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弟弟想妹妹（1 / 1）
2000.11.某日
昨天我在房间里，敞开着门，让房间透透气，也一边等着阿昌。可是一直没听见阿昌的脚步声。后来我去走廊上看了看，阿昌的房间已经锁上。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锁，然后坐在房间门口发呆。这个周末阿昌怎么又不在？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又遇见急的客户了？
我正发着呆时，隔壁的曹燕出门，从我门口经过，看见我，停下来，站在我的门口跟我聊天。我的房间太小，放下一张床，几乎就没什么空间，平时她也很少进我的房间，也很少跟我聊天。我奇怪她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我无话找话：“现在大家都很哦，你们房间的人都走了吗？”
她说是的，她也正要出去。停顿了下，她又问我：“你在等人吗？”
“等谁？”我心下一惊，装作无知问。
“我们要搬走了，你的房子找好了吗？”她换了话题问。
“这里还可以住一个多月，我不急。”
“哦，我们都要走了，下周搬走。”
“你们8个还住一起吗？”
“我不跟他们住，阿昌下周也要搬走。”
我愣了，阿昌也要搬走，下周，和她同一时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们一起搬走？”
她看着我，一副如有所思的表情，然后眼神躲闪着说“是的，大家都要搬走。他今天出差了。”
阿昌出差了，也要和她一起搬走？可是阿昌什么都没告诉我。我看着曹燕暧昧的表情，躲闪的眼神，我明白了阿昌为什么不告诉我。上次阿昌和曹燕在走廊上靠在一起亲密交谈时的样子我就想到了，他们好上了。我还自作多情！因为我生病了，阿昌照顾了我一个晚上就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只要见着我，他的心就逃不掉。我真是太自信了！难怪那天晚上阿昌坐怀不乱，搂了我一夜也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不是我吸引力不够，是他的心已经另有所属。我恨恨地想着，心开始纠结着痛。我觉得委屈，好想哭，但是在敌人面前，我输了人，再不能输了面子。我无所谓的样子，对曹燕说：“哦，那要恭喜你们。在你们走之前，我们一起聚聚吃顿饭，祝贺你们吧。”
曹燕满脸的娇笑和得意，说：“好啊！好啊！到时借你的公共厨房用一用，饭菜我们负责烧，你只管吃就行了。”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觉得我的心里憋了一口气，闷在心里出不出来，胸口被憋地发胀发疼，我捂着胸口凄然地冲曹燕一笑。
“程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曹燕一脸虚假地问。
“前两天感冒了，还没好清，正要去医院。我不陪你了。”
我说完，忘了穿外套，也顾不上颜面，锁上门就走人。出了公寓，来到体育馆对面的公交站台，我坐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那口憋在心里的气似乎还哽在心口，堵得我发慌。我捂着胸口，坐在那里，怎么想也想不通，阿昌，他的心意我明明白白，他怎么就背叛了我？这是为什么？他怎么那么狠心！那天晚上，我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他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是因为我之前说过伤他的心的话，他要报复我吗？他的心胸怎么这么狭隘？难道是老天在怪我，怪我对邢旭的无情无义？
对了，邢旭，我怎么能伤害邢旭？现在我的心被伤害了，我才体会到我当初拒绝他时，他的心会是怎样的一个痛？
是呀，阿昌现在不是不要我，和曹燕好上吗？他觉得这样就可以伤害我，对吧？不会的！我不会被任何人伤害的！我现在就去找邢旭，他有曹燕，我也有邢旭！
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颤抖着手，拨通邢旭的手机。
手机通了，听见邢旭喂了一声后，我就支撑不住，嗓子开始发哽，发不出声。邢旭在那边仿佛听出是我的声音，焦急地问：“程程，是你吗？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
我捂着嘴巴，难过地流着泪，就是发不出声，过了好半天，我沙哑着嗓子说：“邢旭，我想见你！”
邢旭在那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仿佛比我还难过，比我还焦急，我听见他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下楼梯的声音，他一路气喘吁吁地说：“宝贝，你别动，就站在那里。即使有天大的事情都会解决。我马上过来。我来了你再慢慢说，你电话别挂，就拿手上，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报了我的地址。然后就丢了魂似地站在那里，手上还死死地握着电话。不知过了多久，邢旭来了。他一把把我揽在怀里，问我：“宝贝，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脸色也这么吓人？宝贝，你怎么了？出什么是了？你快说，不要吓我。”
他搂着我，紧张地问。我冻僵的身体在他怀里似乎暖和了一点，飘出去的魂也回来了一点。我窝在他的怀里终于哭出声，我很大声地哭着。
邢旭把他的外套穿在我的身上，搂着我上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点。我在他的怀里一直哭，车子停下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没有干。他又搂着我上了楼梯，到了一个房子面前，他开了门，将我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他拧了一个热毛巾给我擦脸。我哭了这么久，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疏散了一写，呼吸也开始顺畅多了。邢旭问了我好几遍原因，我都没有吱声，后来他干脆什么也不问，就搂着我坐在沙发上。
当时我的脑子很乱，我一会想想我刚来公司的处境，一会想想邢旭和我相处的点滴，一会想想我和阿昌在一起开心的时刻，脑子里的镜头一个接一个像放电影似的。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的生活也会变得如此跌宕起伏。其实我只想要一份稳定的生活和一个我爱的人。
我流着泪，看着邢旭，近似哀求地问：“邢旭，你还爱我吗？”
他的眼神颤抖着，嗓子也颤抖着，很宝贝地看着我说：“爱！宝贝，无论何时我都爱你。”
我又哀求着说：“你还愿意带我一起走吗？”
“宝贝，我愿意，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愿意。我都有听你的。不过你是真的想跟我一起走吗？我不要你为难，也不要你伤心，即使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要你开心，只有你开心了，我才开心幸福。”他吻着我的额头，擦着我的眼泪，深情地说。
我想着阿昌对我的背信弃义，心里的怨恨又疯狂地滋长出来。阿昌不是要伤害我吗？今晚我就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还是一个我很喜欢并且他也很爱我的男人！
我赌气似的不再哭了，情绪也慢慢回复平静。邢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开始打量他的房子。奇怪，这里不像是幼儿园。邢旭说他刚来A城的时候住在一所幼儿园，后来和别人合租了这个2室2厅的房子，今天室友不在。
到了下午，邢旭要送我回去，我磨磨唧唧的不愿意走，说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孤单。邢旭建议出去吃晚饭，我又不同意，说想自己做。于是我们出去买了菜，我还拿了一瓶红酒。我想今晚一定要喝得烂醉，我要在阿昌和曹燕之前踏破禁区。
邢旭不太会做饭，他负责清洗，我负责烧菜。很快饭菜都好了，吃饭的时候，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心情也很紧张。我不知道该如何实施我的计划。邢旭好像也没有胃口，他一直不停地看我，只东一筷西一筷在盘子里拨弄着，好像在观察我的情绪变化。
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冲他笑了笑，要过红酒，给自己的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他笑了，对我说：“红酒是来品尝的，不是牛饮的。”
我笑了笑，端起酒杯说：“今晚不醉不归……”然后一仰脖子就是小半杯下去了。我的头一热，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跟着发热起来，但是头脑异常的清晰，还没有醉。
邢旭优雅地端起酒杯，打量了我一会，酒杯微抬，半杯便下去了，他端着酒杯悬在半空时还看着我。我接着又要喝剩下的半杯，他一伸手，拦住我，说：“程程，时间还早，我们慢点喝，喝快了上头。”
我装着微醉的样子，借着酒胆挑逗他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不醉不休！”又是一仰脖子，高脚杯底朝下了。
邢旭没再说话，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我的眼神也变得热辣起来。我再伸手，还没等我的手触及酒瓶，他就帮我斟了半杯，他自己也是半杯。然后他起身走到DVD面前，选了一张CD放了进去，是《Unchained Melody》，
Oh my love
My darling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A long lonely time
As time goes by
so slowly
And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I need your love
I need your love
God speed your love To me
Lonely rivers flow To the sea
To the sea
To the open arms Of the sea
Lonely rivers sigh
"Wait for me, wait for me"
I'll be coming home
Wait for me
Oh my love My darling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A long lonely time
And I know that time goes by
so slowly
And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I need your love
I need your love
God speed your love
To me To….. Ooooooooooh.
歌声缓缓流淌出来。Matthew Lien 低沉忧伤歌声穿透我的整个心身，我默默地听着，好像整个歌词就是为我而写，我又流泪了。冥冥之中，上天安排阿昌来到我的身边，并给了我他的爱，现在，经过这么多，阿昌，他还爱我吗？他还是我的吗？长长孤夜，我不想一人独守，我是多么渴望他的怀抱，他的爱抚……
我动了动手中的杯子，半杯又下了肚。抬起眼，我真看见阿昌的背影了，他站在那里是在等我吗？我走了过去，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背上，双手从背后搂着他的腰，抚摩着他的腹肌。他的腰结实富有弹性，没有一丝的赘肉，他的气息让我觉得兴奋。他的身体在我手指下抖动。
“Baby, I love you!” 我含着泪水，歪着头轻轻地摩擦着他的后背说。
阿昌的背又颤了几下，他慢慢地将他的两个大手覆盖在我的两个小手上，然后在他的腹部慢慢地摩挲着，向下挪去。我的手突然触碰到什么东西，很坚硬。我的心不由一颤。那是什么？我很好奇，伸手捏了一下。阿昌嗷了一声，勾下腰，说：“嗯……宝贝，是弟弟醒了，它想你了……”
“弟弟想我了？”我重复了一句，还是没太弄明白。
阿昌突然转过身，紧紧地将我搂在他的怀里，贴得他紧紧的。突然地，我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我和阿昌在哪里已经有过。可是我脑子迷迷糊糊的，怎么想也想不清。他说的弟弟正很有力地抵着我。我懵懵懂懂地想到那是什么。脸上一阵狂热，心跳剧烈地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我觉得我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那种欲望烧得我浑身烦躁，但是身体却变得柔软无力，就要滑了下去。阿昌抱起我，进了一个房间。
他的吻很沉重地压了过来，我很积极地迎了上去，两个唇和舌纠缠在一起，翻江倒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分开喘息了一下。我想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弄清楚，阿昌还没有说过爱我。我迷离着双眼对着阿昌，问：“昌，你爱我吗？”
昌好像愣了，他停止正在解开我衣服纽扣的手，怔怔地看着我。我急了，催他：“昌，怎么了，快啊……”昌颓废地坐到床边，看着我说：“程程，你爱上了一个叫昌的人吗？”
我睁开眼再看看，阿昌怎么变成邢旭了？我一惊，酒也醒了大半，捂着胸口，慌乱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邢旭还颓废地坐在床边。我好像想起我今晚的计划了。我很愧疚而且非常害羞，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我慌忙扯了一样东西挡在胸前。邢旭佝偻着腰走出房间。我整理好衣服，踉踉跄跄地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我觉得很害羞，不好意思看邢旭，今晚我勾引了邢旭，而且还不成功。
邢旭坐在那里，很难受的样子，但是他没有怪我。我很奇怪，我并没有**他，他怎么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我怯怯地问他：“邢旭，你，你怎么了？”
他看着我，好半天突然扑哧一笑，说：“程程，你真残忍，你把我折腾成这样，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我把你怎么了？”
“弟弟醒了，要吃妹妹没吃成，饿了，在抗议。”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说的弟弟是谁了，我很尴尬，同时想起自己还未完成的计划，我横了心说：“如果，如果你想要，我们，我们再来……”
“你是第一次吗？”
我点点头。他摇了摇头说：“你的第一次我不能要，我不能害了你……我不在乎第一次，我可以等你，等到你真的爱上我那天为止。”
他说的话让我听得有点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是明白了，因为我是第一次，他今晚是不会让我计划得逞。其实这也是他在委婉拒绝我了，因为我爱的不是他。我觉得更加的难堪，起身就要走，可是我的步子太飘，没走几步就要摔跤。邢旭佝偻着腰走了过来，把我重新扶到沙发上，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下洗手间，几分钟就出来。”然后他佝偻着腰进了卫生间。我还想走，可是我连从沙发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瘫在那里，脑子却很清晰。不一会，他出来了，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扶着我下了楼梯，上了一辆出租车。
下了车，风一吹，脑子清醒多了，步子也稳重多了，只是好想睡觉。邢旭要送我上楼，我死活不同意，他没再坚持，就站在出租车旁边看着我一步一跄的上了楼。我到了房间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头还很疼。后来出去喝了一碗麻辣烫，才感觉好多了。到现在，阿昌还没来找过我，也可能是没有回来。我真的万念俱灰了。阿昌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他，连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都不要了。我真的很伤我心，难道这一切都怨我，是我自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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