，在心里默默流了一滴汗，打了个哈欠，努力合了合疲惫酸痛的双眼，“这样啊……那祝您玩的愉快有个好心情……我昨晚没太睡好先去睡了……”
说着就要倒下，但很快一只手就牢牢地又把我提了起来，强迫我这种身高和他不成比例的人对视……
“在那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办。”云雀轻描淡写地说，另一只手托起了我的右手，指肚在中指上摩挲着，最后两根手指夹住了珍珠石，看定我，“这个东西，我要拿走。”
我有些讶异，目光落到我和他的两只手上，怔了一会，再迎上他的目光，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或是一大早来抽风的意思之后，只得低头无奈地笑了笑，“云雀先生，您要什么都可以，不管是腰带里的定位器，还是我身上其它的什么东西，您都可以拿走。不过珍珠石的话……抱歉，我不能给您。”
我微微用力想挣脱他的手。他虽表情看不出端倪，手里的劲确实大得很，丝毫不见动摇。
他深邃的瞳孔只是看着我，没有一丝一毫紧迫的意味，仿佛是那种志在必得的淡然。
“不要挑战我。”
“我知道。”我笑了笑，“所以我也在好好的和您解释不是吗。”我顿了顿，“我相信，十年后的您，一定清楚珍珠石对我们的意义，这是一刻都不能离身的。而且……现在您也肯定知道，我这样弱小的人只能靠珍珠石这种外挂才能在十年前您的手下得以残存，更何况现在这么危险的世界！您这可是要夺了我的护身符啊。”
云雀的语气波澜不惊，“只要你呆在基地里，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我知道那种事情，但是，您得给我最后的底牌，不是吗？”
沉默。
僵持了一会，云雀手上的力道还是没有松，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居然还勾了勾嘴角，带着一缕嘲讽意味，“你以为你戴着它很安全吗。虽然那块石头及不上彭格列指环那种特殊材料，但你以为密鲁菲奥雷那边会一点兴趣都没有吗？”他的目光伴有讽刺，“十年前的你……还真是天真到无可救药。”
我语塞。
我对密鲁菲奥雷什么的没什么深入的了解。但很显然，云雀知道的比我要多的太多。我知道这种时候听他的安排会很好，可是阿深那边……
等等。
阿深。
阿深的性格我清楚。十年间她已经学会了敛去所有的锋芒，才能做到现在这样，坐稳BOSS的位子。但即使是这样，她本性的那股傲气还是不会变的。而看现在——隐藏地下，不参与一切战争，除了自保之外几乎不要尊严那种东西。
果然……还是惧怕密鲁菲奥雷吗。日本基地也有数的过来的拥有珍珠石的人，或许……她是在保护这些力量，不被密鲁菲奥雷那帮变态夺走去毁灭世界。
如果是阿深做的决定的话……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这半分钟的思考让云雀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况且，在这个世界，你的那块石头，根本只是摆设而已。”
什么？！
我猛然一惊，抬头看着他。
他仿佛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我，从西服的内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指环？！
啊不对，其实还是珍珠石……
什么？！！
我几乎是一把夺过来，细细地观察着它的每一条纹路，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戴在手上和我自己带来的那颗对比着。只是后面的银片从宽宽的一条变成了三条。
啊，十年来我还是有点进步的，级别高了两个层次，不至于一直在底层混。
但是……我的珍珠石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仿佛知道我的疑问，云雀随手拿回了珍珠石，——顺带把两颗一起摘了下来，“这是你最后给我的。”
我？半死不活的那个植物人，羽贺靛？
她可真有心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像“Cloudy”“Shine”这些代号，或是珍珠石这种外挂，都属于继承式的，一个人没了就会有另外的人顶替上来。羽贺靛她自己变成了植物人不要紧，居然还把珍珠石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云雀恭弥这种不靠谱的人……阿深也没揍一揍她吗。
“就这样，要继续睡的话随你。”云雀把两颗本不该同时存在在同一世上的石头装好便抬步走了出去，我立刻拉住他，
“你现在要去哪？彭格列吗？”
他回头看着我，目光闪烁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嗯。”
“又要去见那群小鬼啊……我能不能跟过去玩玩？”云雀这一走肯定也会带上草壁，结果就是这偌大的基地又剩我一个人了，我才不要这么无聊。
云雀只是脚步顿了顿，头也没有回，发丝都没有抖一下，“随便你。”
我心里一喜，立刻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出门踏上木屐跟在他身后。
和云雀的基地比起来，彭格列基地要显得热闹得多，又小孩子又有女孩子，呆起来还觉得挺和谐的。
这个时间大家好像都在餐厅吃饭，我也就顺便跟着云雀走了过去。云雀自然不可能在自动门开了之后进去和他们群聚的，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不愿意等”。他的脾气也是有所改善的，如果换做十年前，他一定会什么都不管直接一拐子抽进去咬杀个痛快。十年后的他，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吧。
无奈我只得进去。木屐走在地板上的声音比较特殊，所有人立刻都注意到了我。
“嗨，早上好各位。”我变挥手边往里走。
“欸？这不是羽贺吗？”皮肤微微有点黑的高个子少年哈哈笑了两声，站了起来。一身……该怎么形容呢，武士服？还有，你不该叫我前辈的吗……
“啊啊啊，是羽贺前辈！！！”一旁的棕发少年语气要夸张许多，眼神变得微妙，“羽、羽贺前辈在这里的话……欸欸欸？！莫、莫非云雀前辈……他已经来了吗？！！”
“猜得很准，”我点点头，手指了指门外，“他就站在外面，正努力压着怒气不进来抽你出去呢。”
“咦咦咦咦咦咦——？！！死、死定了啦！！”棕发少年立刻两口扒拉完自己的饭，急急忙忙戴上可爱的毛绒手套，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阿纲已经去训练了，山本，我在训练场等你。”黑西服的小婴儿跳下座椅，迈着小短腿往外走，还微微看了我一眼，带着诡异的笑。
“啊，我马上就来，小鬼。”被称作山本的少年爽快地应了一声，表情也正经了许多。
屋子里的人很快就走了一空，啊，没有看到印象中有一个满头银发脾气很暴躁的少年，感觉耳根安静了不少。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小鬼和草壁对我说过的那个强尼二以及两个女生——不包括我。我耸了耸肩，探出头去看着刚刚不知怎么没被棕发少年——沢田纲吉发现的云雀恭弥，“去找乐趣吧，我在这里呆着，等你和你一起回去。”
云雀上下看了我几眼，“不要出去。”
我知道他指的是基地，很痛快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里。
两个女孩子收拾好了刚刚的饭桌，金发少女对我露出一个金灿灿的微笑，“您是羽贺前辈吗？听山本君提起过。我叫笹川京子。”
“哈伊？！她就是山本说过的那个人吗？”一旁的梳辫子的少女惊讶，也赶紧自我介绍，“我叫三浦春，叫我小春就好了！”
“啊，我叫羽贺靛，你们知道的。”我走过去，看着碗池里的一大堆，抬头露出一个微笑，“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