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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是夏友宗和贺妍,他们来到了楚家。”
夏维一言不发。
“母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我想,是戴恒山,让她借着探望你的机会来监视夏友宗的。母亲很快将楚郁和夏友宗的行踪都报告给了戴恒山,直接导致了第二天戴恒山制造的车祸。那一次,楚郁死了,但同行的夏友宗和楚钒活着。”
贺以驰停了停。
“楚钒,当时就在车上,楚郁可能想将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楚钒目击车祸全过程,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楚夫人于是为楚钒实施了催眠。”
“父亲明知母亲是向着戴恒山的,为什么会带他去楚家?”夏维木然。
“我也想了很久,只有一个解释,他真的很爱母亲,想看看母亲到底还对有没有情感。”虽然外表很强硬,但实际很优柔寡断。
“想不到你调查出了这么多。”
“楚郁一想到Cy会成为他人争权夺利的东西,就非常痛惜,因此保险期间,他决定交出部分Cy,另一部分留在乌思。就是说,他只交给了夏友宗一部分,父亲运用在了实验空间的建设上。这也是十五岁时,你说空间取得了非常大突破的原因。”
“另一部分,是他埋在事故遗址纪念碑的?”
“不,是左弘埋的。是在楚郁的授意之下,车祸之后左弘埋下的——楚郁有办法和左弘交流。楚郁最后选择了失败实验的纪念地,原因可能是那次试验太刻骨铭心。并且留下一些痕迹,让人们可以摸索得到。”
“左弘吗?确实,很难联想到他,从他嘴里套不出任何东西。”
楚郁和Cy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了。
夏维抚摩他的脸:“得到了Cy,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就好了,我会很高兴。”
“……”
“秦中鸿去世前,你在他房中找到一张折纸,写着:让死亡,永远成为死亡。我琢磨了半天,发现不对劲,就拿纸化验了一下,出现了一串数字。我纳闷的不是数字,而是他为什么要这么隐晦,当时旁边明明只有你、我、以及后来的向晚。他要避开谁吗?难道是向晚?”贺以驰摸了摸胸口,“有烟吗?我闷得很。”
夏维摇了摇头。
“再后来,我一连遭遇了很多次小意外,最严重的就是手臂受伤了——最终导致你不让我参加实验。仔细想了一想,发现那些意外真的的不足挂齿,远远达不到伤害的可能。”
夏维皱起眉毛。
“伤害不是主要的。想阻挠我,又怕伤我一点点——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了。”贺以驰叹息。
夏维陷入沉默,不再接受弟弟锐利的眼神。
“记得伤害秦中鸿的医生吴源吗?在交给110之后,他彻底消失了,我查不到。我侧面问过戴恒山,他根本就不知道乌思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我当时就想到,戴恒山掌控着乌思的“上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说,掌控乌思的如果,到底是谁呢?”
夏维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军队和乌思一直在博弈,易主是很正常的事。夏友宗因病去世?以前我信,因为调查楚郁的事,我困惑了。一个作息时间程式化,生活无比规律的人,忽然暴病?其实——是戴恒山做的吧?意识到背后主使是夏友宗,终于痛下杀手。妈妈在去世前非常抑郁,陆陆续续生病,她应该是在为自己的所为后悔。”
夏维紧紧抿着嘴唇,眼睛里迸出怒火。
“有人说乌思很像一个废城,因为这里没有了生气,联系所有的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控制这里的不再是军队——在旷日持久的争夺之中,终于乌思研究员这边的力量最终架空了军队,并让军方无处下手。”
“是吧?”夏维无意识地说。
“你对爸爸的感情就像我对妈妈一样深,我能想象爸爸的去世给你的打击。如果是我,一定不能原谅那个下手的人。”
已经说到这份上,其实已经无需隐瞒了吧?
夏维穿上了薄薄的衣衫:“对,我永远不会忘记父亲生前有多愤怒。军队很强权,他用自己的能力来抗衡,终于让军队退步了。就在乌思快要脱离军队存在时,妈妈来了。他妥协了,和戴恒山达成协议,允许军队的介入但不能再那样专权,换来了乌思十几年的平静。”
手无寸铁,而达到这样的目的,一定很辛苦。
“直到你的血缘被暴露,父亲让妈妈选择,她选择了带着你离开。”夏维手放在扣子上,机械地扣着,“能想象他受到的打击吗?不止如此,戴恒山还曾发过你们三人相处的照片给他,这样的屈辱怎么能忍受?”
不爱可以无所谓,深爱的话,恨不能把对方碎尸万段。
“正如你猜测那样,楚郁死了;当时车上不止有楚钒,还有父亲;所幸那次车祸父亲没有死,他拿到Cy并立刻融入了空间实验里面,就像爆发的引线一样,Cy带来的很多方面的革新,得知Cy的功能之后,秦中鸿也参与进来了。”
“Cy是什么功能?”
“可以介入四维空间,也主导着时间轴,并能传达信息,让其它维度空间接收到的讯息变成我们能理解的信息——这不是独立存在的,是父亲一直苦心研究的,Cy正是他欠缺的至关重要的物质一环。”
“时间轴?”
“功能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一项,比如可以让时间停滞,目前最长的停滞时间是一分钟,以后会更长。加上秦中鸿研究出的脑电波,很快形成了空间的主心核。“
贺以驰喃喃:“你们,真强大。”
“因为泄露Cy的秘密,并间接令楚郁去世,妈妈很愧疚,屡次和父亲诉说,戴恒山终于克制不了,派出了杀手,杀死了父亲。”夏维用手撑住了脸,“你说,我能原谅吗?每次你说到戴恒山时,比刀划在我心上还痛,把他割成一块一块也不能发泄我心头的恨。”
贺以驰抱住了夏维,清晨的拥抱,不暖:“为什么是你?”