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节 故地的重游（1 / 1）
因为一切事情的美好顺利，如黛美美地、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当她睁开眼睛，周围一切静悄悄，天已经微亮，但城市还没有从沉睡中完全苏醒过来，她想着西堤的早晨，想着西堤的风光，想着西堤别墅的一幕幕，她疯狂似地想着西堤的一切一切，霍地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完毕后，她对西莱说：“西莱！我们去西堤看看来吧！”在清晨的清新寂寞的街上，如黛和西莱小跑着直往西堤而去。
西堤的晨光总是悠闲静谥，银杏林的树梢上一只喜鹊鸟站在枝头吭高歌着，好象在欢迎着曾经的西堤夫人故地重游，还有那兰色的小野花啜满了清晨的鲜露，在恬睡，要等到太阳出来把它照醒，它才会吐出它芬芳摇曳它的娇媚身姿，远远地看去，色彩特别的耀眼，几片悠闲的大片云朵挂在蓝色的天空，西堤畔边那位渔老人已经在做他垂钓前的工作，他驹缕着腰在把放鱼的小桶盛满水。
“大爷！”如黛笑盈盈地站在老人面前，西莱也欢快地摇着尾巴象似见到久别的老朋友一样。“哦！是你们呀！好久不见了。”大爷惊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见到如黛，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是呀！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如黛问。
“好！好！我的日子象钟摆向前摆动一天是一天啊！”说着他关切地望着如黛。
“呵呵！这就是安享晚年生活，我们有阵子不回来了。”如黛搪塞着。
“姑娘是好样的！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的美丽是由内而外，你是秀外慧中的好姑娘啊！不简单！”渔老人感慨着说，如黛欢喜地咯咯笑起来。
“大爷，你真会说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点小小的成绩却被你夸大。”如黛温婉地说。
“我可说话是实事求是，你成了我们小城的名人了。”渔老人说，听了老人的话，如黛心中腾起一股自豪来，像一只小兔子从她的心房撞过去。她的内心被一阵喜悦占满。在往西堤别墅走的时候，她的惯性幻想的思绪又爬满头脑，她在想她从一个默默无闻与世隔绝的“西堤夫人”变成了小城有名的人，在想以后她将成为有知名度的设计师那样的风采，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此时的如黛浑身有无穷的力量，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充斥着她的心灵，她欣慰地认识到自己也成为一个被人敬慕的有才华的女人，是那样拥有着一种幸福，那种幸福比一万个人说她漂亮还要实在可靠，这就是自己追求的精神财富带给她的幸福。
在充满着成功喜悦的心情下，如黛已经走近铁门前，她打开铁艺院门，一阵玫瑰花香扑鼻而来，那股馨香的迷离的香味刺激她的神经，那娇媚的花儿依旧那样红得醉人，院内因无人打理，已经落满了灰尘，地上的落叶象几只蝴蝶在翩飞。如黛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丫头！你把剪子递给我，这玫瑰的枝叶要修剪，不然的话，花蕾会太小，太瘦！”如黛的眼前浮现出陈凯歌最后一个月在院内为她修枝剪叶的情景，如今人去楼空，触景伤情，触动了如黛的情肠，从她的眉间到鼻子间有一种伤心的眼泪流了出来。
西莱好像懂得主人的心情，它默默地跟着如黛走进客厅，轻风吹拂着那白色的窗幔，挂在墙上的《寂寞的颜色》是整别墅的主旋律，如黛用手指轻轻划了一下沙发，一条清晰的尘痕显露出来。
如黛一个人独自上楼，把每个房间都巡视一番，每到之处都会跳出一幕幕过去的画面，缠绵绯侧的卧室，销魂的玫瑰之夜，曾经爱断愁肠，恨不能相逢，那如飞雪一样的爱情又在炎灼的现实中随之萎谢，她静默地站在阳台上，曾经怀着那样孤独无助的心情每天立在这里，清冷地看西堤的风景，等盼那个男人的到来偶尔欢聚，又无数次地在心底渴望自己是那空中飞旋的鸟儿、自由翱翔。当时的如黛站在这里是一种迷惘的，梦幻的状态。而现在是释放，落魄的状态。‘砰’一声，楼下的门关上的声音。如黛从回忆中被惊醒，心中掠过一阵惊喜，潜意识是多么希望陈凯歌也来这里，她怯怯地往楼下问：“是谁？凯歌是你吗？”如黛从楼上飘飞一样来到楼下，看到西莱用爪子在趴着门，接着如黛像从云端跃入大地一样无望、低沉，那种瞬间心有被掏空的感觉，使得她颓然地呆坐在灰蒙蒙的沙发上，她的头耷拉在自己的胳膊上，她竭力不让自己哭，可还是一点没有用，泪水无声地流满了她的脸颊，她在思念那段不现实的恋情，那段使她销魂彻骨，又爱恨情仇的两情孽缘，那显然是不被承认的恋情，可这是她如黛这生用心用情去守候的一段光阴，一个人啊！想到这里，她的委屈又无遮拦地化成小溪流潺流不息，她流着泪轻声唤道：“凯歌！我想你！你还好吧？”她不知道那个曾对她温情如斯的男人此时在他的女人身边是否也一样在想念着西堤别墅的一切，这个答案是与否，如黛不再去强求，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祝福，那个人一切安好，才是她的最终希望。当时迷惑的爱是那样销魂，而今的思念又是如此销魂，销魂得让她愁肠万缕。
不远处运河里的船队的汽笛“呜……呜”地呜着划破了西堤的宁静，如黛‘霍’地站起身来，象似刚才梦中醒来一样，喃喃自语：“不要再沉迷梦境了，一切回到真实中来吧，不能再回到之前的怯懦、迷惘中去，更真实的生活在等着我去创造呢。”刚才渔老人的话和渔老人的崇拜又使颓废的如黛振作起来，恍恍然从沉迷中醒转过来，迎着阳光，心中又涌起澎湃的热情和西莱离开西堤别墅，离开这个总是让她伤心动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