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驯养的狐狸(1 / 1)
又到了一个漫天飞舞白雪的季节了,西堤别墅被厚厚的白雪笼盖着,象极了一个童话般的国度,西堤别墅像极了公主的城堡一样,如黛站在画室的窗前向远望着这白雪皑皑的世界,她没有伸手去接空中飞舞的雪花,要是以前,她会欣喜地去接飞舞的雪花,在她看来,这些飘飞的雪花都是带着美丽翅膀,可以载着她的幻想飞越尘埃,而今天的她显得淡定沉着,她在思考着,身后的画室满地都是临摹的人体结构和服装效果图,一阵铃声打断她的沉思状态,她转过身轻盈地飘至电话机旁边,拿起电话放在她娇小的耳边,因为天气的寒冷,她在听电话的小耳垂微微泛红,顺着小巧玲珑的耳朵向前是一张性唇在蠕动着,一开始是微露笑靥,再后来笑靥慢慢在她娇媚的脸上消失隐退了。
“如黛!陈凯歌这样说,我和石桥要做坏人了。”猪秧子生气地说。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他脑子里究竟装得什么思想!”如黛大声说。
“是啊!当初不是他出的主意叫你学设计的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叫我们里外不是人!”猪秧子嘀咕着。
“不要再理他了,他是小心眼,他想把我捆绑起来,叫我和外界不要有接触。”如黛愤怒地说。
“那下面你打算怎么办,是违背他走自己的路呢?还是听之任之?”猪秧子关切地问。“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是个人!又不是他驯养的动物,再说了我是个平常的人,我该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又不是圣人,就是圣人,他现在也在我身上挑毛病,我现在最好是木乃伊或木头人一个,让他摆弄来摆弄去,才会完全满意!”如黛说。
“嗯!如黛!我投你一票,我们才不会理睬他的霸道专横。”猪秧子支持着如黛说,如黛感到一股凉风逼进来,抬眼才望见刚才看雪花忘了关闭窗户,她连忙去关好窗户。楼下黑妈妈的姜枣茶的香味弥漫整个西堤别墅,温暖着冰冷的冬天,冬天的飘雪的日子里,天黑的特别的早,气温也在骤然下降,玻璃窗户上慢慢蒙上一层雾气,朦胧着模糊着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只有画室里一片狭小的天地是明亮的。如黛胸前围着一条蓝色的围裙,上面粘满了红黄绿的色彩,那条粘满色彩的围裙系在她身上也被衬托得别有风韵,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美丽,在素洁的的冬天本来就是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像,她出神地望着画架上的作品,习惯性地呵了呵两手。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她本能地惊颤一下,很快回神过来,陈凯歌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身上。
“忙什么呢?忙得真象那么回事。”陈凯歌一反常态的举动让如黛早就猜到他来软硬兼施了,如黛发怒地挣脱他怀抱的束缚。
“你少来这一套!”如黛喝斥道!
“小丫头!翅膀还没有硬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说着松开她狠狠地望向她急红的脸。
“不想和你吵了,我心很累!只想和你说,请给我一点自尊的生活,解除你驯养我的思想。”如黛摇着头失望地对陈凯歌说。
“这是驯养你吗?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保护心爱女人的方式,男人就是要给女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生活。”陈凯歌谬论着所谓他的思想观点。
“可是,我们不是合法夫妻,你的这种爱一个人的方式侵害了我,让我的心灵蒙羞。”如黛委屈地说。
“我做得不够一个丈夫的标准吗?我不够格象一个丈夫吗?我们除了那一纸婚书还少什么?”他反问着如黛。
如黛听了这句话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恨,怒目圆睁着,对着他嚷起来:“你这是掩耳盗铃!你自以为是!可是我们是生活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有无数双眼睛,有道德评判的准则。”
“我们生活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走我们的路。”陈凯歌说。
“我说你这是掩耳盗铃吧!我和你误入这种怪圈,象一只偷鸡的黄鼠狼,鸡没有得成,留下一身的伤痕累累,留下一身‘骚味’的骂名。”如黛狂愤地说。
“你看我们的西堤远离尘喧,可以完全不去接触那纷扰的外界,不要自寻烦恼。”陈凯歌自以为是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觉得你的话有多邪恶吗?你为什么经过这么多坎坷经历,还没有看懂你眼前的我呢?你这叫爱我吗?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所谓的爱彻底毁灭!”说完,如黛气冲冲地走出画室。
寒冷的冬日两个人默默清冷地吃着无滋味的晚饭,外面的寒风吹着狼嚎样的哨子,沉默是今晚的主题旋律,看似安逸温暖的西堤,实际上是一场无形的较量。
黑妈妈按例在吃完晚饭后端来一盘洗净的圣女果,鲜艳欲滴的红色圣女果是冬天里少见的最浓的色彩了。陈凯歌拣来一个放进嘴里打破沉默:“好甜!最近你聊得话题不少!我知道有人在你身边教的坏点子!”黑妈妈惊颤了一下,赶忙躲进厨房洗碗了,如黛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在翻看着一本服装杂志,她偷瞟了一眼又没有声响的陈凯歌,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荧光屏的光在他冷峻的脸上闪烁着,如黛的心隐隐作痛,是在痛惜自己还是心疼他呢?她此时心中一股柔情覆盖了她开始冷漠的心,她多想贴近他的身旁,把她来自骨髓里那原始的女性的矫柔奉献给他,在今天的寒冷里给他满满的温情。但是,很快她又回到之前的冷漠中去了,怨恨绝望代替了心中潜然地滋生起来的女性温情。她又无动于衷地继续把眼前这个不属于她的男人扔在冷漠中。
如黛的态度明显的冷漠,陈凯歌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女人把他丢弃在无边的孤独中。这种孤独是来自如黛,是因为他很在意她。他看着如黛一个人独自离开又走进画室去了,看她的纤丽的背影,他很想放下一切的自傲上前抱紧她,他想抚摸她,这样那因她而起的孤独才会消失殆尽。可是很快,他看到走来走去忙着的黑妈妈,还有他骨子里本生的倔强使得陈凯歌装着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电视,尽管那个女人象块磁铁一样吸引着他。
有一点他永远不会清楚如黛的心为什么会越来越远离他,他也许认为那是天下的女人都这样如此地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